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诱娘子:邪王不请自来

第三十八章 阴谋的味道

他究竟做了什么?

这衣服很是合身,整套齐全,针脚密集,显然出自大家手笔,他早埋了马车在这里,马车里还有两套衣服……这一切,是不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她只知宸王爷身边十八暗卫极为精锐,但金卫却是第一次听说,而且看夜琅邪的神态,似乎对这金卫很是在意……但她知道什么也不能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敛眉沉静地道:“这些衣服怎么办?”

夜琅邪回眸,笑吟吟地看着她,一指窗外:“扔到血泊中

。”

她依言将他褪下来的长衫扔了出去,然后,是她方才披着的外衫……外衫内衬的金色花边灼伤了她的眼,细密针脚织成的龙纹?她蓦然瞪大眼睛,回头看向夜琅邪。

他依然在看着她,笑容可掬,丝毫不以为意,神情淡然得几近冷漠。

她忍不住想冷笑,原来如此。那个位置想来是极大的**吧,都对那个金光闪闪的位置虎视眈眈,只怕现在卷进来的人只有她一无所知……唇角微勾,她将外衫扔了出去,车帘掀起的瞬间掠过的景色有些熟悉,她这才察觉,这一恍神间,马车已经奔至最后一道宫门。

宫门紧闭,想来是皇上已经知道这边发生的惨案,已经命人封闭了宫门,但是奇怪的是,虽然已经关了宫门,却无一人把守。

她从车窗往外睁大眼睛看了看,脸慢慢沉了下来:“王爷,宫墙上全是弓箭手。”

夜琅邪却丝毫不见紧张,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甚至连唇角笑容也未改半分,指尖挑起车帘,做了一个动作。

厚重的宫门随着他的手收回,慢慢打开了一条缝隙。虽然极窄,但足以让他们从中穿过,只是危险的是:若马车过去时门突然关上,他们肯定会被夹成肉饼。

她还在担忧安危,夜琅邪却已经一鞭抽在了马臀上。

直到出了皇宫,楚绮罗都不能想透。为什么?

那些弓箭手难道是夜琅邪布下的?那何必关门?如果是皇上布下的,难道夜琅邪竟然收买了所有人?他带着她从内殿一路逃出,中途却完全没有遇到一次袭击,这绝对不是侥幸,若不是夜琅邪的精心布局,他们只怕早已死于乱箭之中。

还有金卫……金卫是最大的疑点

。几近屠杀的杀戮,血流成河的宫廷,却只四人受了伤。以这样的实力,夜琅邪如果要篡权岂不是轻而易举?

“下车。”夜琅邪立于车外,神采飞扬,似乎为这件事的成功感到很愉悦,看来那些人命在他眼里真如草芥。

楚绮罗依命起身,眉心微皱。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很不好,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夜琅邪。

他正把玩着掌间那把精致的匕首,见她望过来,以为她是看这匕首,挑眉一笑,将匕首递了过来,她没有拒绝,将匕首掩入袖间,刚跳下马车,立刻有侍女迎上前来:“小姐这边请。”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夜琅邪已经驾着马车扬长而去,竟是连一句嘱咐也不曾有。

马蹄声渐远,四周很安静,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别院,显然是后门,丛林森森,院门大气磅礴不亚于王府,拐角处干净整洁,显示主人养尊处优喜好干净的生活态度。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不安。仰脸看看天空,已经晌午了,也不知今日这一场阴谋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转脸看向旁边恭谨的侍女:“你是谁?这是哪?”

“奴婢香儿。”侍女状似恭谨,实际上嘴严得很,只说了名再不肯多说,无论问她什么,回复一律是:“小姐这边请。”

她负手立于围墙下,笑容清浅:“香儿,你主子不会是王爷,你可想过……”她垂头把玩着指间那把匕首,眼神渐渐锐利:“若这宅子的主人前来,你的任务绝对完不成。”

香儿一滞,看着她的眼神除了惊恐便是绝望,她跪伏于地:“香儿无可奉告,若小姐执意如此,香儿便只好拼死护小姐离开。”

拼死?离开?楚绮罗一把擒住她衣领,低声喝道:“这是谁家府邸?”见她迟疑,她冷笑一声:“这个也不能说?”捏着匕首比上她脖间,寒气深深,只要香儿一侧头便能将她脖子划个半弧。

香儿咬咬牙,闭上眼睛等死:“不能。”

罢了,原来是个死士。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楚绮罗一把扔开她:“带我进去。”语气已经渐趋平和,不复方才阴冷

一路走过小花园,假山丛,香儿的脚步都未曾停顿。

楚绮罗慢慢跟在她身后,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多。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夜琅邪的行事手段,这绝不可能是王府,更可能的,是他将要陷害的人的府邸。

她闻着身上淡淡的清香,眉头皱得死紧,夜琅邪没有熏香的劣习,因为他身上从不曾有脂粉味,应该不会是衣服上的。她仔细闻了闻,这香气竟然是从她皮肤上散发出来的……

“小姐,请进。”

一个普通的厢房,收拾得很干净,窗明几净光线充足,不像客房……

“香儿,你先等等。”楚绮罗踱至窗前书桌边,文房四宝俱在,提笔写下几味药材,轻轻吹干墨迹:“将这方子上的药材按量抓好,我要泡澡。”这香气也许是用来追踪用的,万一被人查到,她就死定了。

香儿本来已经伸手来接,听到她要泡澡,却又把手缩回去了,神情坚定:“小姐,你不能泡澡。”

“为……”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

夜琅邪根本是故意的!

也由此可以肯定,这香气,绝对是用来追踪的。夜琅邪不但知道,还任凭她进殿泡澡,直到身上沾染了这香气才出面救她,不给她拿衣服,让她扑进他怀里将他身上也沾染这香气,然后金蝉脱壳……

但是这一切,有什么用呢?

她捏紧药方,眉尖沉肃:“出去。”

香儿依命出去了,反手将门关好,却迟迟没有听到脚步声,显然是守在房门外。楚绮罗推推窗户,果然是钉死的窗户。香气袭人,她却已经闻到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仿佛即刻间便要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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