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战史之嗜血帝王

第四十三章 惜月风采

一个浑身上下被黑色劲装包裹住的人拦在队伍的前面,只见此人一身的皂黑,一个斗大的斗笠戴在头上,斗笠边沿垂挂着黑纱,无法看清他的模样,身高八尺,消瘦的身材,但是依稀间可以感觉到一股摄人的阴冷之气。

此人站在路当中,将我们的去路堵住,沉声高喊:“国公大人,请留步!”“大胆,何方狂徒,竟敢挡住两位国公,找死!”在前面开路的一个亲兵队长,慌忙大声的呵斥,要知道无故阻挡一品大员,乃是大不敬之罪,他纵马上前,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打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带着呼哨向那人抽去。

只见那人未做任何动作,身形向后飘去,移动间单手伸出,两指夹住鞭梢,胳膊用几乎旁人无法看到的幅度轻轻的一抖,那亲兵已经凌空飞起,伸手间他的手指隐泛乌光,我发现此人的手竟然是用乌金玄铁制成。

看到我的亲兵飞起,梁兴大怒,也未见有任何的动作,身体自马背上腾空而起,宛如一只冲天的怒鹰,人在腾空之时,单手凌空一抓,只见那个飞起的亲兵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锁链牵引,向梁兴飞来,在将要接近梁兴之时,梁兴悬浮在空中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冲,抓住那个亲兵向下一甩,只听那亲兵一声惊叫,身体已经落在马上,而梁兴此刻则是一个凌空的回旋,轻飘飘的落在自己的马背上。

路上的行人早已经从有人拦住我们的道路之时就聚在一起,而今看到梁兴如鬼神般的身法,都齐声尖叫起来:“夜叉!夜叉!”我命令亲兵将围观的众人驱散,催马来到那个黑衣人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此人此时已经蓄劲待发,刚才梁兴的表演已经让他十分震惊,原以为修罗、夜叉只是浪得虚名,他一直不明白为何主人一直对这两个人持有如此之大的兴趣,还让他亲自来请这两人,如今心里方才明白,这修罗、夜叉当真是有真材实学,单看刚才梁兴的凌空摄物和沧海一粟的功夫,当今武林中就已经可以进入天榜前二十名,现在看见我催马上来,心中竟然有些紧张。

我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此人往我面前一站,周身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就象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而且还散发着一种邪气,不过我很喜欢这种人,他令人不安,但是却让人能够防范,不象一些口蜜腹剑之徒,令人防不胜防,也许我也有一些邪气,竟然对此人产生了一种好感,但是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宛如两柄利剑扫过,那黑衣人身体不由得一阵颤抖,我用阴冷的声音说道:“你是何人?竟然挡住本公的道路,还殴打我的卫兵,你可知仅此两项,就已经是杀无赦的大罪!你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嘿嘿……”我冷笑着,笑声中隐含真气。

当我嘿嘿的笑声传入那黑衣人的耳中,犹如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他的心中,令他的气机大乱,真气竟然有些不受控制,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我知道此刻一定是已经煞白,不过我十分佩服他,竟然能够硬抗我六成功力的摄魂之音而不倒,此人的功力当排在天榜百名以内,我不由产生了一种爱才之心。

过了好一会儿,那黑衣人才缓缓的说道:“小人依礼拜见,未想到大人的亲兵二话不说,先抽打小人,如果不是小人学过一些功夫,恐怕现在已经难以站在这里,没有想到大人手下一名小小的亲兵,竟然也不同凡响,竟然让在下用了五成的功力方才甩起,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呀!”他说话缓慢,语音中略带颤抖,想来是我刚才的摄魂之音让他也略受小伤。

我闻听仰天大笑,笑罢我压低声音,“你档住我的路,我的亲兵就算将你打死也不为过,你明白吗?不过念你一身的功夫,而且在我气机压迫之下,竟然还有此胆量与我这样说话,有性格!我喜欢!刚才的无礼之过,我就不在和你算了。

好,现在将你的来意告诉我,我很忙,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话语中再带真气,我要将这个倔强之人,打的没有一点的脾气,虽然我原谅了他,但是小惩还是要有的,不然将来有那么多人来烦我,我还有何威严。

那黑衣人听完以后,身体又是一阵颤抖,终于无法再抗拒我的真气,单膝一软,跪在我的马前,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喘息半天,他才用沙哑的声音缓慢的说:“多谢修罗大人留情,其实小人乃是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邀请大人,只是小人一时有些不服,请大人勿怪!”哼!你家主人邀请我,我知道你家主人是那家的神仙?我冷冷一笑,对他说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黑衣人闻听大喜,恭身向我施礼,“那小人为大人领路!”“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不会去的。

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本公和梁大人不是小猫小狗,让人随便呼来唤去,而且我对于见你家主人没有半点兴趣!”我冷冷的说道。

