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红尘

第二十八章 悲情人生,丢失青春的女孩2

何梅说:“我出生在西双版纳。”

玉箫说:“那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

何梅说:“我的父母并不疼爱我,他们把全部的爱都投注到我的弟弟身上。我有时觉得自己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好在有一个疼爱的爷爷,让我并没有被亲情完全的抛弃,而孤独地生活。我读完初中就不再上学了。到我十七岁的那年,被人贩子拐卖到了苏北的一个小镇上的一家浴室里。”

玉箫说:“我听说”拐卖“这样的字眼就很生气,我们的法律的威严都到哪去了,为什么不把这些恶人一一拉出去枪毙了干净。”

何梅说:“那家浴室的老板把我带到街上,给我买了几件衣服。我一直被人盯着,没有出入的自由。接着,他们就逼我与那些男人做那事。我无力反抗。一个星期七天的时间,我就好象是在阴暗的地狱里活了七十年。更要命的是我染上了那病。”

玉箫说:“你没有想过逃吗?”

何梅说:“怎么能没有想过呢?这天凌晨的时候,我见看我的人睡着了,就从锅炉房的小门悄悄地逃了出去。我拼命地跑呀,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朝着哪个方向跑,我只知道我每跑出去一步,就离危险远了一步。在那漆黑如墨的夜晚,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跑累了我也不敢歇下来,我就走。就是这样跑跑走走,一直到天明。实在是太累了,我就蹲下身来休息一会。那时正是初春的季节,春寒料峭。我是又冷又饿。我被冻的浑身发抖。休息了一会,我继续向前走。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我走到了个小镇子上,可是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想我必须找点事做,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这个镇上好象有很多的浴室,我就去了一家浴室。”

玉箫说:“才从火坑里跳出来,怎么又自己跳了进去。”

何梅说:“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就这样饿死吧。那个浴室的老板问我是想做什么样的工作?我当然知道他问的意思,我说我要做正经的工作。他就让我在他的浴室里做按摩。可我没有学过按摩,因此,经常有客人对我辱骂,还有动手动脚调戏我的。我只有忍耐,我必须挣够回家的车费。我终于挣到了一个月的薪水。”

玉箫说:“不要犹豫,赶紧回家吧。”

何梅说:“我想到的不是回家,我得先把我身上的病给治好了,我总不能带着这种病回家吧。我去看了医生,万幸的是我染上的病还算普通,治得又及时。我在浴室里还结识了一个小姐妹艳。艳的男朋友在浴室里是一个搓澡的,所以没有人敢欺负她。我那时很羡慕艳,而我却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有一天,一个老头把我堵在了房间里,逼我与他做那事。”

玉箫说:“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他就没有子女吗?你那年纪你都可以做他的孙女了吧?要是你身上有一把刀就好了。”

何梅说:“我当然是不会屈从的,可是怎么办呢?我只有哭,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我。尽管这样,也没有打动他的怜悯之心。大概是我的哭声惊动了浴室的老板,他进来为我解了围。”

玉箫说:“这个老板还算是一个好人。”

何梅说:“只能算是半个好人。后来艳说可以带我去H市,艳说她的姨妈在那里开了一间很大的店,住的是别墅,吃的是山珍海味,过着极其奢华的日子。我就与艳及她的男朋友去了H市,我当时身上还是没有钱,是艳为我垫的车钱,说是先借我的。去之后才知道艳是骗我的,她的姨妈只不过是一个修脚的,所居住的地方也只不过是一间几平米的房子。艳的姨妈睡**,我们三个人就在地上打地铺。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那时一天只能吃得上一顿饭。饿的时候我就偷吃艳的姨妈店里发的面条。由于一直也没有找一份事做,身上的那点钱也快花光了,艳又催着我还她的车钱,她的姨妈看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我只得出去找工作,我没有学历,想找一份象样的工作是不可能的。我后来去做过按摩,学着给人家修脚,但是我觉得这些事都不适合我。之后,我去了这家酒吧,做酒品促销员。那些男人就会把我拉过去陪着他们一起喝,还有对我不礼貌举动。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喝过酒,我每天都会喝的几乎醉死过去。”

玉箫说:“这钱来的不易,还是省点花。”

何梅继续说:“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是一个华侨,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我们的是在网上无意间的相识的。我当时看到他的网名就有种身体过电的感觉,第六感告诉我,他会成了我的爱人。我们真的相爱了。他给我购置了房子,我们又一起到过我的老家看望了我的父母。”

玉箫说:“你肯定他对你是真心的吗?”

