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恋

第二十五章 瓦岗办丧事

到深夜才睡着,等到睁开眼时,天已亮,太阳也出来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这里的衣服没有一件可以保暖的,穿再多都于事无补,打着冷颤,走出了屋子里,想要借着冬日里的阳关来暖和一下身体。刚走出大门外,便看到了急冲冲跑过去的史大奈,脸色慌张的样子,我还觉的奇怪呢,没一会,樊虎也急急忙忙的走过来了,觉得不对劲,等樊虎经过我跟前时,拦下了他,问到:“樊虎大哥,看你惊慌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樊虎回道:“大王出事了,徐军师召集大家立刻到瓦岗军营了集合呢。”是已经发现到了翟让的尸体了吗?

“我跟你一道前往看看。”我对樊虎说道,他答应了。

与樊虎来到了瓦岗军营里,大多数的人都到齐了,走进礼堂,看到窦线娘也在,站在单雄信的身边,见到摆在地上的担架上躺着一个人,整个人被一块白布给盖着,看不到脸,其实也已经猜到他是谁了。环视一下四周,个个脸色沉重,一言不发,我再看向站在正上方的李密,埋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像是在给死者哀悼般。

“到底是谁杀了大王,我等兄弟要报仇。”沉不住气的程咬金第一个站出来发怒道。

“对,大王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大家一定要为他报仇,否则瓦岗何以立足,大王如何安息。”史大奈附和的说道。

过了片刻,徐茂公站出来,发言道:“大家莫急,贫道知道众兄弟对大王的死耿耿于怀,痛心疾首,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徐茂公转身对着尤俊达,在他耳边嘀咕着,随后尤俊达就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徐茂公,接过东西之后,徐茂公再次走到众人中,说道:“今早天还未亮,尤俊达在瓦岗上下的一家酒家的包房里发现到了大王的尸体,估计死了有些时辰了,当时尤俊达在包房里见到了这个,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徐茂公举起了手中的一块铁,类似令牌的东西,大伙见到此令牌后,愕然的睁大了双眼,纷纷围上去,确认清楚自己的眼睛有没有看错。

确认后,王伯当诧异的说道:“这不是虹霓关的通关牌子吗,怎么会在军师的手中。”

“伯当兄弟说的没错,贫道手中拿的正是虹霓关的通关令牌。”徐茂公放下手,回道。

在一旁的秦叔宝也站出来发言道:“可是这虹霓关的通关令牌不是都是由守关总兵收藏着吗,怎么会出现在那间包房里的?”我一下子就明白里这个通关令牌是怎么一回事了,李密自以为的技高一筹,栽赃嫁祸不知道是否可以瞒天过海。

“难不成是大王偷来,准备攻打虹霓关用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程咬金说道。

“绝没有这么简单,这块通关令牌很有可能是杀害大王的凶手无意间留下的。”王伯当分析的说道。

“如果真是凶手留下的话,那杀害大王的人不就是跟霓虹关有关吗?”一直沉默不语的罗成也加入了讨论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唯独李密没有发表任何一句话,我忍不住的暗中观察他的神色,面无表情是最让人难以捉摸的了。

“大家静一静,这件事还有待追查,至于是否是不是虹霓关的人所为,现在下定论还为之过早。”徐茂公说完,转向李密,问他:“不知魏公有何看法?”

此时的李密才抬起头来,神色凝重,故作悲伤的看向大伙,缓缓的说道:“跟随大王这么久,他如今遭遇不幸,我也跟大家一样,深感痛心,对杀害大王的人恨之入骨,就算现在将此人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大王的仇,一定要报,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罪魁祸首是谁。”

“怎么还不知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了,通关令牌只有守城的首领才有的,不是新文礼干的还会有谁。”裴元庆不假思索的说道。

“裴少将军说的不无道理,新文礼的悬疑的确是最大的。”徐茂公似乎也赞同了裴元庆的说法,可在我看来,徐茂公的思维程度不仅仅在这里,他一定会有他自己的看法的。

既然连徐茂公都这样说了,这帮意气好汉当然不肯就这样放过新文礼了,有程咬金带头,个个抢着冲出去,想要到虹霓关去找新文礼报仇雪恨,这时的秦叔宝截在前头,阻止了大伙,说道:“各位兄弟千万别鲁莽,听听徐军师这么说。”一向头脑冷静的秦叔宝,到这种时刻,还是不改以往的个性,凡是三思而后行。

众位被秦叔宝拦下后,纷纷回头看向徐茂公,等着他的默许了,一旁的李密肯定心里很不甘心,翟让不在了,不是该由他这个魏公来发号施令的吗,现在个个不是听秦叔宝的就是听徐茂公的,有谁把他这个魏公放在眼里了。

