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诱娘子:邪王不请自来

第138章 背后阴谋

绿春替她拿衣物,小心翼翼窥探着她的神情:“绮罗,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说的是夜琅邪,楚绮罗心里清楚,本來不想理会,但看着绿春一脸的担忧,还是开了口:“他是故意的

。而且他也是故意让五皇子激怒太子的,只有大闹一场他才有机会进城。”

“他故意害死五皇子?”绿春惊诧不已。

那倒未必,夜琅邪心狠归心狠,对自己在意的人还是比较重情重义的,他大概只是想利用太子和五皇子的矛盾,让他们打一架,最好是有一个受了伤,然后他出面调和,顺理成章地进城,这主意打的倒是好,只是他可能也沒想到夜冬会突然发难。

“他不是故意的。”楚绮罗不想就这个问題多谈,毕竟绿春知道了就等于太子知道了:“这是意外。”

绿春只是哦了一声,继续刚才的问題问下去:“我其实是问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对你的?”见楚绮罗抬起头,她清咳一声:“毕竟……上回在雅桑城外,你们不是也演过这么一场……”

勾唇一笑,楚绮罗笑得满脸讽刺:“是,这回他也是在演戏。”语气蓦地一寒,转了音调,几近冷冽:“但我不是在演戏。”

利用也要有个限度,确实,这样又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借題发挥与她吵一架,然后在盛怒中沒人敢拦他,想必他定是**,直到被皇后挡下。他永远都是好计量,既不用与太子闹起來,又能将她撇得干干净净,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沾不着她,甚至已经是变相的在保护她。

他这番心思她在狂走时就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中间的利害她也分析得明明白白。

她能理解,但并不代表她觉得他做的对。也许会有人说她不知好歹,夜琅邪一心为她好她还不知感恩,但是她确然不会感激他的做法,他一次次将她从他身边赶开,回回都说是为了她好,但是他却沒有问过,她是不是需要他的这种保护。

她是念薇郡主,也是名扬天下的云萝,更是叱咤风云的楚军师,她早已不是软弱无依的楚绮罗,她有能力保全自己,也有能力帮助他,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或许他的保护是出于爱,换个人也许就感激涕零,但是她不会,她需要的,是并肩作战,是生死与共,而不是每次临近危险,他就故意撩拨,然后一脚将她踹开。

“点燃信萝香,我要找虹衣冬灵。”楚绮罗起身穿好衣裳,神清目明。夜琅邪这番做法虽然说是为了演戏,但未必全是作假,如果她沒看错,说到她背后的势力的时候,他眼底确然是有一分凝重的

这势力她当然清楚自己绝对沒有,但也不能保证它并不存在,甚至,也许她在无形间已经成了别人的棋子也说不定,至少太子他们三番五次的反常求婚就绝对可疑。

绿春领命去了,窗外突然传來一声笑,她转头看去,却是夜冬巴在窗前笑嘻嘻地看着她:“喂,那丫头可是太子的眼线呐,你难道就不怕你的计划全被人透晰?”

“怕。”

似乎沒想到她竟然会说怕,夜冬怔了怔,伸手挠挠头:“那你想不想把那什么虫子弄掉?”嘿嘿一笑,极为明显的讨好笑容。

看來他有办法……这倒也是,他身份特殊,跟在太子身边衣食住行什么的全然是以皇子的待遇,要说他利用权力将解药弄了來也是可能的。但是她不愿意欠他人情,更不愿意去求他什么,所以头都沒抬:“无所谓。”

笑容一垮,他费尽心思才弄出來的,她就这态度?夜冬沒想到她竟然是这副模样,鼻子都快气歪了,翻身进屋故意用力地坐在凳子上,发出嘭的一声:“为什么?”

有沒有人告诉过你,这样真的很幼稚?楚绮罗真的很想问他,但想了想还是沒有说:“因为沒有办法弄掉。”

听了这话,夜冬又得瑟了,抖着腿:“我有办法!”却又不说下文,一脸“求我呀求我呀”的欠揍笑容。

“告诉我解法!”却是绿春一把拧住他耳朵,生生将他的脸转了个弯。

一掌拍掉她的手,夜冬白她一眼:“不给!你又不是绮罗!”

要是绮罗开了口,他还不一定得瑟成什么样子呢!绿春凶神恶煞地瞪着他,手又按上了剑:“说不说!”

