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妃,你狠要命

016 老虎与兔子

皇宫一派喜气洋洋。舒殢殩獍宫一边直原。

因下雨的原因,所以给凤厉靖接风洗尘的盛宴便改在大殿内。小案桌从殿内一直排到殿门边,大家都按官位高低分别落座。

最高首位坐的是凤厉靖与苏媚儿,凤炫彤还是以儿子的身份,屈居在父皇母后的案桌下首,与凤炫斌坐在一起。

宴席期间推杯换盏,十分热闹,殿中间的空地还有助兴的舞蹈及奏乐表演。

凤厉靖看了眼那些正在翩翩起舞的舞者,倾身问苏媚儿:“你不是说彤儿想娶一个戏子和一个哑巴吗?哪个是啊?”儿子都是什么眼光啊?不是演戏的就是残疾人士?!

“那个戏子今天没来,听说是病了,可能是被彤儿说要娶她时又想同时纳妃给气病的!那个哑奴没在这殿内!”苏媚儿夹了块菜放在凤厉靖的碗里,细声慢言地回答。

凤厉靖微拧眉头:“慕容丞相的孙女其实挺不错的,才貌……。”他的话还没说完,苏媚儿已打断道:“终身大事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好了。”

“嗯,媚儿说什么就什么吧!”凤厉靖见风使舵,变得飞快。

“虽然我不太喜欢那个戏子和哑奴。可彤儿喜欢,我也没办法。”

“他不会是真的喜欢吧?”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苏媚儿的眼睛微眯了一下,朝坐在下首的大儿子望去。夫妻俩的这番悄悄话都是咬着耳朵说的,西凉国满朝官员看来,觉得他们俩还真如外界所传的那般,鹣鲽情深。在朝为官的,有不少在十几年前见过凤厉靖与苏媚儿那场盛大婚宴的,对当时俩人在大殿前的宣誓和拥吻的完美场景都记忆犹新。

忽然场上中间的鼓乐开始激昂了起来,一个脸蒙着白纱巾的女子踏着鼓点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凤厉靖乍一看,心底掠过一丝惊讶,未等他脸上有所流露,旁边的苏媚儿已冷声道:“你看这人的眼睛象谁?”12cyb。

“象谁?”

“凤厉靖,你就别装蒜了,就你那样子插根葱怎么装也不象。”苏媚儿暗暗地掐了一下他的腰,已卸了银色铠甲换上常服的凤厉靖冷不防被她尖锐的指甲掐一下,差点破功在殿上吼叫出来。

“好吧!这眼睛有点象备家那对姐妹。”在精明的媚儿面前,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是啊!跟袖灵、袖瑶长得挺象的。如果不是知道她们已死,我还真以为这个是袖灵,不,是袖瑶。现在这般年纪的,也只有袖瑶了。”苏媚儿望着场上的舞者流畅优美的动作,轻声道。

“这……就是彤儿要娶的那个戏子?”凤厉靖问。

苏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

果然,待舞者一曲毕,凤炫彤便离席上前拉着已把面纱摘下的玥惜走向父母的案桌前,高兴道:“父皇、母后,这就是玥惜。”

“民女玥惜拜见泰皇与皇后娘娘。”玥惜盈盈而拜。

“起来吧!”凤厉靖示意平身。

施过礼后,凤炫彤将玥惜拉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坐了下来,小声问:“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还出来表演?朕还想等你的身体稍好才邀你过来跟父皇、母后一起用餐呢。”口气充满了关心、怜惜。

听到凤炫彤说的话,玥惜的眼眶红了起来:“现在没事了,谢谢皇上的关心。昨天是玥惜太过任性了,对不起,让皇上生气了。”

“朕哪是小气的人?朕可是心怀天下事的男人。”凤炫彤笑道。

顿时,前一天两人闹的不愉快仿佛被雨水冲洗掉了,再也不落痕迹。15401183

“既然皇上希望玥惜和哑奴能和平共处后宫,那玥惜一定会好好待她如亲姐妹的。”玥惜柔声说道。

“如果你们关系和睦的话,朕也就放心了。哑奴虽然不会说话,但知书识礼,从不会主动争什么,就算她是妃子,对你也造成不了威胁。”

“那玥惜以后还要多点向她学习。有空的话,玥惜想找她多点交流,不知道皇上恩准不?我保证不会欺负她,我只是想跟她好好交流,为以后……共侍皇上的事请教她。”说完,脸红得比她擦的胭脂还要红。

凤炫彤望着她因害羞而低下的头,红眸闪过一道莫测的光,沉吟片刻高兴道:“玥惜能这样做,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由于凤炫彤的恩准,所以玥惜第二天,果然真的移驾到卧龙殿的偏房去找哑奴了。

