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

96Chapter96

黑暗似一根绳索勒住了我的喉咙,前一刻甜蜜的吻变成唇边窒息的冰冷,我下意识的□,可是不管怎样挣扎都没有用,胸口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美女请留步最新章节。

弗雷安,救救我……

我喊着,可是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一个回音——

小蝴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爸爸,是爸爸的声音,我奔向那一点昏黄的微光,久违的大手亲切的捧起我的小脸。我沉迷在那柔和的眼光中,感觉自己是那么幼小,被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捧在手心中,他强壮的手臂温柔的环抱住我,一下子拂去了全部的恐惧.我是多么快乐啊,看着他映在朦胧灯光下俊朗的面容,我满心的思念他,或许只有在这梦中才可以再见到他。

小蝴蝶,这个家族的秘密对你来说是极危险的,以后千外别再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爸爸,这里有鬼吗?那些黑衣人,他们来找爸爸做什么?

你看见了?你都看见了什么,小蝴蝶?

他们身上有银色的十字标记,他们并不是我们史伯利的人对吗?

父亲凝视着我,半晌并不答话,我只觉得他在沉思着什么,然后他告诉我:小蝴蝶,你是我最亲爱的女儿,我爱你母亲胜过一切,但我做的事却害了她,如果有一天……有一天我像她一样离开你,你会不会怨恨我?

我仰起头,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好奇答道: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你要去哪儿?我不要你离开,不要……你会真地离开我吗?

如果我不在,你要听你哥哥的话,小蝴蝶,他已是个真正的男人,知道该如何保护你

我不要,我用力的甩头,不依不饶的抱住他,我要你,只有你会保护我!

可是他只是笑了笑,和蔼的向我挥挥手,转身走了出去。恐惧如荆棘绊住我的手脚,我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我,走向笼罩着苍白的死亡阴影的迷雾。

不,父亲,不要去,他们会带走你——

我的内心惊喊着,推开门,一边横倒着一具尸体,另一边,父亲持剑与一个人对峙着,我听到他们的对话——

斯特雷,我和你一样是守卫女王的骑士,在我们之间不该存在这样的争执。

如你所说,林赛,那就把它交出来吧,作为一个伯爵,你知道得实在太多了。

我仔细盯着那个名唤斯特雷的男人,他似乎周身被暗影笼罩着,使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却只觉得那声音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熟悉,令我心生不安。

父亲低沉的声音似乎极力压制着什么,他缓缓说:……我的一切都是女王赐予的,在这里没有不属于女王的东西。

黑衣人冷笑,林赛,如果我得不到那样东西,你知道剩下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毁掉知道真相的唯一人。

我惊恐的张大嘴,刀剑相交的一刹那,我却被无情的从梦境中隔离出来,一双手紧紧抱着我,我拼命的喘气,眼前灯影交错,一时闪过很多陌生人的面孔。

这是哪里?我还在梦中吗?

“她醒了,大人。”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圣主耶稣……”耳边传来伯爵压低的诅咒,带着几分狂热和欣喜,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出的狂乱和激动,粗糙的手掌用力摩挲着我娇嫩的面颊,刮得生疼,“真的醒了?朱丽爱娜,吾爱,小蝴蝶……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我的上帝,我几乎不敢相信——”他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一个陌生人说:“她的神志好像还有些疏离极品权贵全文阅读。”

“我来

。”沙哑的声音来到我跟前,我看到一张枯瘦的面庞,一双诡异的暗红色眼睛,稀疏的头发和粗糙的皮肤。这个陌生人看起来像落魄的流浪汉,可是他的眼光却异于常人,没有一般浪人的狡黠和贪婪,似乎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使得他可以在衣衫褴褛之下却显得镇定从容。

他用那双诡异的红眼睛看着我,渐渐的,我似乎精神全集中到那双眼睛中,再无心去想别的,那些不断折磨我的纷乱复杂情绪逐渐散去,心头终于平静下来。

我吐了一口气,嚅动嘴唇娇唤一声伯爵的名字,伯爵的脸色这才好转,搂着我的力道稍稍放松,他捧起我的脸,仔细审视着,“朱丽爱娜,你感觉怎么样?”

