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弑戮一指
两人对拼，如洪水对轰，气息席卷向四方，令得很多人都在颤栗。
潘尚武被逼退一步，收拳而立，目光灼灼地凝望前方，而楚凡则哒哒退后十余步才稳住身形。
潘银科见状，眉头深锁，双眼渐眯，浓浓的不甘涌上心头，若是他对上楚云，败多胜少，此刻亲眼见到楚凡的战力，他可说为无胜，惟败。
要想想，潘银科已是金丹后期修为，在潘家不说第一，位列前三绰绰有余，然短短三月，曾经在其眼里的蝼蚁，已超越他，将他狠狠甩在身后，此等视觉上的冲击，怎能让其甘心。
“之前的大汉，只是傀儡。”傲煊起身，走到楚凡身旁，轻皱着眉头，出声道。
“傀儡？”目光微凝，朝正渐渐散去的血雾望去，楚凡心神猛地一震，因其发现，在那血雾里，还有一丝微弱的神识之力。
此刻，楚凡已知晓大汉之前的古怪所在，正因是傀儡，大汉才不惧生死，淡然处之。
“傀儡就这般强，真身会是何等程度！”楚云也听到傲煊之话，不由倒吸口凉气。
心里虽略有震惊，楚云也未太过在乎，他此刻可说很开心，很高兴，很兴奋，很激动。
因为，潘尚武出手时，徐昕毫未犹豫的迈出脚步，挡在他的身前，简单的举动，让他明白了面前少女的心，明白……付出并非没有回报。
两月的付出，因今日之事而得到回报，少女之心，因今日之事而产生悸动，或许，她已喜欢上，肯为她出手杀人的这位少年。
“楚凡，果真如传闻中一样，破气后期修为，就可战元婴修士。”
“他的修为，绝非表面上看见这般简单。”
“嘿嘿，不知他与潘尚武相比，谁会更胜一筹。”
“很悬，潘尚武可是一只脚迈入三虚的强者，而楚凡三月前就能战元婴，今时今日，也不知其战力究竟多强，两虎相争，必将两败俱伤。”
议论声响起，众人的目光不由射向楚凡，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总能给以人奇迹，仿佛世间，没有他做不成之事。
就像三月前，那一枪在手，敢问天下谁是英雄的意，就让很多人为之叹服，还有那孤傲霸道的一枪，纵然面对无法战胜的强者，他也毅然出手，此等胆量，并非所有人都存在。
“你，很强！”看着楚凡，潘尚武冷淡开口，漆黑的眸子涌现战意，黑色的衣袍飘扬，正如他体内的战血一样，开始沸腾。
“战！”没有多余话语，楚凡暴喝一声，身躯再度前冲而去，他很想试试，如今能否与元婴后期一战。
潘尚武哈哈大笑，迎上楚凡，一改之前阴冷的作风，完全展露出实力，就像一头沉睡的狮子，在缓慢觉醒。
轰、砰！
两人对拼，没有动用任何修为之力，仅是双拳、双脚，乃至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是他们进攻的武器。
“哈哈，爽！”仰头大笑，潘尚武的拳头就像狮子的利爪，狠狠打中楚凡胸口。
“你，也很强！”大声回应，楚凡的拳头霸道而刚猛，在胸口被击中同时，也是一拳打出，劲风呼啸，凶悍如虎，狠狠打在潘尚武的脸上。
两人各自退后数步，凝望着对方，气势在疯狂攀升，楚凡霸道而狂烈，潘尚武凶猛而疯狂。
仿佛，潘尚武之前的阴冷，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其为迎合潘家人，融入潘家人，而强行装出来的，而今的凶猛和疯狂，才是他真正本性。
两人身上的衣服多处破碎，有淤青和血痕在泛光，楚凡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显得苍白，配上嘴角溢出的鲜血，仿佛会倒下一样，然潘尚武脸色红润，嘴中虽淌出鲜血，但其眼里升腾的战意，就如火焰一样在燃烧。
“你的肉身，很强，我不如。”潘尚武淡声道，没有掩饰，直接道出自己不如楚凡。
“你也不差，仅凭肉身之力，我也胜不了你。”一柄长枪凭空出现在楚凡手里，通体漆黑的枪身，在阳光下绽放出幽光。
之前的比拼，两人都没有动用任何修为，仅是肉身对轰，实打实的硬捍。
“你不是我的对手。”强悍的修为波动散出，潘尚武抬手一挥，整片空间都在轻抖。
“这是，空间感悟！”柳鬼神色微惊，出言道。
闻言，楚凡神情露出少有的凝重，握枪的手略微一紧，他纵然很有自信，但也不是狂妄之辈，面对潘尚武这种强者，还不敢狂妄到必胜。
“三虚境，大多数神通术法都失去作用，靠的是虚之感悟，而虚之感悟所演化出的神通，才是战斗的根本。”柳鬼在一旁轻声道，显然是在为楚凡解说。
