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因果
“不错，正是这样，而我这次想要定位的人，便是……”听得林凡的话，子鼠点了点头，确认了林凡心中的想法，而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子鼠的双眼忽然变得幽深，他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开始显得虚无飘渺起来，“我这次想要定位的人，，便是……真魔帝君！”
“这……”乍然听得这个消息，林凡一下子呆住了。真魔帝君没有身殒，这本身已经是一件让他大出意外的事，却浑然没想到，子鼠竟然想要将真魔帝君接引归来！可以想像，如果当真因此使得真魔帝君接引归来，那人间界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不止是人间界，仙族，神族，混沌族，域外之族……所有的族群，都将会震动！从子鼠的话中，林凡已经可以体会到，真魔帝君即便是在无尽岁月前，即便是在那个大能遍地的远古时期，也是一位顶天立地可以让天地失色的存在！
“那前辈又有多少把握将真魔帝君接引归来？实话说，我心里也有着诸般疑问，希望他老人家能够为我解惑……”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林凡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声音已经显得有些凝重。
“哦？什么问题？或许我就可以为你解惑呢！”听得林凡所说竟然需要真魔帝君才能解惑，子鼠的好奇心当即被勾了起来，他两只小眼一眯，其中精光闪动，笑眯眯的开口道。如果不是因为早知这是玄古十二战王之首子鼠，恐怕多半会将他认为是个招摇撞骗骗吃骗喝骗钱财的猥琐老头子。但此刻，林凡却是丝毫没有去留意这些。理了理思绪，林凡便将在真魔殿中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他的脸色显得极其的凝重，直愣愣的盯着子鼠沉声道：“对于前面那些石物和那攻击加成，我倒也没有感觉到太多的震动，或者说不安，但是最后为何会有我的一尊雕像，我却感觉到深深的不安。尤其是当时那股窥探我的视线，更是让我无法安心。而根据后来的种种，这件事多半是和皇甫氏有着很深的关系……”
“皇甫，果然是这个王八羔子家族！”
林凡话还未说完，便被子鼠一道满含冷意的声音打断，其中透发出的凛冽杀意，让大威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而后又似乎觉得这样太有损“威严”，便又努力的挺起了胸膛，但却是不免嘀咕几句。
“难道子鼠前辈也知道这皇甫族？难道他们有着很大的来历不成？”一看到子鼠这副神情，林凡精神当即一震，目光炯炯，盯着子鼠，眼神热切的问道。
“哼！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王八羔子家族？当年我可以没少和他们打交道！”子鼠的声音依旧透着寒意，但林凡倒也并不担心，这寒意明显并非是针对他，所以也未开口，他知道，接下来子鼠必然还有话说。果然，子鼠的话声，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这皇甫族极为阴狠，他们的家传功法，用两个字概括，便是吞噬。吞噬别人的修炼本源，吞噬别人的功力修为，吞噬别人的命元，甚至，练到高深境界，可以吞噬别人的气运，总之，世间一切有形之物和无形之物，只要这种东西确切的存在，他们便都可以吞噬！”子鼠的话声愈来愈冷，但其所说的内容，却着实震住了林凡，使他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吞噬！而且是吞噬一切有形和无形之物，甚至吞噬别人的气运！这种手段，即便想想，都让人心惊，甚至毛孔都往外冒冷气！但林凡并未太长时间的走神，他的注意力，很快便再度贯注在了子鼠身上。
“当年，这皇甫族狼子野心，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我们十二战王身上。他们不敢去对付四大战将，但却以为我们好欺负，只不过，最终我们虽然有些损失，数名战王都受了点儿伤，但却也毁去了他们数名一等一的好手！”说到这里，子鼠斜眼看了一眼林凡道，“你身上有烟冥那个混蛋的气息，想来应该是认识他的。我说的高手，至少还要比烟冥厉害上三成，而也就是那一战，将这皇甫族打的龟缩在老窝里不敢出来，直到后来和叛族龙蟒族以及叛族天妖门还有一些其他的域外族民一起合谋，才敢再次现世，当时很是嚣张啊，以至于天下修士惟域外族民不惧，但一听到这皇甫一族便会害怕的发抖。但最后还不是被天帝给镇封了？”
“被天帝给镇封了？”听得子鼠这么说，林凡心里忽然一动，他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但却又无法准确的把握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只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这一刻，他感觉脑子里有一个光团来回飘移，他伸手想要抓住，但却总在最后一刻错开，这使他显得异常苦恼。
