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男配逆袭

第九十二章 男闺蜜

虽然入了春,但气温还是很低,赛蒙上身光着,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没事干嘛把自己扒光啊?林微微忍不住问,“衣服呢?你为啥脱了?”

赛蒙咬牙切齿地道,“那件大衣里面有毛!”

“有毛咋了?”她不解,大冬天穿个皮草,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我对皮毛过敏!”

“嗯?”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在寒风萧萧中,赛蒙又打了三个喷嚏。顶着众人惊异的目光,几步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把拽住她,不由分说地拖进胡同里。林微微吓一跳,正想正当防卫,就见他眼泪鼻涕一把地指着自己的脖子和手臂,在那里悲戚戚地道,

“看见没?”

林微微抬头望了他一眼,顿时被他那一身的红疹给吓到了,嘶地声抽了口冷气,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太太太可怕了,体无完肤啊!

“那那那怎么办?”她戳了下他的手臂,紧张地道,“会不会出人命啊?”

“送我去医院,不然会!”

听到会出人命,林微微登时心就慌了,道,“可我没开车来,怎么送?”

赛蒙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车钥匙道,“你开我的,车牌sk788。”

她伸手接过,道,“好,不过我先去和母亲打个招呼,你等着。”

见她急着要走,赛蒙忙一把拉住她,一边连续打喷嚏一边道,“你把我的衣服给我,顺便再把客人的衣服还回去。”

“好!”她赶紧递过口袋,捡起地上的大衣,冲回饭店。看着她消失在眼前的身影,赛蒙在心底叹息,偶然骚一把想调戏良家妇女来着,结果调戏没成功,反而把自己给整进了医院!所以说,别人的东西啊,果然不能动歪念。

林微微将衣服挂回原处,然后跑去餐桌,蔡英见她气喘吁吁地便问,“你怎么啦?上个厕所要那么久?”

“说来话长,”林微微抓起酒杯喝了一口,简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下。

蔡英是个明理的人,一听赛蒙过敏严重,忙道,“他这事急,你先送他去医院,别耽搁了。”

“那你怎么办呀?”

“我没事,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林微微有些踌躇,道,“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下次再出来吃一顿补上就是。”

衡量了下轻重,林微微妥协了,亲了下老妈的脸,道,“妈,你真好。”

蔡英伸手抱抱女儿,笑道,“多大点事呀,用不着这么客气。”

“那我去把账单结了,你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

。”

“好。”蔡英点头。

告别母亲之后,林微微又赶去停车场,赛蒙已经等在那了。

“去哪家医院?”她问。

赛蒙坐上副驾驶,随口答道,“就近吧。”

她点头,拿着车钥匙准备发动引擎,可摸了老半天,突然发现丫的这车子根本没有钥匙孔!!

见她愣着,他不由问,“怎么了?”

“没洞,插哪啊???”

洞被插,洞被插!

一听这话,赛蒙立马想歪了,扶着额头,深吸了口气道,“哪都不用插。”

“不插那怎么燃啊?”

“直接红外线感应!”

“啥?”闻所未闻。

“钥匙。”

见他伸出手,林微微忙递了过去,只见他将钥匙放在方向盘右侧照了下,就听滴的一声后,发动机转动了。

“那熄火呢?”太神奇了有木有?

“再照一下。”

哇,果然高端洋气上档次!

“这车多少钱?”

“不便宜。”

见他支吾,林微微不禁道,“赛蒙,你该不会是欠了一屁股的烂债,所以才这么卖力地打小工赚钱吧?”

赛蒙哈哈一笑,“被你猜中了。”

她伸手做了个你牛逼的动作,将注意力转回汽车上

。赛蒙在旁边设置gps,刚按了几下,就觉得车子向前拱了拱,然后啪嗒一声,熄火了。

一转头,就看见林微微拧紧着眉头,一脸纠结,不禁问,“又怎么了?”

“这是手动挡?”

赛蒙点头,问,“有啥问题?”

“车子没问题,但是是手动挡。”

他一听,顿时晕了,道,“你不会开手动挡,不、是、吧?!”

