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登陆x混乱
身处登陆舰内，周围被机托固定悬挂着的装甲成2行排的密密麻麻，齐良觉得自己像是等待下酒的沙丁鱼罐头里的一条小鱼，无聊地看着利用『插』件打开的家庭作业，却没有半点心思往下写。今天凌晨就要顺势进行的登陆作战，却因为指挥官的交接，被拖延到了下午。英雄指挥官博斯兰又被破格提升一级，升为杜赫堡星驻军的上将指挥官，即时交接舰队走人了，好的一点是继任的仍然是个npc指挥官，不过还没到任，现在舰队由原参谋长代理。怒气冲冲的齐良登上论坛，有统帅部的玩家说是元首亲自发的话，连统帅部npc部长的抗议都被压下来了；再看其他帖子，猜测是汉撒的玩家抗议声太大，游戏运营公司不得不调整一下。看到这齐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转头一想：少了个指挥官，还不至于翻天覆地，只是把人调到国家另一头去也太夸张了吧。不过被谢真拉上登陆舰的他还是莫名其妙地带有一丝不安。
此时，星球的另一侧，汉撒的装甲编队正在争分夺秒地与留守的地面部队一起，赶修工事、集中物资，做着坚守的准备。镜头拉回到凌晨，最后撤退的那个不甘心的舰队长“断流”，正在舰桥大发雷霆，代理白蔷薇团长自由捍卫着过来附耳几句，立刻使他笑逐颜开。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在众人视线的集中之下，鬼鬼祟祟商量了半天，最后断流一拍自由的肩膀：“兄弟受苦了，临时指挥权我给你，你就放开手脚去干，那几个不争气的装甲团长谁不听话，我要他好看。兄弟我这次回去，怎么也要那几个铁公鸡会长拔拔『毛』，这口气出定了，老子什么时候这么窝火过？”于是，汉撒的“殿后”舰队乘着唐雅大队在分赃而二十一舰队还在交接的空隙，将全部4个团的装甲编队扔到了圣•；约翰背面，然后快马加鞭回去搬救兵了。
哐~~！登陆舰的地板张开，舱内响起了呜呜的风声。机甲被一双双地扔了出去，齐良努力地稳住身形，保持着姿势，刚打开推进器抵抗星球的重力，耳旁传来谢真的惊叫声。看着苍蝇一般在空中『乱』窜的谢老师的指挥装甲，此时她的叫声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惶恐，倒像是找到了好玩东西的小女孩一样兴奋地欢笑着，齐良无力地扶住头。与谢老师近距离接触这么久，才发现平时端庄优雅的她，其实有时还像个小女孩，顽皮的令人头疼。看到谢真几次险些撞到自己人，他只好放下装作不认识她的打算，追过去抱住那架害群之马，帮助她调整好姿势，向地面落去。
成群的装甲如同沙沙筛下的米粒，又仿佛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地面的大型目标早已经过彻底的清理，只有幸存的小型防空火炮开始猛烈还击，但随后就被淹没在一片火海里，强击机投下的集束高温弹在建筑物之间束起一道道火墙。汉撒基地的金属墙壁承受不住淡蓝『色』的火焰，渐渐『露』出融化的迹象，汉撒的装甲像从灌了水的地洞里窜出的耗子一般，成群地涌了出来。由于对上一次轰炸的拦截，汉撒的装甲几乎都被击毁了数次，新改装好的装甲质量明显不如开战伊始，齐良用专业眼光打量着这一堆仿佛是农民起义的对手，身上的装备让他一点拾荒的兴趣都欠奉。此外他竟然发现了三三两两开着小白机就出来拼命的家伙，这让他不由地生出一点愧疚。
拥有绝对数量和质量优势的唐雅装甲一轮齐『射』后迎了上去，毫无章法地猛烈冲锋轻易地就冲垮了对方的最后抵抗，打发了『性』子的唐雅装甲兵们屠杀着已经溃不成军的敌人。
“靠~又打偏了！”齐良撇撇嘴继续给狙击枪充能，眼睛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不忙着着陆的齐良和谢真缓缓下落着，一边悠闲地玩打地鼠的游戏。谢真的装甲肩膀上斜张开两个圆盘状的仪器，一边对战场做扫描，一边和太空中的大型舰艇发来的数据做对比校正，同时把结果传给齐良。阿良没有『射』击诸元的计算器和狙击枪联动调整仪，虽然能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中迅速确定目标，但是暗星的『射』击精度要求太高，在没有联动仪器和技能帮忙校正弹道的情况下，10下倒有9下没中。除了刚开始那一群汉撒的装甲冒出来的时候太过密集，让齐良误中了一个。现在双方的装甲杀在一起，都在快速走位，等齐良参照自己机载电脑换算出的数据手动调整好狙击枪的『射』击角度，目标早就已经甩脱锁定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最后齐良干脆凭感觉打起了盲狙，只要目标进入锁定圈就是一枪，可是提前量的判断和『射』击误差校正一点都没做的他，命中率实在惨不忍睹。眼看就要着地了，击毁数还是1。
眼前恶狠狠扑上来的一架汉撒装甲带着火光掉了下去，“嘿~~打中了，有进步啊~！”谢真看着终于变成2的战绩表，夸了阿良一句。
“……我瞄的是另外一个，他自己撞上来的……何况这也太近了吧？”
