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

101大结局

离婚?我只觉当头一棒,不知该哭还是笑,上帝,看样子我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们……为什么会离婚?”

没有人回答我,大家都在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他们会把我们都杀掉吗?”一个孩子颤抖着问。

“不,他不会这么做重生之超级强国!”我禁不住说,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惨呼声。

“耶稣基督……”一个女人开始祈祷,“愿上帝拯救我们……”

很久很久,外面杂乱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但紧接着我听到了哔剥的响声,浓烟跟着蔓延进来。不好,他们放火了,我感到一阵惊恐,人们也开始惊慌失措的打开坑道的门向外逃。

我也跟着爬了出去,可是火势蔓延得太快了,狂风卷着火苗吞噬了整片房舍,我听着人们的哭喊声,就算他们逃出去也无济于事,等待他们的是敌人的屠刀。

为什么?为什么弗雷安要对萨利斯赶尽杀绝,究竟自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我就在这里死去,连弗雷安一面都见不到?我一边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一边找寻出路,凭着本能我好容易逃出了火场。

外面都是法鲁昂伯爵的士兵,他们就像守株待兔一样将这些四散逃窜的人就地斩杀,到处都是尸体,我一身狼狈的从火场里逃出来,面对这一切欲哭无泪,不要,我绝不要死在这儿

一个士兵举起剑向我追来,他发现我是女人后显得极为高兴,我装作惊慌失措的退到墙角,然后在他扑上来的一刻瞅准时机狠狠地踢中他腿间的薄弱处,然后抢过他的剑就跑。

我要去找弗雷安,我必须见到他,我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于是发狂一般的向城门奔去。可是这样一来犹如自投罗网,城门聚集的法鲁昂骑士更多,我杀死一个士兵抢过一匹马,直直的冲向那些标示着伯爵家纹的骑士。

“快看,是一个女人!”他们见到我披头散发的迎面骑来尽皆感到不可思议,这时我看到一个女人被锁链套住了脖子,尽管她头发蓬乱,面容被烟熏黑,可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洛蒙的妻子安妮。

“安妮!”我大叫着,那个女人闻声抬起头,双眼发直的看着我举剑冲过来,围在她身边的士兵亮出武器试图阻拦我,我的马疯了一般冲过去当场踩死一人。

“放开她,她是萨利斯伯爵夫人!”我大吼着,击退围攻我们的人。

“又一个萨利斯的□,快抓住她!”有人喊着,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精神一震,想要上来抓住我。

我挨命的攻击,一边喊着:“弗雷安在哪儿,我要见他!”

可是没有人理会我,不知何时我被一箭射中了肩膀,我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她像疯了一样四处乱砍,我只有给了她一箭。”

“我知道,这一箭是她应得的。”

“你打算拿她怎么办?她毕竟是亨利的异母妹妹,你不能杀她,即使你恨她入骨。”

“我不会杀她,我准备把她交给萨尼埃,换回朱丽爱娜的遗体。”

“什么,怎么换?萨尼埃已经疯了,他坚持那个女人是异端,即便她昏迷不醒也要审判她。”

“萨利斯的妹妹更符合他想抓的异端,让我们拭目以待,我保证等这女人醒了她会说出一连串疯话,让萨尼埃来听听,比起一个丧失意识的女人,他会更想烧死一个活人

。”

“弗雷安,我不明白,那个女人纵使如何与令妹神似,她不过是巴特亚尼派来的间谍,何况她几乎可说是死了,你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还要费尽心机救她回来?难道真如流言所说,那个女人是你的情妇?”

“克雷,这件事你不会明白的,我必须救回萨尼埃手中的那个女人,她对我来说就是一切。”

“若事情演变到那种地步,我想国王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怎么说……这个女人身上也流着王室血脉王棋游戏。”

“所以我才要把她交给萨尼埃,让他们狗咬狗,萨尼埃一定很想惩治一个萨利斯家族的□;至于国王,他不会公开宣称这种不名誉的血缘关系,何况萨利斯已经背叛我们了。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已,还是个私生女,我敢说不论国王还是萨利斯本人都不会太在乎她……”

我皱紧眉头,忍不住呻吟出声,“我看她是要醒了!”那个较年轻的声音说道。

“你先出去,克雷,我有些事要问她!”

