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

第八十八章 怕爱已爱?

缕缕晨曦透过窗棂映入卧房,轻柔地抚摸着紫苏的脸颊,她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中有九皇子,有她,还有羽然,她疲惫不堪,想要醒来,却没办法睁开双眸。

一抹温热环绕在身侧,浓重的喘息瘙痒着耳畔的肌肤,她蓦地掀开了眼帘。

宛如碧波的眼眸惊讶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紫苏竟看得有些出神了。

曾几何时,她心心念念的便是能够近一些地看到九皇子,能够近一些地聆听他的声音。

纤细的素指微颤着扬起,轻柔地勾勒着千容浅棱角分明的五官,唇边漾出了满足的笑靥。

睡着了的九皇子,神色中带着些许倦意,微蹙的眉间让他平添了几分稚气,就像是一个贪睡的孩子。

指尖在他飞扬的剑眉上来回抚摸,紫苏大胆地轻触他长长的睫毛,不禁轻笑出声,“呵呵......”

这时,紧阖的眼帘突然张开,幽深的紫眸中柔光满溢,千容浅目不转睛地回望紫苏。uz0k。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在假寐而已。

没想到,紫苏竟然如此细致地抚摸他的脸庞,她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千容浅对他人有着很强的戒备,常年行军在外,让他形成了浅眠的习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引起他的警惕。

过往中,他虽有过其它女人,都不过是欢场做戏,他从未有过如此放松而安心的感觉。

紫苏的手指似乎有种魔力,那柔软的触摸让千容浅留恋不已,他根本不想阻止。

四眸相对,眼波纠缠,紫苏羞涩地红了面颊,匆匆收回素手,尴尬地垂下眼帘。

方才的举动,怕是早已被九皇子看在眼中,她以后该如何自处呢?

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拂过淡淡的愉悦,千容浅的眼底尽是纵容与爱怜,他喜欢紫苏的真性情,不似瀛都的大家闺秀那般矫揉造作。

伸出长臂,抓住了她的皓腕,扳开她蜷缩着的指尖,大掌紧贴着她的手背,将她的素手全然地压在自己的脸侧。

低沉性感的嗓音自齿间逸出,带着惑人的魅力,“想摸就摸吧,这是本王给你的福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紫苏顿时觉得灼热游走在面颊,她羞地想要收回素手,奈何,千容浅宽厚的大掌仍是死死地压着,不肯让她离去,“殿下......”

“身子好点了吗?”仔细地打量着她,千容浅看到她的气色恢复了不少,原本青紫色的唇瓣重新有了血色,语意亦轻快了些,“要不要本王叫羽然来,让她给你号脉?”

“殿下,暂时不用,您忘了,我自己也是大夫。”紫苏微摇螓首,她的精神好了很多,也有气力来给自己看诊了。

“大夫医得了天下人,却独独医不了自己。”千容浅倾身前向,俊美的脸庞逼近紫苏眼前,粗粝的指尖摩挲着她的樱唇,“本王不希望你有事。”

“我记得,殿下似乎说过,不想跟我一起死,好似很嫌恶我的样子。”娇柔的身子随着他的迫近而不得不向后倾倒,在那双幽深瞳眸的注视下,紫苏的呼吸甚至有些凌乱了。

挂在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暗含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宠溺,“没错,本王说过,可不和你一起死......所以,咱们要一起生。”

澄澈的美眸中泛起了震惊之色,浓浓的暖流熨烫了紫苏的心口。

面对千容浅的温柔,紫苏根本无法招架,她只怕,再多与他相处片刻,那些紧紧隐藏的情愫会再也止不住地爆发。

她慌乱地别开眼,素手推开了千容浅,刻意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匆匆起身,“殿下,咱们这样衣衫不整,同榻而卧,似乎不合礼数。”

淡淡的困惑跃入眼底,千容浅一把扣住了紫苏的肩头,掷出了冷沉的问语:“你在怕什么?又在抗拒什么?本王不懂。”

第一次,他有了认真探究眼前女子心境的兴趣和渴望,他想要真正地了解她。

也许是她的舍命相救,带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也许是过往累积的情愫,终于寻得了一个宣泄的契机。

千容浅并不全然了解,那种似明似暗、似浅似浓、似苦似甜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他只明白,紫苏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匆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股股酸涩翻涌在心,紫苏轻叹道:“我没什么怕的,也没什么可抗拒的......只是殿下与我,没有理由只着内衫地躺在榻上聊天......”

