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岁月再现
空间塌陷，湖水干涸，陆地消亡，一切规则都在磨灭，无数击穿天地的雷霆在闪烁，完全是一派末日景象，充满的毁灭力，足以让造化二境所有强者饮恨。
楚凡背对着光幕，望着眼前闪过的一道道流光，眉头越来越紧，内心升起一丝丝紧张之意。
空间中闪过的记忆流光，完全絮乱，根本没有顺序可寻，即使楚凡的神魂再强大，也不可能在这毁天灭地的力量下，一眼就发现想找的那道流光。
一方世界的壁障已经开始塌陷，化作一块块道则碎片，在这絮乱的空间中飘动，露出壁障外的黑色空间，宛若一头洪荒巨兽，正张开大口，要把这一方世界吞入肚中。
眼见眼前的世界就要被黑暗吞灭，楚凡心急如焚，表面却不动声色，仍旧静静地观望着，不到最后时刻，他绝不离去，流梦之术不断施展，其嘴角都溢出了一缕鲜血。
流光四溢，五彩缤纷，道则气息非常浓厚，楚凡就站在如此一个环境中，孤傲而坚定。
“就是现在！”心中一声猛呼，楚凡瞳孔骤缩，面露坚毅，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出，拳若星铁，凶猛地轰出，把前方的一道道流光打碎。
紧接着，他迈入了最里面的一道流光中，身影立刻消失在碎灭的空间中，但这空间，并未因他的消失而停止毁灭，反而碎灭的更为快速。
关键时刻，楚凡散出的神识，终于发现要寻找的那道流光，故而，才会不顾一切地迈出，哪怕明知这方世界，就快化成碎片，即将被无尽黑暗吞灭，他也没有犹豫。
有一些东西，不容放弃，有一种坚定，不容退缩，即使前路是无尽黑暗，他也要打破黑暗，寻找到光明。
楚凡迈入的流光，是一道红色流光，其内火海滔天，天地都被焚烧殆尽。
“轰、轰、轰～！”
当楚凡踏入流光中，映入其眼瞭的，是一片火海，在火海上方，飘浮着六艘战船，狼群八部将皆站在其上，还有一名名强大之极的狼群之修，冷冷望着前方。
“爷爷……”这里是一方世界记忆中的记录，楚凡能看见所有人，可对方却看不见他，望着一名衣袂飘飘的老者，他喃喃喊出两字。
那老者正是楚凡的爷爷——楚破，此刻，他盘坐在一条黑龙之上，白色长发在火海中缓缓飘荡，散出一缕缕莫名气机，玄而又玄。
那条龙，拥有黑色鳞甲、血红双目，身躯足有十丈长，仅仅是它身上的气势，就压得这片天地低头。
只见，楚破大袖一挥，一个金黄色的小塔，瞬间就没入下方湖泊里，卷起千层浪，小塔在湖泊里一阵卷动，便见湖泊似被一柄神刀劈开一般，向两侧分开。
“圣器！”这是隔着时空的相望，楚凡却能清晰感觉到，那小塔乃是圣器，而楚破此刻所展现的实力，绝对远超造化二境。
湖泊被切开，湖底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眼里，那里有一扇石门，散出缕缕神性气息，刚一出现，就直接把所有规则之力压在其下。
“哼，早知汝等小辈会来寻此入口，既然来了，就留下吧。”石门前，盘坐着一位黑衣老人，头发花白，一身血气已经开始衰败，不复盛状。
老人缓缓抬起头，望向火海中，眸光凌厉，似一道道锋刃，狂斩而出。
“这里，本就是我道家所建，今日前来，不过是要拿回属于道家的东西。”楚破冰冷冷地回应，目光犀利，再度抬手一挥，操控着小塔，朝黑衣老人镇压而去。
“啧啧，已很久没人敢这般与老夫说话，就算是道恒小儿来此，也要尊称老夫一声前辈。”老人面色平淡，缓缓站起身，如同无数年未动过一般，骨头咔咔作响，给人一种极为阴森之感。
亲眼看着，亲耳听着，楚凡心中掀起千层浪花，无法再保持平静，他无论如何也未想到，这一方空间，竟是道家先祖所建。
站起身后，老人身上的气息瞬间狂暴起来，一双眼睛恐怖骇人，其就算不复巅峰盛况，此刻所展现的修为，也绝非普通圣尊强者能匹敌。
“你已不复当年盛况，如今的你，不过苟延残喘，今日，便让汝随着岁月逝去吧。”话语间，楚破毫不犹豫地抬手向下一按，小塔瞬间变大，散出浓浓金光，直接把那老人笼罩在内。
身躯一动，黑衣老人身影一闪，快若闪电，惊入奔浪，一身气势，足以把这片天地踩在脚下。
或许，就连魔皇、幽皇等人都不知，在湖泊之底，还有这样一个强者存在。
老人的拳头轰在小塔之上，根本无法撼动小塔，一时间，他面色猛变，被震得吐血，倒卷而出，惊声道：“圣器漠塔？！”
“汝在全盛时，兴许能敌漠塔之威，但今日的你，已无法和道家无数人的意志对抗。”楚破冷冷讥讽，望向黑衣老人的眼神非常轻藐。
要知道，漠塔是由道家无数人铸造而成，其内蕴含的不仅仅是圣器之威，还有无数道家人的魂与意。
手中掐诀，楚破嘴角勾勒起一抹不屑，屈指一弹，漠塔立刻镇压而去，直接把那黑衣老人压的粉碎，神形俱灭。
一代圣尊，曾经叱咤风云的强者，终是无法逃过岁月的磨灭，血气干枯，步入暮年，无法敌过强盛时期的楚破与漠塔。
圣尊强者，有无尽寿命，却也有时尽，无法真正与天地同寿，他们终有一日也会步入暮年，血气干枯，殒落在己身之道内。
“爷爷……”楚凡再度轻轻喃喃着，只是这一次，其瞳孔如黑钻，闪烁的光芒非常明亮，宛若皓月。
流光消失，楚破坐在黑龙之上，收回漠塔，一掌按在石门之上，便见石门瞬间炸碎，露出一个金色通道。
此刻，世界已全部坍塌，空间完全碎灭，唯独一个光幕还屹立在黑暗中，只不过这光幕也渐渐变得扭曲，似随时都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