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掌乾坤

第063章 车夫

侧头望去两名梢公仍在催力划桨并无不妥。可奇怪的这只船不仅不前行反而转的更加厉害。

他一人一马需拼尽全力方不至于被甩进水里。大骇之下他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只得凝聚功力牵住马缰绳钉在甲板上。口中喊着:“快些。再这样下去船就要翻了。真不知你们这水上的饭是怎么吃的。竟然把船划成这个样子。”

话音未落忽觉两道冷风自身侧袭來。三郎不用回身便知道那是两把短刀。就在短刀堪堪刺到身上时。三郎双足紧紧盯在仍然旋转的甲板上。猛然转身“砰”“砰”左右手中食两指快如闪电分别夹住了两把刀的刀背。大喝一声“松手”。

两名汉子只觉一股排山劲气顺着刀身传了过來。不仅短刀拿捏不住。两个人也站力不稳。顺着急速旋转的船身“扑通、”“扑通”跌进水里。

刚才船身旋转三郎一时惊慌竟然被两人欺进身旁竟自不觉。若非功力深厚方才两人的偷袭就已经得手了。他愤然转身怒斥道:“尔等是何人。竟然偷袭于我。”

此时船头的两个穿一身水靠的梢公转过身來。厉声骂道:“笑三郎。也杀我师傅。夺我师妹。今日就让你葬身鱼腹。”

三郎一看。顿时怒不可遏。这两个梢公不是别人。正是华杀新任掌门薄令达及他的师弟地煞剑屠金方。

三郎怒道:“这么说你们早知我会來此。”

“哈哈……”两人齐声狂笑。薄令达道:“上次在天荡山车帐内你可知是谁吗。”

事到此时三郎也反应过來。喃喃道:“难道是兰儿。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嘿嘿。你放心。我们怎么会难为自己的师妹。不过我们会把你死的消息告诉她。让她对你死了心。知你武功绝顶。为了对付你我们连日训练准备。总算等到了今天。今日定然让你葬身于此。”

三郎听他所言。知道人家把自己的行程都计算好了。才再此等候。看他们打扮已做好了入水的准备。若他们进入水中。自己可就凶多吉少了。必须抓住薄令达他们逼他们将船开到对岸。

想到这里三郎不再答话。身体猛然前倾贴着甲板欺身而进。同时向两边挥出掌风。

六七名汉子本是华山派的弟子。武功亦是不弱。可他们忌惮三郎的武功。 并不与他在船上相拼。借他一拂之力纷纷向水中纵去。同时抽出了贴身的鱼皮短刀。

不待三郎欺进。薄令达、屠金方二人齐向两边纵出。水花翻处也已跳入水中。

失去掌舵的小船在河中心旋转的更加厉害。绝影马四蹄本就难把住甲板。沒有了三郎的力量已随着船身的旋转率先跌入水中。

不过三郎现在要担心的不是绝影马。而是他自己。因为马本身就深喑水性。虽然水流湍急还不至于淹死。可自己就不同了。他顶天会两下狗刨。几乎与旱鸭子无异。想必人家也是算准了他的弱点。才再此等候。

小船旋转越來越快。一个浪头打过。忽然向一边翻起。三郎脚点甲板飞身而起。

呼地一声小船翻了个底朝天。还好他见机的早。身在空中一个曼妙转身向船底落了下來。

眼看就要落在船底上。却见那条小船呼地向下沉了下去。三郎大骇。双掌连续向下拍出凌厉掌风。溅起丈高的巨浪。两声惨嚎随之响起。两名埋伏在水底的汉子被掌风击中。尸体飘了上來。鲜血染红了波光粼粼的水面。诡异而妖娆。

三郎借着一拍之力复又拔起数尺。在空中寻找着小船的影子。可哪里还找得到。不用说是船。就连那匹绝影宝马也被汹涌暗涛卷的不知去向。

万不得已他只得连续向下拍出掌风以期减缓下落之势。可他身在空中不得借力。掌风越來越弱。身体也下落的越來越快。

那几个水手经刚才一变也不知游到了哪里。掌风所及跟本沒有他们的影子。

四下望去。水花翻滚。黑夜茫茫。只有银色的浪花泛着死亡的光辉。

“完了”。三郎暗叫一声。如此湍急的水流自己哪能应付的來。纵然自己神功盖世如何能与大自然的力量相抗。

不待他多想。身体已急如陨星坠入水中。随着坠落之势。一个浪头翻过。立即沒顶。到了水下暗流滚滚自己纵然有一身武功也不得施展了。

那点水性在这旋涡飞流中基本等于沒有。几口水一灌立即头昏脑涨。一阵眩晕。几近晕厥。

三郎心中暗暗叫苦。恐怕自己今天真要命丧鱼腹了。自己死到沒什么。自己几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正值青春貌美她们怎么办。杜晓兰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遭受非人的待遇。他不甘心的挣扎着。随着洪流向下游滚去。

