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情爱两难
“皇……皇上！”常贵妃跌坐在地上。
柳儿则背过身，不看他。
“常妃，既然你对你的罪刑供认不讳，那朕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耿御，把常妃逐出宫门，永世不得进宫，常尚书连降五级。”李世民的脸可以说已经臭到极点。
“是！”耿御走进牢房，将常贵妃拉出来。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这些年来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能这样对臣妾啊！”常贵妃拉住李世民的腿，恳求他。
李世民一脚踢开她：“你毒死了朕的皇后，朕没有处死你，就是你的造化了，要不是家丑不可外扬，朕定抄你家，灭你九族。”
耿御愧疚的望向柳儿，他本来守在牢房外面，看到常贵妃带人过来，他想，常贵妃一定是来责打柳儿的，他才找来皇上，他没想到那符咒会掉落，现在弄得柳儿要暴露在皇上的眼前，他觉得很对不起柳儿。
“耿御！带走！”李世民看向耿御，当然也看到了耿御的表情，他很在意耿御看柳儿的那个表情。
“是！”耿御强硬的拉着常贵妃和那些帮凶离开。
李世民走到柳儿身后，低头看着跪坐在地上，背对着他的柳儿：“你有何话说？”
柳儿不语。
“朕听闻，你以死了，朕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李世民蹲下身，轻理柳儿凌乱的发丝。
柳儿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现在她已经不可能继续伪装，她已经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她该怎么做才能逃离？
“三年未见，你没有什么话好说吗？”李世民不想看着她的后脑勺，他扳过她的身子，让两人面对面。
柳儿恐慌的站起身，后退两步：“不要过来。”
李世民看着柳儿惊慌失措的脸庞：“很怕我？”
柳儿的心在狂跳，她死死的盯着他，一旦发现他有任何风吹草动，她就立刻逃跑。
李世民站住不动，他不希望重新回来的她被自己吓坏：“阔别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柳儿知道对峙不是办法，说清楚讲明白才是上策：“我嫁人了，还有了一个儿子。”
“嫁人？”李世民的眼眸一下子变得危险和愤怒。
“不错，我嫁人了。若不是皇后离世，并命令我回宫，我是不会回来这泥潭的。”柳儿壮着胆子，对李世民说道。
“皇后？又是皇后，这么说，皇后知道你没死，并且和你保有联系？”李世民向柳儿走进一步。
“皇后确实知道我没死，但是并没有跟我联系过，她只是在临离世前给我送来了一封信，她要我完成对她的承诺。”柳儿见皇上逼近一步，她后退一步。
“送信？耿御送的？这么说，三年前，耿御就知道你没死？”李世民的眼眸更加显露出危险的讯息。
“你不要问了，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柳儿，我现在有夫君，有儿子，还有家人，既然你已经拆穿了我的身份，我只求出宫。”柳儿见李世民步步紧逼，她不禁连连后退，最后退到无路可退。
“出宫？”李世民向前大迈一步，抓住柳儿的手臂：“休想！你是朕的女人，朕不会让你出去的，你背叛了朕，朕要让你付出代价。”
“不要！”柳儿摇头。
“从现在起，你的话已经没有听的必要了，朕要让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场。”李世民强行抱起她，将她带回丽合苑，并加派了重兵把守，将丽合苑围得水泄不通，不准任何人出入。
“啊！”柳儿被李世民扔到**，柳儿痛叫出声。
李世民愤怒的看着柳儿：“你骗得朕好苦！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他上前抓住柳儿的手腕。
“放开我，否则我就咬舌自尽！”柳儿坚定的眼神告诉李世民，她是认真的。
李世民眯起眼眸：“咬舌自尽？你在威胁朕。”
“你能看得住我一时，看不住我一世。”柳儿已经下定决心，绝不背叛相公。
“想不到在外三年，你倒是改变了性子，朕到要看看你变了多少。”李世民危险的脸逼近柳儿。
柳儿一下子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她做出的一反应就是转身用头去撞身旁的柱子。
李世民一皱眉，用力一拉她的手腕，她跌进他的怀里：“你想做什么？”李世民的愤怒更加。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柳儿在他怀里也不安分，对他又踢又打。
“你给我住手！”李世民对柳儿大喊：“你这样对朕是没有用处的，你早就是朕的人，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柳儿一愣，她垂下双臂，停止对李世民的踢打，自嘲的一笑：“是啊，我早就是你的人，你当然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感受，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九五之尊，别说是一个宫女，就算你看到了一个有夫之妇，你若喜欢，你也可抢来。”
李世民紧皱眉头：“有夫之妇？朕从来不屑一顾那些有夫之妇。”
