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的后宫路

第54章

第54章

贾家本是请不到如此厉害的状师的,但奈何此人好古画,于是贾赦狠心送出去一封珍藏的古画,才将人请了来,并且达成协议,要将我朝所有的刑律都要讲完。

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请来的老师,贾赦哪舍得浪费,因此要求大房所有的主子都要来听讲。

对此,迎春是惊喜的,她虽然特意找来了我朝的律例研读,但终究只是书面上的内容,很浅显,也有着很多疑问无人解答。

只是,迎春忍不住看了一眼王熙凤,前几天王熙凤房中才出了放利钱的时,今日就请人来将刑律,希望王熙凤不要因此记恨她才好。

王熙凤正好看见迎春望过来的眼神,对视间,王熙凤眼中是感激,而无迎春猜测的记恨,凤辣子果然是凤辣子,知道好歹。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先生捋了捋胡子开口道,“先讲我朝刑律,贼盗篇,第一罪,谋反大逆,‘凡谋反及大逆,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十六以上、不论笃疾废疾、皆斩。其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姊妹、若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若女许嫁已定、归其夫、子孙过房与人、及聘妻未成者、俱不追坐。知情故纵隐藏者、斩。有能捕获者、民授以民官。军授以军职。仍将犯人财产、全给充赏。知而首告、官为捕获者、止给财产。不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

老先生念完一段,看了看在座的众人,道,“这里谋反和大逆指的是危及社稷,毁宗庙,山陵、宫阙……”

第一状师讲课果然不同,书中刑律和现实中的实例相结合,引人入胜又让众人听的透彻。

作为曾经的三好学生,迎春提起笔,将自己理解和先生讲的不一样的地方一一标出。

时间就在大房众人学习律法中过去,转眼,又是一年的大选之时。

元春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早就过了大选的年龄,只是老太太到底是不甘心荒废十多年的培养,因此花费了许多银子,愣是将元春的名字报了上去。

不同于当年,今年参选的元春风外低调,正当元春准备妥当一切的时候,却听宫中又有旨意传出来,说是圣上体恤,特免了今年的选秀。

于是,十八岁的元春再次傻眼了!回过神来,元春奔至房中哭成了个泪人。

老太太手颤颤的长叹道,“命,都是命啊!”

仿佛那一年说元春正月初一出生,命好的人不是她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 凡谋反及大逆,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十六以上、不论笃疾废疾、皆斩。其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姊妹、若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若女许嫁已定、归其夫、子孙过房与人、及聘妻未成者、俱不追坐。知情故纵隐藏者、斩。有能捕获者、民授以民官。军授以军职。仍将犯人财产、全给充赏。知而首告、官为捕获者、止给财产。不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这一段讲谋反罪的内容引用了大明律,特注明。

第41章 请西席

元春在佛堂哭的肝肠寸断, 十八岁早过了婚嫁的年龄, 若是强行婚配, 要么与人为继室要么下嫁, 只是贾政本就是五品小官, 再下嫁又能下到哪里去呢!

况且元春在荣国府的待遇一直是最拔尖的,出门一脚走八脚迈,衣食住行用赶超很多公侯之家的嫡系, 又怎么愿意低嫁去过柴米油盐的日子呢!

正好, 老太太也不愿意花在元春身上几十万两的银子和人情打水漂, 于是,这一年的小选, 元春舍弃了丫鬟和尊严低调的进了宫, 红墙相隔, 又不是有什么名分的人,宫外再难得到元春的消息。

除非有一天, 元春成为正经的主子,或者熬到二十五岁被放出宫。

元春一走,荣国府还有四个姑娘, 分别是住在大房的大姑娘迎春,随着老太太住的二房探春和宁国府惜春, 以及随着管姨娘住的忆春。

老太太身边两个姑娘大房两个姑娘, 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就是几个年头,这一年, 迎春身高已经长到一米六,身材也微微的发育了,许嬷嬷欣慰的说,迎春快要长成大姑娘了。

迎春微微一笑,气质越发的恬淡宁静,但眼波流转间,又有少女特有的活泼和灵动。

贾老太太日子过的一如往日里富贵,只是原本孝顺的贾赦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老太太的吩咐有理时会听,无理时装作没有听懂,看好的孙儿贾珠一命呜呼,寄予厚望的元春入宫无丝毫消息传来,而最为得意的孙儿宝玉年龄还小,无法为老太太带来丝毫的体面,因此,贾老太太虽过的富足但远没有红楼中那样,在荣国府一言九鼎。

迎春再怎么想要窝在自己房中,也还是需要去老太太处请安、陪老太太说说话的。

迎春、宝玉、探春、同年的惜春和忆春,五个小孩或大或小的围在贾老太太身边,见到如此多的小孩,老太太也是开心,慈眉善目的。

“姐姐,这个字怎么念?”探春用手指在手心比划着道。

迎春将头微微的偏了一下,去看探春的比划。

几年光阴,探春一如书中所言,长成了一副爽朗要强的性子,又因为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因此与常来请安的迎春等人也是熟悉,平时姐姐妹妹的,得空了也会和惜春来东跨院找迎春忆春玩耍。

“妹妹好偏心,怎么不来问我?”宝玉说话时似乎带着一种撒娇的味道。

“不是怕二哥哥你不认得吗!“探春打趣。

迎春笑了笑,不再说话,看二人辩驳。

“怎么不认得?我也是读了好几年书的人了。”宝玉反驳,然后摇着老太太的胳膊道,“老祖宗,探春妹妹欺负我。”

知道几个孩子间只是笑闹,老太太也是笑着看热闹,而且,孩子们间的氛围越是热闹,老太太越是高兴,于是她故意板着一张脸道,“是吗?看老祖宗我给你主持公道,探春啊,还不将字说出来,让宝玉看看认得吗?要是认不出来,我做主罚宝玉给你们姐妹赔罪。”

“好,老祖宗说了,要是认不得,我一定任姐姐妹妹打骂。”宝玉赶紧点头。

“噗!”迎春失笑出声,“打你骂你干什么?打坏了你骂哭了你,心疼的不还是老祖宗和我们这些姐姐妹妹。”

宝玉这家伙一点也不像二房王夫人的亲生孩子,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教养的,将一个男儿养的温柔又心善,当然,也同样不像是老太太教养出来的人,老太太亲自教养出来的元春与宝玉站在一块,就像是两个极端。

在宝玉身上,倒好像诠释了“天性”这两个字。

也因此,迎春并不会因为宝玉出生二房而对他有偏见,一如她对探春贾兰的态度,而且,宝玉比起探春和贾兰要更加的无害。

“宝玉哥哥你一定知道姐姐妹妹会心疼你不舍得罚你,这才说出任打任罚的话来。”一团喜气的惜春也插话说道。

“对”忆春肯定的点了点头。

惜春和忆春二人虽然相差好几个月,但却是同年出生的,因此二人之间相比其她,似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经常窝在一起说悄悄话,就连此刻在老太太身边也是片刻不离的紧挨着。

惜春性格并不要强,但该说话的时候也会好好表达自己的意思,倒是忆春,性格有些腼腆,哪怕迎春给她做了很多思想工作给了很多的鼓励,也经常带着她玩,但这孩子还是腼腆,就一如宝玉的温柔心善。

老太太笑道,“我说呢宝玉今儿怎么这么老实,原来是知道姐姐妹妹们舍不得罚你啊!”

“老祖宗,你们都欺负我。”宝玉撒娇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