水中几条训练有素的黑影凛惧于他一身诡异的武功。一直不敢上前。此时见他已到了强弩之末。惟恐他有生还的希望。纷纷举着短刀围了上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一点不假。几人刚游近身旁半丈之内。三郎呼地连连劈出无匹劲气分袭几人。

他虽然功力无匹。奈何却是在水中。虽然水流经他掌力推动激起洪流暗浪涌向几人。可几人水性极好。微一展身就从洪流上跃过再度挥刀向他扑來。

三郎拼出全力挥出掌力已进入晕厥状态。可一股坚韧的力量支撑着他。他死也要杀死这几个人为自己垫背。

眼见几人到了身前不足三尺。三郎双手连弹。久不曾用过的银针飞穴出手了。几点银星穿过水流暗涛无声而入。几人莫名其妙的睁眼而亡。他们到死也不明白。该死的是他。怎么自己却不明不白地先死了。

银针飞出的刹那。三郎在暗流的冲击下头砰地撞在了一处暗礁上。立即失去了知觉。随着滚滚暗流飘的不知去向……

芦苇丛中飞來一只小船。两个水靠汉子从水中钻出來爬到小船上。望着河面上飘起的六七具尸体唏嘘不已:“笑三郎功力通玄。即使在水中也能杀了华山派如此多的高手。这些人可是华山派的精英啊。如今经此一役已完全毁在他的手上。若非自己两人留个心眼沒敢上前。恐怕整个华山派就得遭遇灭顶之灾。自己二人也得死在他的手上。太可怕了……”

“师弟。笑三郎至今沒有浮上來。想必已沉入河底了。”

“嗯。他不喑水性。定然难逃活命。虽然损了七八个弟子。能除掉这心腹大患为师傅报了大仇也是值得。我们这就回去吧。哈哈……”

小船摆正船头。向着对岸飞快驶去。只留下两人得意的笑声在浪花滚滚的水面上飘荡……

寇准身为陕州知州早已为西北缺盐一事屡次上奏朝廷。可他沒想到真宗会重新启用他为西北道黜置大使。钦差大臣调查此案。而且还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利。接到圣旨。立即凭金牌开始调集钦差卫队赶赴秦州洪桐县。

陕州距离秦州尚有数百里路程。寇准不敢耽搁。任命张拓。李飞为正副护卫队长。加速督队前行。

两日后队伍到了密岩境界。眼看日色偏西。前面闪出一片连绵的山地。中间只有一条路可以穿山而过。过了这片山地就可到达密岩县林封镇。

寇准传令队伍继续前行。穿过山地到密岩县林封镇落脚休息。

数百人的护卫队迤俪进了山路。正向前行。前面忽然出现一队推车的车夫。车上装着几个大麻袋。这些车夫每人穿一条破旧的褂子。挽着裤脚推着车子进了山路正与钦差卫队撞个正着。

车子有七八辆立刻将山路塞的满满的。这些人见官兵队伍行來。象是吓傻了。竟然将车子停下來既不前行也不躲闪。

队伍到了跟前停下來。头前的官兵喊道:“快快让开。冲撞大人的卫队可是死罪。”

一名敞着怀。满脸落腮胡子的汉子叉着腰喊道:“两边都是山石。让我们往哪躲。”

“沒地躲就退出去。”官兵更不示弱。

“大人。天就要黑了。赶到家中还要走十几里路。我们也着急回家呀。各位官爷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嘿。这些车夫还跟官军讲上条件了。

“大胆。还想让大人的卫队给你们这些乡野村夫让路吗。我看你们是找打。”

一名官兵头目挥着马鞭冲了上去。照定那满脸落腮胡子的汉子就是一鞭。鞭子抽在身上立即就是一条血凛。

这下汉子火了。“兄弟们。官兵打人。抄家伙上。”

七八个汉子撸胳膊挽袖子抄起杠子冲了上來。与官兵混打在一起。

寇大人治军严格。这些军士虽是官身又哪敢真的把人打死。因此下手还得悠着点。一时间军前乱作一团。钦差卫队也走不了了。

听见喊声。寇准掀开车帘吩咐道:“李飞。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李飞腿还沒迈步。寇大人的眼就直了。他的瞳孔里出现了两个黑衣蒙面人自崖石上飞身而下。手擎宝剑向车帐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