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好羞羞

尸检

棺木是摆放在四条排成排的长凳上的,木凳的高度加上棺木本身的高度,让向景景靠近之后,需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舒蝤鴵裻

锦弦看着她脚尖踮起,伸长了脖子,将脑袋往棺木内探去,原本舒缓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向景景一边观察着死者的面部情况,一边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手套。

接着又伸手准备去查看死者的脑袋。

但是,抬起手,却发现有些够不到,转头,她刚想去找个东西垫脚,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瞬间腾空了,腰部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起,整个人被举了起来濡。

向景景的视线对上锦弦那清澈幽深的眸子,瞬间只觉得心跳一乱,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转过头去,专心查看起尸体来。

“男性尸体一具,尸长大概七尺,发育正常,营养良好。尸僵已解除……”她自言自语的念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道:“这些得记下来啊。”

于是,又准备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她还没开始记录,却听到身后的锦弦道:“你说吧,我帮你记。籽”

“你……”向景景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向他,眼神仿佛在说,你的手不是抱着我吗?哪有空记录?

锦弦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于是道:“男性尸体一具,尸长大概七尺,发育正常,营养良好。尸僵已解除……”

向景景的眼睛瞪得更铜铃似的,充满了不可思议。

“真的全部能记住吗?刚刚那句比较短,后面还有很长的内容。”向景景道。

锦弦却给了她一个非常肯定的眼神,

“好吧。”向景景选择相信他,毕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在小时候被称之为神童的,就让她见识见识神童的厉害吧。

继续开始检查尸体:“项背部见鲜紫红色尸斑。其余皮肤苍白,角膜混浊,双侧瞳孔等大,直径……”向景景稍稍拿手量了一下,道:“大约0.8cm左右,巩膜无黄染。口唇紫绀,口鼻腔及双侧外耳道未见异常分泌物。气管居中,胸部正面无伤痕,右手臂手肘位置有一处轻微擦伤痕,长4.3cm。”

说完,向景景转过头看向锦弦:“这么多内容能记得清楚吗?”

锦弦点了点头。

向景景道:“先放我下来吧。”

锦弦便将她放回到了地上。

“看来得进行解剖才能知道死者具体的死亡原因。”向景景自说自话,眉头深深皱起。

根据刚刚的初步检查,她怀疑死者可能颅内有出血。

根据旺生托人打听到的案发经过,丁顺翱跟江淮柄只是有轻微的身体接触,可能是造成江淮柄手臂上擦伤的原因,但是应该不至于会直接让他倒地死亡。

除非死者在此之前头部受过伤,导致了急性颅内出血,所以才会出现突然死亡的现象。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向景景的推测。

只有解剖才能证实她的推测是否正确。

锦弦看着向景景眉头深锁的样子,自己的眉毛也不自觉的聚拢在了一起。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两个人的谈话声。

“我说二宝啊,江若山昨儿给了你一个不小的红包吧,让你好生照看他宝贝儿子。”

“别提了,你甭看那江若山是咱们京城首富,那简直就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你当他会给我红包?想都别想,他们江家自己每天会派人来给江淮柄送元宝蜡烛的,不劳咱这些小喽啰费心,人家要给钱,也是给咱们大人啊。”

“你看看你,跟你开个玩笑嘛。咱们这些做小的的,只有上面吃剩了的,才轮得到咱们。”

“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江淮柄这孙子,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家娘子跟我说,有次,她跟表妹去逛庙会,表妹长得清秀可人,还被这孙子调戏了一番,气得姑丈大人差点就去了……”

“那是,咱们京城里,谁待见他啊。不过,有些话你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了,可能会惹麻烦。”

“这我知道,这不是就咱俩嘛,兄弟之间说说……”

“不过还算咱们运气好,江淮山死的是时候,如果这要是死在夏天,在这里放个几天,不臭死人才怪。”

“是啊,不过说也奇怪,你说国丈爷多大气力啊,竟然推一把就让这么年轻的江淮柄倒在地上摔死了,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说这国丈爷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爹,咱们大人咋那么大胆,就把国丈爷给关押了?我听人说,好像是打算把国丈爷往死里整呢,他们难道就不怕吗?”

“这其中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搞得清楚的,我看大人他们就是在作死。算了算了,不管了,六儿,你今儿中午可得请我喝一壶。”

“那是为何啊?”

“我娘子给我做了几个好下酒菜啊,哈哈……”

“那成啊,我喜欢吃嫂子做的菜,酒我来准备……”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语气也从开始的沉闷渐渐变得轻松。

听着那两人靠近的脚步声,向景景的心脏因紧张而剧烈跳动起来。

她看向眼前的锦弦,似乎想问他怎么办。

锦弦读懂她眼底的意思,迅速拉着她的手,便将她往一旁的门后面躲去。

六儿跟二宝进了屋,先是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人,然后两人往门口一站,算是开始工作了。

门后面,因为空间比较狭小,向景景和锦弦紧贴着身体站着。

原本以为那两人是看一眼就会走,谁知道他们竟然不走了,这可把向景景愁坏了。

这可怎么办?

如果那两个人站一上午,那么他们就得陪着一上午,想起来就要疯掉。

主要是,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时间有限,不能耽误。

想到这里,她变得有些着急起来,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焦虑的看着锦弦。

锦弦看到向景景着急的样子,暗暗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向景景见他就这么直接出去,吓得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朝他摇头。

锦弦却看着她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举起来,放在了自己嘴巴,示意她不要说话

接着,他大步往门外走了去。

“什么人?”锦弦刚出现在六儿和二宝的视线中,两人便惊得摆出了要打架的姿势。

锦弦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站在两人面前,脸上挂着优雅淡定的笑容,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

了。”

两人闻言,顿时吓得脸色一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锦弦却二话不说,一个飞速的闪身,来到两人面前,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一个刀手便将他们劈晕,跟着他迅速走到门后面,抱起向景景的腰,飞速到院中,腾空而起,飞出了高墙之外。

回到马车中,向景景感觉自己的魂还在天上飞,没有归位。

良久之后,她才渐渐镇定下来:“你这样做,没问题吗?”

锦弦却仍旧是一脸微笑:“他们只看到了我,没看到你,所以没问题。”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内心暖暖的。

马车移动起来,往前行去,锦弦和向景景两人面对面坐着,向景景不开口,锦弦也沉默。

好一阵子,向景景才道:“就把我送到刚刚那家首饰店就行了。”

锦弦点了点头,然后对外面驾车的老周头道:“去玉和祥首饰店。”

向景景坐在车内,一脸深思,她在考虑,就算真的证实了江淮柄是颅内出血导致的死亡,但是古人对颅内出血是没有半点认知的,他们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吗?

想到这里,她顿时又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泥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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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