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花放鹰传

第三十九章 登峰造极

第三十九章 登峰造极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对!咱们骗不过华一坤,不过,他也只能瞧出一些形象罢了。”

姑娘的话中有话,但她没有再接下去。

傅东扬听出了一点眉目,所以,也未再问下去。

南宫玉真却笑一笑,道:“亚菱,一旦,华一坤发觉了此地藏珍,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东方亚菱道:“至少,华一坤不会莽撞从事,得不着藏珍的确讯,他不会和咱们翻脸;但如一旦找到了确实的藏珍,那就很可能会形成兵刃相见的局面。”

南宫玉真道:“一旦动上手,表妹猜看看将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局面呢?”东方亚菱道:“武功一道,小妹不知,但我看表姐一身成就,似是已到了另一种境界,至于能否胜过华一坤,小妹就无法预料了。”

南宫玉真道:“华一坤。

成名江湖数十年,武功上,确有常人难及的成就,就我所知,江湖上似乎是没有听说他打过败仗,但他竟然肯屈就副教主的职位,那位教主是什么样子的人物,实是难以预测了……”东方亚菱道:“小妹最担心的是,他们早已安排了陷阱。

把咱们困在谷中。”

秋飞花回顾了一眼,道:“这确是一片险地,四面都是削壁断崖,都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气势。”

东方亚菱道:“他只要断了咱们食水,就会把咱们困死于此。”

秋飞花道:“既然咱们早知他们的用心,为什么不妨患于未然,早作策划?”东方亚菱点点头,道:“所以,咱们就要早作准备,我要一个帐篷,一方面男女有别,可以有个分隔;那里面可以收藏些食用之物和饮水,我们尽力多做一些准备。”

傅东扬低声道:“姑娘,是否还要求证一些什么?”东方亚菱笑道:“老前辈高见。”

傅东扬道:“姑娘的算法。

咱们还要留在这里几天?”东方亚菱道:“三天。”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

华一坤很有耐心,三日夜的时间,没再来打扰过一次。

酒饭和施用之物,都按时送上。

第四天中午时分,华一坤一个人缓步而来。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副教主,今天怎么没有坐你那虎皮金蛟椅来?”华一坤道:“为了表示一番诚心,在下是步行而来。”

东方亚菱道:“副教主言重了。”

华一坤道:“在下打扰姑娘,只是想请教一事。”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华一坤道:“这几天来,姑娘是否已找出了一点眉目?”东方亚菱点点头道:“我很细心研究过那张图,想了几天,如是华老早来一天,只怕,我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

华一坤道:“这么说来,老朽是来得巧了。”

东方亚菱道:“是!华老算得很准确,刚好,我今天才想出来,你就及时而至。”

华一坤微微一笑道:“敝教主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那就是,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解开这中间的隐秘……”东方亚菱接道:“那个人,就是我?”华一坤哈哈一笑,道:“不错,那个人,就是姑娘。”

东方亚菱道:“你们教主,果然有知人之能。”

华一坤道:“敝教主传下来一道令谕,他要我问问姑娘这里情形如何?”东方亚菱答非所问,道:“贵教主现在何处?”华一坤道:“远在千里之外……”语声一顿,接道:“敝教驭下一向严厉,请姑娘给在下一个指点,我该如何向敝教主回覆?”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华老虽然是副教主的身分,但我相信你对贵教主,也不敢有任何欺骗的行为。”

华一坤道:“是!所以,姑娘告诉我什么,我就原原本本的转告敝教主。”

东方亚菱道:“那你就据实而言吧。”

华一坤道:“叫在下据实说些什么?”东方亚菱道:“我不是已告诉过华老了么?”华一坤道:“不过,你告诉我的话,都是不太具体的事,我又如何一个说法呢?”东方亚菱道:“这样吧!你告诉他,我已经找出了一点眉目,不过,还需要三天时间,这总算很具体了吧!”华一坤道:“好吧!我就照姑娘的话,原文照转了。”

