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 正文
怀恨离别又怎么样，再回到身边时还不如隔着生死没有相见，杨轩斯拿出烟点上，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却没有抽……
沈子逸站在新家的门口，执殴的不进去，无悔拉了她半天，她都要等司空回来，无悔没办法赶紧拨通了司空的电话。
司空疲惫的仰头看着下班的人潮，关了响个不停的通讯设备，他不想让子逸生产，比起一个孩子何苦让他承受会失去子逸的痛苦，可是子逸一定想要，真的看到了子逸他还能保持现在的决然吗。
“司总？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下班。”
“我处理点东西。”
“那好，我先走了，司总也早点下班。”
“恩。”
司空的座机连续响起，他举棋不定的乱了心神：“子逸……不要任性……”
“父亲。”
司空抬头，幕木已站在他的面前：“娘不吃东西。”
“让她饿着。”
幕木抱怨道：“父亲，你跟她发什么脾气，回去吧，你不回去也没有解决办法。”
“不想看到她。”
“那你一辈子别见她。”
司空瞪他一眼。
幕木拽拽的抚弄下手腕上的蟒儿：“今天，蟒儿说空间有处气场很薄弱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什么？”
“卫叔叔。”
“我知道了。”
“你跟卫叔叔连手还没有把握吗。”
司空心烦的站起：“我不想再要孩子。”孩子越多考虑的问题越麻烦。
“父亲！你不想并不代表娘不想，或许……”幕木不快的低下头：“或许娘有了孩子会少想些问题。”他也不想要个弟弟或妹妹！可恶，想到就来气：“回去吧！她在门口不回去，天晚了风冷。”
“你们怎么不把她拽回去。”司空瞪他。
“拽不动。”幕木也瞪他。
“走。”
……
华丽的大门口子逸被司空拎了回来，无悔在后面追着让他小心点，幕木一路小跑的跟着看戏：“娘冷不冷。”
“司空，你慢点。”
“司空你敢拽我。”
“没有不敢的。”司空把她按在沙发上，灯光乍亮映射着她脸上淡淡的惨白：“你就不保护下自己。”
子逸小声嘀咕句：“自己是让别人保护的。”
“大声点。”
“我饿了！”吼死你！
“无悔给她做点吃的。”
无悔看司空和子逸一眼确定她俩掐不起来，转身进了厨房。
子逸偷看眼司空，怎么是他的错他还敢跟她摆谱：“我要这个孩子。”
“做梦。”
子逸一听急了：“我要个孩子怎么了，况且就是个孩子你至于那么小气嘛！”
“我小气！沈子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体，你想要孩子不要命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公无私了！”
“我要孩子跟我命有什么关系！况且就是错位，你们司空家的医术什么时候落伍得不能治病了！”
“医术是治病的不是制造命的。”
“我不管，我就要这个孩子！”
“你不能任性！”
“我任性！？”子逸莫名的觉得委屈，她自从回了家她什么时候任性过，怕他们来了不习惯她几乎都不提他们不知道的过往，怕他们没有归属感，她都没哭喊着找妈，担心儿子她也没去看过一眼，她收起自己在这里的一切跟着他们一起过日子，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愧疚了一辈子家，她什么时候说过话！到头来每个人都说她任性，请问她哪任性了！你哪只眼见她自私自利了！“我要！”怎么说也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在自己有能力的基础上不要。
“不准！”
子逸看着冷漠的司空，不明白他怎么把那两个字说的这么决然：“这也是你的孩子吧！你怎么就没点舍不得！”
“舍不得不是用来说的！”
──哐──子逸摔碎手里的杯子，起身就往楼上走：“我嘴贱，就我说！”身体本来就难受，子逸这时候想要的无非是司空和无悔的体贴，司空倒好，巴不得把她逼到深渊。
“怎么了？”无悔从厨房跑出来，看眼皱眉的司空，跳脚向楼上追去：“子逸，开门，司空不是那个意思。”
“滚！孩子我自己养！”
“子逸，你开门，我们一起想办法！”
“有什么好想的，你们都不想要！”
“子逸……”
司空突然冒出来拉住无悔道：“别理她，脾气大成这样都是你平时惯的！”
无悔一把挥开他的手，首次没有跟他统一战线的意思：“司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混蛋！她怀着身孕心情不好，你跟她赌什么气！显摆是冷酷还是你说一不二！滚！老子比你有分寸！”无悔推他一下，继续敲子逸的房门：“子逸，子逸，苍蝇！你给老子开门，不开我就踹了！”
──吱呀──
子逸眼红的瞅瞅门口的两人，低着头道：“对不起，我任性了。”
无悔一把抱住她，背后还偷蹬了司空一脚，子逸是他的宝贝，他宠着惯着当然是希望她活得肆意，就算她永远学不会谅解那也是他甘心惯出来的爱人：“别理他！那个疯子！”说完抱起子逸快速进屋，一脚踢上了房门。
慢半拍的司空惊讶的看着关上的木门──哐哐──开始砸门：“无悔！你少装伟大！开门！开门！”
“反省去！”
……
二天，司空牵着子逸在花园散步，无悔在准备营养早餐，幕木在睡觉。
子逸低着头道：“我真的想要。”
“我知道。”
“我们要好不好。”
司空看着小心的子逸，不禁怀念她以前的没心没肺：她在乎这里。人只有在在乎的地方才不会肆意而为：“子逸，你身体不好，分娩对你来说吃力。”
“可是我想要。”子逸说的很可怜，小手把玩着他胸前的纽扣小心翼翼。
“子逸……”
“就是想要。”
司空拂拂她额前的秀发，轻轻吻她的额头：“我们回东清吧。”
