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厌尔

第180章 信

凌欢那张布条上写着一个地址,具体到屋子里浴缸下面的水管后。还有一些电话号码,以及一句话。

“如果你能看到,请拿着这张布条报警。让警察追踪这些电话,拜托。”

地址是s市,就在距离这个会所不远的地方。安荃和年绅立刻找过去,是一间出租房,估计是凌欢住的地方,但他们到的时候明显已经有人来过,屋子被翻的不像样。

生怕凌欢说的地方也被动过了,他们找到浴缸下面的水管,后面果然有东西,看来她为了保护这东西真的煞费力气,是牛皮纸包着的一个小包,挺沉,为了防潮外面还包着塑料袋,看样子刚放进去不久。

年绅和安荃迅速离开了这里,回到工作室,安荃小心翼翼的将包拆开,年绅拿着相机在旁辅助拍照。

最先拿出来的是将近三十张新生儿照片,照片背后写着出生时间。性别,母亲和父亲年龄,学历,身高体重状况。

难怪小包这么沉,安荃迅速将照片筛了一遍。将符合年念年龄学历的几张照片拿出来,仔细看了半天还是放弃了,红嘟嘟一团根本看不出来长的像不像。

照片下面有一个小本子,上面全部是孩子流向信息,这些孩子的也在其中,但翻阅之后粗略一算竟然有将近一百个。

最下面是一封信,安荃迫不及待的拆开阅读。

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有人看到这封信,不管你是无关的陌生人,警察,还是那些害过我的人,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遭遇不测了。

因为不知道快要遭遇危险的时候我有没有机会再写下这些话,所以趁着还有些许的自由,我写了这封信。至少能够留下一些指控那些禽兽的证据。

我和朋友于xx年暑假外出旅行,在山区遇险,当时有七个男子参与了对我们的绑架行为,我们不是从景区的正门离开的,被蒙着眼睛口鼻,总之是被扛着离开,山路不好走,这是我唯一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和我朋友被五个男人轮。动过我的有五个,她反抗的太厉害,好像人数更多,后来我就被打晕了,而我的朋友和我隔离。

我很怕,虽然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会颤抖不止。可我一定要写出来,我要……

我好多了,继续写下去。那天晚上之后,我每天只能吃一顿饭,被关在很黑的屋子里,我开始不肯吃,但实在饿的受不了只能妥协,我知道自己要活下去,可应该是被下了药,我睡得很沉,被转移过,半夜在睡梦中隐约能感觉到卡车的颠簸,从此就再也不知道身处何方,只剩黑暗。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我不停的被男人上,多到我自己最后都麻木了,我起初还会求饶,可那些畜生反而会因此更加兴奋,每一次几乎都不是一个人。

后来,一直上我的一个男人我记住了,人家都叫他彪哥,我尝试在他动我的时候和他说话,表示屈服,时间久了他真的有些动容,但只说我尽快怀孕就好,别的不用管。

他给我送的吃的比以前多了一些。我知道,他是我的希望,尽管他是个畜生。

这个男人叫戈彪,是负责女人联络的人之一,他哥哥叫戈阳,也在做同样的事,但比戈彪级别高一些,好像跟的人叫虎哥,我从没有见过他,只听戈彪在电话里提起过。

被转移过之后我就一直住在黑屋子里,不久我就怀孕了,戈彪也就不让那些人再和我有性行为,只是他偶尔会来让我用嘴帮他,他真的很恶心,那里不知道动过多少女人,太他妈的恶心了!

后来我探听到我朋友的消息,她还没有怀孕,也就意味着,她还在不停的被人折磨。

戈彪对我说,我朋友被打的很惨,让我老实一些,就这样乖乖的,就不会受皮肉之苦,我想见我朋友,他拒绝了。

我知道怀孕的时候是因为肚子疼,疼的很厉害,有医生来看过,我小姨宫外孕过,我当时就是那种状况,肚子疼的要死,医生给我做了b超,可能是老天保佑我,我真的是宫外孕。

我是不是变态,宫外孕都要谢天谢地?但我真的是要谢天谢地的,戈彪说这里的一个女人已经生第四个孩子了,我宁愿被摘除子宫,也不要做母猪一样的被囚禁。

当时我就被做了手术,戈彪不相信,差点掐死那个医生,非要说医生和我一起骗人,但是我感觉他对我还是有点人性的,不想我死,所以真的同意给我做了手术。

当时情况很紧急,我没有被蒙着眼睛,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周围还有很多间小屋子,走廊里的灯很昏暗,味道也不好闻,我才知道自己可能一直处于地下,这里还有医疗室,我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好可怕……

手术完毕,我被摘除了子宫,因为孩子长在输卵管和子宫连接处,若不是手术及时,我可能就要死了。

我被扔在屋子里好几天,戈彪来给我送饭,他告诉我,我没什么用了,但是也不能离开这里,要我自己选,死还是跟着他。

我当时没有任何犹豫的对他说我爱他,我一定要跟着他,我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说没有他我肯定已经完了。

我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能那样说,真的很恶心。

于是,我养好身体,成了戈彪的女人。他脾气很不好,经常会打我,还会打别的女人,我有一次知道了他上了新来的女人,和他生气了,那次他差点打瞎了我的右眼,还让他手下的男人上了我。