东方亚菱道:“别说错了,我想你们教主是一位很多疑的人!”华一坤道:“不能这么说,敝教主是一位很精明的人,他可以细微不漏,任何欺骗他的行动,都会被他拆穿。”

东方亚菱道:“所以你不敢?”对华一坤这样身分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很重、很重了。

但对东方亚菱,华一坤却有着过人的修养,淡淡一笑,道:“姑娘,我也用不着欺骗他。”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如是只有这几句话,在下可以告别了。”

东方亚菱道:“华老,我想请教你一件事?”华一坤道:“姑娘吩咐?”东方亚菱道:“最好,你把包围我们的人,一齐撤退。”

华一坤微微一笑,道:“姑娘的意思是……”东方亚菱接道:“华老,其实,你们也需要时间,多一天时间,你们就多一天布置,布置越精密,我们离去的机会就越少了。”

华一坤道:“姑娘多虑,敝教主对姑娘才华,非常赏识,绝不会伤害姑娘。”

秋飞花冷笑一声,道:“那是说除了东方姑娘之外,我们都可能受到伤害了?”华一坤对东方亚菱虽然很客气,但对秋飞花却是丝毫不假辞色,冷笑一声,道:“这位年轻人,是什么身分?”秋飞花道:“在下秋飞花。”

华一坤道:“秋飞花,这个名字陌生得很,老夫从来没有听人说过?”秋飞花道:“现在,阁下听到了。”

华一坤道:“听到了和没有听到,并无不同。”

秋飞花道:“至少,你听到了秋飞花这个名字。”

华一坤道:“东方姑娘,这个年轻人对老人如此无礼,我要教训他一顿,不知姑娘的意下如何?”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华老,好像,我没有听到他对你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华一坤道:“姑娘,当今武林之世,对老夫如此说话的人实在不多……”东方亚菱接道:“至少,华老对我表现出了长者的风度。”

华一坤道:“你不同,你是敝教的贵宾,敝教主最敬重的才女,就算对老夫无礼一些,老夫也可以忍受了。”

东方亚菱道:“华老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上……”目光转注秋飞花的身上,住口不言。

她忽然觉着,这句话,可能伤害到秋飞花的尊严,讲了一半,不敢再讲。

秋飞花这一次,却表现了很意外的风度,笑一笑,道:“姑娘,给在下讲个情吧,华前辈的武功,已到登峰造极之境,如是一不小心,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华一坤冷哼一声,道:“年轻人,你说对了!”东方亚菱道:“华老,我还没有找出那古堡所在,最好别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

傅东阳也不停以目光阻止秋飞花,不让他再说下去。

华一坤一皱眉头道:“这么说来,姑娘替他担下了?”东方亚菱道:“华老,你看晚进有这个能耐么?”华一坤道:“有,姑娘一句话,老朽也不再追究了。”

东方亚菱道:“这么说,晚进承情了。”

华一坤一拱手,道:“告辞。”

东方亚菱一躬身,道:“好走!”目睹华一坤背影消失之后,东方亚菱才缓缓吁一口气,道:“这头老狐狸气坏了。”

南宫玉真道:“他有什么好气的?”东方亚菱道:“他对我再三忍让,内心中已然充满了怒火,一直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我看出他眼神中充满着杀机……但他又不得不忍下去,这份痛苦,还不够他受么?”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其实,咱们也应该试试他的武功如何?”东方亚菱道:“表姐说的也是,不过,华一坤享誉五十年,岂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用和他动手,应该对他的武功有点知晓,动手相试,对彼此都没有好处,对咱们的坏处更大。”

南宫玉真道:“这话怎么说?”东方亚菱道:“如是那华一坤真如传言中的武功,动手一击,只怕定然会分出生死了,咱们人手少,不能有伤亡。”

南宫玉真道:“表妹可是觉着咱们一定会败么?”东方亚菱道:“我想不会。”

南宫玉真道:“既然不会败,为什么不试试他?”东方亚菱道:“这有如剑之双锋,能够伤人,也可以伤己,一试之下,固然可以试出那华一坤的实力,但一样也可以暴露出自己的实力。”