何梅说:“我知道你此话的深意,我与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肉体上的接触,我们就象是谈一场精神恋爱。他经常来H市,但是并不常来找我,有时只是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就可以了。我与他相差十五岁,但是这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我是这样认为的。我现在想想,如果生命里不是及时遇到他,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是他救了我,给了我爱。”

玉箫说:“我想他应该已经结过婚了吧。”

何梅说:“是的,他有妻子与孩子,都生活在国外。也许你觉得我这人很可耻,但是我真的是不要他给我一个名份。不过,他说过与他的妻子已经没有感情了,他也提出过离婚,但是他的妻子提出要分他的千万家产,那家产是他一个人辛苦挣来的。”

玉箫说:“他犹豫了?”

何梅说:“是的,他下不了决心。我从来也没有逼过他与妻子离婚,我已经习惯了在他的这份爱里生活。我的故事讲完,我知道把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写出来无疑又是让心灵再经历一次磨难,但是我不想让我的那段青春岁月变成画家笔下的留白,所以,就在刚才,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玉箫说:“好象还没有讲完呀,就是你与这个男人的事。”

何梅说:“结束了,一切都是假的,在金钱面前,再强悍的男人都跪伏在金钱的面前。一个风尘中的女子又如何能改变他们的这种观念。他算是没有白来,让我又多活了几年,在我又在失落无助的时候,你又出现了,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福份不浅。”

玉箫听着,他仿佛是看到黑夜中那如天女散花般绚丽的焰火。如果把青春岁月比作是这绚美的焰火,那么,何梅的青春闪亮过吗?当很多人还在抱怨命运弄人时,面对有着与我们同样的青春的何梅,还能做到底气十足吗?

这已经是凌晨了,何梅连打了几哈欠。

玉箫说:“去睡吧,已经不早了。”

何梅笑了,“听我说了几个小时,是不是觉得很没有意思,我不是说故事的高手,所以讲起来可能不精彩。”

玉箫说:“不,这毕竟不是讲故事那样的简单。这是人生的经历,真实动人,故事总是带着一些加工过的伪装的成份。如果你不嫌弃的我的话,我有意做你的哥哥,以后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我愿意帮你。”

玉箫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何梅眼睛瞪的大大的,吃惊地看着玉箫。

“你不会是在与我开玩笑吧,象我这样的女人人家躲还来不及呢。我能有什么资本叫你一声哥哥呢?”

玉箫说:“快不要这么说,我是真心想帮你的,没有什么私心。”

何梅说:“是被我的经历打动了,开始同情我了是吗?”

玉箫说:“不是这样的。这算不是同情,真的,我是被的经历打动,这是没有错的,这是同情你的遭遇,这也是没有错的,只不过,我现在只想让你以后的日子过的幸福的一点,你已经受尽了磨难,你应该过上好日子了。”

何梅的眼里流着泪。她捂着嘴起身跑进了玉箫的房间,哭了好一阵子。这是她听到的最为温暖的话。她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的关心过。一会,何梅又从屋子里出来,玉箫已经躲在沙发上阖着眼睛,他是不可能这么快睡下的。何梅走到玉箫的眼前,问,“玉箫哥,你睡了吗?”

玉箫说:“怎么又出来了,早点睡吧。”

何梅说:“你还是去**睡吧,让我来睡这沙发。我不好意思占着你的床。”

玉箫说:“哦,没有关系,去睡吧,我是男人,现在又是你的哥,当然我应该睡这里的。”

何梅还站着,看着玉箫,她那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今晚,她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一个人。玉箫又睁开了眼,“怎么还不去呀。要是你一直这么站着,我可没有办法睡着的。”

何梅的脸上一边流着泪,一边又羞红着。她心想,怎么会让我遇到这样好的男人呢?她脸上那羞红的红晕是她少女情怀在不安躁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