“我看大家还是先听听魏公的意见吧。”徐茂公说道。

大伙又将目光投向了李密,李密还是刚才那副表情对着大伙说道:“我知道大家报仇心切,可目前最重要的是给大王办丧事,等大王入土为安了,我们再来谈报仇的事也不晚。”

“魏公说的对,虹霓关还在,新文礼跑不了的,给大王办丧事更为重要。”王伯当赞同了李密的说法。这样一来大家都沉住气了,一致认为首先应该要先让翟让入土为安。

说办就办,大家着手操办了起来,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我一直盯着李密,心里还是害怕,可就是不听话使唤的还是会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也许是感应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李密忽然朝我这里看了过来,与我对视上,心惊的我赶紧移开了视线,假装走到窦线娘身边,帮她一起挂白帘,安置灵堂,我又偷偷回望了一眼,李密已经离开了。

四处找寻徐茂公的身影,也不见他人,放下手中的白帘,对窦线娘说道:“我有事,先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说完我就出来了。

我想找徐茂公问一下,是不是真会将矛头指向新文礼,等到办完翟让的丧事之后,就带兵围剿虹霓关。早就提醒过自己不要掺和此事了,可是只要一想到无辜的人被牵连,我就坐立不安,明明知道那个新文礼不是凶手,而我却没有站出来指证,假如真有一天新文礼因这件事丧命在瓦岗人手中的话,那我难辞其咎。

只要李密不陷害任何人的话,那我会当什么事都没见到的,我只想置身事外,好好存活的,现在关乎到一条人命,我要怎么做,还是继续选择视而不见吗?新文礼应该死在真正的战场上,而不是给翟让陪葬的。

现在越来越觉的李密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物,我来到隋唐时期,他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救了我的恩公,由此至终,我都对他感激涕零,可慢慢的,在我的心里,这个恩公却变成了一个狼子野心,凶狠手辣的野心家,历史上的魏王李密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瓦岗军营的后院里,我看到了徐茂公,还有秦叔宝,单雄信,罗成,只听见秦叔宝问徐茂公:“军师,依你之见,大王这事会不会是虹霓关的人所为。”

徐茂公意味深长的说道:“在贫道看来,新文礼这个人虽然能武无文,可也不至于如此粗心大意,将守将最重要的通关令牌遗落在现场,依贫道之见,大王被杀一事,善存疑点,到底是不是新文礼所为,现在还不能定结论。”

“军师的意思是另有其人。”秦叔宝说。

“如果不是新文礼的话,谁身上还藏有虹霓关的通关令牌呢。”单雄信费解的问道:“还是令牌是大王身下遗落下来的?”

“可能性不大,如果大王早就拿到虹霓关通关令牌的话,也不会拒绝李密攻打虹霓关了。”罗成说。

“罗将军所言极是,这令牌绝不会是大王的。”徐茂公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杀大王的这个人心机颇重。”

“这话什么意思?”单雄信不明白的问道。

看来神机妙算的徐茂公心里已经有点怀疑新文礼是被人故意栽赃嫁祸的了,他是否能想到这个侩子手就是李密呢?照我看,无凭无据就算心里存在怀疑,也不敢说就是他。

“惜儿姐姐,原来你人在这里呀,害我好找。”没等徐茂公说出自己心里的看法,窦线娘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弄得这场秘密会话中途告吹,我也什么都没听着,被窦线娘这么一叫,他们四个男的也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我。发觉到前面还有人,窦线娘笑着说道:“二哥,书宝大哥,你们也在呀。”

看见我一声不响的站在他们身后,秦叔宝问道:“惜儿,你怎么在这里?”

“噢,我经过而已,没打扰到你们谈话吗?”我假装刚经过,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秦叔宝还是谨慎的问道:“你有听到什么吗?”

“没有呀,就隐隐约约听到单二哥说什么,什么意思的,线娘就来了,你们是在聊什么吗?”我回道。

“没有,只是在商量大王的身后事而已。”秦叔宝说。

“哦,那我和线娘先去做事了。”说完拉着窦线娘离开了。

一路上我闷不做声的,窦线娘发觉到了我的不对劲,问道:“惜儿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回道。

“从昨天早上回来到现在,我就发觉你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窦线娘不依不挠的问着我。

“没有,哪有发生什么事,这不是大王突然没了吗,虽然与他没什么交情,但毕竟也是认识的,他能让我住在瓦岗上,已是不错的了,所以对于他的死,心里难免难过了点。”

“真的只是这样”窦线娘还是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

“真的,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灵堂布置好了没有,还有闲工夫在这里纠结这个问题。”不管窦线娘存在的猜疑,我硬是将她拉到了内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