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农女

第四十章 瘦弱乞丐

熙熙攘攘的集市里,喷香的包子味被一股恶臭打散,包子铺的老板胖胡看了看店里惨淡的生意,气不打一处来,从屋子里拎个擀面棒就气势汹汹地向门外角落里蜷缩着的小乞丐走去。

“小乞丐,你给我起来,起来!快滚,再不滚,小心我揍你!”边说边用有力的脚掌狠狠地向小乞丐踢去。

面对凶恶的毒打,小乞丐犹如没有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仍是静静蹲在角落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周围的人慢慢聚集起来,仿若看戏一样指指点点。

“看啊,就是这个人,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还臭得很呢,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澡了。”

“对啊,乞丐也不如他臭,都在人家包子铺外待了好多天了,胖胡啊都快气死了!”

“怎么?”

“嘿,这么臭,谁还吃包子啊,谁知道包子是不是被熏得有臭味了。”

“哈哈哈······”

听着围着自己的一圈人口中似嘲弄似嬉笑的言语,小乞丐破烂衣袖下双拳紧握,头却深深地低下了。

他现在能做什么?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该冲向前去像个疯子一样大吼一番吗?呵呵,他是能这么做,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昔日人前人后都有无数人簇拥的他现在却是这副模样,恐怕现在那些人都认不出他来了吧。

他现在就像一条流浪狗!别人都不屑施舍剩饭剩菜的狗!

小乞丐的眼里忍不住流下了滚烫的泪水,不知是羞的还是怎么的。

胖胡一看这多人指指点点,面子上实在撇不过,索性发起狠来竟抡起棒子向身子瘦弱的小乞丐砸去,周围的人纷纷惊叫出声

“啊!”

“啊!”

这一棒子下去怕是会要了小乞丐的小命啊,胖胡也是着了急才打了下去,等打完后顿时慌了,就算是个乞丐打死了也要偿命啊。

惊慌的眼神瞄向已经被打得匍匐在地上的小乞丐,小乞丐满是污浊的额头上沁出丝丝血迹顺着低垂的头缓缓地滴落下来,很快就染红了一方土地,只是那弱小的身板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呼吸,让心跳加速的老板心口的大石头瞬时放下了。

只要人没死,无论打成什么样官府都不会管的,谁让这孩子只是一个小乞丐呢。

不过刚才那一下让老板有些发怵,怕再打下去这乞儿真的会死,于是便停了手只在嘴上骂骂咧咧:“臭乞丐,要是识相给老子赶快滚,要不老子打死你!”

走?他也想走!可是走到哪里去呢?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身子弱得不像话,不待在有人烟的地方怕是会被饿狼分食的。

要不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有谁会愿意被辱骂,被棒打呢?更何况他原本是那么身份尊贵的人。

不管怎么样,今天自己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侮辱,与其被人就这么辱骂下去不如一死了之。可惜啊,自己不能报仇了,要让那些伤害过自己和姐姐的人逍遥一阵了。

姐姐,对不起,我知道你还活着,弟弟实在撑不住了,请原谅弟弟的脆弱,我没有做一个让你骄傲的男子汉,我做了懦夫!

撑起虚弱不堪的身体,颤抖着双臂,小乞丐慢慢爬了起来。缓缓抬起头来,蓬乱的发丝遮住了前方的视线,小乞丐有些不知该到哪儿去的茫然之感,天大地大,他连个葬身之处都寻不到。

人群中,胖胡看着小乞丐渐渐离去的身影,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下子铺子的生意终于可以好起来了。要知道他的婆娘因为这个都跟他闹了好几天变扭了。

围观的人群一看没了热闹,纷纷离去,一个懵懂不知的小孩子,刚刚跟着父母看了一场热闹,此刻没热闹可看,心里顿时不舒服了,举起平日里打鸟的弹弓就朝小乞丐的方向瞄去

随着“啪”一声,小乞丐重重地跌落在地,久久没有爬起来。得手的孩子兴奋地叫着:“真没用,一下就被打倒了,真没用!连我家的大黄都不如!”

孩子的父母看见这一幕顿时揪住孩子的耳朵:“你啊,理会那个小乞丐干嘛,沾了晦气看我俩怎么收拾你!”

小孩子挨了训,气恼地向小乞丐那方吐了吐舌头,暗地里则又是一块石子飞过去,又挨一子的小乞丐身子瑟缩了一下,还是没有爬起来,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就想那样静静死去。

一切皆如没有发生过一样,人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唯一的变化是包子铺外边影响生意的小乞丐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理会他的死活,人们只知道他们又可以吃上喷香的包子了。

包子铺的老板又像以前那样红光满面,他再也不用被他婆娘骂了。只是在这喷香的背后,镇子上的这条街道上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天使坏的小孩子自从回家后就全身上下痛个不行,找遍了全镇子的大夫都没查出什么毛病来。把小孩的父母急个半死,愁云满面,连夜雇了牛车上最近的天音城去了,希望可以治好小孩的病。

一座别具一格的茅草房犹如鸡立鹤群一样矗立在镇子的最中心,和镇子上最大的药房遥遥相对。一个金碧辉煌,一个茅草堆立,一个人流不息,门庭若市,一个毫无人烟,空空荡荡。

百姓们闲来无事总喜欢对着那座坐落在最宝贵的地方的最破烂的茅草房唠嗑,私下议论不知是哪个奇葩做了这样败家的事。

而在那座看起来甚是奇葩的茅草屋里,两个人正举杯对饮,和外边的破烂毫不匹配的是,内里的装饰却毫不含糊,一排排药架整整齐齐地伫立在那里。

整个屋子充满了药香,要是外行人来了,只以为这里和普通的药庐没什么区别,可是内行人来了,必会大吃一惊,因为屋子里交织的无数种药香,都是年份很久的那种,每一种香都沉淀地迷人。

子康品着嘴中韵味十足的美酒,久久无法回神,这酒真是特别,柔中混刚,甜中带涩,当真使人回味无穷。

“傻子木,这是什么酒?”

对面的木头神情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离恨

。”

什么?离恨,对面的子康猛的站起身呢来,双手支撑着桌子,头向木头靠近,天哪,他听到了什么?

“不会是司尘酿的离恨吧?”子康试探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激动的颤抖。

那个人不是死了吗,据说死的时候把所有的酒都投进了火海,为自己陪葬。难道这酒是那人以前酿制的?

“好像是,不记得了。”木头显然对于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

子康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木头:“你到底是谁?”

子康的话一落,对面就投来一抹鄙视:“木头就是木头,猪头大夫果然是猪头!真笨。”

子康无语,看来要治好傻子木才可以找到答案。

“那酒你还有多少?”应该不多吧,那人活着时,离恨也只酿了少量,自己这号称“天下第一神医”的也没有喝过。

实在是司尘太过冷淡,一般人根本无法与之相交。

木头抓了抓头,伸出一个手指。

子康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果然那酒很少,哪怕傻子木之前可能与司尘有过交往也只得了几壶而已:“只有一壶啊。”

“哼,是一百壶。”木头很是不屑,他那东西多着呢,好像以前有人跟他说过,这酒可以随便喝。

子康大惊,开始疑惑那究竟是不是离恨,也许只是重名罢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那酒是真的呢。

“哎,有件事你还没说,为什么不让我治昨天那个小孩?”那可是他开了药庐之后的第一个病人,而且据他所看那个小孩得的可不是病啊。像是······

“管那么多干嘛,木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子康: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