“呵，就算你拥有空间感悟，也非真正的三虚境，终归有着缺陷。”面色虽苍白，但楚凡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没有惧意，狂霸的气息覆盖在他体外，强绝的气血之力，涌动而出。
“虽有缺陷，败你足矣。”冷淡开口，潘尚武眸光骤亮，一指点向前方，“空间，凝！”
凝字一出，楚凡只觉周身空间好像被凝固一样，竟令他的身体无法动弹。
“空间，缩！”轻语间，只见空间一阵扭曲，潘尚武骤然出现在楚凡面前，嘴角勾勒一抹冷笑，拳风凶猛如狮子，坚硬而强悍的拳头，狠狠打在楚凡身上。
砰～！
楚凡想要反抗，却发现无法挪动身体，只能任由潘尚武的拳头击打在身上，胸中一阵发闷，喷出一口鲜血，而他的身体则倒卷而出，摔倒在地。
这一拳，并非如之前一般，只是肉身之力，而是加上了潘尚武强悍的修为波动，强大而凶猛。
“你，不是我之对手，这次不会再留情。”冷声开口，潘尚武右脚抬起，落下时已然出现于楚凡身旁，他手中已握有一柄长剑，散出幽冷寒芒，仗剑劈下，直取楚凡咽喉。
眼见长剑劈下，楚凡瞳孔猛缩，漆黑的眸子骤亮，仙魂决运转，勾动体内汹涌的灵力冲向左臂，气血于此刻奔腾不息，如一条怒龙般发狂。
仙魂决，神秘而诡异，就连楚凡也不知其真正秘密，就在此刻，因仙魂决的缘故，他的左臂突然散出璀璨的紫光，就像仙辉般迷蒙。
左臂封锁被突破，楚凡眸光幽寒，抬手一指划过，万物变色，所有人感到一股气息缓慢弥漫而出，使得他们灵魂似要颤栗。
楚凡左臂轻动，一指划过，四周陷入可怕景象，宛若在轮回，一切为之变色，风云大作，狂风呼啸，空间内漂浮的灵气溃散，就连被封困的空间，好似禁不住这力量，发出嗤嗤声响。
潘尚武面色大变，仗剑疾速劈下，飞快而凌冽，他悄然间感觉到危险，不敢有任何犹豫，一剑既然已劈下，那他就不会收回。
“弑戮！”
挣脱空间之力的封困，楚凡就那样平躺于地面，左臂食指划过，口中轻语两字，这正是其父留下的神通——弑戮。
声音冷若寒霜，若九天之上传来，震动人心，摄人魂魄，又如九幽之底寒音，令人感觉阴冷，刺透皮肉，传至心灵，心神为之颤栗，躯体颤抖。
疾速劈来的长剑，在这一指之下，被狂风湮灭，竟化为一截一截，咔嚓数声，长剑已然断裂，无法接近楚凡。
一指灭掉长剑，潘尚武面色大惊，飞快倒卷而出，瞳孔巨缩，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楚凡。
只见楚凡的身体漂浮而起，站立在地上，长发散飞向四周，神情满是漠然，眼神霸道的盯视前方，妖异的眸子射出两道霸道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世人心灵，万物皆醉，唯他独醒。
“这，便是父亲所说，三虚下自保之力么！”内心颇为诧异，这是楚凡第一次使出弑戮，就连他也未想到，竟有这等威势。
一指弑戮，好似令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天地在这一刻变色，狂风在这一刻呼啸，树木在这一刻崩断，万物在这一刻颤栗。
右手握踏命圣枪，左手划过弑戮，楚凡迈步踏前，仍旧保持着一指划过时的动作，速度快若闪电，眨眼就追上倒飞而出的潘尚武。
弑戮划过，天地变色，人心崩溃，万主膜拜，天若拦路，便弑天，神若不服，便戮神。
见状，傲煊双目瞪大，神情满是震惊，身躯忍不住轻微一抖，他终于意识到楚凡的强大，不能以常理论之。
“啊！”潘尚武仰头怒吼，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躲开划来的一指，心里充满不甘，原本的优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必胜之局，竟于顷刻间发生改变。
既然无法躲开，那便一战，潘尚武体内气血翻涌，体外修为之力涌动，口中大喝：“心为剑，体为剑，空间皆为剑！”
潘尚武双臂挥动，只见他体外的修为之力骤然凝聚，化形为一柄柄长剑，处于虚幻与实质之间。
“剑之造诣，化气为形！”柳鬼身为一个强者，见识比在场很多人都要多，当下便道出潘尚武使出的神通之名。
修剑之人，同样有等级划分，而化气为形，就是修剑的初步，进入这一步，才能被称为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