熟悉的声音刺痛了我的心房,我缓缓睁开眼,看到法鲁昂伯爵就站在我眼前,他一身铠甲,黑色的战袍随着他弯下膝盖而半垂在地上,清晨稀薄的光线笼罩着他阴沉的面容,让他犹如一个死神,双眼里的寒光足以把敌人冻死。

肩上的剧痛袭来,我叫了一声,注意到他没有半分动容,我才明白他并不知道我回来了,他以为我还是慕蒂。

“弗雷安……是我……是我回来了……”我嘶哑着冲他叫喊,使出浑身力气开启的声音却有如猫叫,我好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从我醒来就开始逃命,此刻我几乎是筋疲力尽。

法鲁昂伯爵冷笑一声,开口说道:“我很抱歉委屈小姐了,鉴于你我已经离婚,此刻我只能给你战俘的待遇。”

我拼命摇头,“弗雷安……是我,我是朱丽爱娜,是你的妹妹啊……”

闻言,他眼神倏的一利,半句话也未说,径直来到锁住我的刑具跟前,俯□狠狠捏住我的下颌,“慕蒂,你以为现在做戏有用吗?朱丽爱娜已经死了,拜你所赐

!你那肮脏的灵魂早晚要下地狱,这次没有人能救你,我一定要看着他们把你烧成灰烬!”

我震惊的望着他,他的手指狠狠地卡住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只有留下不甘的泪水。他眼见着我流泪,反而有些快意,“这就对了,我要你害怕,女巫,你会死的很痛苦,比我妹妹痛苦一万倍!”

“弗……雷安,”当他松开手,转身欲走时,我抓紧时机喊道:“我真的是朱丽爱娜,我找到了最后一个王冠,弗雷安,我杀死了布温女巫!”

这一次他总算是站住了,“你以为说这些我会相信?”他回过身来,表情依旧未变,可我没忽略他眼神中的一丝疑虑,于是我接着呐喊:“弗雷安……我是你的小蝴蝶啊!”

他神情一震,双眸死死的盯着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大声命令。

我挣扎着挺起身,“我是小蝴蝶,记得吗?只有你和父亲知道这个名字,我的安卢名字,我真的是朱丽爱娜,难道你还不肯相信?那么你就杀死我吧!你会后悔一辈子!”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两只手按住我的头颅,狠狠地说:“我不相信,朱丽爱娜已经死了,她永远的离开了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究竟是谁?”

“我是朱丽爱娜·林赛!”我愤怒的大吼,到了这般地步他竟还不肯相信我,“我恨你,弗雷安,你根本没有履行照顾我的诺言,你害得我沦落到这般地步,你知不知道巴特亚尼想要杀了我和多米尼克?还有女巫,我差点就被真的被摧毁了,而你在哪里?你根本没有在我身边保护我,只知道把我推给萨利斯,现在……现在你又不肯认清事实,你要杀我就杀吧!让我就此解脱,一了百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话音刚落,就被他锁进怀里,几乎被他强大的力量压碎,只听他以不稳而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这又是女巫的把戏?”

好半天,我舒了一口气,轻声说:“女巫已经死了,我真的杀死了她,弗雷安,用三王之剑!”

我没有想到与他的重逢要经历这样一场惊涛骇浪,他起初还不肯完全相信在这副身躯里的人是我,不过他的怀疑被我接下来的话一点点打消诸天祭

。几乎是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我把离开他以后的事一股脑的和盘托出,这才使他确信我就是朱丽爱娜。

“我好痛……”在我述说经历的时候,他解开了我的枷锁,为我仔细的包扎好创口,神情充满了内疚。

“朱丽爱娜,你该早一点来找我!”他想也没想就说了这句蠢话,我被他逗得一乐,“找你?我刚醒来就被你的手下围攻,他们只当我是被你遗弃的妻子,一个属于萨利斯的敌人,你该万幸我还有命逃到你的身边。”

“很抱歉,我伤害了你,朱丽爱娜,我要是知道……”

我制止了他的话,“你怎么会知道呢?连我也不敢相信,一定是圣石的力量让我变回来的。”说到这儿我不禁想起一件事,“弗雷安,如果我回来了,那慕蒂到哪儿去了?”