南宫玉真道:“表妹说的是,咱们了解华一坤时,他也了解了咱们。”

傅东扬道:“姑娘,照老朽的看法,咱们想平安离此的机会,已经不大了。”

南宫玉真道:“亚菱,咱们留此多一天的时间,对方反而多了一分准备,为什么,我们不早一点走呢?”东方亚菱道:“事实上,人家早都有了很充分的准备,我们就算到此就向外突围,也未必能保证安然脱困。”

傅东扬笑一笑道:“姑娘似乎是早已胸有成竹了?”东方亚菱道:“唉!目下的办法,只有一途,那就是骗他我们确定了藏宝之处,然后,想办法使他们相信,藏宝不在此地,让他们带咱们离开这里。”

傅东扬道:“这个,他们会上当么?”东方亚菱道:“自然,咱们不能把那地方说的太远……”南宫玉真接道:“如若说的地方太近,自然,不会脱离他们的包围了。”

东方亚菱道:“我知道,就算走出个一段距离,地无法脱离他们的包围,不过,他们的一切布置,都是针对此地,只要咱们能够离开此地,就算脱离了他们的布置中心,虽然没有办法一举脱离他们的围困,但至少,可以使他们的布置,失去了很多的作用。”

傅东扬道:“目下情形,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东乃亚菱道:“华一坤老奸巨猾,咱们如若不早作安排,只怕他不肯上当。”

傅东扬道:“姑娘是不是早有构思?”东方亚菱道:“想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是否适用,还要诸位共同合作。”

傅东扬道:“姑娘请吩咐吧!我们遵照实行就是。”

山谷中突然间紧张起来,傅东扬等分别交头接耳,不停的奔走,不停的四下张望。

隐身在山壁草叶中的华一坤,看得十分仔细。

但他却无法辨出些人在忙什么?强自忍耐了一天,仍是忍耐不住,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山谷之中。

这一次,仍然是一个人来,没有坐他的金蛟椅。

华一坤保持了相当的风度,一直守在门口等候了一刻工夫之久,东方亚菱才缓缓行了出来,道:“有劳老前辈久候了。”

华一坤淡淡一笑道:“不敢当,姑娘,老朽已照姑娘的吩咐,把覆言报了上去,但敝教主,对此特别关心,今晨,又收到了敝教主一份指令。”

东方亚菱道:“啊!想必又给你出一个难题了?”华一坤道:“姑娘猜对了。”

东方亚菱道:“华老请说吧!”华一坤道:“敝教主第二道指令上,要我和姑娘再说明一件事情。”

东方亚菱道:“我洗耳恭听。”

华一坤道:“敝教主希望姑娘,能够尽快找出那古堡所在,他也曾想到了姑娘可能会怀疑说出古堡所在之后,我们不会轻易的放过姑娘,所以,敝教主给我一个指令,要我们保障姑娘的安全。”

东方亚菱道:“你们准备怎么样保障我们?”华一坤道:“老夫想先知道,那座古堡,姑娘是否已经找了出来?”东方亚菱道:“找出来了。”

华一坤道:“在哪里?”东方亚菱道:“华老,我不会告诉你们,因为,我们还是没有保障。”

华一坤点点头,道:“姑娘,如若真的找出了那古堡所在,咱们就先把姑娘送离此地。”

东方亚菱道:“好!现在,华老可以把我们送出此地。”

华一坤怔了一怔,道:“姑娘已找出了那座古堡?”东方亚菱点点头,道:“找到了。”

华一坤道:“高明啊!高明,古堡在哪里?”东方亚菱道:“华老,你希望我现在说出来么?”华一坤呵呵一笑,道:“也许是老夫太兴奋了,姑娘的才慧,确是令人佩服。”

东方亚菱道:“华老,现在,可以送我们走了,到了我们指定的地方,我会告诉你古堡的所在。”

