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总裁霸上妻

第十七章 一夜相陪

凌亦风点了点头,并没有其他表示。

护士显然有些失望,那营养餐中的水果拼盘,还是她亲手做的呢,这凌亦风怎么连看也不看一眼?难道,他就没有注意到那果盘中用樱桃拼成的爱心吗?唉,现在人家的心都要碎了……

护士正要出去,眼光却被站在一旁的沐涵雪吸引,好漂亮的女孩,难怪凌亦风对她不屑一顾,原来是早有美女相伴了。

她牵强地笑了笑,说:“这位是凌先生的朋友吗?”

沐涵雪没有说话,**的凌亦风却轻轻松松地说道:“是,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应该不止是女朋友吧?沐涵雪想起了教堂中的惨淡婚礼,心中一阵不悦,口中说道:“凌先生女朋友太多了,我可高攀不上!”

“哟,吵架了?”护士轻轻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她走向沐涵雪,道:“吵架归吵架,凌先生现在可是病人,你还是赶紧喂他吃晚餐吧!”

说着,护士一副酸酸的样子,走出了房间,心中暗忖:这女人还真是身在的福中不知福,人家可是堂堂凤凰集团的总裁耶,耍性子也不看看对象。

凌亦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用眼神指了指旁边的营养餐,对沐涵雪道:“还不过来?”

沐涵雪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来。

她端起餐盘中的小碗,然后有些不情愿地舀了一勺骨头汤,说道:“张嘴。”

凌亦风却嫌弃地看了一眼,然后指向另一碗中的小米粥,说:“先喝粥。”

沐涵雪明知凌亦风是故意与她作对,但是也只得按照他的吩咐,端起了粥碗,凌亦风总算了张开了尊口,勉勉强强地吃了一口。

一碗粥吃了大半,凌亦风皱眉说道:“水果呢?你不知道我习惯饭后吃水果么?”

沐涵雪只好又端起那份精致的果盘,不料凌亦风看了一眼,说:“这些水果看起来让人一点食欲也没有,沐涵雪,那边有周妈准备的苹果,你去削一个给我!”

“喂,凌亦风!”沐涵雪终于忍无可忍,哪有病人这样刁难人的?

凌亦风却是坦然地看着她,好像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他扬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还是你的债主吧?债主要求你削个苹果,很过分么?”

一句话,硬生生将沐涵雪所有的反击之词逼回了肚中。

好,不就是一个苹果吗?

沐涵雪隐忍着怒气拿起水果刀,然后挑了一个苹果便削了起来……

“哎呀!”突然,沐涵雪惊呼一声。

凌亦风坐起身子,皱眉道:“怎么,削到手了?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让你削个苹果也能把自己弄受伤?”

话语之中,似乎充满了鄙夷和不满。

沐涵雪委屈地看向他,说道:“我只是看见这个苹果有一个虫眼,我给你重新削一个就是了!”

凌亦风没有意识道,自己竟然暗暗松了口气。

他只是不耐地说道:“算了,别再削了。”

沐涵雪放下水果刀,心里隐隐有种憋闷感,她沐涵雪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做这些事情呢!这男人未免也太挑剔了。

老天,还有如此漫长的一夜,自己要怎么过才好?

她坐在沙发上,有些手足无措。

半躺在**的凌亦风,暗暗打量着沐涵雪脸上的所有表情,这样的她,竟让他觉得无比真实。

尴尬的沉默之后,凌亦风突然哑哑地开口,“那个叫舒栎晨的男人,你爱他什么?”

沐涵雪的心突然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一般,忘记了跳动。

“怎么,提到他,你这般紧张?”凌亦风轻哼一声,“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那样一个男人。”

沐涵雪稍稍放松,她看着凌亦风说道:“就算我告诉你,你会懂吗?你只会笑我傻罢了。”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凌亦风挑了挑眉。

沐涵雪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窗外是这座城市绚烂的灯光,繁华无比,许久,她说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喜欢就是喜欢,勾起这种喜欢的,或许是一个眼神,或许是一句简单的话。”

凌亦风听到这句话,竟然有种隐隐的不悦。

他说:“你喜欢他,也只是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眼神,是什么样的话?”

沐涵雪的眼神有些迷茫,在这样的一个夜里,她好像无法对这个男人设防,三年前的那一幕又闪现在她的脑海,她说:“那种眼神,就是明明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他却给了你一个开始的希望……”

她的声音,充满悲凉,好像再多说一句,她就会忍不住哭泣。

凌亦风的手心又传来疼痛,也许,疼的是他的心。他翻转身子,不再看她,口中不屑道:“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傻女人!”

