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小妻子

游戏交易

痛……就在肚子撞在柜子上的一瞬间,身体里面像被什么东西抽离开来,撕心裂肺,“痛……”

“流云!流云!”张君昊挣脱他们,跑过来抱起她,“你怎么样?医生!医生!”

她低声哀嚎着,眼前的人影交错谍影。

唐徽如抱着家安来找张君昊:“君昊……”

流云不顾肚子痛就一把推开张君昊:“走开!”

“不要激动,你在流血。”

“走!”她用从未有过的气力骂他,“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想再见到你!”

医生和护士赶过来,把流云扶起来:“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请不要让她受刺激。”

流云气虚道:“我……不想见到他

。”

医生和护士匆匆瞥了张君昊一眼。

他解释:“我是她丈夫。”

有东西扔给他,他摊开来,上面还沾染了些许血印,流云狠狠地望着他:“离婚协议书。”

没等张君昊反应过来,医生和护士已经把流云带走。

被带进手术室后,流云感觉到医生用仪器在给自己做b超,她很累,但是神志清楚,闭着眼说话:“医生,我想找院长的二公子林雷,请帮我联系。”

医生显然一愣:“等你做完检查了再说。”

“好。”

张君昊手上的离婚协议书似有千斤重,他整个人颓然不堪。

唐徽如抱着家安,安静地站在一边,只是望着他。

林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已经毕业,脸上的青涩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工作后的成熟。

“张部长?”

张君昊抬头,见是他,一下子有些想不起来。

林雷伸出手:“我是流云的学长,叫林雷。”

张君昊与他握手:“我记得。”

“刚从医生那里了解到……流云的孩子……没保住。”林雷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态,“很遗憾。”

张君昊的心,蓦地抽搐了一下。

他沙哑着嗓子问:“她呢?好吗?”

“医生还在进行抢救,具体要等明天才能知道。”

张君昊目光凝重:“我知道你父亲是这家医院的创始人和院长,如果可以,请拜托医生竭尽全力保住她。”

林雷亦看着他:“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他们自然会尽力而为,可是有些东西,不是靠医生就行的

。心死了,比什么都难受。”

明知道他在说自己,张君昊却不愿辩解。

因为连他自己都承认,流云会发生今天的事,自己难辞其咎。

林雷看了看他边上的唐徽如和孩子,语气不禁戏谑:“流云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单纯善良懂事,为了她爸爸答应嫁给你,没想到最后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张君昊,张君昊却什么都没说。

他只想让流云好好的,那就够了。

林雷颔了颔首:“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走后,张君昊一直等在抢救室外面,直到第二天,还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开始担心害怕。

他不住在外面来回踱步,借此来分散注意力。

直到有个护士从里面出来,他忙拉住她:“请问昨晚进去的那个孕妇怎么样了?”

“哪个?”

“傍晚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进去过。”

护士想起来:“她已经出院了。”

“什么?”张君昊一把扶住她的肩,瞪大眼睛,“她出院了?怎么可能?”

“昨天就走了。”护士害怕他再追问,急急逃开。

张君昊想了想,立刻打电话:“乐文?”

乐文接到电话傻眼:“什么?你媳妇儿跑了?”

“我现在被盯得紧,你帮忙联系谷岩和东成他们,让他们派人赶紧查查她的下落。”

“万一找到了呢?”

“立刻通知我,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

。”

“等我消息。”

张君昊放下电话,回头看到唐徽如抱着家安靠在位置上睡着了。

心,不是没有感觉。

但更多的愧疚。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总在错过。他曾是那样深爱唐徽如,哪怕在她离开后的日子里,也未曾忘过。后来流云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毫无征兆地,逐渐侵入一个人的内心。

他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总在犹豫。

殊不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徽如。

他在她们母子俩面前蹲下来,唐徽如睁开眼:“君昊……”

她对自己总是毫无保留地对待。

张君昊摸了摸她的脸:“你先带着家安回去,我还有事。”

“你的眼睛布满血丝。”

“我没事。”

唐徽如轻手轻脚抱着家安,她望着他:“君昊。”

“嗯?”

