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

第180章 一八三

迟衡伸手将燕行的剑拿过来,燕行吓了一跳:“迟……混|蛋,干什么?”

迟衡倒拿着剑,将剑柄抵着紧张不安地剧烈收缩的入口,那剑柄如手臂一样粗,迟衡笑了一下,充满期待地说:“一定很舒服的……”

猛然往里一推。

剑柄插过内|壁,一股巨大的愉悦像狂海潮样席卷而来,从远处迅速冲向燕行的头顶,又以巨大的冲力从头顶推向到腹部,这股愉悦顺着腹部以排山倒海之势飞流直下。

啊——

燕行两腿之间的白流顿时像他的剑的光芒一样,喷薄而出,如疯如狂,而且不是一下子,而是一阵接着一阵地喷涌,一浪比一浪高,在夕阳下,白流映照成了红色,像冲出了血脉的血一样,怎么停也停不住。

痉|挛般的愉悦,毁灭一般的愉悦,燕行高抬着腿,脑子一片空白,他的手死死的扣进了土地。

最后一幕,是夕阳如血。

而后黑暗涌上来。

迟衡完全没料到燕行会被爽成这样,他下意识地捂住燕行的胯|下中间,但那暖流还是无可遏制轰轰烈烈地喷了出来,从指缝间溢出,眼看都喷了十几股了,是男人就会废了。迟衡彻底慌神,急忙扯下腰带想把那里缠住,暖流忽然停了下来

燕行晕了过去。

迟衡急忙将燕行抱起,慌张张地跑去找郎中,连剑也忘记了拿。郎中涨红了脸,把燕行的后面检查了一下,而后定了定神,说:“没伤口啊,一切都好着呢!”

迟衡也没啥不好意思了,径直说:“有没有射得太多了?”

郎中细细地诊了脉:“脉象四平八稳。”

他也瞧不出是什么毛病,就开了补肾益气的几服药,熬了给喂了下去。迟衡连战都不打了,一切交给师锁崖和麻行之,他衣不解带地服侍在床边,心急如焚,深深地懊悔当初怎么就脑子一抽想到用剑柄插|进去——虽然剑柄和自己的那里也相差无几。

就在他心如死灰时,睡了三日的燕行悠悠醒来了。

燕行眨了眨眼,大致也想起昏厥前的浪行,脸颊一红,窘态毕出,但也困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迟衡抓|住燕行的手不放,差点飙泪,已无法用词语形容心中的感慨,只一遍又一遍地亲着燕行。

等心绪都定下来后,燕行问:“我的玄赤呢?”

玄赤?燕行的剑?

迟衡恨不能把燕行狠狠揍一顿,自己忧心忡忡过了三天,他倒好,一开口就问剑,用得着说吗,自然是还扔在那石边的枯草地上。迟衡扶着燕行的脑袋摇了两下,不满地说:“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燕行还真的没什么。

下了床,能走能跳能飞。但是那玄赤剑却不见了,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也没踪影,迟衡下令问三军谁捡了,都说不知道。燕行的玄赤剑太特别了,就算有人捡了也是藏不住的。

燕行沉郁了几天,后来迟衡跑去给他挑了一把上好的剑,燕行没喜没忧,说道:“伴随了我十几年,总是不太习惯。”

太不习惯也得习惯。

燕行说他得回曙州好好熟悉一下这把新剑,就走了。走时十月中旬,叶子落了没剩了,有些地方还下起雪来,燕行笑着说:“下一次见,你也许已经攻占了整个泞州

。”说罢,亲了亲迟衡的嘴唇。

燕行总是说得直白,说想见迟衡,说和迟衡做很舒服,但这种亲昵的动作也不常见。

迟衡的心都化了。

牵起燕行的手亲了一遍又一遍,说:“虽然泞州有诸多城池,但都被攻得破败了,泞州城旁有个定军县,极适合作为乾元军的定都之地。我会住在将军府里,记得来找我……”

其时,半个泞州已入乾元军。

燕行走后,迟衡将一腔热血全数化入激战之中,不多时和征战泞州东半边的岑破荆等汇合。彼时,岑破荆已连连夺了四五个大城池,如今正攻击泞州的都城泞州城,乾元军势如旭日东升。两军一合,不止是人数激增,士气高涨,更兼众位将领一同披挂上阵,一时间杀得郑奕军闻风丧胆,泞州无人不知乾元军志在必得。

泞州城本也是大城,但被岑破荆和石韦的轮番攻击,加之迟衡一来,势如山倒,不出三日泞州城沦陷。

乾元军的旗帜插遍泞州城墙之上。

攻破泞州城,大快人心。这时,发生了两件小事。

一是,段敌将池亦悔和景朔召回。迟衡很是伤脑筋了一番,知道强留无用,池亦悔乃是段敌亲手培养的重将,极忠诚,是坚决要回的;而景朔的态度则暧昧不定,他是个坚持己见的人,数次冲撞段敌,早已灰心,但无论如何无缘无故背弃旧主,总是可耻,何况两军还是连横。次日,池亦悔二人就回元州了。