“我……有些难受……”不知怎的,想起刚才在梦中看到的,我就会不自觉地心里绞痛,“父亲……”我才说了两个字伯爵就脸色大变,我的眼光扫到周围,才发觉这里不是先前的密室中,而是一个奇怪的房间。

我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好奇的打量四周,比起那个陌生人的眼睛,这个房间显得更诡异,四周被黑色帷幕盖得密不透风,四角燃着黑色的蜡烛,各站着一个披紫色斗篷的人,分别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他们其貌不扬,有的甚至丑陋,却无一例外在斗篷之下都是赤身**。

看到这里我大惊失色,又发现自己居然也没有穿衣服,□的被裹在水润丝滑的黑色貂皮中,在我的脚下是一个奇怪的图案,伯爵抱着我站在这图案的中心,周围的地面上零星摆放着一些黑黢黢的石头。

这么诡异的场景,令我一下子联想到某种仪式,我不安的看向伯爵,他面色如常,眼中似乎除了对我的担忧再无其它,“这里是哪儿?”我讷讷的问。

“朱丽爱娜,来,把这个喝了。”他并不回答我,而是接过陌生人递来的一个小瓶凑到我嘴边,我闻了闻,是上次他给我的那种难喝的药水,我不禁抗拒起来,“不要,我不想喝。”

“听话,亲爱的,你不是感觉难受吗?喝了药就不难受了。”他柔声诱哄着,炽热的大手探进裹身的毛皮内,有一下没一下的爱抚着,我的脸霎时憋得通红,“不要——”我看着陌生人,感到心里不安。

伯爵轻笑一声,说:“别怕,他是把你带回我身边的人,你可以信任他。”

“是的,尊敬的小姐,你可以相信你眼前的这个人,”陌生人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巴尔法是伯爵忠实的仆人,巴尔法也是侍奉黑暗大神的人

。”

我心里一惊,“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个男巫?”

巴尔法没有回答,我再次望向伯爵,几乎不敢相信他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和玩弄巫术的阴邪分子来往,这要是被教廷知道了那还了得。

伯爵看出了我的恐慌,俯身在我额上印下一吻,宽慰道:“朱丽爱娜,你方才一直陷入昏睡中,没有看到巴尔法卓越的力量,我只恨没有早些找到这样天赋秉异之人,上回就不必承受那么撕心裂肺的痛苦。”

“你是说……我……我又昏迷了?”我想起我做的梦,似乎我每次梦见什么,醒来都是事隔三秋,见到他憔悴日盛。这么一来,我却感到不能谴责他什么,是我带给他无与伦比的苦痛,而自己却沉浸在梦中一概不知。

“亲爱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伯爵阴暗的眼光扫视过一圈,那四个**男女佝偻着身子,似乎毫无生气,“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人透露出去,你可以安心了。”

“非要用这种方法吗?”我痛苦的闭上眼。

他长叹一声,“朱丽爱娜,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就会离我越来越远,你的生命在我指尖流逝,你的灵魂徘徊在生死边界,你的身躯加速着腐朽的进程,这些……日日夜夜咬啮着我的心,你知道吗?吾爱,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我会尽一切努力留住你超级古武。”

两行清泪自我眼中滑落,我摇摇头,“我不愿意看到你受这样的折磨,我也不愿意看到我敬爱的好哥哥为了我抛弃自己的信仰,从一个优秀的侍奉上帝的骑士转变成魔鬼的信徒。把这些荒唐的仪式撤掉吧,我一点也不想延续这样的生命。”我握住他的手,置于心口上,“这一次还是像上次那样,由你来——”

“住口!”他猛然将我扔在地上,蹭的站立起来,高大的身形压迫着我,“我告诉过你不准再对我提死字。”

“我不是不想活,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折磨!”

