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君王潜逃妃

第十一章 有了消息

七绝坊仿佛又恢复了原來的样子了:有条不紊地,该练功的练功,该奔波的奔波。

那一晚,黄婷的表现明显是超乎了赫连澈的想象,沒有反抗几下就顺从了。

这一天,后院一间屋子里,赫连澈很是干脆地往桌子上放了笔墨,斜目挑了黄婷一眼,赫连澈开门见山:“给雨妃写封信,就说坊中诸事安好,搜寻少年的部署正在顺利开展。”

黄婷连忙挪过來拿起笔,讨好地看着赫连澈:“我这就写,蓝主事,要不要顺便问问雨妃云姑姑的下落。”

赫连澈沒好气地瞪她一眼:“你是想惹起雨妃的怀疑么,云姑姑和藤萝的消息,我自会寻访。”

黄婷连忙点头称是。

瞥了乖乖顺从的黄婷一眼,赫连澈真不知道是该骂她沒有节气,还是感激她的“识时务”,总之七绝坊中并沒有闹出太大动静被雨妃察觉。

一个安静的黄昏,赫连澈正在分析着西楚国的每一处地形和西楚一些势力的远近,出门多日的离之回來了。

眉目疏朗,白衣翩然,赫连澈一时间看得有些失神。

“找到一些线索了。”离之进來就对赫连澈直接谈公事:“在盛阳城和千云城之间,距离千云城有七十多公里处,有一大片荒芜的坟岗,据说那里藏着一座古墓,里面蕴含有巨大的秘密。”

赫连澈盯着离之顿了一下,好半晌才不解地“啊!”了一声。

离之无奈地摇头苦笑,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他的夜师兄,再不能说话只需半句甚至几个字。

缓缓地坐下,离之对迷茫的赫连澈解释:“虽然还不知道雨妃真正目的,但是她隐逸在西楚皇宫,又想控制了曾经的蝴蝶门,可见她所图必然不小,古墓群中的秘密虽然诱人,里面却也充满了精奇机关,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除非,精通了蝴蝶门绝顶轻功‘蝶颤’。”

赫连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而藤萝,正是继承了‘蝶颤’的,雨妃武功的确更强大,但她若想得到秘密宝藏,就必须借助藤萝的轻功。”

离之点点头,眉宇微微一折:“那么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赫连澈思索片刻,自言自语:“这么看來,雨妃应该不在西楚皇宫,怪不得这些天她一封命令信也沒有下达过來,这样也好,七绝坊这边我可以放心交给红衣弟子了。”

入夜,赫连澈发奋地修炼着古月心法,这段时间,在离之的指引下,她终于痛苦地领悟了第四重,迈向第五重的中等境界了,她终于不再是一只菜鸟了。

待赫连澈收回最后一脉气息,离之从暗处走过來:“赫连澈,你这个决定很是冒险。”

赫连澈挠挠头,说白了她自己也挺害怕,但看了看离之高大的身影,赫连澈扯着脸皮儿:“不是有你跟着的么。”

离之并不避嫌地点点头:“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我们在外,她们在里,抛开机关暗算不说,雨妃若是钳制了云若初,你又该怎么办。”

赫连澈低头,闷了一会儿,小脚一跺,她已经好久沒有这样任性过了:“未來的就等來了再说吧,我只知道一旦雨妃得到了她想要的,藤萝或许能够侥幸逃脱,可我娘亲就再也出不來了。”

云若初是当时她捣腾出相府的,现在,她必须要负起这个责,但是出來之后显然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曾经看似冷酷拘束的陆寒夜那里,如今看來竟是最为和平晴朗;而她一直期待的自由期待的大天大地,却是如此步步算计,腥风血雨。

她要妥协么。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离之看着赫连澈忽明忽暗的面容,微微仰起头,声音低缓:“不论江湖还是朝堂,其实一直都是这样,你之所以感到在凌王府是那般安全放松,那是因为,陆寒夜一直都用他的身躯为你抵在明枪暗箭的最前面。”

赫连澈哑然,好半晌,她才缓缓低语:“若是一开始就能看穿自己这一生的过法,我宁肯这样风刀雨箭的闯荡。”

离之惊讶地看着赫连澈,他似乎越來越看不透这个尚未满十七岁的少女。

不过离之正想着,赫连澈却滴溜溜地眼珠儿一转,满肚子坏水儿开始搅合了:“离之,你教我一套招式不好,我只会一些轻功和心法,跟别人打架出手时完全沒有套路,要吃亏的。”

“套路,招式,你想学什么。”离之是觉得赫连澈说得有理。

赫连澈嘿嘿一笑,端正了脸色道:“双人修炼的剑法什么的最好不过了。”赫连澈心中正大言不惭着:什么情意绵绵刀啊!眉來眼去剑啊……诸如此类都是可以的啦。

离之一怔,却真的想起一套剑法來,那还是小时候师父教他们几个剑法,有一种叫做“瞬”的剑法,的确是要两人合练才可以练成的,练成之后一刚一柔,如名字那般杀人于一瞬间,威力无穷。

但是那套剑法最终还是沒有传下來,因为天渊老人不乏精妙武功可以选择,他们师兄弟以后也必然是各自有命,聚散离合前途未定,既然如此,师兄弟们就沒人愿意去合练这个,也免得将來分开了也吃亏。

但离之是学了一半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学的正好还是适合女子修炼的“柔”的一方,此时离之轻轻地眯起了眼,看着赫连澈,他唇角忽然间有了一丝笑意:“好,那么我便教你‘瞬’之中的‘柔’,虽然只是一半儿,但对于现在的你來说,已经算是上乘的招式了。”

赫连澈大喜,当夜就跟着离之刻苦修习起來。

三日之后千云城城郊,赫连澈骑在马上,一身蓝衣,手持长剑,看上去也像是一名侠女了。

看着她飘飘然的样子,离之好笑地朝一个方向策动马鞭,并泼她冷水:“这不是踏青。”

赫连澈压抑着心中对未知的畏惧,朝离之吐一吐舌头,也就策马跟上了。

清晨阳光的照耀下,赫连澈双眸折射出一种绚丽的色彩,她有一种慌乱的兴奋:这是她第一次以平等的形象跟离之在一起并肩作战,而不再是拖油瓶儿一般处处要被他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