终于落地的他俩，看着周围打开杀戒的友军，心里一阵郁闷。出发前他们接了清剿残敌和情报盘找寻的任务，清剿残敌是系统自动发给每个人的，虽然击坠一架敌装甲的功勋点有300，击伤也有200，但是看得着吃不到。现在看来拣鱼的工作是干不了了，只好去做另一个找寻任务。“方向东偏南23度，距离4.3公里。”谢真报出目的地位置。那里是对方的地区指挥部，任务说明上说：本方一个情报员在被俘前藏起了一个微型情报盘，里面有对方的地面军队配属和各战区的军事目标坐标。“又是老套的剧情。”齐良腹谤着：“不过，对方的地区指挥部凭我们两个半吊子，恐怕进不去……”想到这他环顾四周。
整个空降部队都『乱』成一团，几乎所有的部队都投偏了位置，只有npc还在寻找指挥官、恢复编队，玩家们则一窝蜂地追杀着残余的敌人，就像进了村的鬼子在抓鸡。他们好不容易联络到擅离职守的中队长，才向不耐烦的他要到了脱队许可。齐良看了看谢真发来的3d区域态势图，附近几个中队大概是npc的部队迅速恢复建制，展开规范的散兵阵，留下掩护建立滩头阵地的工兵的部队后，按部就班地向各自的负责区域推进。天上的工程舰已经隐约可见，各种地面大型堡垒坦克正陆陆续续地驶下大型登陆舰，而地面指挥官的指挥部已开始搭建。看着井然有序的这一切，然后再望向眼前，一群群赶兔子似的玩家以及莫名其妙地跟随着直辖长官的npc，搞的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乱』哄哄地朝四方杀去，声势倒是颇为壮观。
“呀赖呀赖~~~~难怪博斯兰那家伙只要原住民了！”被同室的阿源熏陶许久的他，扶住头有脱口而出一个鸟语单词。
“我们愣在这里干嘛？”谢真有点闲得不耐烦了。
“我也不知道~！实在是没脸跟着那一帮玩家『乱』跑，不过好像也『插』不进那边npc的队伍里……”齐良回答道
“这就是群体因素：当周围的人都这样的时候，所有的的人都会这样去做。即使是有一两个清醒的人，要么『插』不上嘴，要么挡不住浪『潮』汹涌。即使是放弃了想脱离，另外一个团体也不会接纳他，于是只能随波逐流了！”这时的谢真又恢复了讲台上的老师形象，一脸严肃地侃侃而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寻找各自部队！报上所属部队番号和军人号！”开始维护秩序的npc宪兵注意到了傻愣愣站在原地的他俩。他们赶紧将脱队许可传了过去，“快去执行任务！”宪兵的口气依然没有变软，面板上显示的还是一副死人脸。齐良仿佛感觉到了两道鄙夷的目光落在身上，招呼谢真逃开了。
找准方向，追上一群『乱』哄哄鸭子似的玩家。星球作战不比太空，装甲的推进器由于要抗击星球引力必须做出好几倍的动力输出，不但速度减慢，持久时间也大幅度缩短。于是除了作战时使用推进器飞行之外，长距离的运动还是要靠两条腿。终于赶到了目的地附近，眼前呈现出一片汪洋，众玩家也冷却了下来，在海边悬崖上站成一排，看着远处冒出水面的基地踌躇不前。
“一般悬崖附近的海水都很深吧？”一个人在区域广播频道小心问道。
“嗯，没错，那么下面一定有埋伏！”一个粗豪的声音猜测。
“哦~~~您贵姓？”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说。
“我就是‘醉里挑灯看拳’！”粗豪声音带着几分自豪。
“啊~~久仰久仰！不过为什么不叫‘醉酒废话连篇’？”尖细声音继续响起。
“谁？给老子站出来。”粗豪声音大怒。一台格斗士转过身霸气地扫视四周，用带着手甲的左臂敲打着胸口。
“谁~~~！给我们老大站出来！”他周围2个也顺势转过身，向他们老大跟前贴近：“竟然敢找我们三英的麻烦！不想活……啊~~~~~~！”他们脚下的岩石承受不住重量，终于断裂了，于是居然连推进器都忘了打开的三英手舞足蹈地扑嗵嗵先后落水。
“快看呐~~~有人悬崖跳水了！哇，那个叫‘什么什么看拳’的居然还是转体720接曲体360，可惜双腿没合拢，要不然得分肯定不低……”
“……”
随着4个跟随指挥官的npc也相继表演之后，众人发现下面居然没有打斗的迹象，几台侦查装甲也表示没有发现敌人。
“看来预言者经过亲身实验后，发现自己的预言是错误的！大家有没有兴趣一起下去？”有人建议。
“不能飞过去吗？”
“你看看能源储备在说话！刚才降落时推进器耗能太多了，又没补充，这么远距离我可过不去！在场的各位都差不多吧？”
“看来还非得下水不可，不过我们又不是水战甲，等大队过来吧！”
“切~~水里不过就是不能开推进器罢了，其他和太空里差不多，怕什么？莫非你是旱鸭子，不会水的？”
“你才是鸭子！”
“别吵了！水里不比太空，装甲太重没办法游泳，只能在水底行走。水的阻力也大，动作不如地面上流畅。别说碰上水战式装甲，就是普通的蛙人都够我们受的。我看还是等大队过来再说。”一个稳重的声音开口说。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莫非你是两栖装甲编队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是的~~我小时候不会游泳，陪朋友捉鱼都是抱块石头下水的。经验之谈！经验之谈！”
“哈~~~原来你才是旱鸭子！等等~~那你是怎么换气的？”
“叼根芦杆……”
“哈哈~~~！”众人爆发开来，又有几个笑得误碰了『操』作杆跌了下去，于是人们唿哨一声纷纷跳进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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