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他好像能看到
“唉，垮了。”
公司这次给了一百万的预算，宋勇刚才挑的三块都是这展厅里最好的也是标价最贵的三块毛料。
现在他拿出来的这第一块，标价是八万。
“八万块就这么没了啊？”金奈下意识的说道。
他虽然出身豪门，但从小到大，家里奉行的都是散养。
后来为了当一名赛车手去比赛，更是吃了很多苦。
肖翰墨和孟平等人也是第一次参与赌石，肖翰墨也出声道：“这就算是废了吗？”
孟平嗯了一声，“是。”
这八万，就算是打水漂。
看着面前切垮的一堆废石料，苏槿也在心里想，哪怕他现在出手也能轻松拿出几百万来，可是赌石这种东西，哪怕你有百万千万，也有可能最后只买来一堆垃圾。
这就是残酷的真实。
凡是跟赌字沾边的，就没有一个好的。
接下来这一块大概得有十几斤重，上面漂浮着星星点点的雪花棉。
这块原石毛料标价三十万，是场内所有人都最看好的一块石头，本来还在犹豫，没想到宋勇和苏槿会打赌，直接就把它给标下来了。
虽然刚才那一块切垮了，但是大家都十分期待这块。
就连宋勇，面上也有些期待。
谢师傅伸手一摸，手电筒打着光看了两眼，心里就有数了，他在石头上画了两道，问：“这么切如何？”
宋勇虽然瞧不起他的身份，但对于他的技能还是很信任的，点点头同意了。
“那，还是先擦？就从这边开始如何？”谢师傅又问。
“可以。”
谢师傅深吸一口气，虽然说不怎么待见宋勇了，但是身为解石师傅，对于工作和翡翠的喜爱，还是很希望自己手下能开出更多的好玉石。
擦了一个小窗口出来后，人群立刻沸腾了起来。
“出绿了出绿了！”有人眼尖的看到了，立刻嚷嚷起来。
宋勇心下一动，忙凑近了看。
果然，小窗口那里透出一点绿意，他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看水色还不错的样子。”
“看来这里面应该是有货。”
金奈撇嘴，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问苏槿，“这就是叫涨了吗？”
苏槿点点头，低声说：“这应该是叫擦涨。”
俗话说‘色差一分，差价十倍’，这块原石毛料三十万标价，如果水色好的话，价格可能翻出好几倍甚至几十倍几百倍不止。
宋勇扬了扬嘴角，心下定了几分，得意的转头看了一眼苏槿。
就见苏槿正跟金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压根没理会他这边，顿时又被气了个仰倒。
金奈眨眨眼，“苏槿，那个人好像要被你气死了，他不会等会儿一激动晕过去吧？”
“放心吧，他心理素质应该还行。”
毕竟第一块垮了，也还能稳得住。
这倒是让苏槿觉得，这个人还不是完全无药可救。
围观的众人都羡慕了一下，下手慢了一步，倒是便宜宋勇了。
可是随着继续解下去，到最后的结果，却不那么尽人意了。
“这是什么？！”有人惊呼一声。
“这——这——怎么会这样？”
“天啊，刚才竟然没看出来。”
就连谢师傅，都忍不住叹息一口，“居然是靠皮绿。”
金奈踮着脚往里面看，好奇的问苏槿：“什么是靠皮绿？”
苏槿顿了顿，看着宋勇灰白的脸色，也顾不得同情对方了，给金奈解释说：“这行当里面有句话叫做，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就是指的两种情况，一种就是靠皮绿，另一种则叫做带子绿。”
靠皮绿，顾名思义就是靠近皮壳那一块会有一片绿意，让人一眼看过去，觉得里面一整块都是玉的错觉。
而带子绿，则是像一条带子一样。
相比起带子绿来说，靠皮绿坏就坏在，它是以成片的形式出现的，这样一来，就会让人看不出它内里的绿的厚度究竟有多深，很容易会有错误的判断。
刚才大家都看到一片绿，就以为是涨了。
没想到却是靠皮绿，这一下，众人都不免唏嘘。
几个跟宋勇一样是顾问的人也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来宋勇。
毕竟公司给的钱也不是给你打水漂用的，几十万下去，连个水花都没瞧见，宋勇回去怕是要好好想想怎么跟公司交代一下了。
其实原本他可以不花这些钱的，他们当时也是在犹豫，这个场馆里的毛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好货的样子。
只是宋勇这人，性格傲慢又自负，挑衅别人不成倒是把自己给坑了。
谢师傅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问他：“还要切吗？”
宋勇咬紧牙关，一时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人也都安静下来。
这时，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继续切吧。”
苏槿等人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官老。
他刚才只说过两句话之后，就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也没凑近了来看。
他身边有个警卫一样的年轻人，倒是一直在这边关注着解石这边的情况，何况边上还有一个大屏幕，可以仔细的看到解石的全过程。
他老人原本很低调，一直戴着口罩，这会儿口罩摘下来，大家都认出来了。
只不过看他旁边的警卫眼神锐利，凶神恶煞的样子，没人敢随便靠近过来套近乎。
因此，听到他老人家开口了，其他人都纷纷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等他老人家的下一句话。
谢师傅自然也认出来了官老的身份，语气恭敬的道：“您老有什么指教？”
就连宋勇这位原石的主人也等着老人说话。
只见官老跟身边的年轻警卫说了一句什么，那警卫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走到机器旁边，伸手点了其中一块，“从这里往下切。”
金奈挑眉，“那老者也是同行吗？”
苏槿咳嗽一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金奈瞪大眼，“啊——”
被苏槿眼神制止他说出来。
金奈捂着嘴点头，“大人物啊。”
苏槿笑了笑，他刚才仔细的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仿佛能看到内里很深的地方透着一点点绿。
跟靠皮那一块，中间又断层。
那就说明，在外里面，确实还有一点绿，大概一个拳头大小吧。
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觉得自己是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