他的表情有些诡异,沉默了半晌,他答道:“很遗憾,我又不是男巫,怎么会知道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

我注视着他的表情,突然说:“弗雷安,你有什么不对头吗?为什么你要这样看着我,你……是不是还不肯相信我?”

他凝视着我,缓缓地笑了,那笑容有些不真实,他拾起我的手凑到唇边反复的亲吻,然后起身除下累赘的武装,重新坐回床畔。

“我想要你,朱丽爱娜。”他的眼神犹如着了魔一般,我彻底的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我想要你,”他重复,然后把我的外袍掀掉,我按住他的手,脸红的说:“别……我受伤了……”

“我知道,可我无法控制,如果不让我要你,我无法说服我自己相信这是事实,”他嗓音嘶哑,神情狂热,仿佛濒临崩溃的边缘,“别拒绝我,让我亲身体验这个巨大的喜悦,否则我会疯掉!”

他说完,一把撕开我仅剩的衣袍,将我整个人压在他身下,我的惊呼被他狂野的吻吞噬,他就像一头饥饿的狼,狠狠地咬住猎物的喉咙,撕开肌肉饱尝鲜血。

剧痛袭来,可我已经不会呼救,我的身体沉沦在他惊涛骇浪般的**中,当他深深的埋入我体内,凶猛的刺探,疼痛与快感一并将我淹没,我在他身下痛快的哭泣,尖叫……

我的鼻尖流淌着血腥味,睁开眼,我正□着躺在**,伤口又被重新包好了,可是疼痛还是刺激着我不久前发生的事,双腿间的不适令我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我觉得自己犹如被狠狠地凌虐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体无完肤

我勉强的跳下床,把落在地上的外袍披上,刚走出房门,就看见克雷爵士站在门外,不,他早已是莱蒙托伯爵了。

“克雷……”我惊喜的声音被他阴云密布的表情止住,他走上前来,鄙夷的从上到下看着我,“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个女巫一定是用了什么法术迷惑了他,否则以他对你的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放了你。”

“不,克雷,我没有对他做什么,这点请你相信,弗雷安是我的丈夫,他不会伤害我的。”我无法对克雷详细解释,只能模糊的搪塞过去。

他听了我的话更为震惊,“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请国王准予他离婚了?你所作的一切令他对你深恶痛绝。”

我感到意外,“我做了什么?”

他生气的说:“不是你把昏迷不醒的朱丽爱娜小姐送到宗教裁判所的吗?怎么,你还不肯承认?你不过是为了报复伯爵,我实在不敢相信一个贵族女人的心肠竟如此歹毒,以前我真是昏了头,竟认为自己爱上了你……”

我低下头,克雷是不会明白真相的,“我为我以前做的事感到抱歉,可是克雷,我也无法改变什么,那个女人……她已经死了,弗雷安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伤害他的妻子,我们不会离婚的,你瞧,我们的感情不是很好?”

法鲁昂伯爵的军队将萨利斯的这座城堡几乎摧毁殆尽,我知道这是他对洛蒙的报复,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我,而且他现在已经站在了他的亲手足查理王那一边,他们公然和亨利为敌,这使得刚刚取得王位的亨利下令一定要狠狠惩治背叛自己的异母弟弟网游之冒牌npc。

弗雷安对我态度的转变引起周围所有人的震惊,他们一贯相信我就是伯爵痛恨的萨利斯女巫,克雷更是无论我怎么取悦都对我不理不睬,对这一状况我感到尴尬极了,我永远无法对这些人说明真相,包括国王。

当我见到亨利时,我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弗雷安对我的悉心呵护令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国王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如今竟好得如胶似漆

“弗雷安,我记得不久前你才向我陈述了你的意愿,我也已经准允。”亨利二世扫视着我,充满了疑惑。

弗雷安俯身说:“我改变主意了,陛下,看来我的终生都将和这萨利斯的女巫相伴下去。”

“什么?那就是说你不准备离婚了?”国王皱紧眉头,“你知道王令非同儿戏,离婚契约已经生效,我要如何才能对付那些贪婪的主教们?我看还是让这个女人做你的情妇吧!”

