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弱小无知
第四十三章弱小无知
羽生智久所负责实验区的第五实验室中，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样，秦浩与羽生智久只感觉好像心跳都停止了瞬间。
被他们视为绝对机密的适应性基因片段，居然被一只曾被自己拿来做实验的猴子给画了出来，如果不是他们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一定会认为自己是疯了。
不过此时的猴子并不再像刚刚那样嬉皮笑脸，而是有些郑重的等待着秦浩和羽生智久的反应。
毕竟当它将这个秘密呈现在画纸上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已经不在它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它只是在赌，赌秦浩他们并不会杀猴灭口，毕竟怎么看它也只不过是一只马前卒。
幸运的是它赌对了，心绪的平复让秦浩的理智再次站上了上风，虽然脑海中也曾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但那并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不过羽生智久并没有这么快冷静下来，毕竟为了这个研究，这些年他投入了全部的心血。
“你...”
就在羽生智久拿着画纸准备质问猴子如何得到适应性基因片段的结构时，被秦浩给制止住了。
“说一说你的计划吧，我想你应该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次秦浩是真的将对方当做和自己平等的存在对待了，甚至更加高看了几分。
猴子很严肃，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炫耀。
它将羽生智久手中的画纸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将自适应基因片段撕了下来，然后将它放在了第一张画纸内猴子的身上。
“你是想要植入自适应片段来应对埃博拉病毒？”
猴子的意图十分的明显，羽生智久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不过猴子并没有回答，而是注视着此时的秦浩。
此时的秦浩反倒处在一种放松的状态，之前猴子的确震撼了他，也扰乱了他的思绪。
但是当它将自适应基因片段放在那里的时候，秦浩就知道它也只不过是对自适应基因片段的模型有一定了解罢了，并不是真的掌握了结构。
否则根本不用和他们在这里上演这出惊天的大戏了。
“你能拿出什么和我们交换？”
当眼角扫向猴子，发现它严肃的面容时，秦浩的嘴角扬起了笑容，他知道主动权又回到他的手中了。
面对着秦浩的问题，猴子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在盘算着到底需要拿出什么样的筹码。
羽生智久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当看到秦浩的状态时，他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
这种风向的翻转让他甚是舒心，毕竟不用再被这只可恶的猴子牵着鼻子走了。
“噹、噹、噹......”
虽然早有准备，但交易筹码的选择还是让猴子陷入了沉思，手指不经意的在桌面上敲打着。
当响声停止的时候，猴子拿起了笔，在记录本上又画了起来。
一封带着“密”字封泥的信封栩栩如生的呈现在画纸的上面。
“你是想要用信息来和我们进行交换？”，秦浩看罢问道。
猴子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需要先看一看你的消息是否值得。”，秦浩接着说道。
猴子又点了点头。
“你就不怕我们得到消息后，不履行承诺么？毕竟这个实验室内还是我们说的算。”，秦浩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一次猴子笑了，还不断地摇着脑袋。
它从记录本上有撕下了一张纸，简单的几笔在上面画了两个小人。
虽然笔画简单，但是从明显的特征中就可以看出那两个小人就是秦浩和羽生智久。
然后猴子拿起画纸面向着秦浩和羽生智久轻轻一撕，两个小人的脑袋与身体就被无情的分离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秦浩和羽生智久觉得脖颈一凉，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好像刚刚真的对他们造成了伤害一样。
无论是秦浩还是羽生智久都丝毫不怀疑眼前的猴子有能力办到刚刚的事情，毕竟这比获得自适应基因片段模型的难度要简单的多。
短暂的平静后，秦浩和羽生智久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率先开了口：“可以，不过如果你的信息并不能满足换取自适应基因片段的条件，那就没办法了。”
对于猴子所能提供的消息，秦浩和羽生智久还是有所期待的。
猴子也很爽快，拿起笔就在记录本上画了起来，这一次一连画满了四张纸，才停手。
第一张纸上画得是一只猴子和一个人类牵着手看向前方，而他们的面前是一队拿着冷兵器的人。
“你是要和我们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羽生智久有些诧异的问道，它以为猴子是在调戏他们。
“嘶。”
猴子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很显然它的这幅画产生了歧义，用力的抓了抓脑袋，它又画了两张。