她果然猜对了,即使她说出来,也只会被他说成是傻。那种一次回眸,便铭记终生的感觉,他怎么能体会?

那一夜,他睡在病**,而她,蜷缩在沙发上。

他睡得并不安稳,她却十分疲惫地沉沉睡去。

午夜天气转凉,他从梦中惊醒,看着沙发上那单薄的身影,他轻轻起身,将一条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月光中,她的脸安静而美好。这个女子,应该是善良的,善良到可以为了一个男人,付出三年的等候;善良到可以暗夜驱车,只为了一个曾经深深伤害她的恶魔……

他的心,第一次如此挣扎,是否从一开始,自己便选错了复仇的方式?若是他最终心软,他该如何收拾这一切?

心里没有答案,只是他懂,发出去的箭矢,无法收回。他,也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自从肖菀妆进入kt集团之后,舒栎晨还从没有见过她,转眼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那天下午下班之时,肖菀妆竟然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电话中,她的声音完全是朋友之间的那种调侃,“我的总裁大人,今天有空吗?”

舒栎晨丢开手上的件,习惯性地向后仰去,拉长声音慵懒地说道:“你运气很好,今天的事情已经忙完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肖菀妆雀跃地说道,“既然有空,肯否赏脸一起共进晚餐?”

舒栎晨沉吟几秒,然后说道:“好,给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车库见!”

“嗯!我等你!”肖菀妆重重地点了点头。

十分钟之后,肖菀妆已经坐上了舒栎晨的车,她支着下巴想了想说:“去哪里呢?西餐已经吃腻了,不如今天去吃淮阳菜?”

舒栎晨面带温润的笑容,说:“那就去维新酒店吧,那里的淮阳菜不错!”

说着,舒栎晨驱车前往维新酒店。

那是一家综合性的五星级大酒店,除了美食以外,还有设计典,空间敞亮的会议大厅,舒栎晨曾经在这里招待过商业伙伴,所以对于这里的菜色了解得十分清楚。

到了酒店,已经将近八点,金碧辉煌的大厅让人双眼一亮,地板上倒映着水晶吊灯的影子,一种淡淡的香味在整个大厅中间弥漫。

如此优美的环境,只是站着欣赏欣赏,就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大堂经理走过来,弯腰说了声:“舒少爷,您好,您要的包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好!”舒栎晨正欲向前走去,身后的肖菀妆却站住了脚步,目光盯着大厅中的一张宣传海报。

“看什么呢?”舒栎晨疑惑地转回身子,走向肖菀妆。

肖菀妆指了指宣传海报,说道:“栎晨,想不到今天这样巧,就在这家酒店的十一楼,有一场拍卖会,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看看?”

“拍卖会?没兴趣!”舒栎晨说着,便要离开。

“喂!”肖菀妆大叫一声,“就陪我去看看嘛,我进入kt以后,每天忙得跟只小蚂蚁似的,难得出来一回,你也要这么残忍地拒绝我吗?”

舒栎晨俊逸一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一点女人样?这样大喊大叫也不怕被记者乱写……”

“谁愿意写让他写去!”肖菀妆不屑地扬扬下颌,然后一把扯住舒栎晨的手臂,向电梯走去。

舒栎晨无奈地一笑,只好走进了电梯,毕竟肖菀妆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

酒店的十一楼,是布置大气的拍卖会场,此时拍卖会似乎已经进行到一半,**四射的音乐,似乎在庆祝着上一件物品的拍卖成功!

见到舒栎晨进来,主办方负责人于瑞赶紧走了过来,躬了躬身唤道:“舒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荣幸之极,荣幸之极——”

舒栎晨只是点点头,而肖菀妆,大方得体地跟在舒栎晨的身后,随之步入会场之内。

“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啊……”舒栎晨笑了笑,眼神淡淡地扫视四周。

于瑞连忙说道:“这一次的拍卖会,应该是今年来最盛大的一次,刚才已经成功卖出了四件物品,每一件的竞拍价,都高大上百万……”

“接下来还有些什么?”舒栎晨似乎没有心情听他继续讲下去,直接打断。

于瑞咽了咽口水,道:“呃……还有一枚钻石发卡,一个青花瓷的花瓶,还有……”

舒栎晨摇摇头,对肖菀妆道:“这些东西我都没有兴趣,菀妆,我们还是下去用餐吧。”

说着,舒栎晨站起身,准备要离开。

可是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荧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转过脸仔细看去,渐渐的,那眼神变成了震惊。