“我不会让你感到为难。”

“不要说这些傻话,这两年你和家安一定受了不少苦,我会进行补偿的。”

“可是……”

“徽如,你先带着家安回去休息,我会去找你们。”

说完,他匆匆离开。

林雷坐在办公室小憩,被突然闯进来的张君昊吓了一大跳。

他愕然:“张部长?”

张君昊不分由说一把拎住他的领子:“你把流云弄到哪里去了?”

林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举手示意:“张部长,稍安勿躁,究竟发生什么事?”

“你少跟我装傻充愣

!流云到底在哪里?”

“她昨天不是在抢救吗?”

“我一直等在抢救室外面,今天早上护士说她早就走了。”

林雷微微皱眉:“走了?”

张君昊忍不住又揪紧他的衣服:“你会不知道她去哪里?”

林雷一把推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恕我不是很明白张部长的意思,我为什么会知道流云的下落?”

“以你们的关系,她应该会告诉你。”

“我们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妹关系,你觉得流云会告诉我他去哪里?”林雷觉得可笑,“她连自己的丈夫都瞒着,我一个学长又算得了什么?”

“你也应该知道她是故意躲避着我。”

“她为什么会躲避着你?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原因。你觉得以你和唐徽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还会选择依靠你吗?流云虽然年轻,但不代表她懦弱。”

一语道破天机。

张君昊胡乱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颓然道:“她爸爸刚去世,孩子又没了,我很怕她会出事。”

“现在担心已经太迟了,张部长,你没有珍惜流云这么好的女孩子。”

张君昊不再说话,回过身:“你最好确保流云离开的事与你无关,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林雷有点摄于他的气势:“你想怎么样?以权伤人?你现在可不再是财政部部长了。”

“我张君昊从来不以权伤人

。而且……就算我不再是财政部部长,你以为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说完,张君昊就走了。

他想先处理苏爸的后事,却被告知流云已经委托医院代为打点一切。

可见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究竟什么时候安排的,什么时候走的,这些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她不愿再见他。

就连彼此间仅存联系——孩子,都断绝了。

张家,还是那栋房子,里面的陈设一如既往。

只是家里少了一个人。

流云在家里总是会听到她在喊“爸”、“妈”、“大哥”……或者她会安静地呆在卧房里,从不给人增添麻烦。

张太太一听说孩子没了,流云人不见了,当场险些晕过去。幸亏家佣在边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幸免于难。

张书记也是难受地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回书房,概不见人。

见张君昊开始抽烟,张君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爸和妈都很期待流云肚子里的的孩子。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对他们打击太大了。”

张君昊猛吸了口烟:“我一直以为这个孩子会顺利出生。”

“发生一些小意外,人之常情。”

“我知道我已经失去她了。”

“你在意过她吗?”

“当我知道她离开后,才真正体会到在意的感觉,可能就像林雷说的,太迟了。”

张君尚拍了拍他的肩膀:“多找些人去找,只要有心,总会让你找到的。”

他回头看了看,由衷道:“大哥,我的事让你添堵了。”

“我们是兄弟,还客气什么?”

“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

“君昊,我相信你的能力。去做你能做的想做的,依然可以很好。”

“给我点时间。”

“嗯。”

张君昊站起来:“我有些累,先上楼休息会。”

“君昊。”张君尚叫住他,“徽如和家安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会安顿好他们母子俩。”

“打算重新在一起吗?”