说完,我催马就要离开。

“大人请留步!”黑衣人一听,脸上的喜色一扫而光,急急的喊道:“大人,请原谅小人适才的无礼,我家主人说让我务必请大人赏脸,乃是事关大人前程,更是事关万人的性命。

若是大人责怪小人刚才的无礼,小人愿意以命相抵,只求大人前往一叙!”他不顾我亲兵的抽打,冲上前跪在我的马前,不停的磕头。

“你的性命本公没有兴趣,本公是不会去赴会的。

好了如果你再拦住本公的道路,定杀不饶!”我厉声喝道。

说完一拽缰绳,径自离开。

那黑衣人在地上跪了半晌,仰天长叹,“主人,由于属下的任性,没有完成使命,实在是有愧主人的嘱托,属下只有一死以报主人的厚爱!”说完,从身上拔出一把短剑,扬手刺向自己的喉咙,就在这时,他只觉一缕微风拂过,手肘酸软,手上再无力量握住短剑,那把短剑‘铛’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他睁开眼睛,发现我和梁兴不知何时已经返回到他的身边,我骑在马上,冷冷的说道:“好汉子!因为没有完成使命,竟然要一死以报你家主人,看来你家主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至少可以让你如此效命。

嘿嘿,我突然对你家主人产生了一点的兴趣,如此人物我倒是要见一下,前面带路,我与梁大人跟随你前往一见!”我一直在注意这个黑衣人,虽然我已经离开,但是我的气机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见他要自杀,我突然心中一动,弹出一道指风制住他的曲池穴,也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产生了与他那个神秘的主人一会的想法。

那黑衣人闻听大喜,向我连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为我们领路。

我吩咐我的亲兵先行回府,我和梁兴起身形跟在他的后面。

穿过闹市,走出东京城的北门,前面的黑衣人突然提气加速,我和梁兴紧跟其后,大约行进了两刻钟的时间,我们在东京城外山间的一座小庙前停下,我举首环视,来东京半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东京还有如此幽静的地方,这里群山环绕,庙前有小溪潺潺流过,耳边回响着动听的鸟鸣,隐约间还可以听见从庙中传来阵阵的诵经之声,一时间我有种恍若世外的感觉,好象回到了十万大山中师傅的洞府,好一处清幽的胜地,这里似乎完全没有被那月余的战火所熏染,我和梁兴都沉醉在眼前的美景之中。

那黑衣人走上台阶,轻叩门扉,不一会儿,从庙里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庙门打开,一个妙龄的小尼姑从庙中探首出来,看到那黑衣人,她的神色一喜,“大师兄,你回来了!主人等的有些心焦,那两个杀人狂请来了吗?”“师妹莫要失礼,两位国公大人正在门外等候!”那黑衣人语气焦急,连忙制止住。

然后转身对我和梁兴恭身施礼,“两位大人请勿见怪,家师妹年幼不懂事,请不要放在心上!”那个小尼姑这才发现站在他师兄身后的我和梁兴,不由得神色一紧,香舌一吐,然后正色的对我和梁兴起手施礼:“小尼不知两位大人在此,言语不敬,请大人恕罪!”我朗声一笑,“无妨,我们本来就是双手沾满血腥,小师傅不必担心,你对我们的赞誉实在是令本公有些惭愧,是不是,大哥!”我扭头对身边的梁兴笑道。

梁兴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那黑衣人闻听我说笑,紧绷的身体为之一松,“两位大人大量,小人先在这里谢过两位大人的大量!”说完深深一礼,“家主人在庵内恭候两位大人,请随我师妹前往,小人就先行告退!”看我点点头,那黑衣人恭身向外逸去。

我抬脚向庵内走去,来到门边,我突然停下脚步,扭身向正要立开的那个黑衣人问道:“一路劳烦,还不知阁下的姓名!如不唐突,能否告之阁下的姓名?那黑衣人一楞,他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询问他的名字,身体一颤,回身恭身回道:“小人姓雄,名叫雄海!”我点点头,“雄海,若你有一日想要建功立业,成就一番功名,可以来找我,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差事!”说完我不再看他,在那个小尼姑的诧异目光之下,昂首走进。

留下了满脸愕然的雄海。

这个小尼姑庵不是很大,进了庵门是大雄宝殿,两旁是厢房,院内除了一个巨大的香炉,没有任何奢华的器具,小院内打扫的十分干净,大雄宝殿内传来的诵经声虽然不大,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佛家的清净、出世之念。

在小尼姑带领下,我们绕过大雄宝殿,向后院行去,就在这时,两声木鱼的敲击声从大雄宝殿内传来,声音如重锤敲在我心头,令我的气机微微一乱,我扭头一看身边的梁兴,只见他也正扭头向我望来,看来那木鱼声的怪异,他也感受到了,我心中有些诧异,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尼姑庵中竟然有此种高手,虽然和我相较,还远远不行,但是却十分的淳厚,令我不由得收起了轻视之心。

来到后院,这里有一个小院,没想到还别有洞天。

我们在小院前停下,那个小尼姑刚要敲击院门,只听从院中传来一个十分娇美的声音,“妙音,可是两位国公大人到了?”声音柔媚,隐隐间有一种荡人心魄的感觉,我心中暗自一惊,好厉害的魔音灌耳,如果不是我和梁兴的功力深厚,恐怕要出丑了。