华一坤道:“姑娘,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是我们把姑娘送到了指定的地方,姑娘不肯说出古堡的所在,那将如何是好?”东方亚菱道:“这个,华老,我们都有着很大的顾虑,我如是得不到很安全的保障,我不会说出那古堡所在。”

华一坤道:“这就有些麻烦了。”

东方亚菱道:“所在,大家只好多想想了。”

华一坤道:“这样吧!老朽想一个折衷办法……”东方亚菱道:“什么办法?”华一坤道:“姑娘把那古堡所在之地,绘成一幅图,把一半交给在下,另一半姑娘带上,然后,咱们把姑娘送到指定的地方,姑娘再交了另一半。”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华老。

办法听起来是不错,不过,事实上,我太吃亏。”

华一坤道:“这个,老夫觉着很公平,怎么姑娘会吃了亏呢?”东方亚菱道:“我如把古堡所在之处,绘成一幅图,交给阁下一半,以华老的才慧,很快就会看出另一半在什么地方了。”

华一坤道:“姑娘,你不觉着太过虑么?”东方亚菱道:“不是我过虑,而是很真实的事实,以贵教人才之多,只要一眼,就可以瞧出那地方了……”华一坤道:“姑娘,这就难说了!”东方亚菱道:“华老,你不觉着这句话说的太快了么?”华一坤道:“姑娘交出一半图,还是老夫为你担待,如若瞧实情而论,我们用不着再和你姑娘谈什么了?”东方亚菱道:“华老的意思是……”华一坤道:“姑娘如若不肯说出古堡位置,那就很麻烦了,因为一个人,如是有了什么不幸,就那……”东方亚菱格格一笑,接道:“华老,这是不是威胁?”华一坤道:“姑娘如若觉着这是威胁,那就算是威胁吧!”东方亚菱道:“华老,请上覆贵教主,就说我东方亚菱,不吃这个。”

华一坤笑一笑,道:“我们很守信的,百丈之内,绝无人侵入,但百丈之外,我们有耳目,对诸位各种行动,都看得很清楚了,如若真有古堡,我们猜也猜得差不多了。”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华老,百丈外有人监视,自然也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不过,你有你的法,我有我的计,华老如是觉着自己占了便宜,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华一坤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又恢复了笑容,道:“姑娘说的也是,像姑娘这样的才慧,老夫是万难及得了。”

东方亚菱神情凝重,道:“华老,我想这荒谷中,埋伏着贵帮不少的高手,这是“司马昭的用心”,路人皆知了。”

华一坤道:“姑娘,老夫觉着,咱们用不着这样针锋相对了,干脆,你准备怎么办,说个明白就是了。”

东方亚菱道:“我的条件很清楚,你把我们送出这道深谷,然后,我告诉你们,那古堡的所在。”

华一坤沉吟了一阵,道:“这件事,老夫作不了主,容老夫请教过本教的教主再说。”

东方亚菱冷冷说道:“华老,你在武林之中,是很有身分的人,我想你不会对我们施用拖延之计了。”

华一坤笑一笑,道:“老夫尽力而为。”

话说完,转身而去。

目睹华一坤的背影远去之后,东方亚菱缓缓说道:“咱们准备一下……”傅东扬接道:“准备什么?”东方亚菱道:“准备离开此地。”

傅东扬道:“为什么要这样急促?”东方亚菱道:“如是我的看法不错,华一坤已决心把我们困在此地了。”

傅东扬道:“姑娘怎会有此看法?”东方亚菱道:“道理很明显,华一坤认定了咱们已找出古堡所在,咱们如若不交出古堡所在,他宁可让咱们死在此地,也不愿让咱们离开此地。”

傅东扬一掌怕在大腿上,道:“不错啊!他如若相信咱们找到了古堡所在,而又不肯交出时,只有把咱们杀了。”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这就是华一坤的用心了。”