“会是会,就是不熟悉。”见他这表情,她小心肝一跳,打死也不敢说,其实自己最后一次开手动挡的车子,是在8年前学驾照的时候。

林微微试探地问道,“要不然还是你来开吧?”

“我要能开还会让你送我吗?我现在浑身发痒,你让我怎么集中思想?”

唉,真是天降大任于斯啊!

认命的重新点燃发动机,她道,“好吧。不过,万一撞了什么,我不负责,你也不能没收我驾照。”

“没事,我买了全额保……”

话还没说,就听砰地一声,车头撞上栏杆了。听到这声音,赛蒙顿时头皮一麻,笑容僵了一半。

林微微忙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忘了挂倒档……”

“我有保险,你开!”

放好倒档,结果因为离合器放得太快,又给熄了。

赛蒙实在忍不住,问,“林微微小姐,你的驾照到底是考的还是买的?”

一想到身边坐的是警察,她不由捏了一手的汗,底气不足地道,“当,当然是考的!”

看出她的紧张,为不给她增添更多的心理压力,赛蒙决定闭嘴。在反反复复熄火了n次后,车子终于开上了大街,因为要换挡,林微微始终开得不顺手

。特别这一段路还有30°的斜坡,离合器和油门交错,一个没把握好,就熄火,而一熄火就溜车……

赛蒙发现车子下滑,眼见要发生追尾事故,立即大叫一声,“快踩刹车!!”

林微微被他吓了一大跳,心急火燎地一脚踩下去,q7在离后面那辆车子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赛蒙呼出一口气,心脏一阵狂跳,这还没去到医院,就要先脑溢血身亡了。

林微微也觉得委屈啊!从来不开手动挡,旁边还有个警察,能不如坐针毡么?好像自己开的根本不是汽车,而是神州七号;去的不是医院,而是外太空。

两人都歪着嘴,皱着眉头,第一次有人坐在这么昂贵的车里,哭丧着脸把全程开完的。

她难受,赛蒙也不好过,在心里一阵呐喊,我的奥迪q7啊!当警察这么久,终于还是遇上了传说中的马路杀手。

赛蒙身心和**皆受到巨大打击,下车的时候,拽着车门,双腿抖半天。见状,林微微忙伸手扶了他一把,顺便将钥匙塞回他的裤袋。

乘他挂号看病的时候,拨了个电话给老妈,确定她已经平安到家。然后又发了条短信给弗里茨,告诉他自己有事耽搁,要晚点回家。

赛蒙打了针吃了药,身上的红疹渐渐消退,他精神也好了不少。

“你能开车吗?”她问。

“应该没问题。”

“那就麻烦你送我回家吧。”这车她是再也不想碰了。

折腾了一晚上,林微微连话都不想说,靠在车窗上想心事。车里有些沉闷,赛蒙打开天窗,吹了一会儿风,就听她的肚子传出咕咕的叫声。

赛蒙抽空,瞄了她一眼,问,“你饿了?”

“是啊,点了100欧的龙虾,都浪费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听见她抱怨,他有点内疚,作为补偿,道,“走,我们回餐馆再去弄点吃的

。”

“可你同事在那啊。”

赛蒙看了眼手表道,“11点30,他们应该走了。”

“好吧。”

于是两人又驱车回到饭店,果然里面空了,只剩下几个服务员在收拾,看见赛蒙回来,顿时迎了过来。

“小子你人呢?”

他不急不躁地回答,“出了一点意外,我去了趟医院。”

那人关心了几句,便去忙活了。

“他们对你挺好啊。”旷工那么多时间,都不追究。

赛蒙笑笑,转移了话题,“你想吃啥?”

“都这么晚了,随便吧。”

赛蒙道,“想不想吃起司洋葱牛肉肠包?”

林微微拎起食谱,随手翻了翻,道,“咦,菜单上没有啊。”

赛蒙抽走她手上的菜单,道,“没事,让他们给你做一个。”

她笑了,道,“这是你家开的饭店啊,说做就做。”

他也跟着笑了,直接将她拉进厨房道,“是啊,就是我们库弗斯家的。”

“啊?你家的?”搞了半天他是给他爸打工呢。见他点头,她又问,“那你为什么怕被饭店的同僚知道?他们怎么会开除你?”

