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公主

第8章 蓁蓁其人

戈壁滩上,只见一辆马车飞驰而行。而这,正是赵清和与秦舒窈二人所乘坐的马车。

在从云州赶往青山镇的路上,已经过去了两天。

整个戈壁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一路来都是浩瀚无垠的戈壁滩。马车走在上面,沙沙作响。

秦舒窈刚看到戈壁滩时的万丈豪情,已被这两天置身之中的满目荒凉所替代,继而又被强烈渴望水的奢求所更替——虽然他们带了足够的水,但是嘴唇还是因强光的照射和空气的过度干燥,而干裂乃至出血。

此时,整个马车里没有一丝生气,秦舒窈原有的欢呼雀跃,已经被完全的泯灭,剩下的只是瘫软的躺在马车的软塌之上。

这位娇惯的秦大小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中,突然想起了自己从小相伴的侍女“蓁蓁”。

那是六年前的一天,秦舒窈随父亲去帝都拜见当今的帝国掌权者,也是身旁这大少爷还未过世的老爹。回来的途中,遇到了迁徙的难民大军。当时整个平原上哀鸿遍野,突然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妇人,带着一个瘦骨嶙峋,衣不遮体的小孩子挡住了父亲的马车。族里的护卫马上上前拦住了她们,并将之赶走。

可是,那个妇人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大人,请您帮帮我们吧。”

当时,面对着成千上万的难民,要是谁一旦施与援手,就相当于引火**。

秦舒窈望着对面的父亲,见他没有丝毫动容。于是,她挑开了马车的帘子,往外望去。只见一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瘦弱女孩,正扶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妇人,默默流泪。

随即,她又望向了远处,难民成群,衣衫破烂,惨不忍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臭气熏天。”她心中想着。

不多时,被妇人拦住的马车,又开始动了起来。

当马车从那个瘦弱的孩子身边走过之际,秦舒窈看到了那双可怜兮兮的眸子,心中不禁微微疼痛。

她心中默默想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而她们”

她不忍继续看下去,放下了帘子,转过头。只见父亲此刻闭着眼睛,脸上有着些许的难过。

“大人,请您救救我的孩子,请您救救我的孩子”那个妇人如同疯了一样,一直跟着马车跑了一刻钟,终于,那嚎啕的声音猛然消失。

“停车。”就在那声音消失的片刻,父亲立刻让车夫停下了车。

只见他打开了马车的门,那伟岸的身影消失在了秦舒窈的视线当中。

秦舒窈忙跟着跳下马车,来到了父亲所在的地方。

此处的难民已经变得稀少了,毕竟这已经离靖州城的城门不远,那些难民一般不会来这堪比人间炼狱的靖州城,更何况这里有着众多的兵丁把守,他们又岂敢靠近。

只见那个妇人已经匍匐在地,气若游丝的爬到父亲的脚下,抓着父亲的腿,吃力的说:“大人,请您救救小女,小人已命不久矣,死不足惜。可是她,还年轻,请大人救救她。下辈子,让小人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妇人期盼的望着父亲,那有着精光与希望的眸子让得她那肮脏的脸庞,看起来却是如此的熠熠生辉。

父亲俯视着她,就那样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旁边那个瘦弱的孩子跪倒在妇人旁边,不停的抽泣。此时,她没有抬头,一直用手紧紧的抱着妇人的身子。

“大人,求求您了!”妇人的声音越来越轻,手开始无力的离开了父亲的靴子。

“将这个小孩带回去。”父亲看着那双无力的双手,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

顿时,那妇人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生机。

秦舒窈跟着父亲回到了马车上,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了死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荒凉。

在经过了一年左右的教导之后,其实是了解调查。那个瘦弱的小孩来到了秦舒窈的身旁,贴身伺候。

而这时的她,皮肤变得白里透红,灵动机警起来,和一年前的样貌已经大相近庭。

“你叫什么?”秦舒窈见到她,感慨的问着她。

女子满眼的感激,谨慎的回答:“小姐,我现在是您的人。您给小人取个名字吧。您们给了我新的人生,不是小姐一家,我想我早去了阎罗殿陪家母。”

“逃之夭夭,其叶蓁蓁。要不,就叫蓁蓁吧!以后有我在,你只会越来越好。既然是我的人,我定护你周全。”秦舒窈微微一笑,说道。

接下来的五年中,蓁蓁对秦舒窈也真是处处维护。同样,秦舒窈也从没有把那小妮子当作下人。有什么好的都想着她。在那秦府,就连秦舒窈的表哥秦大少爷,也不敢过多的刁难蓁蓁。

秦舒窈心中立刻伤怀:“可是现在,陪伴自己多年的丫头,已经离自己远去。以后什么都要自食其力了。为什么这时父亲要让她去修炼呢,而那丫头还说是她自己愿意的。”

一声长长的叹息,让得闭目养神的赵清和,突然睁开了眸子,不解的盯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纳闷的想到:“快活开心如斯,也会有这样的多愁善感?”

他立刻宽慰道:“舒窈,是无聊了吗?明天就到青山了。”

“是无聊呀,看着这苍凉的地方,很是无趣。不知道你说那种植棉麻和饲养桑蚕的地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难不成这样干旱缺水的地方还会出现一块绿色大地来?”秦舒窈忙找着话,掩饰自己内心的伤痛。

“今天晚上你就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了。快,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见识到漂亮的景色呀。”赵清和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忙像逗孩子一样宠溺的说着。

秦舒窈轻声答道:“嗯!”

只见那她闭上了眼睛,想到:“父亲没有给自己任何的解释,而蓁蓁说,一定还会再见。到时,会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一定会回来的。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也许,这只是她宽慰自己的言语。想想自己,也真正的开始了只有自己的历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