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总裁妖娆妻

二、他并不是所谓的王子

梦里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当年的地方,抬起头是可以遮挡所有光明的高楼,那时候下好大好大的雨。

父亲的身体在半空中高高的被抛起,又极速的下降,在地上绽放出血色花朵

。一路顺着雨水散开,颜色像是家里那瓶上好的chateau latour 1961红酒。父亲的身体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人们的喊叫声,雨水的洗刷声,还有响彻云霄的警车的声音,统统都堙没在昶季晨那温润的嗓音里。

“小墨乖,不要看,不要看……”

“哥,我没有家了!”大概所谓的撕心裂肺,不过是因为痛的太透彻。从今以后,连一个温暖的拥抱,都成了奢望。

“不会的,不会的小墨,你还有我!”

那时候那可以融化一切寒冷的嗓音呢?哪里去了?睡梦中抱紧自己的萧冉墨,狠狠扼住自己脖子的萧冉墨。怎么办,谁也救不了自己,妈妈丢下了爸爸和自己,一个人带着单薄的行李远走他乡,没有多久爸爸又丢下自己走了……

整个世界都是血红色和狰狞的黑色,谁又能是自己的救赎?

忍不住的呜咽,就好像无数次睡梦中的那个样子。泪水顺着眼角氤氲进枕头。紧紧的缩成一团,努力地想把自己藏起来。

当整个世界都变成血红色那一年,她只有十四岁。也就是那一年,她结束了童年所有糖果味的幻想。

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带着一点冰雪的凉气,好像千年的古尸,厚重的,可是竟然充满了安全感。

然后身体慢慢变得温暖起来,除了手上的那一点冰凉,整个世界都温暖了起来。噩梦一点一点退却,散碎的阳光袭进眼眫。

“你醒了?”似曾相识的声音。记忆一点一点回归大脑,飞机、劫匪、枪声、血腥味……

四处打量,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墙壁,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应该是医院吧。男人已经换了衣服,后面跟着提着电脑的助理。桌子上摆着散乱的文件。

“小姐您因为晕血、低血糖晕倒了,身体并无大碍

。离飞机事故已经过了三天了。我们没办法确定您的具体身份所以暂时对您进行了照顾。既然您已经清醒,那么就可以联系家人了!”

助理摸样的人疏远而有礼貌的进行了解释。男人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助理开始收拾文件,迅速并有条理的。

“既然你已无大碍,那么,再见。”男人的眉眼还是一样的好看,不同于昶季晨笑起来春风般的柔和,男人的样子更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神邸。是高高在上的、不容侵犯的。

“你的伤?”也许是长时间没有说话,冉墨的嗓音微微有些低沉嘶哑。男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大碍了,客舱那一枪打偏了。仅仅是划伤而已!”

冉墨笑了笑“你是拯救众人的王子么?”可以保护她于危险之中,也会在危险过后照顾她。其实不该如此唐突的,只是莫名的,这男人会让她有安全感。已经有多久,没有过这般安心的感觉了?

男人舒展了一下眉头“不,我并不是传说中童话里的小王子。女孩,别抱着那种幻想。”

说话的功夫,眉眼间已是一片遥不可及的优雅冷漠与贵气。

男人退了半步,站定“那么,再见……”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是啊,冉墨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那个男人可不是单纯善良的小王子,一个可以毫不犹豫的解决掉恐怖分子的、若无其事的说着那一枪打偏了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小王子。

或者说,更像是隐匿在午夜城堡中的该隐伯爵?即使沉睡,也带着危险性和侵略性。他的沉睡亦或是清醒不过是为了捕捉猎物,用最精密的陷阱,捕捉到晚餐后就可以优雅的吸干猎物的血脉。

“连名字都没有问啊……”冉墨颇有些遗憾。估计下次见面直接叫那个男人该隐的话,应该会危险得很。

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不经意间被手腕上酒红色的碎琉璃珠子恍痛了眼睛。刚刚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琉璃冰冷的气息深入骨髓。如妖如魅。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戴在手上却异常的和谐。

十年一梦,终究逃不过岁月如梭。最后,还是穿越了莫大的海岸,回到了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