“你怕爱上本王。”锐利的视线紧盯着紫苏的背间,冷薄的唇线微挑,划出了优雅的弧度,千容浅以肯定的口吻断言,“亦或是,你已经爱上了本王......”

系着系扣的指尖猛地停滞,宛如擂鼓的心跳早些泄露了紫苏的心绪,她强装镇定,“殿下说笑了,我是贞女,是焰神之妾,终身侍奉焰神的人,我爱的只能是他。”

“紫苏,本王最讨厌别人说谎。”扣在她肩头的大掌稍稍用力,强行扳过了她的身子。

深邃的眼波探入紫苏眸底,好似已将她的心看个通透,千容浅笑着说:“但本王会原谅你这个谎言,欲盖弥彰的感觉,本王很喜欢......”

“叩叩......叩叩......”羽然伫立在卧房外,听到里面有细微的交谈声,这才轻声问:“我可方便进来?”

千容浅这才放开了紫苏,满意地勾唇一笑,“进来。”

两个人匆忙穿好外衫,为了不使紫苏为难,千容浅走下床榻,在不远处的木凳上落座。

“紫苏,你感觉怎样?”羽然先观她的面色,继而号脉,见脉象愈见平稳,神色显得轻松不少,“还想咳血吗?”

“女祭,我觉得好了很多。之前那种五脏六腑都绞缠在一起的痛楚没有了......也没有再咳血。”望着羽然的目光中满是感激,紫苏真诚地道谢:“谢谢你,这次你不止救了我性命......也帮殿下躲过了一劫。”

千容浅亦诚恳地低语:“紫苏说得没错。女祭,这份恩情,本王铭记于心,他日定当报还。”

“殿下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羽然不敢居功,她若有所思地望了紫苏一眼,“殿下与紫苏现下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我听闻禁卫们仍在郊外四处搜寻殿下您的行踪,情势十分严峻......殿下早日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找不到本王,他们还真是不死心啊。”阴冷的神情在俊美的脸庞上一闪而逝,千容浅轻握手掌。都自的为。

“紫苏,你的毒并未全解,我也只是试着配药,所幸,这几味药都对症了。你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下面,你我要合理研制解药,争取可以将体内之毒全部剔除。”羽然背上药箱,向我房外走去,“一会儿,我会弄些清淡的米粥和小菜,请殿下稍后。”

“恩。”千容浅点点头......

三日后

紫苏坐在矮榻上,为千容浅解开纱布,检查伤口愈合情况,柔声地说:“创口愈合得很快,估摸着,再过两日殿下便可行动自如了。”

“如此便好。”这几日,他的目光总会在不经意间落在紫苏的身上,千容浅轻拍了拍紫苏的肩头,试探性地提及:“你和燕洵......这几个月来,他没有再向父皇求情,撤去了你贞女的身份?”

“这样的生活其实没什么不好的。”紫苏一边为他涂抹药膏,一边随意地应道,“清静、悠闲,平日里除了诵经、守夜之外,我都可以看医书。大家都活得很简单,很单纯......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算计陷害.......”

“勾心斗角......生在王室,一生都注定活在争斗中。”紫苏的话引得千容浅亦感慨不已,“至死方休。”

“殿下,你这次为何会被太子暗算?”仰起头,澄澈的美眸望着千容浅,紫苏道出疑惑,“听说你在北疆打了胜仗,为楚国扫平北患,又建功勋,应该得胜还朝才是......太子他怎么敢对你突施冷箭?”

“宣阳门之变,我也在想......到底是太子瞒天过海,私自为之,还是得到了父皇的授意......”整件事发生地太过突然,千容浅一时间也无法理清其中的来龙去脉。

紫苏为他包扎好伤口,“太子殿下以何名义暗伤你?”

“拥兵自重,意图不轨。”讥诮的神色闪过眼底,千容浅笑语:“这个罪名还真是好用,屡试不爽......此次之事,若是太子私自为之,过不了几日父皇便会有旨意,他绝不会坐视太子僭越而没有惩处......若是父皇授意,那本王就得开始流亡了。”

“荷兮苑还算安全,禁卫搜过这里,短期内应不会再来。”斟了一杯清茶,递到千容浅手中,“殿下可暂住这里,衣食住行也好有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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