“那就听我的话,把这药喝了。”

我一把抓过药瓶,狠力扔到那个男巫脚下,鄙视的看着他:“让他滚,我不想用他肮脏的方法苟活着

。”此时此刻,这个黑暗压抑的房间,这些摆设和□的祭品都让我感到作呕。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几乎打蒙了我,我捂着脸愣愣的站着,貂皮从我身上滑落,露出冰雪般皎洁的**,他看到这样的情景,愤怒之情稍稍有所收敛,只是紧盯着我不再言语。

巴尔法转过身不敢看,我喘息着,问道:“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我尊敬的小姐,你的灵魂被布温的女巫妮桑施以法术诅咒,她创造了你的生,也决定着你的死,一旦你被她利用完,她就会抽回你的生命之索。”

“然后我就真的死了?”

巴尔法的眼神一黯,“不,我想还不算完,妮桑拥有的法力超出我们的想象,她是布温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女巫,尤其是她又获得了圣石,她可以随意操纵人的生死,当然,我们称那不是真正的‘生’,而是一种假生,譬如小姐您如今所处的情形,虽然您的**和灵魂仿似获得了一时的生机,但您自己知道,您时时刻刻处于死亡的阴影中,与腐朽同行。”

“别再说了,难道我注定无法逃脱这种诅咒?”我抱住头,痛苦的□。

伯爵的声音压抑着响起:“朱丽爱娜,你现在明白了吧,如果我放弃你,你也不会获得死后的安宁,妮桑的力量是我俩都亲眼见识过的,旁人可以不信,但我们不得不信。她可以将你复活,就可以让你死,而这死,只不过是重回她的手心,让你再度被她肮脏的双手摆布。”

“可你又能如何?”

“我不会让她的奸计得逞,她把你送到我身边来,让你我都坠入受诅咒的地狱中,我怎可能让她遂愿?我必会掘地三尺将她找出来,让布温一族尽皆覆灭,让盘绕在林赛家族中的诅咒永远的……从她可耻性命的焚毁中解放出来。”

巴尔法在这时说道:“目前我所作的只是暂时延续你生命的措施,伯爵小姐,只有妮桑的死才可以终结这一切,否则林塞家族世世代代将不得安息。”

我深吸一口气,惊恐的睁大双眼,“难道她也诅咒了你吗?”

伯爵面显冷笑,在我面前敞开了他的衣襟,使我看到他光亮黝黑的肌肤上暗红色的纹印,像一条邪恶的蛇张牙舞爪的盘桓在他精壮的小腹上

“这是什么?”我扑上去颤抖着以手指触摸那个红痕,它居然渐渐的变淡,消失了。

“朱丽爱娜,我的诅咒不及你的厉害,可是自我出生的时候就有。”

我如遭雷击,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你都平安无事,你是何时……”

“在我终结掉自己的男童身份时我就发现了,”他面色沉定,仿佛在谈他的一件不起眼的陈年旧事,“妮桑的布局很早,从伊芙嫁给父亲后就开始了,她诅咒林赛的血脉,使得我一出生就有了这道烙印,不过是平时并不显现,只有我与女人上床时才出现,不过后来我发现她的控制力量在林赛家男性身上并不强大,我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压抑它网游之巅峰暗牧。”

“这么多年,我竟然从不知道,弗雷安,它会让你死吗?”

