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斩破九重天

四七、有鱼有酒有妖怪

王崇哈哈一笑,把碧色水球收了,说道:“这处水潭风景绝佳,又没了那些海族妖怪污眼,两位哥哥稍候,我弄些酒菜出来,在此稍作闲耍一番如何?”

干荫宗说道:“美酒无须,我这里还有半葫芦青梅酒,只是吃食真没太多!”

吕公山也叫了一声好,三兄弟在水潭边,选了一处干净的所在。

王崇去附近寻了一些枯枝,然后在自己刚才收的海族里,挑了一条看着肥美的鱼精,运起无形剑,一剑穿死!

这条鱼精原形,应该是一条石首鱼,鳞片微黄,通体肥腻。

王崇从碧水球中提出了这条鱼精,足足有一丈六七,比成年男子还要巨大。

他用无形剑,把这条鱼精的嫩肉切片下来,每块七八两,切了三五十块,用莲花宝座托了,回转吕公山和干荫宗身边。

吕公山喷了一道真火,点燃了枯枝,见王崇整弄的娴熟,不由得笑道:“三弟倒是个常吃鱼的!”

干荫宗也用烈火剑,切了几根细树枝,穿起来几块鱼肉,放在火上,略作炙烤,还撒上了些碎盐,也是笑道:“怪不得三弟收了那些妖怪,也不宰杀,原来是为了养着,吃个新鲜!”

王崇低声宣了一声佛号,叫道:“我还是个出家人哩!”

吕公山和一起大笑,都只觉得这位三弟是说了个笑话,王崇也觉得十分无奈,他还真的是个“和尚”。

他拜师毒龙寺,又经观真和尚剃度,径山寺出家,哪里不是和尚了?

干荫宗随手递过来一块,炙烤的外焦里嫩的鱼块,香气扑鼻,他接手过来,吃了一口,只觉得这头鱼精的肉,十分鲜嫩美味,三口两口,便即吃光。

吕公山也拿了一块烤鱼,说道:“若说是出家,我们三兄弟都可算得出家,毕竟都是修行中人。可逍遥府从来不禁婚嫁,云台山亦是如此,非佛非道,亦非是魔门,只算是玄门一脉……”

王崇亦知道,天下修行之士,其实并不十分区分佛道,比如峨眉的长老白云大师,可就是个生相极美的尼姑,他的师门毒龙寺,也是佛道兼修。

所以自己说出家,吕公山和干荫宗都不甚在乎,完全没有他不该杀生,不该吃荤,甚至不能婚配的念头。

王崇陪着吕公山,干荫宗,吃着烤鱼,饮了干荫宗私藏的青梅酒,一时间也就忘了,自己法号叫做观羽!

只把自己当做一个花和尚!

三兄弟吃的快活,不知不觉,天色便渐渐黑了。

王崇心思轻灵,忽然听得远处有脚步声,就喝了一声道:“谁人在那边?”

他喝了一声,对方却并不回答,过了片刻,才有一行五男二女走了近来。

王崇微微皱眉,居然认得这些人,他们就是去径山寺拜访观真,却不曾得遇那几个。

当时他还是“唐惊羽”的面目,这些人也不认得,如今秃头虬髯大汉的模样,更不会认得“白羊大仙”和“五毒夫人”。

为首的少女,见到他们三个形象古怪,一个昂藏九尺,虬髯电目,顾盼生威,自有一股豪迈气概的黑袍大汉,带了一个千娇百媚,眉目间英气勃勃,穿着文士服的美貌女子,还有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大快朵颐的吃着白嫩嫩的一种肉食,还推杯换盏。

心底就不由得微微一愣,暗暗忖道:“那些白花花的肉,莫不是人肉?”

这个少女出身武家名门,常听人说,江湖上有邪门高手,凶残大妖,怪爱吃人,但却也没见过,顿时就起了误会。

王崇微微一笑,本想表现的和善,落在少女的眼中,却颇有几分“狰狞”。

她心底打了一个突突,叫道:“你们吃的可是人肉?”

其余的五个男子,还有那个蓝裙少女,都忍不住吃了一惊,还以为同伴看出来什么,一起拔出了兵刃。

干荫宗和吕公山,跟王崇和和气气,但那是因为王崇也是出色的人物,对待这些饭“凡俗”,可就没什么好气色。

干荫宗冷哼一声,叫道:“一群凡夫俗子,也敢趁夜乱行,你们可知道,这里有大妖盘踞?”

干荫宗说的是巨头龙王座下的两头大妖,浑海红和闹海青,但是这群人却一起生了误会,以为干荫宗他们就是“大妖”。

有个性急的男子,抖手就打了三口飞刀,分取三人。

这手飞刀的手法,远不如四宝大侠尚文礼,更不要说,在王崇他们三兄弟眼里,简直连雕虫小技都算不得。

出手的男子,倒是没这种自觉,还以为自己的暗器手法,就算不是独步天下,也极难躲防,飞刀出手,就拔了腰间的长剑,一纵身就跃了近前,向王崇脖颈砍去。

王崇催运起龟甲玄罡炼,先是弹飞了那一口飞刀,被这个男子一剑砍在脖颈上,砍出了一呲溜的火星,却不见半点伤口。

至于那男子射向干荫宗和吕公山的飞刀,都是干荫宗出手,一流火光,就灼烧成了废铁。

王崇呲牙一笑,说道:“我乃是山间千年老石头成精,刀枪不入,水货难伤,你们若是再不跑,待会可就要被留下来吃肉了。”

吕公山和干荫宗,吃喝的尽兴,知道王崇在开玩笑,一起大笑,落在这些人的眼里,却生出一股妖异的恐惧。

这些人顿时以为,这三头大妖怪要暴起吃人了。

为首的少女急忙抛出六七种暗器,其余人也有样学样,数十件暗器射在王崇身上,就弹飞开来,他只做不知,射向干荫宗和吕公山的暗器,干荫宗连飞剑都不肯动用,只用烈火剑器一绕,就尽数烧成废铁。

这五男二女见状,顿时大骇,急忙施展轻功,各自退走。

王崇他们也懒得去追,不过是被一群凡俗误会,也不值当什么。

就在这五男二女退去不久,三人正在举杯,就听得有一股风雷之声,从远处席卷过来,随即就听得了有人在惨叫。

王崇想起了那些人,惊叫道:“不好!他们莫不是,碰到了浑海红和闹海青归来,遭遇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