“大哥,我不是一刻钟一种变化的人。就目前而言,我只能尽量从生活上对她们母子俩进行安排,其余的等过段时间再说。”

张君尚点点头:“这样也好。你和徽如就是造化弄人,以前非得分开现在倒给你们一起,只可惜,再也回不到那份心境了。”

张君昊无声回房,一走进卧房,他就感受到这里残留着流云的气息。

靠在床头,脑海里迷迷糊糊想着流云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一直犹豫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内心踌躇。

换电话铃声响了。

打破了他的思绪。

张君昊接起来,是乐文,他在那边叫:“真奇怪,我们几个人几乎调动所有的力量去找,可是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她刚小产,身体虚弱的很,而且无亲无故也没有能力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她一定还在本市。”

乐文无可奈何:“那我们再找找。”

“辛苦了。”

“瞧你说的什么混话!不过君昊我还是要提醒你,当一个人想着法子要躲起来,是很难找到的

。”

“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和错过,现在我不想别的,只是不想看到她瞎折腾。”

“她有没有闺蜜?或者别的认识的人?”

张君昊发愣。

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着知道学长林雷与她有过一些交集,其他的关于她的朋友,一点都不了解。

乐文已经察觉,叹了口气:“你看,你们对彼此的了解太少了。”

张君昊承认:“是我的疏忽。”

“流云不是一个胡来的人,你不要太担心,她应该会照顾好自己。”

“我去打听一下她的朋友。”

“有情况再通知我。”

“行。”

张君昊立刻翻找流云老师的电话,开始查询她的朋友。

但是很奇怪,他发觉在学校里她竟然没有什么朋友。

那么懂事善良的一个人在学校里竟然没有什么朋友。

老师的理由是:“流云念的是贵族子弟学校,在学校里她的成绩不错,但是家境比较艰苦,可能别的同学会另眼相待。而且最近我听说她做了一个比她大很多的男人的情妇,不知是真是假。”

张君昊忍不住道:“她在学校忍受这种侮辱你从未跟我交流过,而且她怎么会做别人的情妇?那是她的丈夫。”

老师觉得尴尬:“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听闻,一直想找苏流云了解情况,但是她一直不在,我也联系不到她。”

张君昊立刻挂了电话。

苏流云……她究竟忍受了多少常人没有的委屈和侮辱?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苏爸的病,和自己的感情……这些都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的人该承受的

尤其,她从来不说“苦”这个字。

张君昊用手抚着额头,深吸了口气:“丫头,对不起。”

屋子里轻轻回荡着他的这句话,落寞,难受。

流云知道,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张君昊势必会从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自己。她做了一切大胆的决定,从抢救室逃出医院,一个人趁夜躲避。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这么做了,内心只是一直想逃避什么。

离开。她要离开这个让她充满悲伤和失望的地方。

跌跌撞撞,险些撞在一辆车上。

车子一个紧刹车,流云整个人扑在车身上。

一个人从车上走下来,一身的黑,肃穆。

流云撑着抬起头看了看他:“你……”

之后便陷入昏迷。

那人的眼睛盯着她,回过身想走,又转过脸来,冷挚地看着她。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上车,重重关上门,踩紧油门扬长而去。

车子一直驰骋,直到山顶一栋别墅前停下来。

管家听到声音忙跑出来:“少爷。”

杨尚东从车子走下来,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把人拖出来,一边往里走一边拖:“家里有空着的房子吗?”

管家一愣:“有啊,空房间多得是。”他紧跟着他,“这是谁?”

“走路不长眼,被我撞到了。”杨尚低咒了一声,“也不知道死了没?”

管家吓了一大跳:“死?不会吧?”

杨尚东一直把人拖到楼上:“去叫医生来,如果死了就拿去喂藏獒

。”

“少爷,你在开玩笑吧?”

杨尚东把人扔在**,一脸嫌恶:“藏獒吃了她就尸骨无存,谁都查不到,你说这不是很好的办法吗?”

管家听了想吐,忙咽了咽,道:“我去找家庭医生来。”

杨尚东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外面星星点点,月夜异常美丽。

杨家的房子单独在山顶,环境十分幽静,迷人。

杨尚东转过身,看到流云一动不动蜷缩在**,他甚至懒得多看这个人一眼就走了出去,重重关门。

在隔壁书房里喝咖啡吃起司蛋糕,听到管家和家庭医生说话走路的声音,没过一会儿管家过来敲门:“少爷?”