“怎么了,栎晨?”肖菀妆站起身,及时地扶住舒栎晨,“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

舒栎晨摆摆手,身子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他定定地看着那荧幕,荧幕之上,一个式样别致的钻石发卡,正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比谁都要清楚,全世界这样的发卡,只有一枚。就在两个月前,他曾经将这枚发卡,送给了沐涵雪。

可是现在,这枚发卡竟然出现在了拍卖会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那双浓黑好看的双眉,紧紧蹙起。

下一秒,灯光投射在荧幕之下,在那个月圆形的光晕中,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她一身洁白的雪纺长裙,头发随意地披在身后,在灯光下,她那张脸更像是脱尘的仙子……

舒栎晨的脸色,更加阴暗。

而他身边的肖菀妆,显然也明白了一切,原来是她,也对,除了她,谁还能让舒栎晨这般失态?

她淡淡一笑,脸色变为镇定。

这时候,沐涵雪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会场,整个会场,仿佛只剩下她一人,第一次,她站在这样的场合,第一次,她将要出卖她曾经最心爱之物。

是的,曾经。

当她在沐远泽的办公室看见这个来自于舒栎晨的礼物的时候,她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收下这个礼物,当作永远的纪念。

可是现在,她知道,这种纪念已经没有必要了。那一天在酒吧,当舒栎晨与那个紫衣女孩拥吻的时候,她的心在流血,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傻了。

现在,她要卖掉这枚发卡,然后忘记舒栎晨。

她是理智的女子,即便是要忘记,她也会选择最适合的方式,现在的她,迫切地需要钱,需要二十万!

已经赶到前台的于瑞在一旁焦急地催促:“喂,快说啊,快……”

沐涵雪终于回过神来,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悲伤,她说:“这枚发卡,很美对吗?”

全场哗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介绍词。

她在短暂的哄闹中,再次开口,眼神却已经有些清冷,“如果可以,我曾想用一生的时间珍藏这枚发卡。因为它代表着一个女孩三年时间的守候,代表着一个人一生中最纯洁的爱……在座的各位,三年,你们在三年的时间里做了些什么呢?一定很多吧!而这个女孩,在三年的时间里,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待。可是三年之后,她的心里的那个人并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是这个名贵的钻石发卡。”

全场一片静默,此时灯光中的沐涵雪,是那样美好,就像是一个童话中的公主……他们不知道是被沐涵雪的神情感动了,还是被沐涵雪的故事感动了,那枚发卡,似乎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在这一刻,将所有人的心都抓了起来。

沐涵雪顿了顿,最后缓缓开口,清幽地说道:“如果你们喜欢,请你们以爱之名。”

以爱之名?舒栎晨的心突然剧烈地痛了起来,他不知道沐涵雪所说的那些话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她脸上的忧伤。

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

当沐涵雪的话音落下,于瑞适时地走上台,他大声喊道:“这枚以爱之名的发卡,起价并不高,各位,二十万,只有二十万!”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衬衣的男人站起来,大声道:“二十五万!”

“哇,这位先生真是爽快,那么还有谁,还有谁……”

“三十万!”又有人喊着。

舒栎晨一直神情复杂地看着沐涵雪,身边的叫价声一浪高过一浪,此时的场景完全有别于之前竞拍那件织锦长袍的平静,如果刚才还是一汪净水,那么现在,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突然,他接过了肖菀妆手中的竞拍牌,直接站起身,冷然道:“一百万!”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怎么是kt集团的总裁舒栎晨?想不到他竟然也来到了拍卖会场!看来今天的拍卖会还真是不同凡响啊,有热闹看了……

而这时,月白色的灯光正好打在舒栎晨的身上,他那英俊帅气的身影与台上的沐涵雪遥遥相对,沐涵雪终于看清,台下的男人竟然就是舒栎晨!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痛,舒栎晨,你还想干什么?还想用你那伪装的温柔来迷惑我吗?不,我沐涵雪绝不会再相信你!

