第一百六十一章 苦楚长绝，空灵冷艳。
斜睨一眼蓝敏芝，欧阳冰心冷笑一声，嗤声道“敏婕妤莫是今日起的早了，脑子还不甚清醒，竟是说起胡话来了。”说着，转走到椅前坐下，后抬眸扫一眼蓝敏芝后淡声道“若是没有睡醒，敏婕妤大可回去好好睡一觉。”
“姐姐记性好差，之前对妹妹做过的，姐姐不会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于此时，一直未说话的欧阳雪柳突然沙哑出声。突然将面上的纱巾猛的扯下，撕声吼道“姐姐看看妹妹这张脸，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啊——呀——”纱巾一落，顿时引起众妃的一片惊叫倒吸冷气声。实在是那张落下纱巾后的脸，太恐怖了。整张脸，全是一块块红色的斑纹，那是一种暗红色，让人看一眼就觉很是恶心。
此时殿内所以人的视线，不断游移在欧阳雪柳与欧阳冰心两姐妹中，只是淡扫一眼丑相的欧阳雪柳后，很快就把视线移向欧阳冰心，想要看出贵妃神色上的不安或是什么。
可令所有人失望的是，贵妃脸上神色自使至终都是表情如一的淡然。甚至于说，连瞥都不瞥一眼柳美人。众人开始小声的嘀咕，猜测起柳美人毁容的背后，是不是有重大的隐情。
“贵妃，你是否要跟朕解释一下什么？”这时，于大殿上方的金凌俊突然威声质问向欧阳冰心。
欧阳冰心淡抬了眸子望向大殿上方，先是起身福了一礼，后睑眸。微声淡然道“不知皇上要臣妾做何解释？”
金凌俊望着淡然神色的欧阳冰心，心中不禁对之前玉珠向自己所说的那些有些怀疑，可是在扫过玉珠给以暗示的眼神后，又不便惹了玉珠生气的，于是斥一声的道“难道你不知自己之前做过什么吗？柳美人的脸毁容，可是与你有关？”
底下众妃听皇上威言斥问，都转看向贵妃。只见欧阳冰心挑了凤眸，瞥了欧阳雪柳那张惨绝的丑容后。在大家惊讶的眼神中，竟是毫不否认的坦然承认道“不错，是臣妾做的。”
顿是殿内一片哗然，陆亚男，李玉，还有欧阳若柔都担心的看向欧阳冰心。
“皇上，您都听到了
。贵妃刚才认罪了。臣妾请求皇上，严惩贵妃，还柳美人一个公道。”蓝敏芝一脸愤然表情的，出声请旨。
哈宝玉珠细柔嗓音声道，“呀，没想到贵妃姐姐心性竟是这般狠辣，连自己娘家府上的妹妹也下得去手。可是令人胆颤心寒呀。”
欧阳冰心闻声斜眉扫一眼哈宝玉珠，与蓝敏芝，却是一声未吭的转而看向金凌俊。
金凌俊对上那双清亮的凤眸，一时之间，竟是怔愣了心神，直到哈宝玉珠一声娇呼，才醒神的变了脸色，怒声斥道“朕来问你，你与柳美人同为姐妹，为何要那般对她？”
没有一丝惧意的迎上金凌俊的一双怒眸。欧阳冰心就那么直直与之对视，声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的道“臣妾不能说。”
哗，底下众妃又是一阵惊乱声。纷纷声议论着，贵妃的大胆和直接。还有蔑视皇威。
金凌俊于此时，也被欧阳冰心那种倔强直接激起了怒意，大声冷斥一声“大胆，竟敢跟朕如此回话。说，你为何不能说出实情？”
“皇上。臣妾觉得贵妃姐姐怕不是不说。只是想以此为借口，故意不肯承认自己曾做过的事罢了。”这时蓝敏芝走至欧阳雪柳的身边，瞧一眼欧阳雪柳那张脸，顿时恶心的想要吐出来。可还是硬生生忍住的，假意做亲腻状的牵起欧阳雪柳的手安慰道“柳妹妹可是遭了大罪了，瞧这一张脸给毁的。姐姐可是记得，妹妹初时入宫时，可是一张花容月貌，细白嫩肤。如今，如今，——”说着，恨恨的看向欧阳冰心，叹一声“真是好狠毒的心呐，竟然能做出这般阴毒之事，宫里可容不得这般狠毒之人。”
见欧阳冰心闭嘴再未说一句，金凌俊心中不由盛怒，大喝一声“朕再问你一次，你为何要那般做？”
欧阳冰心抬了眸子望向怒目瞪向自己的金凌俊，心中一片绞痛。从几何时俊面对自己时再无了往昔的柔情，取而代之的不是漠视，便是冷怒，如今更是一副欲将自己至死罪的表情。心中一片冰冷，冷的发痛，发寒。一双凤眸，失了神彩的直直那般只无神的大睁着，不说一语。
这时一直于底下，紧紧盯看着两个妹妹的欧阳若柔，见皇上似是真怒了，管不了小妹的，忙小声劝向欧阳冰心，“贵妃娘娘，您还是将实请禀明了皇上吧！不能再这样自己扛着了，不然遭罪的可是您呀。”说着，欧阳若柔心疼的眼泪盈了眸子
。
欧阳雪柳听到大姐小声的劝声，一双眸子怒瞪向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眸子发狠的紧盯视着，恨不得此时大声骂向姐姐，骂姐姐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她的亲妹妹。