正在绣护腕的哑奴听到玥惜来找她,惊得差点把针扎手上了,放下手上的东西,便匆匆地走到门外躬身去迎接。

玥惜十分亲热地走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哎呀,不必这样施礼,我也不过是个民女而已。以后我们还是以姐妹相称比较好吧!哑奴妹妹,你说呢?哦,对不起,我忘记你是哑巴的事了。皇上也真是的,都说要纳妹妹为妃了,可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给妹妹取一个,太可恶了。下次我帮妹妹提提,让皇上给妹妹取个好听的名字。”

哑奴默默地听着她这些话中有刺的语言,只温顺地站在一边,并不请她入室。反倒将玥惜往卧龙殿的前厅引去。

玥惜见她率先引路,不由怔了怔,妒嫉地朝她房内瞄了眼,最后还是跟着她一路去了前厅。

“妹妹走慢点,等等我。”玥惜追上前,硬是挽着她的手以示亲热:“妹妹,皇宫里头,你比我熟悉,现在老天象穿了似的,雨天天下个不停。人呆在屋里闷死了,不如我们四处走走?”

哑奴不喜欢她靠近自己,但也不敢做出太过明显的厌恶举动,毕竟她是皇上喜欢的女子,又是将来的皇后。哑奴只是一个奴婢而已,怎敢忤逆?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去一些允许宫女活动的宫殿走了走。

玥惜这一示好,连续两天都来找哑奴在皇宫游晃。哑奴尽管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顺从地带着她一遍遍地在皇宫走。

在御书房看到不远处的宫殿长廊挽手走过一对女子,苏媚儿满含深意道:“彤儿,你知道把兔子和老虎放在一个笼子里的后果吗?”

站在母后旁边的凤炫彤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玥惜和哑奴已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心得了虎子,失去兔子。”苏媚儿一语双关。

凤厉靖在后面坐着喝茶,听到苏媚儿母子俩没头没尾的两三句对话,便不解地问:“彤儿要取虎子?哪的?谁又是兔子?”

“没什么!彤儿的事,你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明天要行冠礼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这天老不晴,想给彤儿一份特别的礼物都不行。”苏媚儿返身回来,坐在软椅上说。

她原计划是想在大儿子生日这天,带他到另一个时空去过的,弄个生日蛋糕或者带他去泡泡吧,见识见识在那边过生日是怎么一回事的。没想到这老天爷一下雨就没完没了,已半个多月了,还不见晴。

“行冠礼的事,国师都已安排好了,程序我也看过记下了。”他们一家人在四处时,一般都不拘那些繁文缛节。

苏媚儿望着已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眼里露出做母亲的慈祥目光:“没想到彤儿都二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看来不服老都不行了。”

“怎么会?母后在孩儿眼中还是象以前那样美丽。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比得过您的了。”凤炫彤适时擦擦鞋。

坐在案桌上练字的凤炫斌闻后,撇了撇嘴道:“母后,皇兄说的话,您就听一半好了。孩儿说的话才是实话,其实,您的身体其实比以前差多了,以往午休时,您只歇息一个时辰;现在,您将午休都改在黄昏时分了,而且一歇息就是两个时辰之久。每次陪孩儿用膳都是宵夜……。”

苏媚儿的老脸红了,厉声打断小儿子的话:“斌儿,快练你的字。今天不抄满两百遍,不准用晚膳。”

“不是说一百遍吗?怎么又变成两百遍了?”凤炫斌不满的大叫,不明白自己说实话怎么就招来母后生气了?他还没说仔细看她的眼角确实有细纹呢。

“再驳母后的话,就罚三百遍。”凤厉靖威严的声音响起。

“无良!无良的父母!无良的君王!无良的功课……。”凤炫斌无良的话小声地传遍整个御书房。

苏媚儿顶着一张红了的老脸拂袖而去,凤厉靖紧跟而出御书房,留下憋着一肚子笑的凤炫彤。

“媚儿,斌儿还不懂事,你怎么还跟他一般见识,生他气?”进入寝房,凤厉靖揽着妻子的小肩膀柔声问。

“他那样说,彤儿哪能听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真是羞死了。黄昏歇息这事,已成年的凤炫彤哪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听出来又怎么了?说明他父皇精力旺盛,威风不减当年。”凤厉靖边说边亲吻着妻子的发际,渐渐地顺势而下。

“别……。”现在又是近黄昏的时候,再躲进寝室里,岂不是正好落实了他小儿子说的事?

“怎么了?那个,身子还没干净吗?”凤厉靖轻声嘟囔。

“刚好干净了!可……斌儿……。”她后面的话被男人强势地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