傅东扬道:“姑娘,咱们何不来一个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东方亚菱道:“傅前辈的意思是……”傅东扬接道:“在下的意思很明显,他预料咱们要走,咱们也装出一付要走的样子,但事实上给他来个按兵不动。”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这峡谷中不是安身之地,早晚都要走,为什么不早一点走呢?”傅东扬道:“我知道,你仔细看看这四周的形势,外貌平和,内藏恶,如若咱们一定要走,只有东西两条路可以走,他们只要封锁那两条路,这座山谷,就变成了一条死谷。”

南宫玉真道:“两侧悬崖,都为矮忪、杂草所掩,咱们如若利用松草掩护,也许可以悄然登上。”

傅东扬道:“没有机会,在下已查过那两侧悬崖,虽然生有矮松杂草,但那松草掩护之下,却是草立壁削,险要异常,这座山谷,表面上看青松、绿草、红花遍生,事实上,却是一条死谷。”

东方亚菱似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重太要事,原地坐了下去,凝目沉思起来。

傅东扬摇摇头,示意南宫玉真等,不要惊扰东方亚菱。

群豪缓缓散布开去,在东方亚菱的四周,布成了一道防护圈。

需知此刻,华一坤等随时可以用强弓长箭,在深草掩护的山壁之中,予以偷袭。

这些偷袭,对别人自然构不成威胁,但对东方亚菱,却是莫大的危险,一箭偷袭,很可能会要了东方亚菱的命。

所以,群豪早已暗中约定,对东方亚菱,予以全力保护。

东方亚菱的天赋才慧,果然是有过人之处,但她思索事情的神意集中,也非常人所能望其项背。

这一阵苦思,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

只见东方亚菱原本红中透白的脸色,经过这一个时辰的苦思,竟已累得脸色苍白。

举手轻挥一下额上的汗水,东方亚菱才缓缓抬起头来,轻轻吁一口气,道:“傅前辈,多谢你啦。”

傅东扬听得微微一呆,道:“为什么?”东方亚菱道:“如非老前辈一语提醒,晚进几乎误了大事。”

傅东扬道:“姑娘,这个在下就想不明白了。”

东方亚菱道:“这地方真有一座古堡……”傅东扬道:“树影倒射,形如古堡?”东方亚菱摇摇头,道:“不,是一座真的古堡。”

南宫玉真笑道:“表妹,你是说这地方,真有一座古堡?”东方亚菱道:“是的,表姐,不过,我还没有办法证实罢了,但我会全力求证。”

傅东扬道:“姑娘,那画图山影,已然构成了一座古堡的形状,似是很适合姑娘的推断,为什么,又觉着此地突然会真有一座古堡呢?”东方亚菱道:“我仔细的想过了这件事,如若能诱使武林中大部份高人,如醉如狂追求的事物,绝不会那样轻松,在地上挖个洞,就把它埋了。”

傅东扬道:“说的也是。”

东方亚菱道:“如非华一坤那一句话启发,我也不会想到了这件事……”南宫玉真笑接道:“小表,这和华一坤也有关系么?”东方亚菱道:“表姐,咱们大家坐着不动,四下查看,华一坤不是太笨的人。

但早该看出我们失常的举动,我们坐看树影变化之事,如若落在了华一坤的眼中,他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人,也会知晓了,何况是华一坤。”

南宫玉真道:“太容易了!”东方亚菱道:“是!那藏宝于此的人,岂是简单的人物。”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是啊!如若只是扒个坑,把它埋在地下,那也未免太过简单了。”

东方亚菱道:“所以,我越想越觉着不对。”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又有了什么新的看法,我们能否听听?”东方亚菱道:“小妹的想法,可能真有一个古堡,就在这附近的地方。”

南宫玉真道:“这怎么可能呢?”东方亚菱道:“那山影树形,只是给人一个启示,帮助你去寻得一些线索,这只是一个形象,不是实体。”

南宫玉真道:“由这个形象中,得到实体?”东方亚菱道:“不是,由这个形象中,去追寻一个实体。”

南宫玉真道:“一定能够追得到么?”东方亚菱道:“这就要靠一个人的智慧了,如是人人都可以找到那个实体,那就不足为奇了。”