“不会,我不是已经活了快四十年吗?它没有带给我什么致命的痛苦。”

“这是由于您本身意志坚强,伯爵大人。”巴尔法解释道:“您并不信巫术的力量,所以妮桑的诅咒不会过多的干扰您,最重要的一点,您身为男性,并不是格温德琳力量的传人。”

伯爵严肃地说:“你的意思是,朱丽爱娜获得了格温德琳全部的力量。”

巴尔法认真的瞧了我一眼,“目前我也无法确知,因为小姐失去了她母亲传给她的圣石,那对小姐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道护身符,除非拥有它,否则小姐的诅咒无法得到消除。”

“巴尔法,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么多?”我感到无比疑惑。

那个精瘦的男人望着我,听到伯爵说:“你告诉她吧。”

巴尔法这才面对我说:“巴尔法本是被教会判处死刑的异端,伯爵大人买了个死囚顶替我行刑,这才留下巴尔法一条命。”

我深吸一口气,“你仅仅是个异端吗?”

“我也是妮桑的亲戚,小姐,所以我了解她的力量

。”

无法解释巴尔法的到来带给我什么感受,他是一个秘密的存在,不能被外界发现,连同那个祭坛。在那天之后,四个参与仪式的男女都被处死了,他们本来就是伯爵从牢狱里买来的死囚,不过以这种方式杀死他们还是令我感到不安,史伯利已经失去了它原来的平静和安宁,谁会想到它的主人,受人尊敬的伯爵在权势力量的掩盖下和他的妹妹通奸,并私下举行亵渎神灵的血腥仪式。

旺代公爵不久后就离开了史伯利返回宫廷,这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弗雷安似乎什么都不怕,他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即使有大批贵客造访史伯利,他也可以在众人眼皮底下进行他的安排。

拜那些秘密仪式所赐,我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肌理丰润,秀发光亮,面部呈现健康之色,再也不是一幅病态的美,伴随着身体焕发出新的生机,体力也比以前好了许多,我终于不必整日窝在不见阳光的室内瞌睡,而是可以欢笑着奔跑于乡间原野,整日骑马驰骋于山涧也不觉得累。

虽然我不想去回想仪式的细节,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巴尔法的力量的确对我有帮助,他让我暂时摆脱了死亡的阴影,使我又贪恋起生命的美好。

“看呀,弗雷安哥哥,你看我的花比你的多多了。”我撩起裙摆,像鸟儿一样欢笑着晃动手里的花捧,盛开的各式各样的花朵堆满了我的臂弯,而他手里的少的可怜,不过他并不在意,满眼都是对我的溺爱,他告诉我,我的欢笑就是他采摘的最美的花。

不过骑马赛跑的时候他可没有再谦让我,在我得意地取笑他时,他一夹马腹,轻而易举的超了过去,我们跑了一上午我都没有占丝毫便宜,只把我累得满头大汗,却觉得酣畅淋漓,好久都没有那么舒心了,似乎我还是我,是在史伯利乡间奔跑的不问世事的野丫头,从来都没有发生那么多可怕的事。

可是夜幕降临时,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变,我看到他阴郁的脸,不同于白日时的阳光俊朗,他的眉间被压抑的情绪紧锁着,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最近每天都有来自宫廷的人,弗雷安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让我安心养病。

如果我又开始做恶梦,夜间盗汗或者神思恍惚,就会再举行一次仪式,每次都有四个人献祭一样的站在那里,巴尔法会指挥他们杀死一头羊,或牛,用血在地上画出奇怪的图案,然后那四个人就会从城堡里消失,正如他们被偷偷的运进来一样神不知鬼不觉jq来一碗最新章节

对于他们的身份,我不敢问,也许他们是死囚,但有一日我听到治安官来向伯爵汇报案情时所说的话,一些在领主园林里偷猎的人被逮到,治安官问伯爵如何处置,伯爵二话不说就将他们判了死刑,伯爵夫人听了十分高兴,说她的丈夫具备冷酷的领主风范。

后来,伯爵带夫人外出游玩,有几个□当街模仿她的举止,伯爵夫人恼羞成怒,要求伯爵严惩这些敢取笑她的人。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一向赏罚分明的伯爵在夫人的怂恿下令侍卫当场拿下这一伙刁民,并宣判他们死刑。

