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妃,你狠要命

086 那根刺

凤厉靖回到**,趴在床榻,手无意中摸到枕底一件东西,熟悉的凹凸感,上面的花纹,他几乎不用看,就能清楚地在脑里映出它的模样,甚至,指腹停在哪根线上,会是什么颜色绣成的,他都知道。舒骺豞匫

他忽然想起来了,在模糊的梦里,琪琪塞在他手里的东西,好象就是一个香囊!他把枕头下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端详。

“梓龙,我爱你。”琪琪是这样说的。

梓龙,原来叫梓龙。他前世的名字叫梓龙?他锁了锁眉头,觉得这个梓龙名字……嗯,他听过,曾听媚奴说过,那次她喝醉酒时,说她最爱的男人就叫子龙的!是子龙还是梓龙?

他把心形香囊翻了过来,盯着那三个“ilu”字母,苦思冥想这代表什么意思?有种呼之欲出的东西似乎要从脑里某个地方冲出来,可就差那么一点点。他把藕色香囊放在鼻尖底下,浅浅地嗅着,似乎这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似兰似梅,那是他植在她身上“靖”字奴印里的特殊香气。wycf。

晚上睡着之后,梦里出现一些陌生的场景,几净明窗,一个长发女子,含笑着端出一碟颜色漂亮的东西出来。

“梓龙,今天的甜品是鸡蛋布丁,你准备要说什么甜言蜜语啊?”琪琪那张秀丽的脸近在咫尺,嘴角弯弯,眉眼弯弯,黑眸却亮得如星辰。

“琪琪,我爱你!这世上再也没有这句话更甜美的了。”他在那张粉唇落下了深深的一吻。

后面的梦境似乎很甜美,也很激/情。他没想到,自己的前世居然也有这么强烈的索求。他看到了琪琪与自己各种纠缠的表情和动作!(最近喝白粥,稀白粥,大家将就将就,自动脑补一下!)

这对现在清心寡欲的凤厉靖实在是太不人道了,他在梦里激/情当中醒来,某处硬如铁。

盘腿坐在**,慢慢地调息内心的燥热,屏除杂念,运行了两周天才起床。

梦里的鸡蛋布丁,他尝过!苏媚儿就曾经做过!奇怪,她怎么会做?如果没记错的话,布丁这甜品,还没在哪国出现过?难道她会自创?就算自创,也不可能连名字取的都会一模一样吧?!

他对这前世出现的一些梦境积有越来越多的疑惑!

第二天傍晚,南炎国都的玄霄部就让信鸽带回了消息:“卫太子欲与苏媚儿完婚!”

欲完婚?!

凤厉靖一听这消息,胸口某处象被重物狠狠地击中了似的,有些疼痛有些紧抽:他的媚奴要带着他的孩子嫁给他人?!

她做的事总是很轻易就能激起他的怒气。

凤厉靖阴冷的俊脸布满了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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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外表很普通的马车在通往南炎国都的官道上走,不疾不慢,平稳地走着,赶车的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驾手,马车两旁分别有八匹骑马的随从护着。不大的车厢内简洁又舒适,一个靠坐在软垫上的女子从挑开的小窗上望向外面的风景。

一年多了,再次回都,感慨万端。她还记得去年跟苏将军骑马朝惠城日夜兼程,为的就是争多些时间来固城御敌。可是,最后,她的婚期、她清白的身子,甚至她的命运都被这场战争毁了。

如果不是凤厉靖发起这场战争,她早已成了卫子浩的太/子妃,在国都的太子府过着静美的生活。可这一切,都被凤厉靖毁了。所以,她恨他,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受到的伤害,更是因为这场让生灵涂炭的战争。

情绪的波动引起腹部的强烈不满,她习惯地把手放在腹部轻轻抚摸,脸上带着做母亲特有的光辉,温柔地说:“好了!别再抗议了!妈妈不会再胡思乱想了!而且再也不用上战场杀敌了,就在国都一直呆到你出生为止。前段时间因为妈妈要把那些叔叔们学到的杀敌本领运用到实践中去,所以才带着你一起东奔西走的。”

