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

第十二章 3

玉米守在索菲娅身边,她没事就盯着俄罗斯女人的高耸处:高翘的鼻子,高凸的前胸,两只肥白的**,比她见过的奶牛的**大。

“男人一定喜欢!”玉米隐秘地想。她正被烧酒小工爱着,他摩挲过她的前胸,抱怨过:“你的……长得大点就好啦。”

玉米的东西发育很慢,16岁了,还杏儿芽苞似的。所以见了索菲娅的**令她羡慕不已。

索菲娅夜半再次醒来,一睁眼就猛然坐起来,嚷道:“我儿子,我儿子根儿呢?”

“根儿?”玉米惊讶。

“我儿子韩根儿,他在哪儿?”索菲娅扬掉被子,才发觉躺倒的地方奇奇怪怪的:“我怎么睡在地上?”

“夫人,你睡的是炕,地炕。”玉米掀起褥子,说,“呶,榻榻米。”

“日本人才睡榻榻米。”索菲娅说。

“这儿就是日本人……”

索菲娅迷惑,自己怎么睡到日本人的屋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玉米告诉她,宪兵队长将她带到这里……玉米面带羞涩讲了全过程。

“天呐!”索菲娅无地自容。

冻僵的自己被宪兵队长的体温暖和过来,什么都让人家看见了,赤身**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看见了,看……她猛然想到什么,手下意识地顺着被子摸下去,触动了什么,轻啊了一声。

“哪儿不舒服啊?”玉米急忙问。

索菲娅发觉自己在无意识下,遭到了侵略,有时侵略是一种幸福。她对自己被侵犯没什么感觉,心里极矛盾,宪兵队长救了自己的命,他想得到一点什么不应该吗?只是方式不太恰当。

“他是谁?”

玉米答:“林田数马。”

“啊!”

索菲娅第三次“啊”了。

玉米怔怔地望着她,她怎么老是啊呀?

老天这是开的什么玩笑,她发誓要报复的仇人,竟救了自己的命,还侵略了自己。

“林田数马很爱你。”玉米说。

索菲娅很迷惘。

襁褓中的韩根儿被抛出去,落到离母亲很远的地方,那是一个雪瓮子,厚厚的积雪缓冲了他落地的力量,凑巧地上有一堆谷莠草,又搪了一下,韩根儿毫毛未损。

韩根儿后来就睡着了,躺在雪窠里和躺在母亲怀里没什么不同,只要是温暖不饿就无忧无虑地睡去。

林田数马找到索菲娅,却没发现韩根儿。

狼王后杏仁眼在傍晚嗅到韩根儿的气味儿,那时它正在雪原上捕食,路经事发现场,风中夹杂着动物气息,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白狼群离开香洼山快两年了,起初,它也随着狼王蹓蹄公狼下山。行走十分吃力,它怀着独眼老狼的遗腹子,决心把崽儿生下来。

蹓蹄公狼为照料王后落在队伍的后边,狼群按照狼王划定的路线有秩序地前行。

突然,狼群停下来。

蹓蹄公狼意识到前边出现了情况,它撇下杏仁眼,跑向前面。

狼群遇到了狩猎队布设的陷阱。这些陷阱两种用途,一方面防止别的猎人进入他们的场子;另一个用途,阻拦狼群离开场子。

身先士卒是蹓蹄公狼的天职,它是族群的“排雷手”,致命的机关都由它来排除。

韩把头在狼道上布了一道“雷区”:狼笼。

狼笼的设计猎人费尽心机,几经改进达到了完美,一般智商的狼逃不过去劫难。叫狼笼,并不是笼子形状。而是在地上挖个洞,再盖上伪装,上面放上诱饵。

猎人的全部智慧都体现在诱饵上,一块驴肝,割驴肝要用骨头刀,不可沾一点金属气味。就连挖掘陷阱的铁锹上都要涂上驴血,甚至送诱饵都要骑毛驴来,人的手绝对不能接触诱饵。

天衣无缝的陷阱,还是让狡猾的狼王蹓蹄公狼识破,它嘲笑猎人太蹩脚。领着族群绕过陷阱,顺利通过“雷区”。最后一只狼走出“雷区”,狼王抬起后腿,向诱饵浇了轻蔑的一泡尿。