伯爵夫人对伯爵近期来的表现无疑是相当满意的,她认为她的丈夫已回心转意,为了取悦她而重惩了得罪她的人,这让她这种本来就缺乏教养的小人更加猖狂起来。于是我时时听说她在公众场合愈加大胆的作风,以及稍不如意就喊侍卫捉人,伯爵领地内的刑罚在伯爵夫人的呼风唤雨下愈加严厉起来,伯爵夫人甚至津津有味地观看死囚行刑场面,只是她不知道那些死囚都出现在巴法尔的秘密仪式上。

“再这样下去你就变成一个昏庸的领主了。”我忍不住告诫弗雷安,我真的无法忍受人们私下议论的声音,即使是为了我我也不希望他背负恶名。

伯爵负手立在窗前,半晌他都没有回答我,我放柔声音,“我知道,你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可这样牺牲的是你的名誉,也是我们林赛家族的名誉,人们不会只谴责你的妻子,而是纵容她的你,身为领主,你不可□。”

“你真的懂吗?朱丽爱娜”他冷漠的声音传来。

“我不懂,可是我爱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弗雷安,停止这一切吧,不要殃及无辜的人。”

他侧过脸,讥讽的看我,“你真是纯洁的天使呢,朱丽爱娜,为了保持你的天真纯美,我付出的代价你都看不到吗?”

我感到窒息,“我可以忍受疾病、痛苦,只要我不死、不陷入昏迷就好,仪式的次数可以减少,我不想看到那么多死亡。”

我转身走了出去,弗雷安已经不再来我的房间了,几个月来我们没有过身体接触,巴法尔说这对我的身体有好处,我们兄妹二人身上背负不同的诅咒,如果**将加重病情,女巫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为了不致使我们双方都痛苦,我和伯爵开始维持正常的兄妹关系,在众人面前他待我如一般贵族家庭的兄长,既不太好也不太坏,我则一如既往的尊敬他,唯他命是从。

对比之下,他对伯爵夫人的态度开始明显升温,大肆的供给她珠宝华服,带她四处出游,还在普林斯顿为她举办宴会,更甚者把曾经给我的红鹤山庄也转让给她做私人财产,还为她修建了一艘可媲美王室仪仗的豪华游艇,在拉樊河上风光无限。

人们都说伯爵为他的夫人着迷,但凡可以取悦她之处竭尽所能。起初我没有多想,我觉得他是要将我置于安全的阴影处,让另一个人帮我揽尽风华成为众矢之的,可是那些绘声绘色甚至是夸张至极的描述开始让我一点点动摇起来,弗雷安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吗?

我不敢相信,弗雷安是个正统贵族,他的骄傲怎容许他爱上一个贫贱粗俗的□?就算那个女人顶着贵族头衔,她的举止如此**不堪,欠缺教养,他怎能爱上她?可是有一个鬼使神差的声音也在我心里深处嘀咕:她毕竟拥有我曾经的容貌,她熟练的勾引男人的动作偶尔也会显出几分诱人风韵,就好像曾经的我。

当有一天慕蒂向我炫耀,说伯爵一连几天和她翻云覆雨,精力过人,我彻底崩溃了,我以为我听错了,抓住她问:“你说的是真的?”