她微微扬头,迎上他如炬的目光,她,那般坦然,好像与他根本就是陌路。

不知是谁看出了台上的女孩,就是秀品集团前任董事长沐远泽的女儿,顿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还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舒少爷抛弃了的未婚妻……”

“对对,想起来了,她叫沐涵雪,是个模特!”有人附和道。

“什么模特啊,根本就是个浪荡女,干她们那一行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是啊,我听说这个沐涵雪在订婚当天被人给强暴了,当时人家舒少爷可是直接将她赶走的啊,现在怎么……”

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沐涵雪的脸色一点一点地苍白,她无法辩解,无法逃避,只能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箭靶子一般,任由所有人对她张弓搭箭,直至鲜血淋漓……

于瑞毕竟是见过了大场面的,随机应变能力比一般人都要强,他讪讪一笑,走到沐涵雪身边,道:“既然各位对于这件拍品没有兴趣,那么……”

“谁说我们没有兴趣了?我们对于沐小姐的东西,可是格外感兴趣呢!”说话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举起竞拍牌,笑道:“舒少爷,我是芙蓉百货的董事长,敝姓张。既然当日这女子如此伤你,你又何必再念旧情?不如这个发卡就让给我,我出一百二十万!”

他的脸上,全是垂涎之笑,舒栎晨冷冷一笑,道:“你是芙蓉百货的?那你明天最好早一点赶到芙蓉广场,因为很有可能,你的芙蓉百货明天就要关门!”

“什么?”那人瞪大了眼睛,“舒少爷你……”

舒栎晨不屑地看了一眼,随即扫视众人,道:“一百五十万!”

于瑞几乎有些颤抖了,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舒少爷一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一次……”

沐涵雪看着面色阴郁的舒栎晨,嘴角却是浮起了一丝冷笑。

而肖菀妆,则是悄悄扯了扯舒栎晨的衣袖,“栎晨,算了,何必如此较真……”

舒栎晨没有回答,他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坚决,沐涵雪,这枚发卡是我舒栎晨送给你的,你怎可卖给他人!

“一百五十万两次……”

“一百五十万三……”

“等等!”突然间,会场入口处响起了一声冷绝的声音,所有人都回头看去,但见凌亦风闲庭信步般地走进来,目光却是深情款款地凝视台上的沐涵雪,他缓步走上前,道:“一百五十万就想买走这只发卡?”

他摇摇头,轻蔑地笑了笑,随即回头看向身后的卓一,道:“报价!”

卓一郑重地点点头,扬起手中的竞拍牌,大声道:“两百万!”

“什么?两百万?”

全场哗然,这一位,真的是凤凰集团的凌亦风吗?可是据他们所知,凌亦风乃是投资奇才,怎么会为了一个发卡,甘愿付出两百万?

沐涵雪愣愣地看向凌亦风,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竞拍发卡的两个人,一个是舒栎晨,一个是凌亦风。

两个,都不是她所愿。

舒栎晨冷冷地看着走进来那般傲视天下的凌亦风,心里无来由一阵不爽,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用两百万买走他送给沐涵雪的发卡?当初这个男人占有了秀品集团,如今又要用两百万高价拍走沐涵雪的发卡,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心中一阵疑虑,因此也没有继续举牌,而是淡淡地将竞拍牌递给了肖菀妆。

肖菀妆则是有些担忧地看向舒栎晨,然后又看向台上一脸哀色的沐涵雪。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亦风冷眸一扫,冷声喝道:“于经理,难道还有人比我出更高的价格吗?”

“没有没有……”于瑞猛地回过神来,拿起铜锤正欲落下……

那沐涵雪却是漠然地看向凌亦风,一字一句地说道:“凌先生,刚才我已经说过,拍走这个发卡,必须以爱之名,你确定你是以爱之名吗?”

凌亦风哑然失笑,他摊开手,说:“你怎知,我不是以爱之名?”

沐涵雪没有再说话,而是蓦然转身,她没有理由阻止这一切,也没有理由去质问那个男人。

这枚发卡,从此再也不属于她。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于瑞大声道:“钻石发卡,两百万成交!”

当沐涵雪拿着那张两百万的支票走出维新大酒店的时候,右手突然被人猛地拉住,那样温润的手,她知道,是舒栎晨。

她没有回眸,任身后的男人略带一丝粗喘地喝问:“为什么?那是我送你的发卡,你为什么不要?”

她说:“我要不起。”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舒栎晨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她一把扳过她的双肩,眸色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你和凌亦风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用两百万买走你的发卡?”

“栎晨,我们已经毫无关系……”

“怎么会毫无关系,我说过,我们的婚约没有解除,我说过,你是我舒栎晨的未婚妻……”

“啪啪……”那般突兀地,身后传来几声冷脆的击掌声。

舒栎晨与沐涵雪同时错愕回头,但见凌亦风优地站在他们身后,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微笑。

他笑着走过来,然后轻轻地一伸手,将沐涵雪向自己怀中揽去。然而,舒栎晨又怎会轻易放手?就这样,沐涵雪夹在了两个男人中间,一股萧杀之气瞬间袭遍全身。

“放开她!”舒栎晨的脸色骤然一冷,目光几乎杀人。

“放开?”凌亦风冷冷一笑,“舒栎晨,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你还以为你是沐涵雪的未婚夫吗?我告诉你,沐涵雪已经是……”

“不,不要说!”沐涵雪突然梦醒一般地看向凌亦风,神色中带着一丝乞求,她知道,舒栎晨伤了她,负了她,可是她不要报复这个男人,不要用同样的方式去让他受到伤害。

凌亦风的双眸闪现一抹厉色,这女人在干什么?心疼舒栎晨吗?可他偏要一点一点地撕开一切,他就是要让这个男人痛彻心扉!!

