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美人宠冠六宫

第九十三章

沈卿言和楚香一动不敢动。

那头公虎也只是鼻孔出了几声粗气, 时不时看向被压制的母虎,以及小虎崽子。

三方僵持着,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彻底凝滞, 头顶日光直射,冬日晌午的暖阳照得人眼眸发晕。

风止,树歇, 万物静止。

沈卿言和楚香俱出了一层薄汗,浑身肌肉紧绷。

何为度日如年, 这大抵就是了吧。

公虎的獠牙紧紧叼着襁褓,但它似是极有灵性, 明白不能伤及了襁褓中的孩子,否则它自己的虎崽子也不安全了, 獠牙特意避开了小婴孩的身子,只是叼着襁褓上的布料。

公虎微微龇牙,这意思像是在商榷。

沈卿言和楚香四只眼睛,僵硬的转了转,飞快交换了眼神。

这一刻, 任何一点错误的行径,都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尤其是沈卿言, 倘若少主发生意外,他就唯有以死谢罪了。

不……

死一次难以谢罪。

他要反反复复死个无数次, 才能在皇上面前谢罪。

下一刻,沈卿言的眼泪夺眶而出, 就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沈卿言无法自抑, 他与封衡一块长大, 这些年的一切磨难皆是历历在目, 皇上登基三载,后宫的两个孩子都不是皇上的。而今,皇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却被他给丢人了虎口。

皇上是对他信任,才会将少主交到他手里。

皇上交给他的,不仅仅是少主,还是大殷的未来君主。

沈卿言真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

他明明尽力了,可为何还会如此这般狼狈?

难道是他不行么?

楚香被沈卿言一派热泪涌动的模样惊呆了。女子哭的是梨花带雨,可沈卿言这可谓是倾盆大雨。

她已经足够惊吓,这又见沈卿言泪流不止,就更是心慌失措了。

楚香也想哭了。

可她自幼顽劣,是女子中的英豪,鲜少会哭,宁可流血,不能落泪。

此时,就在三方持续僵持时,小团子的手不知怎的从襁褓里伸了出来,在公虎鼻子上摸了摸。

沈卿言和楚香顿时摒息,心脏就差一点要从胸腔蹦出来。

时间仿佛过了沧海桑田那么漫长,沈卿言的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外涌,他手中的长剑一直抵在母虎脖颈上,楚香手中正捧着小虎崽子。

那小虎崽子刚出生不久,俨然就是一只小奶猫儿的模样,柔柔的小爪子挠了挠楚香的手腕。

“喵——”

竟然发出一声类似于猫儿叫声,但细细一听,又不是猫叫。

瞧瞧,纵使是虎崽,幼时也是个可人的小东西。

三方还在持续僵持着。

母虎这时低低吼了一声,那公虎的神色略有变化,健硕的前肢往前迈了一步。

下一刻,沈卿言和楚香立刻防备。

公虎又龇了獠牙,那只迈出的前蹄,微微屈了屈,脖子前倾,动作十分缓慢,一双铜铃铛大的虎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前方。

他的动作十分的缓慢,且小心翼翼。

楚香愣了一下,仿佛看明白了,也抱着小老虎往前走了一步,试着将小老虎放下。

但楚香并没有提前做出放开小老虎的动作。

那头公虎也仿佛是在试探楚香,见楚香迈出了一步,但并没有将虎崽子放下,它再度垂首,将小襁褓搁置在了铺满枯黄落叶的地面,但一直保持着进攻姿态。

仿佛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它就会立刻行动。

不愧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野兽,步步算计着、提防着。

楚香看懂了公虎的意图。

她高度戒备的同时,斜睨了沈卿言一眼,沈卿言也有些悟了,对楚香点了点头。

楚香这才缓缓蹲下身子,将小虎崽子搁置在了自己脚下,她也做出随时进攻的姿态,为的就是给足公虎威压感,让公虎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那头公虎似是明白了一切。