这个曾被她千诅咒万痛恨的孽种,已在她的肚子里茁壮成长。随着孩子在她体内胎动,伸拳脚,渐渐地揉软了她硬如铁、冷如冰的心。这可是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他的父亲,她恨不得千刀万剐。可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让她渐渐有了母性的慈善,让她慢慢放下了要把他拿掉的狠心。

孩子留着本来是她制约凤厉靖的一枚棋子,但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利用孩子与凤厉靖谈判撤兵的筹码。

现在,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动静越大,她心头做母亲的那种感觉就越浓。这是一个怎样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有时也会偷偷地猜想。

她有空的时候,还会亲自做一些小孩子穿的小衣服,孩子的预产期是秋天,这在南炎国是一年当中最美丽的季节,收获硕果的时节。

凉州郊外的那晚战役,她杀了吴爽。第二天就收到了国都的飞鸽传信,召她马上带领两千士兵前往国都候命。

可能是要上缴这帮优秀战士的时候了。她相信只要把这五类士兵凑成一个全能组输送到全国各地军营,很快,南炎国兵强马壮的时期就要到了。长期下去,南炎国的兵力就不会再是三国之中最弱的了。

不知道卫子浩现在怎么样了?开始时,他们俩还把书信夹在军报里飞马送到对方手里。自从她带兵去剿/匪、灭海盗之后,两人的书信往来就越来越少了。从卫子浩的字里行间,她看到了他太子之位在朝中已岌岌可危。虽然他没有道明原因,但她知道,他一天没有解除婚约,放弃娶她,那他就会遭到朝中多人的弹骇及诽议。

而卫卿皇一直没废太子之位,一方面是忌讳皇后(即卫子浩的母亲)的外戚是国都的镇守将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太子一向礼贤下士,又是仁德之人,在朝中一直有很好的声望。所以,卫子浩能保太子之位至今,与上面的几点有莫大的关系。

可是,最后的这几天,她都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肚子里的孩子在腹部不安份地鼓捣着,隔着薄薄的夏裙都能明显地看到肚皮的起伏,苏媚儿的手停住抚摸放在上面不动,不一会,孩子隔着肚皮使劲地顶她手心,她不由自主地发出开心的笑,这种与胎儿互动的游戏,往往是做母亲最开怀的时候。

永昌城与国都的路途并不远,快马行走的话,也不过是四天时间,可因为苏媚儿怀着孩子,坐马车到国都的时候,已整整用了七天。

让苏媚儿感到意外的是,父亲苏颢老将军与大哥苏云游在城门外接她回家。大哥是真的疼她,一路回家都嘘寒问暖的。苏将军则沉默较多,他开始要苏媚儿把孩子坚决流掉,不能留下。可后来,跟卫子浩一起回都,对苏媚儿的事就鞭长莫及了。

他明白苏媚儿这般做的用心,想给南炎争取时间。可这时间一争取下来,孩子也同样留下来了。女儿被俘后受的罪,他这个做父亲的焉能不知?

回到苏府,家里上上下下全列队出来接她,都极力忽略她腹部隆起的肚子。苏氏,即是苏媚儿的亲生母亲抱着她没说话,就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府内与亲人相见的就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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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凉州郊外,吴爽将军被劫持,然后死在云淡公子手上的事。象风一样刮到了南炎国都,传遍了整个城内。只是大家传的版本与事实有很大的出入。不知道是传者蓄意为之,还是因为人的口述相传,变成了一种误传。最后,这件事情弄得传遍了全国上下,每个地方传的都不一样。

卫子浩这几天陪着西凉国的皇子颜洪、皇女颜惠到邻近的江南水乡去玩,没有时间赶回来接苏媚儿。一回国都,把贵客送到住处,就往苏府赶去。

他要亲口告诉她,他要与她完婚的事。哪怕父皇要废去他的太子之位,他也要与媚儿完婚。这几天,父皇让他陪西凉国的皇子、皇女,他已明白父皇欲与西凉国联姻的用意。

这是一个双赢的做法。

西凉国的颜丹褐虽说是一国之皇,但政权却一直在摄政王颜善烈手里,被架空的皇上当然想借他国之力来夺回自己的政权了。而南炎国未婚的太子卫子浩目前则是最好的人选。14054423