他拨开沐涵雪的手指,声音充满邪魅,“舒栎晨,我要告诉你的是,沐涵雪已经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凌亦风的妻子!”

妻子?

舒栎晨脚步一晃,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手也自然放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沐涵雪,似乎是想从那纯真绝美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找到一丝希望。

可是,沐涵雪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低垂双眸,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像一个傀儡一样任由凌亦风控制。她的眼泪,在告诉舒栎晨,凌亦风说的,都是真的。

舒栎晨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是在回想着三年前的那一次邂逅……

没有办法挽回了么?没有办法挽回了么?

他猛地抡起双拳,狠狠地挥向了凌亦风,凌亦风要顾虑沐涵雪,身子不由得稍稍慢了一秒,脸上一阵疼痛,硬生生地挨了舒栎晨一拳。

凌亦风似笑非笑地用手指拭去嘴角的鲜血,然后在舒栎晨还没有收起双拳的时候,蓦然出手……

然而,他的手却被沐涵雪紧紧拉住——

“够了,凌亦风,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别再这样了,求你……”她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绝望之后的凄美。

凌亦风的手,就那样僵立在空中,他恨恨地看了沐涵雪一眼,然后哼笑一声,大步向车库走去。

沐涵雪拖着沉重的步伐,抬脚欲走,舒栎晨却一把将她抱起,不由分说地向自己的跑车走去。

“舒栎晨,你放开我……放开我……”

舒栎晨脸色阴冷,那双手不仅没有丝毫放松,相反却更加用力!他冷冷地将她塞进车,然后飞快地向远处开去。

半个小时之后,舒栎晨将车停在了舒宅的门口,佣人们见到舒栎晨抱着沐涵雪进门,无不大惊失色……

“少爷,少爷……”

“快去告诉老爷,就说少爷回来了……”

舒栎晨略带一丝薄凉的唇角,就这样淡淡地扬起,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改变他此时想要做的事情。

沐涵雪微微将脸藏在她的胸前,她沙哑说道:“舒栎晨,你真的疯了吗?你快放开我……”

“我就是疯了!”舒栎晨在她头顶沉声回答,转眼,他已经抱着她上了二楼,这个房间,是舒栎晨独有,是沐涵雪在与舒栎晨交往时,都没有资格进入的房间。

而此时,舒栎晨一脚踢开房门,然后将沐涵雪用力扔在了洁白色的大**。

“嘭!”房门在下一秒被他反锁!

房间内,厚重的窗帘遮掩去了所有的光明,只有床头柜上幽暗的灯光,投射在这个曾经对她而言,极为神秘的房间。

现在,她却如此害怕,只想逃离。

“舒栎晨,你想做什么?”她瑟瑟发抖,向后退去。

而舒栎晨,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沉寂疲惫,他坐在半圆形的软椅中,紧蹙双眉。沉默,无声地蔓延。

沐涵雪静静地缩在角落,目光戒备地看着舒栎晨,身边充斥着属于他身上背的那种干净的清香,这是他的房间,是他的床,他的被子……

她缓缓闭起眼,眼前的这一切,真的像梦一般。

她越来越看不懂舒栎晨,为什么,为什么当他听见自己结婚的消息,会有这样大的反应,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初自己救了他吗?

一见钟情,终生不忘,这样的爱情真的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门外响起了舒鹤仁震怒的声音:“栎晨,开门——舒栎晨——”

“鹤仁,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一个年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舒栎晨的双眉更加深锁,他薄凉的唇微微一颤,随即站起身,向床边走来,他的眼睛,似利剑一般紧盯着沐涵雪,“你真的嫁给了凌亦风?”

沐涵雪抿着双唇,没有回答,心里却在隐隐作痛。

舒栎晨见状,突然欺身上床,他猛地将她的身子压在身下,气息不稳,“告诉我,沐涵雪,你是不是真的嫁给了他!”

