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好羞羞

皇家夜宴(上)

这时,禅云先生也走了过来,点头道:“向姑娘,是真的,解药已经制成了。殢殩獍晓”

向景景听到禅云先生肯定的答复之后,心脏被这巨大的喜悦冲击得差点漏了半拍。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禅云先生和长青,良久,才从长青手中接过那小药瓶,紧紧拽在手里。

这时,念姑手里拧着鞋子走到向景景身边,道:“王妃,请您先穿上鞋子吧,地上凉,别伤了您的玉/体。”

长青这才发现她没穿鞋,于是上前一步,扶着她,将鞋子穿好,又吩咐念姑道:“快去倒杯温水过来,王妃要服药。缡”

念姑忙点头退出去倒水去了。

向景景则被长青扶着进了房间,坐在床边。

长青道:“师父,吃完这药,您身上的毒就彻底解了,而且腹中的胎儿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从此便可安胫心

了。”

向景景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她没想到自己这次的重生竟然会这么顺利。

老天爷尽管一直在给她各种各样的考验,让她几次历经生死,但是最后,还是给了她一条生路。

她此刻内心充满了感激。

“先生,长青,谢谢你们俩个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禅云先生却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微笑道:“比起从向姑娘身上学到的,我们做的这点事情却也不过是尽了医者的本分。如今解药研制出来,向姑娘可保平安,我们也安心了。”

话音刚落,念姑已经端着水从门外走了进来。

向景景将解药从药瓶中倒出,长青忙端着水送到她嘴边。

黑色的小药丸合水服下之后,没多久,向景景只感觉到一股暖流向四肢开始蔓延。

禅云先生上前几步,替把脉,感觉到她的脉象渐渐平和,他的眉毛也渐渐松了。

“解药开始起作用了,向姑娘身上的毒,应该很快就能解除了。”

长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你什么时候没睡安稳觉了?”就在长青话音刚落,凤君灏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他一袭白衣,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

凤君灏的出现让在场三人脸上的喜悦瞬间收住,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还没给麻雀喂食呢……”说着,他忙扯了扯禅云先生的衣袖,暗示他跟自己一起离开。

禅云先生也立刻会意,忙站起来道:“那什么,我去看医书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去。

凤君灏看到他们俩离去,只觉得有些奇怪。

念姑见凤君灏进来,忙行了个礼,也跟着默默退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向景景和凤君灏两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凤君灏走到向景景身边,视线很自然的就落在了桌子上的小药瓶上,随手抓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向景景见状,内心一慌,忙伸手过去将小药瓶夺了过来:“没……没什么……就是长青给我做的补药,安胎用

的。”

“安胎?”凤君灏闻言,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手轻轻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是不是胎儿有什么问题?”

“不是,孩子很健康。”向景景怕他多想,于是忙道:“只是产期临近,长青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为我保胎的。”

凤君灏听了她这番话,心中也不疑有他,只是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将她圈在自己怀中,呼吸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

“君灏……”向景景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自己骗他的事情说出来。

“嗯?”凤君灏轻轻的应了一声。

向景景轻轻挣开他的手臂,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他:“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什么事?”凤君灏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先答应我,我跟你说了之后,你不准生我的气,好不好?”向景景说道。

凤君灏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似乎要透过她清亮略带狡黠的眼睛看到她心底里打的小算盘。

良久,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跟她生气,于是点头道:“答应你,说吧。”

向景景本来被他盯得很心虚了,但是听到他还是答应不生自己的气,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语气,道:“我

想跟你说的是,上次……我骗了你……”

“上次?”凤君灏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不太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向景景支支吾吾着,吞吐了半天,才道:“就是我说我在谢卓沁那里拿到解药的事情……

其实……是骗你的……我不想让你担心……我……”

她的话尚未说完,凤君灏的表情瞬间一紧,立刻伸手握住她的肩膀:“难道你身上的毒……”

“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向景景已经察觉到了他整个人的情绪变化,知道他很紧张,于是忙道。

凤君灏听了这话,表情明显放松了些,“既然不是谢卓沁给你的解药,你身上的毒又解了,那么当初为何要骗我是从谢卓沁那里拿到了解药呢?”

向景景见他似乎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只得将真相全部说出来,解释道:“当初我去找谢卓沁,他将水中月中添加的几味毒药告诉给我了,只是,最后一味他却忘记了。我原本以为可能没有希望了,只想回到你身边,跟你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向景景说到这里,发现凤君灏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她不敢再停顿,立刻接着道:“你还记得我那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吗?其实那并不是一个梦……”

“这是什么意思?”凤君灏彻底被她弄糊涂了。

“可能说出来你不相信,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也不想瞒着你。我身上最大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就将所有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实际上,原本的我,应该是死了的。本来事情应该是,我回到你身边,然后一直到毒发身亡,我之所以会将长青带过来,就是为了让他替我做了破腹产手术。我毒发身亡,灵魂回到了现代,我原本在现代昏迷的身体也苏醒过来,我曾一度以为,我在古代的生活,只是我的一场梦,一场特别真实的梦,但是就是因为这梦太真实,让我根本就无法相信,你不是真实存在的。后来,我试图通过各种方法,想找到回古代的途径,可是……”向景景说到这里,又想起了自己当初在现代的时候那孤独无助的生活,眼泪又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转。