“进来。”

管家走进来,杨尚东第一句话就是:“死了没?”

管家一直知道这位少爷做事雷厉风行,够狠够绝,因此骇笑说:“回少爷的话,没死。”

“给她点钱,打发走。”

“医生说她有孕在身,太累了,又受了惊吓,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醒来。”

“让她走!”

“少爷……可是她怀着孕呢。”

杨尚东发怒了:“关我什么事!”

管家不敢再多言,忙不迭应道:“我这就把人送出去。”

“医生,少爷说让她走。”

“人昏迷着怎么走?”

“我也不知道,这是少爷的意思。”

家庭医生说:“我去问他

。”

回过身,杨尚东已经站在门口,他冷冷地看着**的流云:“怀孕还大半夜跑出来,这女人简直是活该!”

“爸……爸爸……”流云忽然嘤咛一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管家和医生纷纷看了看杨尚东。

他正目不转睛盯着流云,一言不发。

她刚才喊“爸爸”,让他的心跟着有些**。

小时候,自己也是那样依赖自己的父亲。

“少爷,把她送去哪里?”

“让她躺着吧。”

“啊?”

“很晚了,我先休息了。”

杨尚东回到书房,开始彻夜工作。

流云不断做梦,梦到张君昊,唐徽如,苏爸……

爸爸走了,君昊怀里抱着家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

深更半夜,她从梦中哭醒。

眼睛忽然睁开来。

周围一片漆黑,很静。

她呆呆地躺在那里,过了很久感觉有点冷,才摸了摸肚子。肚子依然凸起,孩子没事。

幸好……她嘘口气。

窗户没关,月亮和星星从敞开着的窗户里飘进来。

这是在哪里?

流云只记得自己一直不停地走,从白天走到黑夜,又饿又累,精疲力竭,然后撞上一辆车,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赤着脚从走下床,开灯,对屋子里的装饰目瞪口呆

张家从政,家里底蕴深厚,让她深觉难得。

可是面前的一切,让她简直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奢华……用这个词绝对不为过。

这究竟在哪里?

流云有些踌躇,肚子饿得令人头晕,她蹑手蹑脚走出去,隔壁的门没关上,从门缝中透出灯光,她轻轻推门而入,看到有个人伏案而睡。

流云走进去,到他身边。

他侧着脸,她看到他的浓眉,刚毅的脸,皮肤黝黑。

那双眉跟君昊长得真像。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涩。

杨尚东是个直觉**的人,感觉到有人在边上,睁开眼来,正好看到流云正低头望着自己。

他忙站起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是谁?”

经过大悲大喜,流云已经对恐惧和害怕麻木了,她很冷静地说:“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她腆起的肚子,杨尚东才想起她是隔壁的那个女人,不禁皱了皱眉,松开手:“是你自己撞上车子的。”

这会儿流云也反应过来:“那你就是肇事者了?”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他是个极容易暴怒的男人,比张君昊更甚。

流云云淡风轻般抬了抬眼皮,转而一眼瞥见他电脑上的东西,脱口而出:“宋代汝窑双环耳瓶?”

杨尚东听了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

“汝窑专门以天青色著称,现在很少有上等的真品。如果这是真的,应该说价值不菲。”

杨尚东道:“自然,这是我今晚用七位数价格拍来的

。”

流云点了点头:“你们有钱人就喜欢用钱砸古董。”

杨尚东怀疑似的看着她:“你觉得不值?”

“只是觉得好东西除了当初遗落在海外的,现在很少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有意思!杨尚东不禁来了些兴趣:“你似乎对古董颇有见地?”