南炎国近年来,烽火连天,如果与西凉国联姻的话,则百利无一弊。不仅可以得到西凉**事方面的支持,更是可以消除以后西凉国翻脸的隐患。

在这件事情上,卫子浩的母后是极力撮合的。

卫子浩带着几个亲兵骑马朝苏府赶去,经过都营的时候,听到里面响起很大的争闹声。

这可是皇城,身为镇都之兵,大白天的,争闹之声响出营外,让外面的人听到,这军士们的素质也太差了。卫子浩皱起眉头,缰绳一拉,下了马朝营内走去。

操场空地上,有两派人在争吵,嘈杂得很厉害。卫子浩进来,正在争吵的人都没发现他。

“怎么不是?!你们云淡公子就是一个恃宠而横的人,不过是一个幕僚而已,居然敢越权下令杀将军。”说这话的人,从他服饰上就可以看出是都营兵。

“那是因为吴将军已有屈服之意,所以公子才下令放箭的。”穿另一种士兵服的人说话冷静,但脸上明显有些激愤。卫子浩认出了是苏媚儿手下训练的那些新员。

“云淡公子凭什么下令?她有什么军权在当时下令堵杀?国家养一个将军不容易,爱惜之材人皆有之。她在吴将军被劫持的时候,下令堵杀,不就是有意要杀死吴将军吗?国家栋梁啊,就这样被杀了!”

旁边另一个都营兵接口道:“听说吴将军想拖延一下时间,让营地里的兄弟来得更多些,再来围捉敌人的。可你们身为士兵,居然敢公然违抗军令,不听大将军的命令。却听一个幕僚说的话!”

“我们都是公子训练出的来军士,还未正式编进营队里,当然只听公子的话。除了她,我们谁都不服。”受训过的将士早已把云淡公子当成心目中的偶像了。

“你们都是一群蠢驴。谁不知道那天北寒国的靖王是因为跟她幽会时,被吴将军撞到,她才杀人灭口的。”都营兵的声音很大。

“你放p!”

“放你的狗p,谁敢再这样说公子,老子跟他拼了。”那些新员们都怒了,捋袖朝都营兵揍去,众人都涌在一起了,一场混战即将开始。

“哟,揭了你们的祖坟啊?!这么激动!是不是人家公子给你什么好处了?”

“是啊!否则,怎么连吴将军的命都不听?却听一个幕僚的话。听说她是有倾城之貌的苏媚儿,北寒国废太子的床奴……。”

说这话的都营兵只觉得眼前一晃,嘴角接着剧痛,耳边只闻叭的一声巨响,脸上立即绽开了一道血口子。什颜意枕。

推搡着的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他们的太子卫子浩手里提着马鞭气冲冲地站在一边,众人马上跪了下去,齐声高呼:“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都是南炎国的将士,不好好操练杀敌本领,却在这里如妇人一样嚼舌,可知罪?”卫太子阴沉着脸喝问。

“下属知罪!下属知罪!”

“每个人都自行去领二十军棍,以作警戒。你……。”他指了指那个出口不逊的军营兵道:“五十军棍。”说完,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转身走了。

有些事情,不去听,并不等于不存在;有些事情,不去想,并不等于可以逃避!卫子浩知道苏媚儿当初留下孩子是为了他,为了南炎。但后来,永昌防城措施已全面实施完,西门边关的仗也开始了。凤厉靖已造不成什么威胁了,她为什么反而没有再提拿掉小孩子之事?当然,就算她把孩子生下来,他也一样爱她,爱那孩子如已出。但内心最深处,还是有一丝丝的不安在里面:她是不是甘愿为别的男人生孩子啊?

这念头如一根刺般藏在心底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