慕蒂邪恶的瞪了我一眼,“需要我向你说明伯爵内裤的颜色吗?对了,我还发现他小腹上有一道迷人的红色疤痕,若隐若现,像蛇一样,那些宫中贵妇是怎么说的来着?伯爵年少的时候还因为那道疤得了个绰号‘红蛇骑士’,这可只有他的情妇们才知道……”说着她以极为不雅的姿势歪在椅子上巅笑起来,还拉开裙摆展示给我她大腿内侧的深红齿痕抗日之大上海皇帝。

我热血上涌,站起来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伯爵夫人发出野猫一样的嘶叫,竭力和我扭打起来。可惜她就算有几分力道又怎敌得过受过骑士训练的我,更不要说我又得巴法尔施巫术恢复了大半体力,现下我以绝对优势把她打翻在地,从她嘴里冒出一连串难听至极的脏话,我们这两个疯女人让现场的人都惊叫起来。

我们是怎么分开的我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弗雷安暴怒的脸,还有一众围观者惊骇的表情,我披头散发神情狼狈,伯爵夫人则昏了过去。萨利斯伯爵不知为何也出现在这个场合,我听到他当场表示了对他的妹妹所受侮辱的愤慨,然后抱着伯爵夫人愤然离去

我被关在伯爵的书房内等候发落,我的一侧脸已经肿了起来,当着大家的面弗雷安没留丝毫情面,如果萨利斯伯爵不在场,也许他还不至于如此,只是洛蒙居然也趁机要求弗雷安严惩我为他妹妹出气,这让我气坏了,洛蒙居然也为那个女人着想。

我被关了一天一夜,没有新鲜血液,我饿得有些眼晕,终于书房的门打开了,两位伯爵一起走了进来。他们一进来就把房门关上,弗雷安面上仍难消怒意,洛蒙倒是有种说不出的轻松自若,只是一进来就盯着我,绿色的眼睛如狼一般。

“朱丽爱娜,你的所作所为超出了我的预期。”弗雷安以失望的口吻说,“不管如何,你在公众场合像发疯的野猫一样殴打萨利斯的妹妹,我的妻子,你准备用什么理由逃脱惩罚?”

“我不准备逃脱惩罚,我只是要那个恬不知耻的□好看!”我咬牙切齿的说。

“住口!”伯爵忍不住喝道,萨利斯伯爵低笑一声,看我和弗雷安剑拔弩张他似乎相当愉快。

我红着眼睛打量他,此刻他衣着鲜亮,身披章显身份的锦衣华裘,腰佩长剑,金发耀目,绿眸幽暗无波,俊美得令人无法忽视,狼首装饰令他浑身勃发出一股野性,精神抖擞,就好像是特别来看我笑话的。

“看来朱丽爱娜小姐对我的妹妹特别有成见。”他玩笑般的站在一旁说道。

我冷哼一声,弗雷安沉着脸愈加斥责道:“朱丽爱娜,我要你向萨利斯伯爵道歉,立刻!”

我把头一撇,根本不理他,不待弗雷安发火,萨利斯哈哈大笑起来,只听他说:“我实在想知道我那娇生惯养的妹妹究竟做了什么事引发了两位仪态端庄的小姐们这种不顾身份的厮打。”

“用不着追问这类无聊事由,朱丽爱娜平日被我惯坏了,我会狠狠的管教她。”弗雷安说罢怒瞪了我一眼,“朱丽爱娜,向伯爵道歉,否则我就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看到他手里握着的马鞭,粗壮狰狞,不禁心生惧意,小时候的阴影笼罩脑海,我脱口而出:“不要!弗雷安,求求你!”

他神色一滞,放下马鞭叹息道:“朱丽爱娜,我不逼你,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无法包庇,你必须向萨利斯道歉,这也是为了维护你的荣誉

。”

我点点头,面向萨利斯伯爵屈膝,“对不起,伯爵阁下,我不该当众侮辱您的妹妹,就请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没想到萨利斯却并不领情,他面色严肃的对弗雷安说:“就算我原谅她,她造成的后果并非她本人可以承担,这件事不仅带给林赛家族,也带给我们德拉梅以及摄政阁下以极大的耻辱。无论事情是由谁引起的,两位小姐的名誉已经彻底败坏,我的妹妹倒还好,反正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就由你自己管教;至于这一位朱丽爱娜小姐,我强烈建议你将她送到修道院去,并且由我负责监视她的受教改过,以确保她今后的谨言慎行足以恢复她的声誉。”