流云淡淡一笑:“我爸爸是名业余古董爱好者,小时候经常带我去寻找,但是他没能力买下来。”

这是第二次听她提起自己的爸爸。

杨尚东说:“家母喜欢收藏古董,过几天是她生日,我想把这玩意儿送给她。”

流云笑了笑:“是吗?”

他示意她坐下来:“你坐。”

流云坐下来,肚子随即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有些尴尬。

杨尚东问:“饿了?”

“孕妇容易饿。”

杨尚东对着座机按了个号码:“叫厨房做碗面条。”

流云知道他是替自己叫的,不由说道:“谢谢。”

杨尚东见她对古董略有见地,心里倒也不那么恼火了,自我介绍我:“我叫杨尚东。”

“我叫苏流云。”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流云赔笑:“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不足为奇。”

杨尚东倒没多放在心上:“那倒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泰半是关于古董的,直到面条端来,流云说:“其实我也是门外汉,很多东西都是从爸爸那里听来的

。”

“那你父亲一定是高手。”

“他已经不在人世。”

“噢……”杨尚东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流云饿得慌,拿过筷子就开始吃。

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令杨尚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吃得这么肆无忌惮,她是第一个。

但是他竟不觉得嫌恶,反而觉得她吃得很香。

一定是饿坏了。

流云好胃口,把一大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她抹了抹嘴:“你们家的面条做得很好吃。”

“够吗?不够再吃。”

“够了,谢谢。”流云满足地摸了摸肚子,一脸柔意,继而抬头,几近恳求的语气,“杨先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今晚我先歇在这里,明早一定离开,可以吗?”

“你自便。”

流云站起来:“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晚安。”

流云走出去关门的时候说:“晚安。”

杨尚东回到位置上,刚才她站过的位置有种若有若无的清香,沁人心脾。

他看着电脑桌面上汝窑的照片,笑了。

回到房间,流云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躺在**,不消一会就睡着了。

她太累了。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

外面天已经亮了

她想自己该走了。

起来,收拾干净房间,下楼。

遇到管家,管家认得她:“那是昨晚跟着少爷回来的那个人吧?”

流云颔了颔首:“不好意思,昨晚打扰了。”

“少爷今天也要早起去开会,不过还没起来。”

“不用告诉他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流云郑重地感谢,“谢谢你们的照顾。”

她走出宅子,一直道外面才发觉这是一栋欧式建筑,隐在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里一般,静谧,高贵。

早起的清晨有些冷,她微微抱紧双臂,沿着道路不急不缓地走着。

杨尚东起来的时候,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管家在汇报家里的事:“少爷,明天就是夫人的生日,大少爷已经准备了厚礼,而且听说大少奶奶已经怀孕了。”

“噢?是吗?”杨尚东不以为意地应了声。

以大嫂单蝴这样的人,怀上杨家的骨肉一定会更加嚣张跋扈吧?

“少爷……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提?”

“猫叔,你有话直说。”

“此前一直有消息说夫人会在七十大寿上宣布杨家的财产分配,其中有一项最主要的就是根据你和大少爷的家庭状况进行分配。”

“这个我知道,妈也跟我提过。”杨尚东对着镜子整理领带,“你是说我会吃亏?”

“少爷虽然出生富贵,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创起来,我自然知道少爷不稀罕这些。但是现在公司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投资,如果杨家的实力能帮忙,少爷的将来不可估量。”

杨尚东并不否认:“就算我想,那么去哪里找个女人冒充太太呢?再说呢,就算有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假装怀孕啊。”

管家赔笑:“那倒也是

。”

打点好一切,杨尚东走出书房,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他停下来欲敲门,管家道:“少爷,她已经走了。”

“走了?这么早?”

“她说不好意思再打扰了。”

“噢。”没有第二句话了。

黑色的宾利缓缓行驶在道路上,杨尚东坐在后座,埋头看文件。

车子到山底的时候,听见司机说:“唉,也不知道现在的政府人员私生活有多混乱,像那相貌堂堂年轻有为的财政部部长,刚结婚不久,又听说外面有一个孩子……这都什么事?”