“本来只想逗逗你,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林微微有点晕,“搞那么多,你就是为了逗我玩?”

他嗯了声。想逗她玩,结果把自己给玩了。

“你倒是老实

。”

“我们经常对嫌疑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去,林微微彻底无语了。

赛蒙自知理亏,所以捏面粉的动作特给力。她坐在旁边空着的台子上,盯着他工作,见气氛有些诡异,他一伸手,便按响了音响。电台里传来一个悠扬的女声,背景音乐很有震撼力。

听了一会儿,她不由问,“这首歌挺好听的,叫啥名字?”

“thecrowtheowlandthedove。”

乌鸦猫头鹰和鸽子,这名字真神奇!她一乐,继续问,“谁唱的?”

“nightwish。”

“芬兰的啊。”林微微道,“我们刚从芬兰回来。”

“和弗里茨一起?”

她点头,伸出手展示了下手上的戒指,道,“他向我求婚了。”

他一怔,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顿,问,“你答应了?”

“是啊。”

“那恭喜你了。”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没听出有啥不对劲,林微微语气轻松地道,“是的,终于解决人生一大事。”

“什么大事?”

“结婚啊。”她嘴唇上扬,露出个笑容,“我妈还担心我没人要。”

“怎么会?”赛蒙脱口道,“实在没人要,我要。”

闻言,林微微噗嗤一笑,“什么时候你成了垃圾收容所。”

“你把你自己比作垃圾?”

她瘪了瘪嘴,“我不是垃圾,可我也不优秀,我只是平凡人

。”

“我们大家都是普通人。”他坦白道,“其实我挺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你德语说得很好。”

微微哈了声,道,“开玩笑,这大街上随便找个德国人德语都比我好。”

赛蒙摇了摇头,道,“不一样。对我而言,你身上有一种我们西方人所不熟悉的东方神秘感,你的外貌和思想很具有亚洲人的特征,引起我的兴趣。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你对我们德国的文化历史有深入的了解。打个比方,你在和我说孔子思想的同时,又能和我讨论康德的思想启蒙;在说非诚勿扰的同时,又能和我讨论wetten,dass(节目名字);在说中国历史的时候,又能和我讨论圣罗马帝国日耳曼民族。在说起佛教的时候,又能和我讨论基督和天主教的区别……所以,你让我有种神秘却又熟悉的感觉。”

林微微笑道,“就是熟悉的陌生人吗?”

“可以这么说。”

“既然对亚洲感兴趣,那你为啥不去那里看看?比我好的妹子一抓一大把。”

赛蒙摇头,“短暂的新鲜感后,就会面临现实问题,比如文化差异、语言差异、饮食习惯差异,我不知道要有多大的爱和耐心,才能去包容这一切差异。”

“原来这样啊。”林微微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在这里我还挺吃香。要在中国,相貌平凡的我估计早就成了剩女。”

“哦,中国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一个人不一定是因为她的外貌,也不见得她要有人见人爱的性格,更不必智商情商有多高,但必须一点,那就是我们适合彼此。”

“怎样才算彼此适合呢?”

“听得懂我的语言,能和我有共同兴趣爱好,吃喝住行都能在一起。”

“你怎么会对亚洲感兴趣呢?”

“因为我喜欢日本漫画,然后又看了不少关于亚洲的电影专题片,不同的生活背景和文化让我觉得很有趣

。”

林微微点头,完全能理解他的意思,这不就是像有人看了二战,突然喜欢上德国人一样?她话锋一转,道,“其实德国有很多亚裔。”

“是的,不过可惜他们已经非常德国化了,就像我那个香港朋友,他甚至连半句粤语都不会说。”

“那倒是。”林微微道,“不管如何,都很高兴能获得你的青睐。”

这方面的话题还是第一次涉及,作为一个典型的德国人,赛蒙愿意开诚布公地聊自己对亚洲人的看法,她挺高兴。

两人谈得很投机,林微微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当不了情人,但也可以当朋友。她心头一热,拉起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真心实意地道,道,“要不然,你就做我的男闺蜜吧。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一辈子对你好,这句话他爱听,可男闺蜜……又让他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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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眨眼又是两周。林微微毕业了,今天是学校的毕业典礼,将自己装扮地妥妥当当,临到出门又被弗里茨给逮了回来。

“不准出门。”他说得斩钉截铁,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

“为什么不准?”