它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虎崽,见它毫无损伤,就低低嗷了一声,健硕的虎蹄往后连续退了两步,算是给出了诚意。

楚香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心提到了嗓子眼,公虎每后退一步,她就往前一步,直到挨近了小团子,她缓缓伸出手,做出猫着腰的动作,将他给拾了起来。

将襁褓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楚香觉得自己升华了。

她大概此生都不会再冒冒失失。

此刻,后背已是湿汗一层。

因着浑身紧绷了太长时间,身上的肌理在放松那一瞬,有些酸胀疼痛。

汗滴顺着她的额头下滑,没入眼角,引来阵阵刺痛。

楚香回过头,看向沈卿言,只见对方也同样是一头大汗,这都已是严冬了,可想而知,方才他二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楚香退到沈卿言身侧,公虎也叼起了它自己的虎崽子。

此时,母虎依旧在沈卿言的剑下。

公虎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没有再龇牙,它似乎也明白了沈卿言和楚香的意思。

而此时,沈卿言更是泪落不休,“我差点就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娘娘,对不起大殷,对不起天下,对不起沈家祖宗。”

楚香,“……”这事与沈家祖宗有何干系?

不过……

她倒是差点就要连累整个恒庆王府给少主陪葬啊,可算是吓坏她了。

楚香放松下来了这一刻,情绪也没绷住,“呜呜呜,今后再也不想养孩子。”

真真是提心吊胆,每时每刻都在承担风险。

“哇哇哇——”

小团子也开始嚎啕大哭,哭声甚是响亮。

这阵子以来,沈卿言和楚香已经逐渐明白小团子不同哭声的意思。

这般撕心裂肺,定是饿了。

可怜见的小团子,自出生就没真正吃饱过。

沈卿言回过神,一边盯着公虎,以免它突然扑过来,一边缓缓蹲下身子,擒制母虎的同时,眼神暗示了楚香。

楚香立刻了然,抱着小团子挨近了母虎的腹部。

这么大的小团子已经会睁开眼了,他闻到了气味,准确的张嘴就噙了上去,随即就见他的脸巴子鼓鼓的,再也不哭了,喉咙不停吞咽,像是大快朵颐,甚是还发出了吞咽声,咕咚、咕咚……

总算是是吃上了一口。

楚香松了口气。

这可是在拿命讨/奶/喝啊。

沈卿言并没有伤害母虎,公虎瞧出了什么,小虎崽子又喵喵哼了两声,它叼着虎崽子往前走了几步,将它放在了地上,又用爪子将虎崽子往前推了推。

楚香看明白了,遂壮胆,小心翼翼,将小虎崽子也拉到了母虎腹部。

这个小东西也很是聪慧,一凑近母虎腹部,就准备开吃,完全是本能与天性,根本不需要教。

是以,两人一公虎,俱松了口气。

接下来两日,两人一公虎很默契的达成了协议,沈卿言猎野物过来,由公虎撕碎,抛给母虎,母虎则只负责喂养小团子和虎崽子。楚香则是一刻不离的盯着小团子,生怕一个不留神,小团子就会葬身虎口。

小团子总算是能吃饱了,每次睡得时辰也就稍微长了一些。

公虎就在外面守着,沈卿言和楚香半点不敢掉以轻心,一直轮流值守。

*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虞姝出月子了,身子恢复的极好。加之封衡每晚给她运动按摩腹部,恶露不到一个月就排尽了,柔软的小腹也紧实了不少。

队伍已经抵达雍州城外,与原先安顿在此处的人马汇合了。

虞姝下了马车,十五和十七在帐篷内准备好了浴桶和洗澡水,娘娘这一路都是在月子里,一直不曾踏出马车半步,今日一瞧,就见娘娘的桃粉色披风里面的腰肢格外纤细,完全看不出一月多之前生育过孩子。

十五不由得暗暗纳罕,掐了一把自己的腰,再看看修仪娘娘的腰。

娘娘不愧是娘娘啊。

十七也唏嘘,“十五,你就别盯着娘娘的腰肢看了,咱们是用刀剑杀人,娘娘是用腰杀人。”

十五斜睨了一眼十七,她怀疑十七在开荤段子,可她没有证据,或许只是她自己想入非非了。

封衡正在与几名心腹谈话,朝着这边走来时,十五和十七立刻闭上了嘴,半个字不敢多言。

封衡行至帐篷外面,问了一句,“热水可备好了?衣裳用物也准备齐全了?”