杨尚东抬起头:“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这些八卦了?”

司机见他有些愠怒,忙敛口:“杨先生我只是随口说说。”

杨尚东把目光瞥向窗外,刚好看到一个人影在行走着。

她走得很慢,身形削瘦,若从后面看,绝看不出是有孕之人。

这时车上自备的电话响起,杨尚东接起来:“喂?”

“尚东啊。”

“妈?你这么早给我电话?”

“明天早点回家吃饭。”

“我记得是你的生日。”

“生日是其次,一家人坐下来吃饭才开心。”

“我知道了。”

“明天还要进行财产分配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我听说了。”

“规矩是你父亲在世时定的,成家才能得财产,你大嫂怀孕了……”

“妈,你意思我明白

。”

“妈是不想你吃亏,不然挺遗憾的。”

“您别担心,我自己可以的。”

“那明天见。”

“再见。”

宾利从流云身边经过。

忽然停下来。

司机问:“杨先生怎么了?”

杨尚东拿着报纸,有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后面的人影。

“杨先生?”

杨尚东从车上下来,朝流云走去。

这里是贵族别墅区,鲜少有人。

流云自然一眼认出他来:“是你?”

杨尚东似笑非笑:“部长夫人?”

流云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你丈夫位高权重,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自然也有名了。”

的确,他刚从报纸上瞥见苏流云三个字,没有照片,没有形容,但是从各方面情形来看:相同的名字,怪异的举止,怀孕……这些情况无一反应着她就是财政部部长张君昊的妻子。

流云不想理他,顾自往前走。

杨尚东在后面说:“听说你丈夫联系各方面的人在找寻你的下落,你是等着被他找回去呢还是怎么的?”

“我不会回去的。”

“就凭你?”杨尚东丝毫不掩饰她的鄙夷,“你一个女人无权无势,没能力不说连照顾好自己都困难,就凭这些你还想躲得过他们的查找?”

流云蓦地回头,语气铮铮:“就算我一无是处我也不会妥协的

!”

她没有哭,没有情绪激动,只是提高嗓门,维护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

杨尚东走近她:“我可以帮你躲过他们的查找。”

“凭什么?你凭什么帮我?”

“男人要帮助一个女人,通常没安什么好心。”

流云嗤笑一声,转身欲走。

“我敢保证,从这里出去后不用半天你就会被找回去。”

流云停下脚步:“如果我留下来,你能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你的一切,不过请你放心,我对别人的妻子和身怀六甲的女人没兴趣。”

流云觉得可笑:“杨先生,我只是一个被人取笑,一无是处的孕妇,你还想拿走什么?”

“我杨尚东专门反其道而行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无需明白,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是跟着我比你自己一个人好。”

流云缄默。

杨尚东用眼神示意,随即看了看表:“我相信以你丈夫的能力,哪怕你站在这里,他的人也会立刻找到你的。”

流云抬起头,目光平静:“我跟你走。”

杨尚东跟她一起上车,吩咐司机:“开回家。”

随即按了开关,后座和前面驾驶座分割开来。

狭小的空间里,只坐着他和流云。

“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伴,明天化妆,穿妥帖的衣服,陪我去给我妈过生日。”

“我怀孕……”

“就要怀孕的女人,记得跟别人说怀的是我的种

。”杨尚东耸了耸肩,“我够大方吧,不介意你的一切。”

“你一定有什么阴谋。”

杨尚东把她抵到后座上,双眼逼视她:“这是一场游戏,我能得到我想得到的,你能保全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躲过丈夫的查找,咱们是各取所需。”

一场游戏……

记得自己当初和张君昊结婚,也是类似一场交易呢。

流云想,自己是不是交易奴呢?

车子重新驶进城堡一样的房子里,张君昊和流云一起下车,他拉着她的手上楼:“以后你拿自己当这里的女主人。”

他走得很快,她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努力跟上脚步。

张君昊带她到主卧:“这是房间。”

“太……太豪华了……”

“比起你那财政部部长的家呢?”