好像没有注意到林凡的异样一般，子鼠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道：“我想想，当初天帝镇封皇甫族的时候，好像是用了他一件器物，一件被亿万人类顶礼膜拜恭称为圣物的东西，但是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天帝的一件器物……圣物……”林凡轻声念叨着，感觉离那东西越来越近了，忽然，他和子鼠的眼睛同时一亮，接着同声脱口而出：“天帝印！”
“噫？你怎么知道是天帝印？照理说，你不应该知道的啊？”听得林凡脱口而出“天帝印”这三个字，子鼠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满眼的不可思议，如看怪物一般看向林凡。
“我明白了，皇甫族一直说我只不过是徒为他人做嫁衣裳，原来，在我得到那方天帝印的时候，便已经被他们算计了！”林凡苦笑一声，喃喃自语，却没想到，他一句话出口，子鼠当即便跳了起来，小眼圆睁，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说不出的滑稽。
对于子鼠的反应，林凡也颇有些无可奈何，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道：“当初我只是一个流浪儿，有一天也是碰巧，竟然看到一束璀璨的光芒直冲天际，也没有多想，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但是还未走到那里，便有一物直飞而来，然后直冲冲的就冲进了我怀里，因为这，我还昏迷了好几天，但醒来后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了某种不一样，当时还以为真是撞了大运呢！现在看来，多半是皇甫族出的阴招，虽然其中的具体关节我也还猜不清楚……”
听得林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子鼠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天帝印脱离镇封之地，依我猜测，恐怕多半并非是皇甫族的能力，天帝的能力，你不是很清楚，但是我非常清楚，，在这片天地间，除却有限的数人外，根本没有人能够解开！而且，即便是那有限的几人，也不可能在全无异动的情况下完全解开！但是照你所说的情况，天帝印飞出之时，除却一道强光之外，竟然没有任何其它异状，更可以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说到这里，子鼠的脸色有些狰狞，使得他看上去极其恐怖，林凡心里一动，他忽然也有了几分猜测，但他却并未开口，而是静等着子鼠开口，子鼠并没有丝毫犹豫，很快便接着道，“域外各族，已经渗透进，或者说是已经和皇甫一族联合在一起，他们所要图谋的，便是整个人间界！”声音一字一顿，满是冰寒，让人不寒而栗。但却听得林凡心头疑云大起。
“只是将天帝印揭开，使得皇甫族从被镇封中脱离出来而已，又怎么会牵涉到图谋整个人间界？”林凡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而在听得林凡的话之后，子鼠斜看了一眼，声音转为低沉轻缓，“你既然接触过天帝印，那想必你应该知道，天帝印中是一片真实的星空……”
“是，不错，这个我知道……”林凡点了点头道，而后便不再开口，静等子鼠的下文。
“如果我告诉你，那片星空，是一个真实的宇宙，而且，是无尽大世界的诞生的第一个宇宙，是始宇宙！只不过，是一个破败了的宇宙，而整个人间界，便是其中保存最完好的一部分，你会有什么想法？”子鼠的声音显得极其的凝重，但所说的话，却依旧让林凡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疑惑的看着他。
似乎早已料到林凡不懂一般，子鼠又接着道：“如果将那片荒芜了的始宇宙比喻成一片荒漠，那人间界便是其中惟一的一块绿洲，相对于那浩瀚的破败宇宙，人间界虽然很小，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却有可能使得那片始宇宙最终全面幻发出生机！而其后，诸天万界万千宇宙的掌控者，都在角逐！而要掌控那片宇宙，首先要与之取得联系，而后再凭借这股联系与人间界的脉动保持一致，达成人间界内蕴胸中，而后以一己之力将人间界无限壮大，最终使得整个始宇宙全面复苏！”子鼠详细的解释着，林凡虽然听得有些稀里糊涂，但却也终究算是明白了三分。最后归根结底，就是说他早在之前就已经成为皇甫氏的棋子，由他和破败的始宇宙取得联系，而后待得所有的时机成熟，再由皇甫族的天才出面，将他的本源以及一切都吞噬，到那时，便将他自身的一切道果全部吸收，掌控了整个始宇宙！想通了此节，但林凡却还有一点疑惑，有子鼠这个老古董在身侧，林凡自然不会放过。
“但是，为什么偏偏会是选中我呢？”林凡开口问道，他的脸色一如心里，并没有过多的波动。听得皇甫氏的人说多了徒作嫁家裳，此时明白了这些，倒还真无法使得他的心绪再度波动。因此，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凡的声音，显得极其的平静。