我瞪大眼睛,弗雷安抬起头,自信满满的说:“教会那边我来办,你只要撕毁那纸契约即可,亨利,我所要求的仅只于此。”

当他如此称呼时,君臣之间的界限似乎一下子不存在了,国王摇摇头,“这是最后一次了,林赛,你知道我希望婚姻继续下去,若现在你选择这个女人,我将不再允许你有反悔的机会。”

“永远不会,陛下,朱丽爱娜已发誓永远对我忠诚,她与萨利斯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弗雷安说完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屈膝行礼,无比乖巧的对国王说:“我会永远对您忠诚的,陛下!”

眼下我们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我和弗雷安依旧是合法夫妻,我们一时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幸福和喜悦中,直到莱蒙托伯爵前来告知被我们遗忘的一件大事。

“什么?她醒了?”弗雷安望着我,不可置信的重复。

克雷接下来的话也让我吃了一惊,“她还活着,弗雷安,不久前她奇迹般的醒来,现在萨尼埃更有理由指证她为女巫,她的起死回生实在是不可思议,而且据说她非常疯狂,一直声称她是你的妻子!”

我和弗雷安互视一眼,我可以肯定他和我的想法相同,那个女人一定是慕蒂,圣石将我们的灵魂对换了个儿,现在在那幅残**躯内的人是她。

根据弗雷安先前对我说过的,我昏迷不醒时被慕蒂和跟随她的萨利斯骑士们抓住,慕蒂迫不及待的要除掉我,于是将我交给了萨尼埃主教。

多米尼克无法单枪匹马救我出来,于是他向弗雷安道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求他拯救我,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次萨尼埃铁心置我于死地,他手中证明我罪孽的人证物证不计其数,就算是国王也无法释放我

“他们如何判决她?”我忍不住问。

克雷冷哼一声,“火刑,这是对付女巫的惯例,因为她并非贵族,严刑逼供下她已承认自己是巴特亚尼的间谍,曾勾结帕尔瓦多公爵,参与了克卢安叛党攻占王宫的计划;并伪造身份宣称自己是克卢安王室成员,窃夺王室财产;更耸人听闻的是,多项证据指证王宫被占期间出现的恐怖吸血妖魔就是她,萨默里伯爵在死前也供认她是个喜食人血的女巫,所以她是证据确凿,难逃一死。只是萨尼埃不准备便宜放过她,他们在杀死她前要极尽所能的折磨她火红年代全文阅读。弗雷安,我劝你还是把先前说过的话忘了吧,这个女人罪大恶极,而且我去看过了,她已经完全的疯了,我看不出你有拯救她的必要。”

克雷离开后我才终于缓过劲来,面对弗雷安复杂的表情,我忍不住说:“你要救她吗?”

他说:“恰恰相反,我很乐意看到她死,女巫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救她,她必须为自己所作的付出代价。”

“她顶替了我全部的罪名……”

他吻住我接下来的话,在我唇边低语:“你唯一的罪名是爱上了我。”

我浅笑,用手指划过他的轮廓,“是的,可是命运作出了无可指摘的安排,你的妹妹真的要死了,弗雷安,你不难过吗?”

“我为你的第二次死亡默哀。”他抓住我的手指亲吻,“放心吧,我会安排人为你收尸的,不过我怀疑有人真正会为你难过,你已经臭名昭彰了。”

我猛然睁大眼,“天啊,多米尼克!我忘了还有他!”

弗雷安也恍然大悟,“他一定会去救你的,我们得立刻赶去。”

当我们赶到王宫为时已晚,萨尼埃把行刑时间提前,慕蒂已经死了,我那具身体又化为了白骨,不,这次是烧得尸骨无存了。

据说观刑的人们都欢欣雀跃,女巫的惨叫声极大的刺激了人们疯狂的神经

。在行刑之前,他们先是数度将囚犯勒得喘不过气,然后绑住她的四肢,将她现场开膛破肚,在人们惊恐的发现女巫非但没有流血,刨出来的内脏居然都是黑色的残渣,他们吓得连声祈祷,纷纷要求立刻烧死她。