“他们家是书香门第。”

杨尚东不高兴了:“我的钱都是自己赚的,花得心安理得。”

流云环顾卧房四周,这里的床,衣柜,浴室都是一体没有任何分隔的。

宽敞,奢华。

这里的任何一切都可以用奢华一词来形容。

“你睡在哪里?”

“我一般睡书房。”

她点点头,看着他:“你只是想让我做女伴?”

“是的。”

“仅此而已。”

“不然你以为呢?”

流云不再多问,只是不确定地问:“你真的可以帮我躲过他们的查找吗?”

“我敢保证,能躲得过你丈夫这么大势力的查找,本市不超过五个

。”杨尚东又加了一句,“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们拭目以待。”

“平时我只要呆在这里就可以了吗?”

“是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只要配合就行。不过有一点我们都要清楚,大家的关系是互利互惠,不涉及私生活。”

“我明白。”

“我赶去开会,回头见。”

“再见。”

杨尚东走出去后,流云再次环顾周围,每次看到这样奢华的一切,她都深深地震撼。

人真的是视觉动物。

杨尚东又折返回来,抱着一沓书和册子给她:“给你。”

“这是什么?”

“把你认为值得收藏的东西做好记录,然后查找下落,我感兴趣的话会去买来收藏。”

“就这样?”

“有问题?”

“没问题。”

他就走了。

流云随手翻开一本书,里面都是罕见的古董,并且每本书都做好标记,从远古时代至石器时代一直至今的年代里的古董都标记在内。

看来杨尚东不是泛泛之辈。

没多久,有人送来衣服:“少奶奶,这是你的衣服。”

动作好快,连称呼都用上了。

流云觉得浑身不自在,生硬地应着:“谢谢

。”

衣柜一下子满了。

都是一些宽松的孕妇裙。

才刚放好衣服,有人进来了,是管家,他憨态可掬:“少奶奶,叫我猫叔就行了。”

“你好。”

“营养师会根据少奶奶的体制和怀孕的状况来定制食谱,如果少奶奶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我没什么意见,随意就好。”

“每周会有家庭医生来诊视少奶奶的身体。”

“你们想的很周到。”

“如果少奶奶有任何吩咐,尽管开口。”

“我知道了,谢谢。”

猫叔退了出去。

流云长长嘘口气。

不知是悲是喜,一切仿佛都在一念之间改变了

她想起自己还有个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看到上面有十八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简讯。

出自张君昊,这是他唯一一次给流云发简讯,他说:“丫头,我担心你。”

流云把简讯一个字一个字删除,关机,扔到垃圾桶里。

她再不是他口中的丫头,也不会因为一句话而动容。

原来当一个人的心,彻底累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没用了。

流云低头抚摸着鼓起的肚子,就让他觉得孩子已经不在了吧。

整整三天,张家出动一切可以利用的势力查找流云的下落,毫无所获。

张君昊不眠不休,甚至亲自去找她任何可能去的地方

没有流云的下落。

她彻底地消失了。

黑夜里,张君尚看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他走进去,喊了声;“君昊。”

“大哥。”

“你已经尽力了。”

张君昊:“我永远不会原谅那些让我一无所有的人。”

“姓宋的那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做事如此狠戾,必定犯下不少事,只是没人管得动而已。”

“除非……”

“中央的人出面。”

张君尚说:“张家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举一动都被盯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需要帮助,要记得开口。”

张君昊点头:“我知道,大哥。”

“我建议不要再找了,她就是躲起来不愿见你,你越是找她越是躲,反而不好。”

“或许是应了那句: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如果她觉得这样更好,比如成全。”

张君昊低沉道:“嗯。”

张君尚又说:“妈的意思是,徽如既然生下了张家的孩子,你和流云也离婚了,不如把孩子接回来养。你怎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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