香洼山远远抛在后面,蹓蹄公狼才想起杏仁眼来,找遍狼群也不见它的影子。

“亲爱的,你在哪里?”蹓蹄公狼用狼语大声呼唤。

空荡荡的茫茫雪原没有回声,它想回去找杏仁眼,族群迁徙之责任,不容它顾私情。

“走!”蹓蹄公狼狠跺下爪,毅然决然走了。

杏仁眼是在蹓蹄公狼“排雷”时,悄然离开群体。它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一种难舍难分,见到独眼老狼白骨,它很伤感,怀念起老狼王来。

遗腹子蠕动,即要做母亲了,更坚定它把崽儿生在香洼山的决心。它要守望领地,守望独眼老狼的坟茔。

杏仁眼采取不辞而别,是对蹓蹄公狼还有些感情,离开它不能快刀斩乱麻,情丝一下难抖断。

香洼山人去楼空,偌大的领地只剩下杏仁眼,它并未觉得孤独,至少心里不孤独,有未出生的崽作伴儿,还有老狼独眼的魂灵作伴啊!

雪下高山,香洼山是爱音格尔荒原最早落雪的地方。雪给大山戴上白色的帽子,关东的冬天飘然到来。

一只小狼随雪来到世间,眼睛还没睁开,母亲硕大的**蓄满奶汁,它怎么吃也吃不完,常常自动流出。独生子女的缘故,小狼到了能咬动碎肉的时候还没断奶,用人类的话说是“恋怀”。

人类对待“恋怀”的孩子,采用强制的措施断奶。狼这一点和人类相同,方法大同小异。

杏仁眼没给小狼断奶是因为奶水泉似的不断,**鼓胀得难受,小狼啯吮倒很舒服。

香洼山出现一只青狼,是一只公狼,什么原因变成孤狼的?每一只狼就是一个故事,或悲或喜或惊天动地或平平淡淡……青狼像个过客,在杏仁眼巢穴旁边找个空洞住下来,瞻望杏仁眼母子的洞口。

杏仁眼早早就发现了青狼,并没理它,出出进进的旁若无它。

这样日子过了几个月,青狼还没走的日子。它注视的洞口几天不见杏仁眼进出。

“它怎么啦?”青狼心想。

青狼大着胆子走到洞口前,侧耳听里边的动静。没有动静,气息还有,它便爬进去。

杏仁眼病了,而且很重。

女狼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青狼关照它,回报是留它在洞里,一个同族但不同毛色的爱情故事,在那个夜晚发生了。

青狼成为杏仁眼的情人。

平常都是青狼外出捕食,杏仁眼留在家里照顾小崽。这一天,杏仁眼留下青狼,自己下山去捕食。

杏仁眼没见到惊马,走到惊马制造的现场纯属偶然。

恰恰是这个偶然,世间出现了奇绝的“人狼”或称“狼人”的故事。

杏仁眼面对雪窠里的韩根儿,观察些许时候,短暂的观察,穿越了物种的鸿沟。它对人类的襁褓没感觉,狼族从来不使用襁褓,繁殖期选择关东天气温暖的季节,狼崽出生后不久便长出茸毛可以御寒,狼族的历史上还从未没发生过冻死幼崽的事件。

襁褓里的生命杏仁眼感到亲切,是什么原因使它对韩根儿没一点敌意,至今是个谜。

杏仁眼下到雪窠里,叼起韩根儿,跑向香洼山。

那么,杏仁眼叼走韩根儿是作为食物,还是当成幼崽奶养起来,这个故事正在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