凤君灏听到她说的这些,表情无比震惊。他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差点就绝望了,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得一个人在现代孤独而死,直到我后来遇见了在现代的你,我去追你,然后不小心跌入山崖,粉身碎骨,失去知觉,再醒来,便躺在你身边,而时间,则也变成了我生孩子之前……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向景景说完,看着他那有些疑惑的眼睛,问道。

凤君灏认真的分析了她的这番话之后,才一脸恍然:“难怪那天晚上你一醒来,就问我现在是庆元几年了……”

紧接着,他表情一变:“你身上的毒……难道说……你经历过的一切又要重新上演?”

“不会了……”向景景忙摇头:“我回不去了,在现代,我已经死亡了,**已经毁了,所以不可能再回去了。至于我身上的毒,我想,或许老天爷之所以让我经历过这样一次的生死,便是要给我重生的机会。我在现代无意中发现了一种毒,跟我身上的中毒症状很像,这可能就是老天爷让我重生的目的。刚刚你看到的那个小药瓶,其实就是装解药的。解药是长青今天早上才研制出来的,我已经服用了,禅云先生也已经检验过了,毒已经解了,我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凤君灏听她说完这一切,心中原本对她向自己说谎的那一丝丝的怒意也消失殆尽。

他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傻瓜,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君灏,虽然欺骗你是我不对,但是我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每每午夜梦回,看到躺在我身边的你,都会产生一种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感觉。我不知道到底现代的我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古代的这个我才是真实存在的,我好怕,好怕下一秒我又会突然从现代醒过来,然后身边的人告诉我,我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向景景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只希望这样就能靠他更近一点。

“今后有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不要再一个人承受了,把问题交给我,让我来解决,好不好?”凤君灏的声音温柔的从她头顶传来,语气充满怜惜。

“知道了……”向景景点着头,内心无比温馨甜蜜。

此时窗外的阳光愈发艳丽起来,而房间里的温度也逐渐上升……

..............................................................................................................................................................................

庆元十四年,冬。

靖宇国皇宫。

夜宴。

丝竹之声从聚欢殿内传来,凤畋霖坐在首位上,面带笑容的跟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亦欢公主频频碰杯,左边坐着一

众妃嫔目光都齐齐的看着他们。

“太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的通报声中,太后一袭盛装出现在了聚欢殿的门口。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门口看过去。

凤畋霖眼中带着笑意,那笑容极冷,看得让人心中发颤。

众人皆起身,朝门口盈盈一拜:“恭迎太后娘娘……”

太后昂着头,以她认为最威严的姿态从门口款款走了进来,厅中央的舞姬都迅速退到了一边,将路让了出来。

在凤畋霖的身边,空置了一张桌案,那是专门给太后准备的。

太后走到桌案前坐下之后,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凤畋霖左边的亦欢公主。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亦欢公主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自己的权利彻底被凤畋霖架空,身边能用得上的人也基本上被他肃清了,所以她没有消息来源,掌握宫里的

动态。

眼下见到亦欢公主,她似乎隐隐察觉到了凤畋霖的目的。

难怪他会这么好心让她出来参加晚宴,原来是为了亦欢公主。

待太后落座之后,凤畋霖开口道:“皇姐说这么些年没见到母后,心中甚是想念,虽然知道母后这些日子在清修,不喜人打扰,朕还是让人将母后请了过来,皇姐便好好同母后说说体己话吧。”

亦欢公主知道凤畋霖这是给自己机会报当年太后欺她年幼刻薄她的仇,对于他的好意,她自然不会辜负。

她领了凤畋霖这个情,今后两人的关系自然也会亲近许多。

她缓缓起身,朝凤畋霖颔首道:“谢皇上。”

然后又抬起眸子看向一旁的太后,笑道:“看母后脸色红润,气色这么好,真真儿是跟十年前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太后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慈祥的道:“哀家没变化,公主却变化不小,倒是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想来那齐闵国,却是没有薄待你的。”

“有皇上和母后给亦欢撑腰,谁又敢薄待亦欢呢?难道不怕咱们靖宇的铁骑吗?”亦欢说着,笑了起来。

太后笑道:“你们听听,这丫头这会子倒是想着要依靠娘家了。”

亦欢眼珠子一转,道:“依靠娘家,那也得是要娘家靠的上的啊,亦欢是命好,生在了皇家,这才有好的依靠。若是换做旁人,即便是位分再尊贵,但是倘若娘家父兄不争气,也只能是白白辜负自家女儿妹子在宫里拼死挣来的名分了,不是么?”

她这话很明显是在影射太后那已经没落的娘家。

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柳家父子有把柄落在凤畋霖身上,太后又何至于落在那么被动的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