虽然一行人在赶路,但派个人去买些女子所用之物,并非是难事。

十五颔首,面无表情,宛若一座听话的石雕,“回皇上,娘娘所用一切皆已备好。”

封衡应了一声,撩开绒布帘子,迈入了营帐。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娘娘沐浴,皇上是要亲自“侍奉”呢。

十五和十七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过后,又恢复默不作声。

原先她们总觉得辰王可惜了,终是与娘娘错过了。

可如今看来,皇上也是良配呀。

也不知娘娘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苍生,竟是被皇上和辰王,这两位天底下最矜贵的男子精心呵护着。

*

帐篷内点了火烛,三足象鼻香炉里早就焚了香,是沉水香。

虞姝此前在后宫便经常熏这一味香。

必然是封衡事先就命人备好的。

她面颊一红,虽然一路上两人每晚相拥而眠,可还是不由自主的面红耳赤。

当真是奇怪。

孩子都是生了。

怎还越活越回去了呢。

她还没开始解衣,就有亮光从背后射来,一转身就看见封衡入了营帐。

随着幔帐重新落下,帐篷内就仅剩下了虞姝和封衡两个人,气氛陡然暧昧。

帐篷内无屏风,浴桶就摆在面前,水汽氤氲,花香盈盈。

虞姝看着男人朝着自己走来,她目光躲闪,可不知怎的就是挪不开视线,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与封衡明明每日都是朝夕相对,可为何此刻看见他,自己还是心慌意乱。

封衡何许人也?

一眼看穿美人小情绪。

傲慢的青龙又晃了晃尾巴,恨不能仰天嗷叫几声。

这一次出宫,虽劫难重重,但如今看来,一切都值得。

封衡来到美人面前,垂眸看她,喜欢极了她眼神躲闪,如羽蝶的睫毛扑簌簌的模样。

“可需朕帮你?”封衡淡淡开腔,嗓音染上漫漫红尘味儿,还问得理直气壮。

虞姝愕然,但不知为何,她却努力的稳住了神色,“皇上,嫔妾可以自行沐浴。”

封衡被拒绝,却没有不悦之色,又坚持道:“昭昭,朕略懂岐黄,可帮你彻彻底底查看身子,若有任何不适之处,朕都可以帮你提前治愈。你也知道,女子生产是惊险万分之事,万一伤了腰,或是腿,会留下病根子。”

虞姝粉唇微张,竟然无言以对。

但她决不能让封衡留下来。

大抵是女为悦己者容,虞姝对自己眼下的状况不甚自信,她此前月子里总是昏昏沉沉,无法阻止封衡对她做什么,可眼下不同了,她想规避一下。

虞姝被男人的幽眸紧紧锁着,威压无处不在,她敛眸,强装镇定,“嫔妾没甚大碍,皇上还是先去料理正事吧。”

再度被拒绝,封衡只好作罢。

他总不能赖着不走。

鸳鸯浴什么的,也不急于一时,等回到皇宫,偌大的浴殿可以为所欲为。

封衡闷闷道:“昭昭说得是,是朕狭隘了。”

虞姝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了语气,有些委屈巴巴的。

离开之前,封衡担心虞姝会思虑过多,双手握住她的肩,神色郑重,年轻的面庞上是经历世事之后的卓然与稳重,光是低醇磁性的嗓音就让人心安。

就仿佛,只要有他在,便能撑起一片天。

“昭昭,辰王和卿言定能护好咱们的孩子。等到朕攻下雍州,就立刻将孩子接过来。朕知道你甚是牵挂孩子,朕又何尝不是。你且放心,朕会给你一个最好的安排。”

