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启示

chapter 74 万劫不复

我面部一僵,恨不得把我自己掐死,连忙挥手,“不巧不巧,你就当着没看到我吧,你忙你忙你继续,我回去了。”

我说完掉头就走。一个劲儿的埋怨自己脑袋里不是装了浆糊就是装了糠糙干嘛要喊他,天啦天啦真是尴尬死我了,简直就是无地自容。我一想到脸就很可耻的红得跟什么似地......

一夜情一夜情一夜情,天啦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火腿儿还没甩出去两步就被他擒住了,我就知道遇到了他身边有没有妹妹的时候想逃跑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拉着我的那只手上还是拿着那么多的什么单据之类的东西,我知道和他硬碰硬没有什么好处,就打消了什么瞬间消失的无聊想法。冷静的看着他那张在灯光下一如既往完美到极致的轮廓,问,“说吧,什么事情?”

他把我拉到了长廊上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我的脸,他放下了手中的那些东西,想碰我的脸颊。我条件反射夸张的向后一缩,躲开了他的手。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每一个正经的口气,打趣的问我,“怎么了?该不是这么快就检查出了艾滋了吧?但是你也别吧责任全奈我身上,我也搞不清楚我没有那病,是你自带的也说不定,对不对?”

我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本来就是我自带,我又没说不是,我还害怕你找我负责任,不过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觉得没什么了。要是没有什么事的我就先走了,你忙吧。”

看吧,我俩还真他妈的没什么好说的。

我站起来就要走。心里默数了三声,果然手又被他拉住了,每次都来这招,陈晓明你说你累不累啊你?

我都累了,哎。

我又重新在他身边坐下,我们俩相互望着对方,是认识着一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脸上出现了相同的表情,无奈无奈无奈啊无奈。

他伸出手胡乱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到底怎么了?昨天不还是好好的么?”说话间他眼光看到了我手上被烟头烫伤的痕迹,眉毛扭成了一个“川”字型,又想用手来触碰我的伤口,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臂,他的手指就率先停顿在了空气中不敢前进,相似在惧怕。

我知道他在惧怕什么,因为太过丑陋,不敢面对直视,只剩下恐惧。

我垂下眼帘,摊摊手,“小病,感冒了。没什么大事,倒是你在医院来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说了一些什么,“既然没有事了,就赶快出院”的话。

这是个什么情况,这厮一向很会装情圣,这次是怎么的了?竟然让我这个病怏怏的人赶快回去,这让我情何以堪。

但是我觉得很反常,为什么他会让我赶快出院?

好像是这医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不想让我看到而迫不及待的赶我走?难道真的鬼么?不会啊,弄得这么科幻悬疑灵异,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我一个人还敢会病房吗?我还是顶着萧瑟的秋风去医院门口等小一算了。

我虽然胆子不小,但也不大。

就在这个时候,一对中年夫妇突然走到了我们面前,那大叔指着陈溢惊讶的说,“哎,陈溢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去办手续了吗?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看看这姑娘,是不是上次和我吃饭吃到一半就跑了的那个?”

那中年大妈抬了抬她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仔细端详了我一阵子,说实话这种感觉就好像正在被考古学家发现的木乃伊一样,说多又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嘿,还真是,闺女你那天怎么突然就走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哪里有地方做得不对啊?那样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嘛,阿姨还是挺喜欢你的嘛......”

阿姨,你要是没唐僧这么啰嗦我想我也会挺喜欢你的。

“姑妈,姑父,我马上就去,只是看到他在这就说两句话。”陈溢看到他姑妈姑父跟看到鬼似地,腾的一下站起来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还没说什么他就扯着他姑父姑妈走了,就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生怕他姑父姑妈在我面前说漏了嘴。

到底是什么事情要瞒着我,应该和小一想要瞒着我的是同一件事。

陈溢拖着他姑父姑妈走了,再也没有回头看我,倒是他姑妈回头很感兴趣的看了我不少眼......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们要瞒着我的事情和陈溢他们家在这里住院的那个人肯定有莫大的关系......

陈溢他们家,又是关于我,这样一来的一定是黎落无疑。

想到我马上跑到了服务台边,看到刚刚和我打招呼得那个护士在那里值班,我看着她,问,“护士,请你帮我查一下一个叫黎落的病人住在那个病房?”

我心中忐忑不安。是,虽然我心中肯定是黎落无疑但还是害怕有猜错的可能。

假使一切都成立的话......

黎落他......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护士看了我一会儿,在电脑上查了查,对我说,“重症监护室,现在不能进去。”

我看着她笑,几乎用尽生命全力在笑,因为我发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她在说什么?她是不是查错了,我问的黎落啊。黎明的落下的落得黎落,怎么可能在重症监护室?

你,是在开玩笑吗?那好吧,你成功了我笑了。

“你是不是查错了,他二十岁,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可能是同名同姓也说不定,会不会错了?”我的手用力的捏住大理石做成的服务台边缘,几乎都要把那坚韧结实的石头硬生生的抠出一个洞了。

我不相信,真的,我不会相信。

全世界都想要骗我对不对?他身体那么结实,怎么可能突然住进重症监护室?

护士又重新查了一边,郑重的对我说,“没有错,他头部摔伤引起颅脑出血,现在还没有渡过危险期,而且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患者家属,的名字是,陈溢。患者年龄,20岁......”

我没有听她说完,将头转向了另一边,看到了面前满头大汗全身湿透手中还提着一盒热气腾腾的肥肠粉的小一。

我听见外边下雨了,目光落到了小一打湿了的衣服上。他胸前小男孩头像的图案已经被淋得不成样子,依然倔强微笑。他全身上下都趟着水,特别是那原本是浅色的牛仔裤被水印成了更深一层的颜色。

“小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慢慢向他走进,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问。

手去接过他手上的东西,被本他退缩回去的手扑了个空。

那是一个孩子在进行自己我保护,当他开始怀疑和不信任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的远离她,不再和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而且最糟糕的是如果像让他再重新去信任那个人的会很难。

这就是孩子,最单纯最原始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怀疑。

不拐弯抹角,一针见血,却也把对方伤得彻底。

“你知道了些什么?老实告诉我?”小一向后退了一步,天空中刚好响起一个闪雷,我也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块的人本来就不多,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们身上。应该会认为我们是在吵架的情侣,都等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和他被认成情侣,除了那功不可没的血缘关系,默契也加了不少分。

少年少女,总是引出让人无限遐想的话题,我也见怪不怪,就算怪也无能为力了。

“什么都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低下头环住了他的腰。将头贴近他湿透了的胸前,我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用力的跳动。

这样就好了,还有什么要再去纠结?我没有力气了,真的好累,好累。

有肩膀就靠一靠吧,实在是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听到了他松了口气,胸前长长的起伏,“哦,那我们回病房吧,粉都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一高兴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往我的病房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个不停,“姐,我给你说啊,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外面都没下雨,结果一买到肥肠粉就开始下雨,不知道怎么的。我妈今晚有事不空可能明早才能来,爸爸又去外地出差了不见到他你是不是会很高兴......姐,咱们别住医院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干脆我们回去慢慢调养,在家窝着什么都好。哎.....我后天都要开学了,好烦哦,一点也不想去学校,回了学校一星期才能回来一次,哎呀一点都不好,干脆我和你一起去英国吧。你在我家住这么久了,我也是时候该去蹭蹭舅舅舅妈了,你说是不是嘛......”

小一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我也一直点头一直点头一直点头,气氛不错我也当我忘记了我刚刚知道了些什么。

不是都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