他的声音,泛滥着怒意,也隐含着心痛与恐慌。

他一直以为,这个女孩是他的,还记得曾经的月华之下,她信誓旦旦,说:栎晨,我此生非你不嫁。

只是那时候,他一笑而过,并不觉得这句承诺有多么珍贵。

沐涵雪缓缓睁开双眸,迎视着他的目光,平静道:“是,我已经是凌亦风的妻子……”

她还没有说完,他却突然捧起她的双唇,重重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充斥着伤痕,没有柔情,好像唯有这样,他才能抑制内心的痛苦。

可是,即使吻了,即使她离自己这般近,痛苦还是分毫不减。

直到这一刻,舒栎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无法失而复得。

沐涵雪挣扎着,抗拒着,可是他像是中了魔一般,紧紧地禁锢着她,让她无法动弹丝毫!

渐渐地,她安静下来,任他发泄一般地拥吻着自己,这样的吻,弥散着淡淡的清香,温暖得让人迷恋!这样的吻,曾经是她最甜蜜的梦想,是她情窦初开的萌动……

突然间,沐涵雪的脑海中闪现了冰蓝酒吧的那一幕,这个吻,他给过多少女孩?自己怎么能这般不堪……

心中一阵委屈,然后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瓣!

他骤然松开,双目带着痛意惊愕地看向她,她,竟然咬了他!他的心,第一次那般受挫!

冷冷地坐回椅中,双手按在前额上,微微俯身,他坚毅的双肩微微抖动,似乎在强忍着巨大的不堪和挫败。

他还能怎样?难道真的要占有她的身体,然后永远失去?不,他做不到,尤其是对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暗暗叹息,说:“好,我放你走。”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有些冰冰凉凉。

沐涵雪微微一怔,似乎并未听清他话里的意思。

而他,缓缓地站起身,然后将惊惶的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涵雪,不管怎样,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说罢,他执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间。

房间外,舒鹤仁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看见房门打开,他脸色一沉,怒道:“栎晨,你太不像话了,你这样成什么样子?”

舒栎晨不在乎地一笑,“爸,在您眼里,怎样才算像话?”

他的眼神,指向了舒鹤仁身边的年轻女人,她,大约只有三十几岁,名叫段瑭。两年前,舒鹤仁的原配夫人邹霓裳突然病逝,而她,便轻而易举地成了舒家的女主人!

舒栎晨唇角讥讽,“难不成,是像她这般,才叫像话?”

“你……你这逆子……”舒鹤仁气得脸色一黑,险些说不出话来。

那段瑭连忙扶住,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劝道:“别气坏了身子,鹤仁……”

站在舒栎晨身边的沐涵雪,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一幕,她暗暗看向舒栎晨,然而并没有说一句话。

舒栎晨就那样拉着沐涵雪走过了舒家的大厅,然后穿过了绿草如茵的庭院,最后出了舒家大门。

天色竟然已经黑了,夜风清凉,舒栎晨默默地从车上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沐涵雪的身上。

还来不及说话,旁边却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响,下一秒,肖菀妆的声音响起:“栎晨,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充满担忧,明显是匆匆从拍卖会场赶过来。

舒栎晨的目光只是灼灼地看着身边的沐涵雪,似乎并没有听到肖菀妆的声音,他打开车门,说:“沐涵雪,上车,我送你回去。”

沐涵雪却下意识地躲开,然后将身上属于他的外套拿下来,声音不大地说道:“我打车就好,不用麻烦了。”

声音之中的疏远与抗拒,顿时让舒栎晨眸色一冷,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说:“你就这样讨厌我,不愿意和我多待一分钟?”

沐涵雪张了张口,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罢了,就让他这样认为吧。

舒栎晨唇角的苦涩渐渐变成了一种伤痛,他黯淡着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肖菀妆看了看舒栎晨,又看看沐涵雪,再想想今日拍卖会场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明白了一二,她淡淡一笑,道:“沐小姐,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的,不如我送你回去,正好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

舒栎晨闻言,这才抬眼看向肖菀妆。

而沐涵雪,自然是有些吃惊,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理由来拒绝,正迟疑着,肖菀妆已经拉着她向自己的红色跑车走去。

不一会儿,车子便沿着大路,呼啸而去,尾灯的橙色光芒,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舒栎晨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脸上的落寞无法言表,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相信凌亦风所说的话,短短几天时间,沐涵雪怎么可能成为凌亦风的妻子?如果凌家和沐家要结亲,为何如此悄无声息?

他暗暗蹙眉,随即拿起手机对秘书叶莉道:“帮我确认一下,凌亦风是否已婚,妻子是否名叫沐涵雪!”