虞姝虽然想念孩子们,可她自己也很清楚,封衡的安排才是最妥当的。

“嗯。”她点了点头,模样乖巧。一月多不见日光,肤色瓷白无暇,细碎的刘海之下,一双含情桃花眼潋滟波光,还带着少女的模样。

封衡离开时,交代说,“有任何需要就喊十五和十七,若是她二人解决不了,立刻通知朕。”

虞姝,“……”

她哪会遇到解决不了,还非要皇上亲自过来解决的问题?

看着男人大步离开,走出了营帐,虞姝这才安心试了试水温。

是该沐浴了。

幸好眼下是凛冬,换做盛暑一个月不能沐浴,当真会熬死人。

虞姝褪下身上最后一件兜衣,红着脸观察了几下兜衣边角的针眼。

还真是细致……

*

“皇上,虎头山已确定有两万人马,咱们只有不到千人。”

也就是说,不可直攻。

封衡负手而立,望了一眼虞姝所在的营帐的方向。

他表面清隽沉冷,实则内心一月多以来,一直都是密密麻麻的焦灼和心酸。

他对两个孩子的在意程度,完全不在虞姝之下。

两个小东西,只有他的巴掌大小,是他亲手递出去的。

都怪他这个父皇无能,才导致一家四口颠沛流离。

封衡表面上一直没有流露出愧疚之色,但他很清楚,此番若不能大获全胜,他无颜面对昭昭和孩子们。

寒风从峡谷的方向席卷而来,呼呼作响。

眼看着一场大雪将至。

辰王、沈卿言,你们若是将没养好朕的孩子,朕饶不了你们!

封衡收敛心神,开腔时,嗓音喑哑,“那就智取。既然山寨人马这样庞大,那必定也是势力错综复杂。只要涉及权势,就必然纯在矛盾。”

有矛盾的地方,就必然存在破绽。

只要能找到破绽所在,就很容易攻入腹地,甚至于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达成目的。

十三立刻了然,“皇上,属下这就潜入虎头山调查清楚。”

封衡颔首,“嗯,去吧。”

天际乌泱泱的沉了下来,鹅毛般的雪花纷落,洋洋洒洒,如四月柳絮纷飞。

封衡抬起手,在掌中接入几朵雪花,年轻的帝王,眉目萧索。

再有几个月便是春暖花开之日。

届时,他要让昭昭与孩子们重逢。

这大抵是他眼下能给她的,最好的呵护。

*

虞姝沐浴好后,就在营帐内歇息,临时搭建的木板**已铺好兽皮绒毯,生了火炉,封衡不知命人从哪里剪来了梅花,帐篷虽是简陋,但暖和温馨,四处沁香。

外面天阴了下去,封衡没有过来,虞姝也不去叨扰。

她面上虽是不露出焦灼之色,但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孩子们,她还是不想给封衡平添负担,这才在他面前佯装如若无事。

手搁在小腹上,上面已不再隆起,仿佛已然恢复了,可她还能感觉到孩儿在腹中捣乱的触感。

真怀念啊。

两个小家伙离开了她的肚子,眼下也不知在哪里飘零。

思及此,虞姝忍不住鼻头酸涩。外面落雪了,这样严冬之日,孩儿可曾吃饱穿暖?

虞姝倒是对辰王颇为放心,可沈大人与阿香姑娘……一想到他二人带走了儿子,虞姝眼皮突突直跳。

她坐在火炉旁,一手撑着额头,垂下眸去,强忍着骨肉分离之苦。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声,虞姝愕然抬首,十五和十七撩开帘子疾步走来,“娘娘,杀手追过来了,不过,咱们的人不在少数,必将对方歼灭。”

虞姝愣了一下,问道:“可是广陵那帮杀手?”