她再凶他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夜冬瞟了眼楚绮罗,发现她还真是兴致缺缺,撩拨着灯芯看都不看一眼,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他折腾那么久是做什么啊……

他的脸垮了下來,但是拿都拿过來了,难道还真不给她?他收着又沒有用,既然楚绮罗不买帐,再藏着也沒有用,他沒好气地甩了包药给绿春:“拿去吧你

。”

绿春喜逐颜开,捏着药包翻來覆去地看:“这个怎么用?”

“泡澡。”却是楚绮罗拿过药粉,难得地露出笑容:“快去,清了蛊要紧。”

看着楚绮罗的笑容,夜冬眯起眼睛,他好像,大概,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拍桌子,他咬牙切齿地靠近她:“你故意的?”

“啊。”楚绮罗漫不经心地笑:“可能吧。”

夜冬大怒,瞪着她半天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愤恨地指着她:“你忘恩负义!”

“恩?义?”楚绮罗凉薄弯唇,勾出一抹似有还无的弧度:“如果我沒记错,冬皇子,是你先假扮宸王爷靠近我,然后隐藏实力,让我们对你卸下了防备,最后在我们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时候给了五皇子一掌,而你这凶手逍遥法外,受苦的却是我吧?你于我有什么恩,我又负了什么义?”

见他怔住,她抬起眼,眸中已不含一分暖意:“我给太子下了哑药,就是为了阻止他祸从口出,可是你呢,你借他的手给了五皇子一掌,还顺便解了太子之毒----既然你擅医术,之前的种种,所谓中毒,所谓利用,都只是你造就的假象而已,不是么!?”

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楚绮罗,夜冬毫无招架之力,他拧着眉头看她半晌,喃喃:“我沒有,我不会毒……真的……”见楚绮罗满脸嘲讽,他也知道她不会相信他,恨恨起了身,推开门却又回头,尚显稚气的脸上头一回有了类似悲伤的神情:“你,沒心沒肺。”

呵。楚绮罗不动声色,回以淡漠一笑。

她做过和沒做过的,她心里有数,要说也轮不到他來指责。

夜冬刚离去,窗外响起白鸽扑腾翅膀的声音,她在桌面轻叩三声,以示安全,声音未停,三个人已纵身而入。

为首的,竟然是久别的青衣。

连素來镇定的楚绮罗也忍不住惊讶道:“青衣?你不是……”

青衣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笑容,但视线一落到她腿上,眼里还是划过了一抹深痛,怜惜地看着她:“绮罗,痛吗

。”

这句话,本不该由他问。楚绮罗神思有些恍惚,忽然想起自她受伤以來,夜琅邪并未过问半句,虽然处处维护着她,虽然每每行事都顾及到她的伤势,但他却从來沒有开口问过,她痛不痛。

不是沒有遗憾。但是她很快便反应过來,抿唇一笑:“不过小伤罢了,青衣大哥,你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沒听冬灵提起?”

“我刚到的。”青衣三人在她对面坐下。

这一近看,果然,青衣发丝散乱,素來整洁的面容也染了些许憔悴,只怕这一路上沒少吃苦头,虹衣和冬灵虽然好一些,但眼角也都有些青灰,为了她的事,他们都在四处奔波,反而她却一路安安稳稳,坐享成果。

楚绮罗感觉心里像冬日阳光照耀着一般温暖,忍不住伸出手将他们三个的手握到一起,诚挚地道:“谢谢。”

虹衣愣了一下,反手拍在她手背上:“发什么疯呐!哥,说正事!”

“绮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青衣也敛了情绪,严肃地看着她。

这几月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楚绮罗淡淡一笑:“说吧。”

“其实上次我和虹衣來京城,家族长老就是极力反对的,所以后來庄主叫我回去,我也就沒有再推,因为我觉得长老们好像知道什么。”大概是渴了,青衣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才继续说下去:“我这次回去,果然查到了一些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泛黄布帛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边角都已经有些微碎裂,好在不影响察看,他将这布摊开,指着上面以笔墨细细勾勒的画皱眉看着她:“绮罗,你觉不觉得这图形有些熟悉?”

只扫了一眼,楚绮罗就已经明白他查到了什么,她沉默地看着这幅画,每一笔都仿佛刻在她心里,这龙飞凤舞的线条,却浸蕴着万千河山的厚重,压得她透不过气來,心里有着不详的预感,使得她一时怔住不知如何回应。

她尚在沉吟,绿春却已经泡了澡换了衣服出來,见她们四人都围着一块布神色各异,凑上前一笑咧嘴笑了:“这不是我的玉佩吗?你们在哪拿的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