“沐……沐涵雪?”这个名字叶莉可不陌生,但是总裁刚刚说什么,凌亦风的妻子?天啦,这个沐涵雪不是总裁的未婚妻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中疑惑万千,但是叶莉仍然冷静道:“好的,总裁,明天上班时我会给您答复。”

舒栎晨挂了电话,目光仍旧无法变得平静。

他扫视了一眼身后价值千万的房子,却没有一丝一毫家的感觉,更没有想要回去的冲动,他将锦盒塞进车子,然后直接驱车到市区,这些年,他已经习惯在那灯光摇曳、音乐喧嚣的夜店,寻找内心的宁静。

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上,肖菀妆面带笑意,看向身边静默的沐涵雪,心中不禁感叹,难怪舒栎晨对这女孩这般上心,如果她是一个男人,只怕也会被她偷走一颗心呢。

夜风卷起她披在肩后的长发,使得她整个人更加如梦似幻,肖菀妆笑道:“沐小姐,你真美。”

沐涵雪疑惑地看向肖菀妆,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她听到过无数的赞美,可是被一个女子夸赞,而且是这般真心的夸赞,这还是第一次。

肖菀妆有种一般女孩没有的大气,而这种大气自然而然地就容易让人放下防备,沐涵雪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肖菀妆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眼光偶尔侧向沐涵雪,她浅浅地笑着,说:“沐小姐,你与栎晨是在三年前认识的吧?”

沐涵雪惊愕地看向肖菀妆,她早就知道,肖菀妆是舒栎晨的同学,但是没有想到,舒栎晨竟然会把他们如何相识也告诉给肖菀妆。

肖菀妆似乎看出了沐涵雪眼里的疑惑,连忙说道:“沐小姐千万不要误会,我与栎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从幼稚园到大学,我们又都是在同一所学校,所以他的很多事情我都会知道。”

沐涵雪“哦”了一声,神色似乎稍稍淡然。

肖菀妆又继续道:“还记得那一年我与栎晨都在读大四,我因为毕业论的事情也要常常去麻烦他,有一次我去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臂受伤,而他竟然忘记了疼痛,只是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条沾满鲜血的纱巾出神,后来我多次问他,他才告诉我,那纱巾,是一个女孩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留下来的。”

她笑着再一次看向沐涵雪,爽朗道:“现在我知道,这女孩就是沐小姐你,对吗?”

沐涵雪的心中五味陈杂,她与舒栎晨,有着三年的渊源与等候,可是现在,却已如陌路。可是她真的放下了吗?既然放下了,为何还在意舒栎晨与肖菀妆的关系?为何还因为舒栎晨而隐隐心痛?

她暗暗垂下双眸,敛藏起自己眼里的忧伤。

肖菀妆自然知道沐涵雪与舒栎晨之间发生了什么,当她今天看到那样震怒的舒栎晨,那样心伤的舒栎晨,她真的被吓到了,原来,舒栎晨还有心,原来,他也还有情。

不知为何,她暗暗为舒栎晨高兴,一个人,只要还有心还有情,那就说明他对生活还有兴趣。

所以,她今天甘愿做沐涵雪的司机,甘愿在深夜送她回家。

她暗暗叹息,眸光一变,问:“沐小姐,你还记得三年前舒栎晨的样子吗?”

这一个问题,顿时像一道阀门被打开,所有的记忆潮水顷刻间奔涌而至,沐涵雪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三年亲,他很阳光,也很温柔……那天在电影院,他受了伤,可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看见我为他解下纱巾,他歉疚地说‘会弄脏的’……”

肖菀妆点点头,道:“没错,那时候的舒栎晨的确是一个典型的绅士,他懂得如何为人着想,懂得如何温柔,他总是谦谦有礼,总是优非凡,他热爱美学,热爱篮球,每天都充满活力。”

说到这里,肖菀妆停了下来,问:“你还记得他那时候的笑容吗?”

“笑容?”沐涵雪神色微动,脑海中浮现了舒栎晨在电影院放映大厅门口的那一次回眸,当时他隐忍着疼痛,一手捂住另一只手臂,脸上却是带着让人永生难忘的微笑,那种微笑,带着隐隐的喜悦、感激、希望……

肖菀妆说:“那时候舒栎晨的笑容是很纯粹的,你也应该发现了,现在的舒栎晨,变化很多,和当年的他似乎判若两人,虽然他依然常常微笑,可是他的笑容,总是带着一丝疏离,好像这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信赖的了……”

“你很了解他。”沐涵雪说,心里又是一阵闷闷的感觉。

肖菀妆笑了,说:“我不是了解他,而是我了解这三年他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

沐涵雪闻言,侧头看向肖菀妆,似乎在问:“发生了什么吗?”