对于行刑的恐怖经过我被简明扼要的告知,弗雷安怕我会受不了,其实我知道那具身体不会带来任何痛苦,只是要亲眼看着自己被千刀万剐并承受无数人疯狂的唾弃谩骂,还是会带来极大的精神痛苦,尤其是对于慕蒂来说,这毫无疑问将是真正的死亡。

我觉得整个过程就像一场噩梦,我甚至在想如果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那么这样的结局很可能属于我,多么可怕!但弗雷安的看法不同,他说一切的阴差阳错根本就是注定好的,从我得到三王之剑开始,一切命运就将扭转,我绝无可能再回到那个无法控制的原点。

我们在伯爵的宅邸见到了受伤的多米尼克,他把自己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不吃不喝,仿佛灵魂已经出壳。

克雷告诉我们他在最后竟然冲进刑场里救我,为此烧伤了自己的手臂,如果不是伯爵的其他手下及时拦住他,他就要把自己一起烧死了。他的疯狂行径和之后的沉默令大家都相信他是受了那个女巫的蛊惑,众人无不为他感到惋惜。

听到这令人悲痛的消息,我几乎立刻就要扑进房间见他,但弗雷安拦住了我,他严厉的说:“朱丽爱娜,你忘了自己眼下什么身份?”

克雷没有听懂这句话,他不可思议的注视着我们,眼底盛着轻视,仿佛在责怪弗雷安居然如此包庇我,而忽略自己的弟弟。

后来伯爵走了进去,他在里面呆了很久,当他出来时,他对我说:“别担心,朱丽爱娜,他不会有事。”

“你对他说了什么?”我迫不及待的追问更详细的经过。

当我们独处时,他才告诉我:“他被悲痛和自责淹没,他相信自己没有救出你,那令他痛苦的无法自拔……”

“噢……都是我的错!”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弗雷安,让我去对他说出真相,我不能让他这么痛苦下去……”

“不可能,亲爱的,在他眼中你正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会恨不得当场杀了你龙霸九霄

。”

我犹如被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凉水,“那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是……”

“我告诉他你并没有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恢复生机。”

“他相信了?”

“他起初不肯相信,甚至怨恨我冷血无情,为自保而置你于不顾,不过我告诉他我早已将你调包,那个被烧死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你。所幸他尚未完全失去理智,而慕蒂的疯狂反应和你大相径庭,他才开始怀疑我说的话,不过我必须让他见到你才能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可我现在……”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和从前有多么不一样,多米尼克绝不会相信的。

“朱丽爱娜,见不见他由你决定,虽然他流着和我们相同的血,但他和我们的生活毫不相关,如果你决定不见他,我就会让他离开这里。”

我最终决定见多米尼克,我把自己的脸和头发用纱蒙上,然后走进房间。多米尼克显得很激动,他变瘦了好多,头发有些零乱,脸也有些黑,和我一贯熟悉的那精神抖擞的模样相去甚远。

“朱丽爱娜,是你吗?”他嗓音干渴,迫不及待的就要上来抓我,伯爵的骑士上前拦住了他,他愤怒的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充满渴望的看向我。

“多米尼克,是我,我没死……”我小心翼翼地说,他的神色猛然一变,“你的声音变了?”

“是有些改变,可我还是我,你忘了我们是如何杀死斯特雷的了?”我提到这关键的一件事,他终于镇定下来,先前的疑惑一扫而空。接下来我又提起当日发生的事,他越听越激动,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你真的没死?弗雷安救出你了!他没有骗我,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愿见我吗?”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很抱歉,我受了伤,多米尼克,我一时不愿让你看到,可是你太愚蠢了,就算我真的死了,你怎么能为了我陪上自己的性命呢?”

“我别无选择,朱丽爱娜,你知道吗?十年以前从萨弗勒传来你的死讯,父亲大受打击,他几乎就此一蹶不振,后来菲欧娜的出生让他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来,他对菲欧娜的喜爱远胜过我,我相信那是对你的移情……”

“是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陈年旧事每每提起都会成为一道崭新的伤痕,我既渴望去听,又害怕再去听

“所以……我不能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不能让父亲知道我没有救出你……”他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你受伤了?你的脸怎么了,朱丽爱娜?”他锐利的视线牢牢的盯着我的脸,我不由得低下头,“没什么,我不愿意再见你了,多米尼克,也不想再听你说父亲的事,那些事统统都过去了,重提他只会让我更痛苦,你明白吗?”