第一幅是一只猴子独自面对着那队拿着冷兵器的人，第二父是一个人类独自面对着那队拿着冷兵器的人。
猴子将两张画纸分开，先后将猴子和人类的脑袋撕了下来，然后又将刚刚的那张画纸拒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需要我们携手面对，否则我们都将死亡？”
看了猴子的操作后，秦浩似懂非懂地问道。
猴子严肃的点了点头，对着秦浩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还不忘用眼角鄙视了羽生智久一眼，只可惜羽生智久并没有注意到，而是在认真的看着第二张画纸。
那是两个巨人在打架的画面，只不过在巨人的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不清的人类和猴子。
面对着如此抽象的画面，秦浩和羽生智久思考了半天，尽量让自己能够理解的更为全面。
“你是想说与我们的敌人不只一个，而且与他们相比我们十分的弱小，甚至会成为他们争斗的陪葬品。”
这一次，羽生智久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没有想到，之前对秦浩还十分严肃的猴子居然露出了异常惊讶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你居然能想出来一样。
这着实的将羽生智久气坏了，不过在他正准备爆发的时候，猴子将第三张纸拿了上来。
第三张纸上的画面简单了许多，画着一个地球和一只飞船，那两名巨人一个处在地心深处，另一个则在距离地球非常遥远的飞船上。
“我们的敌人并不在地球上，一个来自距离我们十分遥远的太空，另一个来自地心？”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秦浩觉得这就是猴子想要表达的意思。
猴子凝重的点了点头肯定了秦浩的答案，很显然这两个抽象的敌人对猴子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它将最后一张画纸放到了最上面。
这幅画面非常的惨烈，依然是两个巨人战斗的画面，不过此时的他们已经都身负重伤，并且还同时刺中了对方的要害。
而在两个巨人的身旁是满目疮痍的地球，而地球的上空则是已经碎裂成斑点的太阳。
虽然最后一张纸也是简笔画的画面，但猴子对于细节的刻画却让秦浩和羽生智久能够深刻的体会到两个巨人对彼此的敌视。
仿佛这场战争并不需要什么起因，只是为了消灭彼此而已，而地球和太阳只不过是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罢了。
这种感觉被那两双简单刻画的眼神展现的淋漓尽致，让秦浩和羽生智久深陷其中，就连画出他们的猴子都异常凝重地盯着画面久久不动。
“呼......”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让秦浩觉得憋闷的胸口好受了一些，猴子的这四幅画面让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与无知，就好像曾经自己眼中的虫子一样。
虽然无法证实猴子所传达信息的真伪，但不知为何，秦浩坚信猴子呈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羽生智久也觉得有些压抑，不要说猴子的所作会不会发生，就单单是猴子今天所展现出的能力，就让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想要抛掉一切曾经坐井观天的想法。
秦浩也突然想到了魏老的话，意识到曾一直自以为人类就是地球主人的想法此时有多么的可笑。
正如魏老所说人类只不过是地球过客，甚至还没有猴子存在的时间久远，更有可能会一起灭亡。
“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猴子所呈现的是真实的，但是秦浩还是问了出来。
猴子诡异的笑了，好像早就知道秦浩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样，搓了搓手，接下来的动作着实让秦浩吓了一跳。
它用右手将自己的左眼取了下来，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那没有眼珠的眼眶，看起来多了几分冷酷，让秦浩和羽生智久不敢直视，将目光投向了桌面上的那颗眼球。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秦浩与羽生智久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颗眼球自己在桌面上跳动着，将瞳孔的部分朝向正上方，接着一幅幅画面被它投射到半空中。
不过这些画面带给秦浩和羽生智久两人的震撼确实截然不同的。
羽生智久跟多是觉得不可思议，首先是对它来自一颗机械眼球不可思议，然后是对那些震撼的战争画面感到不可思议。
而秦浩确是真的被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甚至连独立思考的能力都已经丧失，整个人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因为眼球所呈现出的画面，与今天早晨在他和美惠子脑海中闪现的画面十分相似，只不过比早晨的画面更加的惨烈。
“秦浩...秦浩......”
不知过了多久，羽生智久呼唤的声音才传到了秦浩的脑海之中，将他重新拉回现实。
清醒过来的秦浩有些茫然，一直作为世界上头部科学家的他，今天突然发现自己更像是沙盒游戏中的佼佼者而已，对真正的世界是如此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