肖菀妆的语气,似乎变得有些沉重,车子仍然飞快地向前驶去,穿过了市区,渐渐到了郊外,地势一点一点地上升,没有了璀璨的灯光,夜色也似乎更浓。

肖菀妆深吸一口气,说:“就在舒栎晨那次受伤之后,他爸爸舒鹤仁与妈妈邹霓裳离婚,一个月后,娶了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人,也就是现在舒家的夫人段瑭,今天你应该见过吧?”

“嗯,一个很美的女人!”沐涵雪点头说道。

“是,很美。”肖菀妆似乎有些讽意地笑了,下一秒,她的笑容变得僵冷,“很美,也很毒。”

“嗯?”沐涵雪自然不明白肖菀妆话里的意思。

肖菀妆继续道:“舒栎晨受伤之后,我一直陪着他暗中调查,最后终于有了结果。你知道想要舒栎晨性命的人究竟是谁吗?”

“是谁?”沐涵雪被提起了心弦,无来由一阵紧张。

肖菀妆一字一句道:“段瑭!”

“是她?”沐涵雪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是她?”

“当年舒鹤仁与邹霓裳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舒鹤仁已经爱上了段瑭,段瑭的父亲从事外贸生意,但其实身家并不清白。段瑭一心想做舒鹤仁堂堂正正的妻子,可是舒鹤仁却并不肯离婚,只是因为他不愿伤害舒栎晨。所以段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她父亲的手下想要秘密除掉舒栎晨!”

“这是真的吗?你们有证据吗?”沐涵雪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她难以想象一个心中有爱的女人,会这样极端,想要去除掉所爱之人的孩子。

肖菀妆坚定地说道:“当然有,只不过我们查到这里的时候,舒鹤仁已经娶了段瑭,当时栎晨有个精通电脑程序的朋友,通过这个人,我们调取了段瑭电脑里的聊天记录,上面清清楚楚有一句话——舒栎晨的性命,也就值三百万!”

沐涵雪倒吸一口凉气,三百万,三百万竟然就可以要一个人的性命,难怪当时在电影院中,舒栎晨的神色那样紧张,如今才算是明白,那竟是他的生死关头。

生死关头,他还在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她咬咬嘴唇,让自己不要露出心里的心疼与痛苦,然后扭头看向窗外。

肖菀妆叹息着,“这三年的时间,栎晨真的变了很多,可是如果他不变,或许早就连命都没有了。沐小姐,我知道你对栎晨有很多误会,但是你要相信,栎晨并不坏,就像他所说的,他从来不准备伤害你。”

“可是,可是那天在冰蓝酒吧……”沐涵雪皱眉,脱口而出,然而说到一半突然醒悟,自己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还准备解释清楚一切,然后和舒栎晨重新开始吗?不,没有资格的不是舒栎晨,而是她沐涵雪,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她悠然收口,而肖菀妆却是瞬间顿悟,“哦,沐小姐,原来那天你也在冰蓝酒吧,你……你是看见栎晨和那个女孩……呃,接吻……”

沐涵雪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依然充斥着痛苦。

肖菀妆急切地说道:“那天舒栎晨醉了,是那女孩和别的女孩开玩笑,所以主动吻的舒栎晨。我知道无论是谁吻谁,你若是看见,心里都会不舒服。但是栎晨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那种乱来的男人。”

听到这样的话,沐涵雪不禁想起了今天自己对舒栎晨所做的一切,想起了离开时舒栎晨受伤落寞的神情……心,更加痛了起来。

车子在这时停了下来,旁边就是气势非凡的凌家别墅,灯光寂寥,似乎没有人在意她今晚是否回来。

沐涵雪下了车,而肖菀妆却在她身后叫了一声,“沐小姐,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很多事情,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说着,肖菀妆潇洒地调转车头,向山下开去。

沐涵雪站在橙色的灯光中,目送车子远去,心里却是反反复复想着肖菀妆最后的那句话,是么,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么?

她悲凉一笑,那般无奈。

而没有开灯的阳台上,凌亦风倚靠在阳台的白色柱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琥珀色的chivas,轻轻啜饮,目光却是冷厉地看向楼下灯光中的沐涵雪。

然而,当沐涵雪走上楼的时候,阳台上已经是空空如也,看来凌亦风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站在这清冷的夜色与山风中,在这阳台上等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