柳儿抬眼看他：“不屑？好个不屑，你现在就在想怎样抢别人的妻子，强暴别人的妻子！”
他微楞：“强暴？”他放开她，眼里的悲伤不言而喻：“朕以为，你三年前就已经属于了朕，朕从没想过活着的你，还会再嫁。朕以为，你的心在三年前就已经属于了朕，也从没想过你会把朕从你的心里踢走。”他背过身，不想让柳儿看到他这个皇帝的脆弱。
“皇上，你错了，我三年前在宫里，无依无靠，你又是皇上，我不敢反对你对我做的任何事情，因为我以为我的一生会在这富丽堂皇的‘牢里’过，所以，我那时已经听天由命，不管自己会怎样，都无所谓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有多肤浅，就在那个刺客闯入宫廷的那一霎那，我的命运发生了转折，他使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家的味道和温暖，现在，我不会再听天由命，我要争取我自己应得的幸福。”柳儿希望皇上能明白，她现在是有夫之妇，不再是那个小宫女，她希望他能放过她。
“你爱上了那个刺客？”他转过身，直视柳儿的眼睛。
“不错！我爱上了他，并且和他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柳儿一想起自己的相公和孩子，她的脸上就洋溢出幸福的模样。
皇上不带任何表情的走向柳儿，停在她面前：“脱掉衣服。”
柳儿震惊的张大眼睛：“皇…皇上？你说什么？”
“脱掉！”他面无表情的俯视柳儿，重复刚才的话。
柳儿摇头：“不……不……皇上，你不能这样做，我是有夫之妇，你不能。”她害怕的后退。
“你最好不要再拿性命威胁朕，因为朕决定，你若死了，朕就让耿御去包围你的家人，朕会让他们生不如死，朕会把这三年来所受的相思之苦，都还给你的相公和家人。”柳儿，朕从来没有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留住一个女人，你让朕开了先例。
柳儿不敢想象，皇上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唐林，不敢想象唐家会怎样，但是，皇上的手段和皇后的一模一样，不愧是夫妻：“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柳儿悲笑着扶住身旁的柱子：“你们夫妻都是用如此手段，都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都用我的家人来限制我，来给我开条件。”
“你是说皇后？”皇后也是用这个手段来让柳儿进宫的吗？皇后，你的确很了解朕，你知道朕的心里还有柳儿，朕真是愧对你了。
“不错，她用同样的手段来让我服从，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皇上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偏偏是我？”柳儿看着皇上。
李世民看到了柳儿眼里的悲伤，看到了柳儿眼里的无奈，可是他还是不愿放手：“柳儿，在这座深宫，到处都是机关算尽，朕在朝上虽威仪万千，可是回到后宫，朕就只是一个不懂得处理家务的男人，朕除了在众多妃子那合欢之外，什么都不能做，朕除了皇后，甚至再找不出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三年前，那个慌乱、带着一丝忧郁的你出现了，朕一下子找到了心的归属地，朕把你留在身边，是希望你能每日都在朕的视线里出现，只要你出现，朕就会感觉放松。”他顿了顿，缓步走向柳儿：“朕想方设法让你爱上朕，包括在你面前和别的妃子做那种事，朕希望你会因此吃醋，这最起码能让朕知道，你爱上了朕，可是一次一次的试炼，一次一次的失望，你总是表现的毫不在乎，这让朕不禁心碎，最后甚至给你找茬，朕希望你能反抗朕，说出你心里的想法，可你没有，你只是在做一个宫女做的事情，这让朕感觉甚是灰心，朕真的害怕你不爱朕。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朕失去了你，这时，朕更加知道朕爱你已经爱的不可自拔，那些日子，皇后每日都陪在朕的身边，安慰朕，若不是皇后，你可知道，朕很有可能就丢下江山，去寻你。”李世民充满爱怜的看着柳儿。
柳儿痛苦的摇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期望你爱我的柳儿，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所以，皇上，请你放我回去。”
“柳儿！原谅朕，朕爱你，朕不希望你离开，也因为如此，朕会用一切手段将你留下。”李世民复杂的看着柳儿。他不希望柳儿恨他，又不希望柳儿离开他，如果这二者必选其一的话，他宁愿选择让她恨。
“皇上！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的。”柳儿的心境同样复杂，她从来不知皇上曾那样珍视她。
“柳儿！原谅朕，朕不会放你回去。”李世民无法再看柳儿伤心的脸，他转身走向殿门：“柳儿，朕会让你重新爱上朕的。”说完这句话，他打开殿门，离开了丽合苑。
柳儿的心已经乱作一团麻，她已经不知该如何选择，是放弃家人？还是放弃自己？她若逃走，家人就必会受到皇上的追缉。她若是留下，那她就要和相公两地相隔，饱受相思之苦，并且背叛他。
她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