“我同意你的看法,萨利斯,十分感谢你出此良策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我这就着手安排我妹妹的行程奸妃和厂花的幸福生活。”弗雷安颔首答道。

他们这一搭一唱令我完全听傻了,我愣愣的注视着两个高大英伟的男子,他们就像两个国王般谈笑间决定人的生死,我几乎不敢相信转眼之间我又要面临过去相仿的可怕命运。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弗雷安皱了皱眉头,重复道:“萨利斯伯爵将亲自护送你去修道院静养,朱丽爱娜,希望这一次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究竟在哪里令你失望了?”我瞪着他,恼羞成怒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吗?呵呵,弗雷安,你的好妻子对我口无遮拦的炫耀你们的闺房秘事,她还告诉我从你那群情妇口中听来的绰号由来!难道我听到这些事还能坐视不理?明明是你在背叛我,现在你却来指责我!”

“朱丽爱娜,我希望你冷静一下。”弗雷安这次却没有发怒,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我,异常残忍的开口:“我和我妻子的闺房之事究竟与你何干?这就是你不顾脸面大肆撒泼的理由吗?如果是的话我真要感到痛心,朱丽爱娜,作为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你的行为实在是在断送自己的幸福。”

我再一次愣住了,这是我认识的弗雷安吗?是不是以前发生的种种皆是一场梦,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还是根本没有过,就像我经常作的噩梦,醒来后物事人非,只有我一人还沉浸在梦中。

萨利斯在一旁取笑:“传闻林赛伯爵恋妹,现在看来是大家误会了你,林赛,你明明爱的是你的妻子,不过你的妹妹倒是有着些许不切实际的想法

。”

弗雷安也作出一幅无奈的表情,“这是我最头疼的一件事,我已经拥有了一位令我挚爱的朱丽爱娜,为了她我情愿做任何事,可我的妹妹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我不想伤害她,眼下坐视两个我所爱的女人争执不休,真是令我焦头烂额,为了我妹妹着想,你可千万得保守秘密,免得令她的名誉再度受到伤害。”

“这一点我当然会保证,为了你所爱的朱丽爱娜,我当然也会照顾好你的妹妹。”

弗雷安拍了拍萨利斯的肩,“为你的仁慈和宽宏大量致以敬意,萨利斯,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近期我要前往庞提拉述职,公爵已催促我多次,这回我必须动身,我将带朱丽爱娜一起去,希望海边的风光可以治愈她所受的伤害……”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到坐到马车里,我依然在心里默念着。我的行李被匆匆收拾好,几乎像被驱赶一样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史伯利城堡。弗雷安哥哥似乎真的生气了,他不愿意见我,仆人们说他在公爵夫人房中安抚他的妻子,他眼里只有另一个朱丽爱娜,他所宣称挚爱的那一个朱丽爱娜。

没有人同情我,他们并不喜欢新的伯爵夫人,可是她毕竟是主人,是伯爵所爱的人,而我呢,人们看我的眼神似乎是认为我疯了,他们本来就怕我,现在更加惧我如蛇蝎。

我几乎想大喊,不是的,我才是真正的朱丽爱娜,我才是伯爵所爱的人,史伯利从来只有一个朱丽爱娜,那个女人是个顶替身份的下等□,她怎么能霸占我所拥有的一切,霸占我的男人!

可是我好像哑巴了,什么都做不了,伯爵离开书房前施舍给我的最后一个眼神是富含警告的意味,似乎是叫我别多嘴,别给他添乱,他的马鞭还拿在手里,我害怕的闭上眼睛,软弱的服从命令,被萨利斯的大批侍卫押送了出去。

马车驶过中庭时,我似乎看到伯爵站在窗口的身影,那身影一闪即逝,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我问身旁的侍女:“伯爵在看我吗?”

她漠然的望着我,“我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