那里,真的是地狱。

后来我

知道了我朋友的状况,她怀孕了,而我也渐渐麻木了,始终在地下的生活,让我真的麻木了。

我去见过她一回,她有些神志不清,眼睛肿着,应该又被打过,她肚子已经很大,缩在角落里,已经不认识我。

她孩子出生的那天我看到了,挺胖的男孩儿,戈彪说已经有了买家,这样的品相能卖个很好的价钱。

我想起来,品相这个词一直是买卖猫狗的时候才说的。

我朋友孩子被抱走的那天,她被下了药,昏睡了好几天,我怕她身体养不好,给她送了不少吃的,她后来就真的只剩下吃喝睡三件事,再也不说话,也不认得人。

半年后,我知道,她又被……这一次,是外面来的一个男人,听戈彪说了之后我才觉得这个世界上衣冠禽兽真的不少,变态尤其。

那个男人说他就喜欢女大学生,这样爽还不用负责感觉挺好的,反正他也不想要这个孩子,确切的说,觉得自己的种子造出来的孩子能散到别人家里去,是一种生殖对策。

我听戈彪说,他是常客,也能带来另外一笔收入,这笔钱就被戈彪私吞了。

他真的是个畜生。

我救不了我朋友,好在她现在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被别人带走的,听戈彪说是比他哥和虎哥级别还要高的男人,我不知道我朋友是怎么认识她的,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我之前曾经试着想要帮她,换来的就是她和我都被暴打,我只能继续委曲求全,努力活下去。

也许是我表现很好,戈彪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了s市,很多次我就坐车经过我家门口,却不能表现出来回家的**,因为他说了,我要是有异心,立刻杀了我。

我知道,他能做的到,这年头,弄个把失踪并不是难事。

我的同学都毕业了,学校周围的店铺也换了很多,我觉得戈彪是故意的,测试我会不会想跑,我表现的依然很好,让他觉得我真的很信任他,也开始喜欢现在的生活。

他开始给我买好衣服,也经常带我吃高档餐,我感觉自己真的也就麻木了。

我见过他,他看到我的时候很震惊,但我沉默的离开了,虽然我试着接触他,想要他帮我,新闻里不是有过这样的么,男友为了拯救女友奋不顾身。

可能是我瞎了眼,他避我如瘟疫,也许是怕了戈彪,总之很矛盾,我感觉的到他想接触我,又不想接触我。

我放弃了。

没有时间继续写下去了,就这样。

安荃看到这里,捏着信纸的手不停的抖,年绅接过信大致浏览了一眼,第一页没有看完就将信扔在了桌子上,他看不下去,尤其看到年念被……就算心理再强大,也看不下去。

为了稳定心理,年绅只能强迫自己转移思维,看着那些孩子的照片和那个流向本子说:“她应该是偷了这些东西被发现了。”

安荃问:“那怎么会在会所那样的地方?”

年绅猜测道:“应该类似惩罚。”

安荃摇摇头说:“那个戈彪不是有那么多手下,至于把她放到会所去惩罚?”

之前以为凌欢是为了活下去然后出卖了年念,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故事,她也是个这般可怜的女人……

年绅看着桌子上那一堆孩子的照片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一定是有原因的。打电话问问你朋友,最近有没有发现女尸。”

安荃深吸一口气,还是按着年绅的说法去打电话了。台讽农血。

年绅将其中一张照片拿起来,父亲的信息,血淋淋的信息,到底被多少男人侵犯过女人自己都不清楚,这个父亲的信息一个比一个写的漂亮,身高一米八五,体质量好,本科学历……

年绅攥紧拳头,手里的照片都被捏折了。

拿了便签纸,将小本子上符合条件的孩子信息记下来,安荃正好挂了电话过来说:“有,刚接到的消息,市郊七公里发现被焚烧的尸块,目前还没确认,我要将这个信息提供出去么?”

“不要。”年绅摇摇头,看着安荃很认真的说:“现在开始,在完全拿到绝对证据和这一伙人所有的信息之前,一切都不要公开。”

他说罢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信说:“如果真的是凌欢,那她拼命保护下来的东西,我们要让它最大限度的派上用场。”

安荃很明白的将这些全部收起来,装进了快递袋,边装边说:“这里兴许也会被找到,我很多有用的东西都邮寄出去了,这个地址。”安荃给年绅看了看,是一家私人保管行,国内很少,但是还是有的。

安荃说着开玩笑一般的又笑了说:“我要是遭遇不测了,你就去找这个地址,我打过招呼的,除了我只有一个叫年绅的先生能拿。”

年绅沉默的望着他,遭遇不测……若是真的触及这些,也许他也会遭遇不测。

那杨可……

安荃封好袋子,很平静的问年绅:“接下来怎么办?你没看完信,她提到过一个虎哥,我觉得也许就是苏寅虎。”

年绅微一点头道:“不管怎样,成功催眠他就知道了。”

安荃面色凝重的说:“如果真的是他,那就不可能只是苏老师一个人在保护他,肯定还有别人,接近他太危险了。”

“我看过了,本子里面有三个孩

孩子符合条件,我们先去找找看。”年绅说着将手里的便签纸递给安荃,不管怎样,都应该先找到那个孩子,再继续别的。

回西宁之前,年绅和安荃去蛋糕店买了一大块草莓蛋糕,年念最喜欢的那家。两个大男人坐在飞机上都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抱着蛋糕盒。

他们知道,年念受过的苦和痛,这辈子也许都不能弥补,除了更多的爱她,别无他法。

回到家里,年念和杨可都等在院子里,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杨可告诉安荃,年念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站在院子里,等着他回来,见不到他就特别失落,只有吃药才能睡着。

安荃将她抱在怀里,一手轻捋着她的头发,一手不停抹着眼里的泪,声音还是极力平静的安慰着她,为他的晚归向她道歉。

年念被凌迟的是身,他被凌迟的是心。

只希望在有生之年,怀里的这个女人能平静幸福的生活下去,将以前的那些噩梦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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