他点头,“我不会再说了,我能看看你的脸吗?”他几乎是渴求的望着我。

“不可以。”我狠下心拒绝他的要求,“你还记得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我让你回阿及撒去,你现在就该回去,你有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家园需要保护,还有你对我提起的菲欧娜,难道你就不顾他们的安危吗?”

他如遭雷击,坐下来呆了半晌,然后迷茫的看着我,“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厌恶我?朱丽爱娜,你不想见我,你要把自己的生活和我彻底隔绝吗?你是怨我没有及时救你出来?”

“不,我不怨你,对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比起你,弗雷安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可我情愿由我来承担!”他吼道,一下子从**跳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朱丽爱娜,他们把你毁容了吗?”

我拼命摇头,他咬牙切齿的说:“那你为何不肯正视我?你怕什么?”

“我根本不怕任何事,我只是不喜欢你,多米尼克,我会让弗雷安送你走的,你自求多福血继界限。”我转身就要离开,多米尼克一个箭步冲上来,一切都发生的如此之快,弗雷安派来保护我的骑士被他一拳打中下颌,转眼我就落到了他的掌握中。

面纱被撕破,多米尼克仔细盯着我的脸,冷笑:“原来如此,林赛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包庇你!”

“我没有骗你,多米尼克,我是谁你心里清楚!”我索性直面他的愤怒。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娼妇!”他骂道,一掌击在我的脸上,我双眼发黑的倒在地上,毫不怀疑他会杀死我。

我醒来后弗雷安显得怒不可遏,他仔细察看我的伤势,然后说:“我立刻让他走

!”

“不!”我连忙拉住他,“从今天开始让他和我们一起进餐,我就要让他睁开眼仔细瞧瞧我们在一起的样子。”

拜恩伯爵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到本来的样子,无论何时何地他见到我均对我怒目而视,恨不得上来将我生吞活剥,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在法鲁昂伯爵的领地,这里的众多武士只听命于弗雷安一人,他们不分昼夜的保护我,多米尼克只能远远的望着我。

有一天,我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廊下摆弄手里的铜像,我主动走过去对他说:“这是我的蛇雕,多米尼克,你该把它还给我,至于你的鹰像,就自己留着吧!”

他神情一震,诡异的瞪着我,“你究竟是谁?”

我微微一笑,这段日子我可以感受到周围人态度的变化,我的仪态举止都属于原来的我,我自信可以让人们相信从前的那个女人将一去不复返。慕蒂对我的名誉的毁灭决不是永久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人们会再度被我征服,他们会信任我,忠心以对,奉我为他们真正的领主夫人。

我对多米尼克说:“你心里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他注视着我如花的笑颜,一时有些呆怔,我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多米尼克,我一直想告诉你那天之后发生的事,王冠将我的灵魂带往另一个地方,我历经险难而回,一切都不再是当初的格局。如果可以,我一定会以当初的面貌告诉你一切经过,可是现在在你眼前是重生的朱丽爱娜,你还会一如既往的信任在这不一样的身躯里装的同一个灵魂吗?”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开口要求。

萨利斯伯爵和查理王的军队在布洛恩一战败北,对老谋深算的亨利二世来说,他们还是太年轻了,不过弗雷安却对我说,他认为洛蒙是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骑士领主,假以时日,追随他的人将越来越多,他必会于战场上扬威立名。

战争结束后,安妮被萨利斯伯爵派人赎回,我去探望了她数次,她都不愿见我,从她的眼神中我感到的只有一片死寂,她和洛蒙的孩子不幸在腹中夭折,她的灵魂已死,不知道回去后洛蒙会怎样待她。