南宫玉具道:“这真是很难的事,看来,一个人,想通一些事,比学成一件武功,还要困难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太谦虚了。”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是否你已经想出了线索?”东方亚菱道:“我有了两个推想,今夜中,希望能给我一片明月,冉设法求证一下,大概就可以决定了。”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一定要有月亮才能求证?”东方亚菱道:“是!”傅东扬道:“太阳成么?”东方亚菱道:“每天都会有太阳出来,除非是下雨的确分,但月亮不同了,月有圆缺,而且,深山之中,夜晚时,云雾太多,月光常为乌云遮住,何况,光线柔和,看起来也比较方便。”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咱们还得等一夜了?”东方亚菱道:“只有多多委屈了。”

这本是有月亮的晚上,但太阳下山时,来了一阵风雨。

好大的风雨,掩去了明月,也在这山谷中积了不少的水。

幸好的是二更时分,乌云开散,晴空立现。

东方亚菱坐在一张松木竹枝编成的高椅子上,流目四顾。

傅东扬轻轻吁一口气,道:“南宫姑娘,咱们要严密戒备……”南宫玉真接道:“你是说,他们会伤了小表妹?”傅东扬道:“不会伤她,但可能掳走了她。”

南宫玉真道:“华一坤还未找到那古堡所在,如若伤了小表妹,什么人替他们找寻那座古堡?”傅东扬道:“江湖中事,很奇怪,武功越高的人,名气越重的人,都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

南宫玉真道:“哦……”傅东扬道:“如若他们感觉到没有办法掳去东方姑娘时,很可能会施下毒手,取东方姑娘之命。”

南宫玉真道:“这就麻烦了,东方表妹不会武功,任何一件暗器,都可能伤害到她的性命。”

傅东扬缓缓说:“是的,咱们如何保护东方姑娘,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南宫玉真道:“咱们要如何保护她,才能使她安全无恙?”傅东扬道:“秀才想过了这件事,也觉得很难有一个安全之策。”

南宫玉真道:“此事重大,不可轻心。”

秋飞花低声道:“眼下办法,只有咱们散布得远一些,监视着他们的举动,姑娘请守在身侧,一有警兆,咱们立刻传讯过来,姑娘也好早作措施。”

南宫玉真道:“这办法不够安全。”

秋飞花道:“我也觉着不够安全,但有什么办法呢?”南宫玉真道:“傅前辈,咱们布守在多远的距离处,才会安全?”傅东扬道:“如若他们派有弓箭手,守在草叶之中,十丈的距离,可以射中东方姑娘:照此地的形势而言,北面的距离最危险,以直径计算,最近的山坡,不到十丈,可以用强弓长箭射中东方姑娘。”

南宫玉真道:“那是说东、西、南、三方面都很安全了?”傅东扬道:“应该是很安全了,这三方面最近的距离,也有二十丈以上,除非用特制的强弓之外,任何一般的强弓,也射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南宫玉真道:“单是防范近北一个方位,我相信,可以应付得了。”

傅东扬沉吟了一阵,道:“姑娘,除了暗器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目下就很难说了。”

南宫玉真道:“如若他们施用火攻,咱们倒是可以对付得了。”

傅东扬道:“如是他们突然间,分由四面八方的攻了过来,咱们又如何应付呢?”南宫玉真道:“咱们可以施用暗器,阻挡一下他们的攻势,然后,集中在五丈之外,便于接应。”

安排了保护东方亚菱的阵势,群豪各就方位。

山中气候,变化极快,一阵乌云过后,天色又恢复了清朗,但见蓝天如洗,星月争光,好一片皎洁的夜色美景。

东方亚菱坐在高脚椅上,目光却盯注在一片树梢倒射的阴影上瞧着。

一阵山风吹来,地上的树影摇动;明月中天,已是三更过后时分。

忽然间,正东山峰土出现一条黑影,直向山谷中泻下。

群豪都在全神戒备,立刻生出警觉。

但见那黑影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