欧阳冰心闻了大姐的劝声，转了眸子努力扯出一抹笑，看了大姐一眼，后毅然转眸，垂眸低声道“请皇上恕罪，臣妾不能说。”
金凌俊望着垂眸的欧阳冰心，一双黑眸满是怒气。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那般的倔强，只是让她说出实情，或是解释一下自己无罪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她脸上的那种倔强，隐忍，像是有根刺般，扎到了他的心口，正刺激着他，想起些什么，却又总是淹没下去，脑海里一片混沌。
哈宝玉珠看出金凌俊异样的，忙柔声道“皇上，臣妾瞧着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贵妃姐姐什么都不说，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将贵妃姐姐请去寒月宫几日，待查清事实真相后，再请姐姐回来，您看可好？”
“臣妾也觉得这般可行。毕竟柳美人可是活生生的证据在此，且刚刚贵妃也承认是她所做。那也就没有什么可好解释的了。”这时蓝敏芝附声赞同的道。
“不行。”陆亚男突然大声否定。后起身走到殿中，“噗通”一声重重跪地声求向皇上道“皇上，贵妃定是被冤枉的，皇上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呀。”说着，泣声求道“臣妾求皇上，查明此事，再做定夺。”
“臣妾，也求皇上先将此事查明，再做定夺。”这时李玉也起身走到陆亚男身边跪下同求，后看向贵妃隆起的肚子，再道“皇上，现贵妃正身怀六甲，已有五月有余矣。求皇上看在贵妃身怀有孕的份上，万查明后，再定夺此事呀。”
金凌俊闻言，不由看向欧阳冰心隆起的的肚子上，心中也有所顾及，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嫡子。想到此，正要缓下此事，先细查之后再说，却于此时忽听欧阳雪柳细声道“皇上，嫔妾遭遇的不单是毁容还有失声，更有贵妃为不让所有人知道，将知情的生母给关去了家庙里。可怜生母，孤苦独一人于家庙内，每日以泪洗面。嫔妾知身份低微，比不得贵妃身份尊贵，可被如此欺辱迫害，嫔妾实在不甘。”说着，跪地求道“嫔妾求皇上，为嫔妾申冤，还嫔妾一个公道。”说着，头触地，“咚，咚，咚”磕起了头。
“皇上，臣妾做证，柳美人原本确实是失过声，后被德妃请了人给医治，才好的
。”这时蓝敏芝出声证明道。
“德妃如何知柳美人失声一事？”金凌俊转了眸子，狐疑看向哈宝玉珠。
哈宝玉珠见金凌俊生疑，忙柔声细道“臣妾也是无意中，从淑妃那得知了柳美人一事，柳美人之前与淑妃很是要好。那天淑妃将一纸求救信给臣妾看，臣妾方才得知，竟还有柳美人一人。信里看到柳美人生绝的求救，臣妾心中万分同情她的遭遇，便偷偷命了人为柳美人医治好了哑疾。”说完，垂了首。
这时刘彦起身行礼应声道“回禀皇上，确有此事。当时臣妾也是无意中得到柳美人求救信的，后来臣妾便寻了德妃帮忙。”
“皇上，如此说，柳美人受贵妃迫害一事，确定是实情，还请皇上早下定夺。否则，后宫不安啊。如此恶毒行径，实是令人发指。”蓝敏芝出声附和道。
欧阳若柔听着几人对二妹的诬陷，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的，急急大声反驳道“不是的，不是的，皇上，事实不是这样的——”
就在欧阳若柔要将实情告于皇上时，却被欧阳冰心打断声道“大姐，不必再说了。既是有心要对我落井下石，我也不俱于此。”说着，扫了欧阳雪柳及哈宝玉珠几人，后直视向金凌俊道“柳美人被毁容，失声，都是臣妾一手做的，皇上想要如何处决，臣妾决无怨言。”
“二妹——”欧阳若柔此时早已顾不上什么身份称谓，泣声长叫一声，泪顺颊而落，看着二妹转过来向自己暗示的眼神，欧阳若柔使劲的摇头，不同意。
金凌俊听着几人的对话，又听欧阳冰心最后一句，冷了俊颜的威声道“既是你自己承认的，那也怨不得别人了。”说着，下旨道“传朕旨意，将贵妃打入冷宫，待其生产后，再做处置。”
“不——”欧阳若柔哭的面色一片凄惨的阻叫一声。陆亚男与李玉二人更是惊了一双眸子。
而欧阳冰心闻圣旨从金凌俊嘴中缓缓而出后，竟是仰声大笑看向殿上的金凌俊。那笑声苦楚长绝，空灵冷艳，魅了一殿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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