我想给洛蒙写一封信,被弗雷安一口否决,对于洛蒙来说,原来的我已经死了,现在呆在弗雷安身边的是他名存实亡的妻子慕蒂,洛蒙当然不会顾念她一丝一毫

。弗雷安要求我就此将萨利斯一家遗忘,反正洛蒙也不会前来找我,他到现在都还在意我对洛蒙的态度,若我表现出一点挂念,他就会狠狠的惩罚我。

北面的战事告歇,亨利二世立即为自己举行了加冕典礼,在女王统治了几乎半个世纪后,萨弗勒终于又迎来一个英明强悍的君主。加冕典礼浩大空前,萨弗勒大小贵族领主皆齐聚一堂,安德里亚斯和沃顿伯爵也来了,在亨利的大军面前,他们终究没有能称王,分别被国王封为辉德公爵和尤瑟公爵。而国王把叶尔法尼王冠赐给了弗雷安,于是他就变成了叶尔法尼公爵,比女王敕封的爵位高了一级。

我在典礼上见到了爱莲娜,她已经成长为一个美丽的少女,我隔着人潮远望她的一举一动,内心不胜悲戚,我将永远不能再与她相认了,对于我来说,那一段过往就此一去不复返,但愿她在克卢安过得幸福红楼衙内贾宝玉。

人们一贯的经验是,当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过去,王子公主们会就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我想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写照。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在冬季降生,是个男孩儿,生产时并不太顺利,弗雷安在我床前足足守了一天一夜。他一直担心我会难产,我告诉他安卢女巫早就为我占卜过,我会有六个孩子,我一定会让他在四十岁前拥有自己的第一个继承人。

那个占卜后来证明十分灵验,到我生第三个孩子时,多米尼克冒着大雪赶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他完全变了个样,我甚至觉得弗雷安年轻时都没他那么好看,他就那么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只是浅浅的微笑,足以把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朱丽爱娜,我预感到你要生一个女孩儿,我一定要赶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我捧着襁褓中的女儿给他看,“你的预感真准,我很好,你呢?这么多年你去了哪儿?为何一直不来看我?”

“我本想来的,没想到一回去就被困住了……领地内的事太多,又要安排菲欧娜的婚礼,一耽搁就是好几年过去,我若再不来看你,你恐怕会把我忘了。”他用那双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蓝眼睛深情地注视着我时,我感到心里一阵酸涩。这么多年,我偶尔想起他时,总会觉得是我对不起他,是我抛弃了他,他若是一直在我身边长大该多好

“菲欧娜……嫁人了?真是遗憾,我还没有见过她。”

他的笑容扩大了,“你会见到她的。”只有在提起家人时他才会显露出由衷的快乐,我们聊了许久,他告诉我许多诺兰的家和父亲的事,我则告诉他我和孩子们的琐事。

对于我的身份,他已经不再有丝毫疑虑,他接受了那个事实,我既是他的姐姐又是他的大嫂,虽然我看得出他并不情愿接受这一真相,但他宁愿看我好好的活着,他不愿意谴责我,却总是以质疑的眼神看着弗雷安。

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启齿,“朱丽爱娜,你真的爱他吗?”

“我永远爱他。”

“但你的内心能平静吗?”

“再多的波折我们都经历了,包括生死,其他的也就不再重要。”我认真地看着他,“我们和你是不同的,多米尼克,林塞家族疯狂的血液并没有遗传到你身上,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我希望你能安乐幸福的生活,不必像我们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遗传到疯狂的血液呢?”他叹息,久久地望着我。

后来,当我们终于来到诺兰的时候,没想到却遭遇了一件令人心碎的事,菲欧娜在好不容易生下第一个孩子后感染风寒死了,多米尼克因此性情大变,他不再微笑,也不再多愁善感,弗雷安说他完全理解他的改变,那就如同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一样。

多米尼克对我说,也许林赛家族的诅咒并没有完全消失,林赛的女人总是要经历生产的折磨,我想起在我生第一个女孩儿时他赶来看我,这才明白他是真的担心。

我们在父亲的墓前停留了很久,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父亲,你能感觉到我来了吗?你的小蝴蝶终于来看你了。”

那天晚上,我和弗雷安甜蜜的相拥而眠,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仿佛回到了母亲居住的乐园,花园城堡依稀不变,只是人去楼空。

醒来时,我对弗雷安说起我的梦,他对我说,那一定是父亲带她走的,他们一定一起升入了天堂,永远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