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妇又绿江南岸

胸针

看到小嘉的电话,本来正在津津有味享用美食的林希洄叹了口气。

看她迟迟不动,方哲催促:“怎么不接电话?”

林希洄苦着脸:“是小嘉的电话,他的电话,十次里有八次都没好事。”

方哲却催促起来:“快点接啊,也许是他们有什么发现呢。”

林希洄好不容易才吃饭放松下来,早忘了那回事,经方哲一提醒,暗骂自己昏头了,连忙拿起手机:“小嘉啊,什么事啊,我和方哲在一起吃饭。”

先告诉这小子她和方哲而在一起吃饭,免得小嘉一昏头,在电话里嚷嚷出来他利用法术查卓大婶的事,万一有个什么漏音,被方哲听了不该听到的,那她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话说回来,小嘉干嘛不悄悄的告诉她,偏要用打电话这种法子呢?难道童话已经和他要好到形影不离了咩??所以,他只好用这种人类常见的通讯办法和她互通消息?

小嘉说的果然是他和童话和詹家人套近乎的事。林希洄越听脸越黑,等挂上电话后,她已经是一副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巴掌的模样了。

方哲忙问她:“怎么了?”

林希洄苦笑一声:“詹子欣那个弟弟真不是东西,竟然趁只有他和童话在的时候,对童话不规矩。童话的家教做不下去了。”早知道,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主意。

“什么?不严重吧?”方哲也跟着担心起来。小嘉和童话到底只是两个孩子,万一因为这件事跟詹家闹起来,只怕是两个孩子要吃亏。

林希洄:“小嘉既然还能冷静的给我打电话,那应该是不严重。不过我猜,詹子琪大约是惨了。还有,詹子欣的死,除了因为和宋朗宁分手心情不好之外,还跟一个叫何广胜的人很有关系。”

何广胜?方哲:“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

“哦?是吗?”林希洄有些惊奇,“难道你认识?你在好好想想。”

方哲皱眉思索了一会,却又毫无头绪:“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不过我是真的在哪里听过,容我再想想。”

林希洄叹了口气:“那你先好好想想吧。小嘉他们还有其他收获,童话说,詹子琪对詹子欣的死因好像也很清楚,小嘉正在想办法从詹子琪嘴里套出实情。”

“说真的”方哲表情很认真,态度很严肃,“我觉得还是不让小嘉想办法的好。”

“为什么?”

“额”方哲说,“我总觉得小嘉他……很有可能会使用武力。万一他一个控制不住,把詹子琪弄成个重伤什么的,事情闹太大了……不好吧?”他是真的怀疑小嘉的自制力。童话被人轻薄,还不把小嘉气疯了呀,他动起手来还有理智吗?

林希洄想了想,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小嘉有可能会吃亏?”

“难道你担心?”

“现在是我问你。”

“好吧,如果小嘉只是对付詹子琪,我是真的不担心。反正他馊主意多,智取完全没问题。如果一对三,那我还真觉得他够玄的。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

“嘿嘿,他就算一对三百我也不担心。你不是说了吗,他馊主意多。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小嘉馊主意多的?”

“感觉!”

“不是说了不能凭感觉吗?”太可恶了,简直是双重标准!

方哲正要回答林希洄,视线却被一个女人吸引。那女人从一众饭桌前袅袅娜娜的走过,一直走到收银台前。

林希洄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体态丰满,姿色平平的女人,一扭一扭,自以为很风情的走到收银台后面,站在那里,摆着自以为很**的姿势准备收钱。

“这算是上班吗?看这态度,这分明是老板娘吗。”林希洄小声嘀咕。

方哲同意她的推断:“我也觉得她可能是老板娘。”

林希洄忽然阴气森森的问:“那你盯着人家老板娘看干什么?不怕这卖弄**的老板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啊?”

“你不是吧?连这种一身肥肉还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女人的醋都吃?”这种时候,他什么风度,什么宽容,都不要了。让林希洄不要吃醋生气才是王道啊。林希洄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再这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别的女人看,我就把你眼珠子给抠出来。

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啊,背后诋毁下女人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方哲暗自唏嘘。

林希洄冷哼一声:“这种一身肥肉还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女人,你都能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下去吗?”

“我不是看她,我是看她的胸……”

林希洄眼睛立刻瞪圆了。

“针。”方哲赶紧把最后一个字接上去了。

林希洄一愣:“胸针有什么好看的?我有好几个呢。想看回去看个够。”

“不是,你没注意过吗。我们走访过的,凡是搬离了D市的老棉纺宿舍住户,几乎每家都有一枚这样的胸针。”

林希洄忍不住也往那老板娘胸前瞟了几眼。她眼力非寻常人能比,只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果然觉得那枚形似鹤望兰的胸针,又华美又漂亮。整体金灿灿的,像是黄金打造,两片叶子像是祖母绿。看那胸针的色泽,要么是年头还不长,要么就是保养得实在太好了。有钱难买金镶玉,这胸针的寓意倒是不错。

林希洄忍不住在暗中使劲踩了方哲一脚:“我怎么就没发现?你难道没事就往人家女主人的胸前瞟?”

方哲吃痛,皱了皱眉,却没跟她计较,只解释起来:“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跟你说,我们去的第一家,他们家只有老爷子在,老伴不在了。那老爷子房间上,挂着原来女主人的遗像。我是在遗像上看到过一支这样的胸针。”

林希洄想了想,也想起来了:“对呀。那张照片看起来,应该是二三十年前的照片处理放大后做了遗像的。以他们那种家庭,能有一枚那样的胸针,还挺稀奇的。”当时她看到那张照片,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也没有多想。如果不是方哲提醒,她早想不起来那个有着二十多年前的典型装扮,在当时已算中年妇女的三十多岁的女人,胸前居然别着一枚精致美丽又华贵的胸针。

方哲又说:“还记得我们去的第二家吗?”

“记得,那老两口是独居的。我们去的时候,老爷子刚好不在,出去和棋友下棋了。当时那家的老太太一边和我们讲事情,一边把玩着手里一个小盒子。”林希洄现在想想,总觉得那老太太摸那个盒子的时候,表情就有些古怪。

方哲忽然笑了:“其实我后来趁老太太说不舒服,你扶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偷看了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里面放的不会也是那样一枚胸针吧?”

“还真是的。只不过我那会一时半刻没想起来在哪里还见过一枚一样的胸针,只是当时觉得很眼熟。”

“之后,我们去了第三家,也就是刚才离开的那家。”林希洄十分庆幸,这些人家也只是在D市周遭的一些城市分布,没有搬离的太远,否则万一有人家出国,难道方哲还要出国去追查吗?

“对啊,那对老两口也是和儿子媳妇分开住的。当时在他们家,并没有看到什么胸针之类的。不过,我倒是在这个老板娘身上看到一枚胸针。连续见到三次这样的胸针,我就算一开始没在意,现在也想起来了。”

林希洄回想刚才那老两口说的话:“他们好像是提了一句,说儿子儿媳妇是开餐厅的。不会这么巧,就是这家餐厅吧?我们问这几家人的时候,他们几十年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如果说这三家有同样的胸针,那实在巧合的有点不像样。”

方哲微微一笑:“我们先弄清,这位老板娘是不是刚才那两位老人的儿媳妇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