二是,纪策来了。迟衡当然是高兴得不像话,他知道猛攻的方式终会止于泞州,日后的进攻还得要个军师,合适的战略才是制胜法宝,而纪策无疑是最佳人选。

纪策还是削瘦得厉害,但眉目有精神了。

虽然纪策是炻州军的一军之主,但迟衡无疑已是无冕之王,无人有异议。攻占泞州城后第三天,纪策召三军汇集,个个戎装袍甲,手执军器,军容肃威。高台之上,纪策宣布炻州军与垒州军合并,共同为乾元军,迟衡为乾元军之首。话音刚落,雷鼓大震,军士齐声喝彩。

迟衡站在高地之上,看远处,红日初升,三军如棋子,纵横有素,心中感慨万千

当日,封赏全军。

诸事初定,迟衡及一干将领领着部分兵士来到定军县。定军县还算完好,迟衡挑了一处敞轩的大府邸做将军府。几员大将都分派到了将军府的偏堂做寝房。当天晚上,迟衡在将军府摆了大宴,众人又海喝了一气。

纪策坐在迟衡的右边,容越坐在迟衡的左边。

容越一项无忌,喝得醺醺的,趴在迟衡的肩头不满地道:“你当乾元军的头没人敢说不,我呢,肯定也是,你指哪我打哪,但是,但是你不许把我的垒州让出去。不然,我跟你没完。”

迟衡笑着给他灌了一杯酒。

一杯之后容越醉了,被扶进房子睡觉去。

除了岑破荆等老将领,席上还多了几位陌生将领的面孔,此不一一赘述。酒宴上,酒过三巡,姿态各有。像岑破荆这种就是四处怂恿人喝的,像霍斥这种就是被灌得开心的,而石韦是敬酒就喝但浅尝辄止的,纪策则是早早退场的。

一个时辰后都趴下了。

迟衡站在将军府的中庭之间,送走了每一个醉不成行的将领,少不了都叫一声迟大将军。最后一位是石韦,石韦喝得节制,有些浅浅的醉,步履斜斜的,迟衡本想扶他,石韦又站定了,后背挺得笔直笔直的。

迟衡但笑。

石韦道了一声恭贺之后,而后说:“迟将军记得崔子侯吗?”

他总是很客气,都统的时候称都统,中侯的时候称中侯一点儿不含糊。迟衡也没打算纠正,道:“当然记得,垒州时他守护渔水城,还把岑破荆活捉了。”

“正是。颜王军散后他四处游荡,前几天找上我聊了几句。都是旧日同僚,我与他知根知底,他也是难得的良将一个,勇猛虽逊,但统兵治军毋庸置疑,可以一用。”

迟衡笑着说:“你的人怎么用你说了算。”

“那我就自行安排了

。”

因是宴请,都不穿盔甲而是着便装,石韦喜穿青衣,薄薄一袭冬风起,迟衡说:“天冷了,你也多穿一点,虽然乾元军内禁豪奢,该有的还都有,明天我遣人送套衣裳过去。”

石韦谢过,又问:“听说你前些日子膝盖受伤,好点了没,不会留下后患吧?”

“早就好了!”

一如既往的客套僵硬,而后沉默。

风起,青衣如荷叶,在冬日,如清风自带荷香,迟衡没话找话:“石将军,记得以前崔子侯叫你季弦,季弦是你的表字吗?可不知弦和韦之间有什么说法?”石韦和崔子侯熟稔,二人均是大家族出身,讲究多,出身卑微者有个名就不错了。

“我原名为石商,字季弦,儿时多灾多难,改名成石韦,子侯一直改不了口。”

“季弦叫着很亲切——季弦、季弦、季弦——我年纪比你小,叫季弦不会唐突吧?”迟衡觉得叫石韦总是生分,叫季弦能亲切许多。

石韦微笑摇头:“迟将军请随意。”

“……你们垒州出来的将领都是儒将,学识、行军、治军差不了,季弦是个中翘楚!我们夷州出来的,就胡来很没有章法了。”

被这样一夸,石韦只笑。

石韦的笑总是很疏离,两人总是隔着很远的一条河一样。迟衡很无奈,他和容越真要有个什么打一架就完了,但看到石韦那严峻的模样,迟衡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犯下的罪行,看来以后和他就只能聊战事了。

谁知,石韦忽然问:“燕行怎么没来?”

“他回曙州了,一时半会儿不过来,没个准,许是下一次胜战就回来了。”不知石韦为何忽然问起燕行。

“你与他……我以为你们吵架了。”石韦踯躅。

“一直很好。”不好,也闹不出那种事对吧,期望郎中守口如瓶,别把这事闹得大家都知道,可就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