“因为今天3月14日。”

“3月14日怎么了?”她觉得莫名其妙。

见他沉默,林微微追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不能出门?”

弗里茨睁着一双碧眼,神情阴鸷地看着她,这抿唇皱眉的这样子让她很是不安。她伸手拉了下他的衣服,道,“要是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去参加晚上的派对,但至少让我去拍个毕业照,拿张毕业证。”

她都这样委曲求全了,可他还是不肯让步,坚定不移地否决,“不行。”

林微微顿时急了,“为什么不行?你给我说出个理由。”

“没有理由

。”

这也太蛮横了,她跺了跺脚道,“你谁啊,凭什么不让我出门?”

“凭我是你老公。”

闻言,她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们还没结婚。”

“我不管,反正今天就是不准你踏出去。”

“那我非要去呢?”

林微微想去拉门,可还没碰到房门把手,就被他拦腰抱了回来。弗里茨将她扛在肩上,走回卧室,手一松将她扔在大床,道,“不准去!”

见他那么霸道,完全不讲理,她不由也恼了,蹬着双脚去踢他,“你没权关我,你要限制我人生自由,我就报警!”

“那你就去报。”

“你太专.制了。让我出门,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弗里茨被她那句恨一辈子给伤到了,他板正她的脸,道,“就算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你出去。”

“为什么?”

他没回答,有心逃避这个问题。

微微心里有气,见他低头吻下来,便使劲咬了他一口。没料到弗里茨根本没躲,这一下,顿时被咬出了血。可他还是没放手,辗转吮吸着她的嘴唇,呢喃,“微微别离开我。”

这卑微的语气从他嘴里吐出来,杀伤力极大,林微微咬得一嘴血腥,又听他这么说,怒气顿时消了。停止挣扎,伸手捧住他的脸,道,“我不会离开你,保证不会,如果你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我绝对不会离开的你视线半步。好不好?”

见他不说话,她再接再厉,“我好不容易才能毕业,看在我奋战了这么久的面上,你答应我吧。求你了。”

看着她嘟着嘴撒娇的样子,他心一软,差点就想说好。

还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可他双唇一张,还是冷硬地说了两个字,“不行

。”

软硬兼施都不行,林微微觉得无比委屈,鼻子发酸,眼眶红了。她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哭道,“你总自以为是,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恨你!”

很久没见到她的眼泪,也没听她提起过恨,如今,事隔半个世纪,这个字从她嘴里吐出,仍然是这样的触目惊心。

弗里茨不由怔住了,脑中回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个片段。因为陷在爱不得恨不能的绝境中,灭顶的绝望和无助让他破釜沉舟地做出了极端的决定。她有着身孕,他仍然用原始而粗鲁的方法占有她,他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不能爱上我,那就恨我一辈子!她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那一眼的决绝,里面除了憎恶再没其他。眨眼一世纪,身上的伤口可以愈合,但痛还在,不再是撕心裂肺的感觉,而是像被一把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入身体,刻骨铭心。

不顾她的挣扎,他一把抱住她,紧紧的。多强势的一个男人,可他此刻的声音却在颤抖。

“微微,今天是3月14日。”

低头想去吻她的眼泪,却被她转头躲过,弗里茨叹息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道,“是你穿越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说,要把牛蹄睡了,再非礼小舒子,顺便虐虐老弗爷,最后再把少爷拉出来溜溜,这样就完美了。

我觉得这建议不错,元芳,你怎么看?

下集预告:

见他不说话,林微微便自娱自乐,在展厅四周逛了一圈,然后看见橱窗里压着一张发黄的老照片,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军装照。虽然照片很旧,还被人撕毁了一半,但她还是隐约认出了上面的人物。

这,这个人,不就是……

她转头想让弗里茨过来一起辨认,刚张开嘴,这时,突然地板剧烈得摇晃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墙头的橱窗已哗啦啦得碎成了一片,橱柜轰的一声向她当头倒下。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谁也来不及抢救,在被砸晕之前,她只听见有人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