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赴西域

武山秋拍开院门，主人出门道：“原来是武大哥来了，上次一别，有一月未见了。这次可要多喝些再走不迟。”

这主人是一五十来岁的汉子，看他岁数大了，但虎背熊腰，太阳穴鼓鼓，浑身肌肉绷紧，强壮不弱于青年，也是个练家子。

武山秋不敢多耽搁，将十方和那汉子互相引荐，却不敢直说十方等人的身份。

这家主人姓赵，单名一个阳字，见武山秋对十方等人甚是尊敬，便也不敢托大，客气几句，十方直问天竺国所在。赵阳道：“若去天竺，需取道吐蕃，穿过喜马拉雅山就是了。”

十方几人对望一眼，心想原来天竺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几人常年在吐蕃喜马拉雅山万崖山上生活，竟然就不知天竺就是一山相隔的邻居。知道了确切地方，便又道：“赵先生可否将目前天竺详细情形说说？我等想去看看，可毫不了解。”

赵阳是个走南闯北的人，虽没走遍天竺，但交往的人多，多少也听说过天竺的大致情形，便将他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十方等人了解了下情况，便要告辞去往天竺。却听赵阳道：“不知几位可懂得天竺语？”几人一愣，边素素道：“天竺国说的话不同我们这么？难道是吐蕃语？”

赵阳摇了摇头，笑道：“天竺国自有语言，非是我中华语言。”

边素素道：“这可怎么办？咱们谁都不懂啊。”

赵阳见这几人都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笑道：“不知几位可着急行程？若是不急，赵某过几天正要去天竺办些货物。到时也可带几位一程。”

十方喜道：“这到不急，不知赵大哥什么时候能启程？”

赵阳道：“不超五天。”

武山秋一直在旁看着，这时却一脸恭敬的笑道：“几位……老朽可不可以透漏你们的身份？”

赵阳听的一愣，难道这几人还是皇亲国戚不成？这等神秘。

十方见武山秋自有深意，便点了点头。

武山秋深吸一口气，对赵阳道：“赵老弟，快来拜见几位活神仙吧。”说着先自跪了下去。

十方哪里见得他跪？手一抬，便叫他跪不得了。赵阳还在发愣，武山秋道：“赵老弟，金牛观的那贼道人便是这几位仙长出手灭掉的。如今金牛真人已成了凡人，再也不能欺负我等了。还不快来见过几位仙长？”

赵阳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世上有些神秘的修道人，不似普通寺庙中的僧道，却是实打实的仙道中人。他再一细看几人，果然个个皮肤细腻出奇，神色饱满，气态从容。不看不知道，越看越觉的这几人和凡人大是不同，急忙就要拜道，口称：“小的肉眼凡胎，不识仙人尊颜，望乞恕罪。”

十方连道不客气，武山秋笑道：“既然赵老弟知道了仙长们的真容，那小的就说几句。赵老弟原本是要雇佣人手、车队，带起银两和贸易货物前去天竺，如此一来，自然要准备几天。可若几位仙长大发神通，只把他那些东西一并飞天带走了，岂不就省去好多麻烦，不用等那些天了。”

十方恍然大悟，笑道：“还是武大哥足智多谋，既如此，赵大哥只需将货物交给我等就好。由您带路，咱们直赴天竺。”

一切商量毕，唐二跟着赵阳去取货物，十方冲边素素要了些银票答谢了武山秋。武山秋原不敢要，禁不住十方连连相让，便只好收下。等了会，唐二已将赵阳的货物装进了储物袋，和他一起回来了。

一切准备就绪，十方怕夜长梦多，这就要去天竺，便和武山秋告辞，带着赵阳出了城。

这次怕引起注目，带来不必要的意外，十方已让金雕在城外山上等候。出了城，找到金雕，赵阳见了这只大鸟，深以为是仙家神鸟，连连赞叹不已。

十方让赵阳骑鸟，自己几人驾云。赵阳原是习武之人，胆子颇大，闻言就爬上金雕。金雕初起不怎么愿意，经边素素软言软语的央求一遍，它才抖擞精神，双翅一拍，直耸入云。

这一路飞的天高云淡，也不见其他修真者在天空飞行。初期赵阳不觉还是有些害怕，低头见到山如棋子，水如镜，白云在身边掠过，便牢牢抓紧金雕脖颈，生怕掉下去摔死。十方等人问路，他才收起心思，细心指引，后期也不那么害怕了，反而更喜欢这种飞舞的感觉，耳中听着十方等人说着‘仙界’中事，眼中看着无尽美景。

六人一鸟直奔喜马拉雅山，因此不路过大理国，也见不到十万大山中曾经的修真门派。但到了喜马拉雅山上，十方不禁就怀念起万崖山来。但又怕会有高手在那坐镇，别人还好些，若当真点正撞见了华江南，到时就麻烦许多了。

经过万崖山上空时，五人在空中俯瞰，却只见到一片云雾，万崖山的建筑群都掩在云雾下，不得看清。唐二道：“嘿，这华江南竟逼得咱们有家不敢回。等十方修为大进时，看到时怎么整治那小娘子。”

转眼过了喜马拉雅山，十方虽然在万崖山住了那多年，但却从未往喜马拉雅山这面走过。这次还当真是第一次来。过了巍峨雪山，脚下一直以来的银雪白茫茫一片忽然就出现大片绿色草原在六人眼中。

在空中遥望，这片草原远处是一片树林，地面许多白色一片片的移动，当是牧人的羊群。草原辽阔，一眼看不到尽头，却也不见有村落，只有几个中原人俗称的蒙古包零星的坐落在大草原之中。

唐三道：“这里便是天竺了么？怎么不见城镇人口？”

赵阳道：“这只是边境，再往里走上几天才到城镇。”

此时已是黄昏，听闻还有好远才到城镇，唐大道：“咱们便下去过夜吧，我听说牧民们的马奶酒、烤羊肉都甚是好吃。”

几人从空急速落下，便奔远处羊群走去。到了那里，果然见到有牧羊人骑马放羊，羊鞭抖动，口唱高歌，却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

牧羊人共有三人，各个皮肤黝黑，如同整日劳作的村民被日头晒的一般。

这三人见了十方等人和那金雕，都瞪大了眼睛，露出稀奇神色。

那金雕一落地面，羊群便似炸开了锅般**不已。十方急忙令金雕飞在空中盘旋。

牧羊人惊讶下，便有些恼怒。口中呜噜哇啦的说着天竺话。赵阳见了，便掏出些银两，又上前说了一阵，那牧民才展开笑颜，收下了银两，更叫来个妇人，请了几位进了那牧民家中。

那妇人同样皮肤受风吹日晒，又是异国人种，皮肤甚黑，她说她丈夫在外牧羊，她在家正要做饭。先请了几人落座，自出去忙碌。

十方见无外人，便对赵阳道：“实不相瞒，我等听说天竺国是西方极乐世界，想参拜下这里的活菩萨。不知赵大哥可知道哪里能见到？”

赵阳道：“在天竺，把有道行的菩萨叫做上师，几位仙长若是想见上师，便去德里看看吧。那里是天竺国的京都，有许多上师隐迹或来往于其中。我的货物便送去德里也无妨，等明日咱们再飞一天，便能到了。”

既来之则安之，片刻牧羊人赶羊回圈，因有赵阳所赠银两，便也大方起来，紧叫着他婆娘将好酒拿来，好肉烤了，制备了大桌饭菜。在热热闹闹中，一晚上就这样在这‘蒙古包’中喝酒吃肉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