十五如实答话,“应当是,为首之人,还是那个独眼男子。”

虞姝温柔如水的眸子,忽然溢出一抹冷色。

都怨那伙人。

她站起身来,又问,“皇上胜算可大?”

十五,“回娘娘,皇上正打算亲自杀了那个狗东西呢。”

虞姝扫向一旁的长案,“将那件大氅取来,我要亲自看皇上砍了那人狗头。”

十五和十七愣了一下,娘娘素来温柔,此刻突然怒起来,倒也有几分气势,“是,娘娘。”

虞姝不喜杀戮,可那人害了她骨肉分离,但凡孩儿们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会杀人的。

谁也不能动她的孩子。

虞姝出现在打斗现场时,不少人纷纷侧目,只见一身量还算修长的倩丽女子缓缓走来,金红羽缎斗篷衬得本就明艳的面庞更是清丽夺目,她踏着地面的薄薄一层白雪,如逐渐绽放的艳红色牡丹,在一片苍茫天际之下,如此夺目。

美人的眸光是冷的,她怀中抱着一只紫金浮雕手炉,发髻上毫无修饰,面颊不施粉黛,可她出现的那一刻,周遭一切都黯淡了下去,仿佛浩瀚天际只能成为她的衬托。

封衡手中赤霄低低鸣响,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虞姝,一个纵身飞了过来,长袍在雪中划出一抹飒气凛然的弧度。

“昭昭,你怎么出来了?”男人温柔一问。

他手中的长剑正在滴血。

厮杀声不绝于耳。

对方的人数也不少。

看来是有备而来。

就像一月多之前在广陵时那样。

虞姝犹记初见封衡那日,她被他手中的滴血的剑吓坏了,心想着,这到底是多么弑杀成性的人,才能一口气杀这样多的人。

而此刻,还是面对封衡,还是那把杀人无数的赤霄,也仍旧是一路滴着血,可虞姝却再也不怕了。

她明白了杀戮未必一定是坏事。

有时候,只有通过杀戮,才能寻求到最终的安稳。

盛世也是杀出来的。

虞姝望着她的男人,一双含情眼盛满了千言万语,最终漂亮的粉唇扬了扬,垫起脚,附耳,“皇上,杀光他们,一个不要留。”

从众人的角度去看,美人唇角挂着笑意,在年轻的帝王耳畔说了身边,随即两人相视一笑,像是达成了某个共识。

虞姝也不回避,就站在那里看着。

看着她的英雄将一个个魑魅魍魉统统诛杀。

一个旧时代的过去,总是要起无数杀戮的。

话本上,便是这么写的。

虞姝并不了解朝堂,可对这浮世诸事,她心里门儿清。

那些人总想弄死封衡,无非是封衡的存在,让他们无法继续享受滔天权势了。

十三看得触目惊心。

要知道,封衡一旦杀红了眼,是会走火入魔的。

今日,娘娘竟然还站在这里观战。

沈大人不在此处,若是皇上入魔癫狂,谁从背后抱住皇上?

娘娘的小身板必然是办不到的。

十三焦灼的想着。

*

像独眼龙这样的杀手,但凡接到他手上的任务,从从未有过漏网之鱼。

张相是他的主子,纵使对方是皇上又如何?照杀不误。

换做是百年前,世家士族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掌舵者。

可封氏皇族的男子愈发让人不省心。

在皇位上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好么?

非要搞什么寒门考核入仕。

真真是笑话。

寒门就是下品,有什么资格居于庙堂之上?

当然了,独眼龙不干涉朝政,他是张相的爪牙,杀了封衡,他此生的荣华富贵都会享之不尽了。

而这时,封衡手持赤霄,直逼独眼龙。

赤霄所到之处,雪花凝结成霜,煞气凛然。下一刻,就在独眼龙还在妄想着万千荣华时,一道剑光闪过,他听见了自己颈脉被刺破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太子:孤终于吃了顿饱饭,QAQ~

沈卿言:我太难了-_-||

楚香:对养娃产生了恐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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