子逸小脸一亮：“可以嘛！”为什么不在没见过轩斯前，何必让他痛二次。
“我跟蟒儿会想办法。”
“嗯。”
……
司空没有再逼着子逸打胎，他没为子逸费神，除了让无悔照顾好她的三餐，他任那个孩子生长，子逸都怀疑司空先前话语是不是在恐吓她。
司空和无悔都很忙，幕木也总往学校跑，子逸怀疑那家伙早恋了，当然她家木头实际年龄也十五六了应该是她儿子老牛吃嫩花啊！
没人管的子逸悠哉揣着老公给的卡，耍尿不湿去了：“唔唔！唔唔！我来了！酸奶酸奶！我要喝酸奶！”她刚摸到购物车，一个身影就帮她推了出来：“原味的，酸奶对身体并不好，你平日少喝点。”
子逸看着他，脑子一阵发慌：“我自己来就行。”曾经她最喜欢的是他陪着她逛超市，可是当他需要她陪时，她却不能在他身边：“我不喝了。”
“买点别的吧，这样对胎儿好。”
子逸看着眼前挺拔的身影，他回头一笑间，子逸的眼睛有些湿润：“我们出去吧，我有话跟你说。”
轩斯的身影僵了一下，小心的语气有些祈求：“能不说吗？”然欣然依然是欣然，围着他转，让他宠的林欣然：“买点吧，你不吃也可以给幕木吃。”
“你知道。”
“恩。”
“我们谈谈吧。”
轩斯愣愣的看她。
子逸点点走：“走吧，我们这样对很多人都不公平。”
不公平吗？为什么他感觉对自己最不公。
秋后的中午很静，火红的枫叶打个旋慢慢的散落，新开的别墅区里人还不是很多，偶然驶过一辆车也没人注意悠走的两人，铺了一地的红色就如十年前那一袭红地毯：“有喜欢的人吗？”
“没想过。”
两人开始沉默，轩斯不敢开口怕结果是自己不想听的内容，子逸斟酌的语言不想伤了曾经最爱的男人：“我结婚了。”
“恩。”轩斯直视着远方，希望他们永不曾走路这条路。
子逸叹口气，看着他道：“我死的那年确实死了。”
轩斯诧异的看她一眼：“在怪我吗？”
“不是，我确实死了，你不觉得司空和无悔变了很多吗？”
轩斯隐约觉得她后面的话会让他悔不当初。
“司乾原名司空谦，他今年四十五了，无悔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不喜欢人群，更不会碰女人，幕木不是我一个孩子，她是我结婚后才生的，我最大的儿子叫千司傲，今年二十一。”
轩斯看着她，手紧紧的握住她的衣摆：“你想说什么。”
“林欣然爱你，可是沈子逸已经不可能了。”
“你以为我会信？”
“轩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认为我是那种会扔下你另结新欢的人吗。”
“……我……”
“轩斯，谢谢你一直照顾妈妈。”
“就一句谢谢吗？你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一段话就让我成全你，你感觉这对我公平吗。”
“……”沈子逸低着头，当然不公平，如果轩斯十年后带着两个女人求她原谅她会把他杀了喂狗：“我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想再对不住他们。”
“这些是你不爱我的借口吗？”
“如果你认为是就是。”
“欣然……”
“还是叫我子逸吧，欣然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很陌生。”
“对我来说却是全部。”
“欣然爱你。”
“是吗？你把欣然还我。”
“靠！老娘愧疚不骂你，你就得寸进尺！”
“那也是你太过分，我等了这么多年，你就给我这一句话，你当我傻啊！我不是圣人，你不能指望我理解你不爱我！”
“也对，要是我也不理解，可是都十年了你怎么不再找个！”子逸说的很惋惜。
惋惜的让轩斯瞪了她好几眼：“我不会放弃，你不能指望我看着自己的爱人当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又不是决定好的，再说了你重找一个也是为国减少单身危害！杨武艺应该早想给你重找了，你还省的跟他吵架。”
轩斯微微一笑，精于计算的神情淡淡的看着他的妻子：“如果我真的再娶，你心里就不难受。”
这话让子逸无语了，确实，凭心而论，如果她回来了轩斯的老婆情人成堆，她肯定偷偷把他杀了，骂他祖宗八代后还得让他下半身不能自理。“不是你想的这样，司空那人比较……”
轩斯脸色一暗，想到司乾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就猜了七八分：“我知道，他看起来就很令人反感。”
子逸扑哧一笑：“他其实很好说话的，就是霸道惯了。”
轩斯才不会听她讲别人：“走吧，现在才怀孕不要总出来跑，稍晚点我给你炖骨头汤。”
子逸苦恼一笑：“你饶了我吧，我要是喝了你的汤，无悔还不毒死我。”轩斯别有深意的笑笑：“欧无悔吗。”
“全名欧阳无悔，他比司空脾气还糟。”
“破产的那个。”
子逸立即警觉：“我警告你，你不能找他麻烦，他……”
“他不会乐意你替他求情的。”
“对，我很不乐意，不过我更乐意我妻子让老子饶你不死。”
“啊？”
“亲爱的，你就不能让老公省点心，老子往家打了十个电话都没人接，我就猜到你被白痴拐了。”
子逸尴尬的笑笑，赶紧和轩斯保持一定的距离。
杨轩斯见过司空后镇定了一段日子再见无悔他比任何人都从容：“你好，我是杨轩斯。”上次就没搭理你，这次还学不聪明。
“子逸，你出来干嘛，这一区治安可不好。”
轩斯自发道：“没事，我陪会她，她怀孕时习惯性乱跑。”
无悔脸色不好的盯着子逸。
子逸缩着脑袋解释：“其实现在比较喜欢睡觉。”
杨轩斯主动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我先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