“具体究竟有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你体内有玄古第十三凶的宇宙道元！”子鼠的声音，透着肯定，却是一下子将林凡说的怔住了。
“宇宙道元？”听得这个新鲜的名词，林凡的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我只知道，在一次大战之时我的确开启了身体之中一处隐藏的力量，而且后来的确被证实是玄古十三凶的，但这道元究竟是什么东西？”
“宇宙道元，是力量，但却又绝不是力量那么简单，或者说，它是一种另类的力量，只不过是我们对它的一种特定称呼。但恐怕直到现在，你都还没有将它感应出来！”子鼠开口说道，说话的同时，仔细的审视着林凡，斟酌着语句道，“具体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却清楚的知道一点，当年纵横天上地下即便是域外各族都闻之胆寒的玄古十三凶，有着两个共同的特点，第一点，自然就是他们全都修习同样一种魔功，大凶魔诀，但却罕有人知，玄古十三凶，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们是从不同的时代贯穿而来，只不过，在玄古之时他们的名声彻底响亮起来！而这个原因就是，玄古十三凶，每个人都是某一个时代与人间界最契合的存在！换句话说，他们就是联通人间界和始宇宙的密码！只不过，当年玄古十三凶来这废都之中，最终，十三人被困于废都中的一个至为凶险的地方，无法脱困，终究是将十三人的大凶魔诀合一，尝试轰出一条道路，但最终，却也只是将第十三凶送出此地，而且，还是不完整的十三凶，恐怕那个时候，十三凶便已经将自己那部分道元送给你了！”
“什么？但是……这怎么可能？”林凡脸色一下子变得说不出的滑稽，玄古十三凶都是万年前的人，怎么会将道元传承于己身？这未免太有些荒谬了！
“你相信轮回吗？”没有回答林凡的问话，子鼠越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传说中的六道轮回吗？”林凡猜测着道。
“六道轮回，只不过是小轮回，在六道轮回之上，还有着一层大轮回，天地大轮回！”说到“天地大轮回”五个字时，子鼠脸上的郑重已经达到了顶点，“其中的关节，即便我和你说了，你也还是不懂，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别说区区万年，即便是十万年数十万年，只要能力达到，也可以穿越时空，将特定的或虚或实的东西，传递到某个特定的人身上！”
“这……”听得子鼠这话，林凡顿时被彻底镇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功参造化，竟然有如此大的神通！
“那……五行之祖可以做到吗？”想了一下，林凡试探着开口道，而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穿越几十万年的时空……”
“五行之祖存在的岁月，恐怕即便是天帝也不敢妄加猜测，我又怎么敢妄自揣度？”对于林凡的问话，子鼠叹了一口气道，忽然，他的双眼一下子瞪得溜圆，上上下下打量着林凡，眼中的异色越来越盛，直过了很长时间，才长叹一口气道，“没想到，我竟然看走眼了，你身负玄水化神诀，而且是完整篇的玄水化神诀，我竟然没有想到，你是水祖的弟子！”说话的时候，子鼠一脸悠然神往，半扬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似是在对林凡诉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的道，“五行之祖，那是即便天帝人皇地尊道圣和荒神都要敬仰的存在啊！只不过，在万年前的玄古，也就只有水祖露出一次面，据说火神也曾经露过面，但却没有人见过。五行之祖中，金祖主杀，据说每次现世，都会赤地千万里，星空都要染血，而木祖却最是仁慈，相传她只救人，却不杀人，但如果让木祖动怒，死会成会奢侈品，而土祖又称尘祖，却是极其的憨厚，而他对敌通常只用一种手段，就是砸，整个人化归一片大地，疯狂的砸落，但在杀机中却也有着生机。最特异的，便是水火二祖，两者的功力，相传远高于其他三祖，因为他们已经几乎将生死存亡的大奥秘勘破，他们若要天崩，天就不会再完整！若要星空破碎，星空当即便会化归虚无！”
说起五行之祖，子鼠显然是心存敬仰，话也不自觉间多了起来。林凡并没有打断他，事实上，他也很感兴趣。对于五行之祖，他这也是第一次听说有关他们的秘闻。
“到了……”正听得入神，子鼠忽然停住了话声，指着远空一片迷蒙的废墟开口道。林凡听得这话，抬头一看，顿时感觉眼前一阵不真实，有些模糊。眼前的空间，并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极其的普通，但却偏偏有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未等林凡继续思索，唤魔古战车已经划过一道青色的轨迹，直冲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