我不待那妙音回答,连忙提声说道:“在下许正阳,连抉拜兄梁兴,得高人相邀,在此等候!”声音中隐含金石之声,一时间回荡在院中的靡靡之音一扫而光。

院中一阵沉寂,半晌那柔媚的声音再次响起,“妙音,你先退下。

许大人和梁大人应邀而来,小妹未能远迎,还请恕罪则个!”话音一落,院门轻轻被打开。

我和梁兴相互看了一眼,抬脚走进。

一进院门,我不由得一楞,只见院中的一棵大树下,一张石桌,边上摆着几个石凳,石桌上放着一个碳炉,一壶水已经烧开,‘卜卜卜’的冒着热气,一个妙龄少女背对着我们坐在桌前,发觉我们进来,她没有回头,依然全神贯注与面前的茶盘之上,我和梁兴没有出声,因为我们知道这茶道最讲静心和全意,丝毫的打搅都会影响到茶的味道。

半晌,那少女才出声道:“贵客光临,让两位大人站立许久,惜月实在是不好意思,两位大人请坐!”说完,那少女扭过身来,对我们微微一笑,举手请我们坐下。

我只觉眼前一亮,好一个美人,当真是国色天香,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越是看久,就越觉那眼中宛若大海般深邃;白玉般的脸庞,隐隐透着晕红之色,令人一见为之倾心;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我扭头一看梁兴,发现他早已看呆,我也不由得暗叹此女的魅力。

只见她一指身旁的石凳,“两位大人请坐,且一尝梅惜月亲手烹制的香茗!”梅惜月,这个名字好熟悉,我突然响起了那个翠鸣阁的花魁,那个号称能够颠倒众生的梅惜月,莫非就是眼前之人。

我虽然久闻她的大名,只是我素不喜那风月之地,所以一直无缘相见,没有想到……我突然觉得越来越有意思,这个梅惜月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呀,我一拉还在发呆的梁兴,来到石桌前坐下。

梅惜月纤手盈盈为我和梁兴倒上两杯茶,“大人请用茶,此乃是惜月专门请人从南边的拜神威带来的特产,雨前的云雾,相传此茶乃是要**在黎明之时上山,以舌尖采集,以**温热,所以此茶入口,隐约间有少女体香和乳香,非常人能够尝到。”

我闻听端起茶盅,轻轻闻了一下茶香,然后放在唇边,品了一口,当真是好茶,我闭上双眼静静的回味,半晌我脱口吟道:“海棠花下赏春光,一树冰势向粉墙。

都爱红妆吟又醉,风飘是谁香?好茶!当真是好茶!”我大声的赞到,“能够品此茶,想来惜月姑娘也定不俗!”“大人过誉了,梅惜月不过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本是俗人一个,只不过随风附雅罢了,大人莫要在嘲笑奴家了!”她一脸的羞涩,楚楚动人之态,令人怜惜。

“英雄不以出身论,风尘多是奇女子,梅姑娘未免有些过谦了!”我哈哈一笑。

我们又闲谈了两句,我神色一正,“梅姑娘今日叫我们前来,想来不是品茗那么简单吧。

许某是一个性急之人,还请梅姑娘直言以释心中的疑惑!”梅惜月没有想到我如此的直接,要知道但凡男人坐在她的面前,无不为她的美貌打动,神魂颠倒,恨不得与她多说两句,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的男人。

她先是一楞,以手掩嘴,轻轻一笑:“大人如此的直白,竟令惜月不知从何说起。”

停了一下,她神色也是一正,“不知大人怎样看待正与邪?”我微微一怔,随即哈哈一笑,“正邪自古没有定义,那有什么正邪之分,在本公看来,正就是邪,邪就是正,关键看它最终的结果如何,正用之错就是邪,邪用之对就是正!”梅惜月闻听神色一变,她低头深思半晌,毅然抬起头,“不知大人可曾听说过百年前的青衣楼?”我和梁兴都是一楞,“可是那数百年前,加快大魏帝国没落的青衣楼?”“正是!不知大人有何看法?”梅惜月神色间有些期盼。

我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人常谓是青衣楼使得大魏帝国分裂,炎黄大陆再起战火,要我说都是狗屁!天下分分合合,原本常事,何必怪罪于青衣楼。

想那大魏帝国原本就已经老态龙钟,朝堂上群魔乱舞,朝堂外民不聊生,灭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青衣楼只是恰逢其事,有那么一个女人深得昏君的喜爱,她能做出什么祸国殃民之事。

那些名门正派自己没有能阻止大魏帝国的灭亡,却将那罪过强加在一个女子,一个家族的头上,笑话!笑话!”我大声说道,因为我的气机感到,在小院之外还有许多的人。

梅惜月神色激动,她站起来向我深深一拜,“多谢大人执正义之言,惜月不胜感激!”我连忙扶住她,“梅姑娘为何行如此大礼?本公只是凭良心说话,何必如此客气!”“数百年来,有那么多的人,只有大人能凭良心说话,惜月安不感激!”梅惜月的眼中泛着泪光,“实不相瞒,两位大人,惜月就是那魔门青衣楼的现任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