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佳人

第九十九章 :生死弥留

“我不对你傻,还能对谁傻呢。本书醉快更新抓几書屋。你记住我是你的女人,活着是,死了也还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沈依依的血流满了我的双手,我心里害怕极了,可沈依依却还是用力地在安慰我。

“不许提什么生死,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将沈依依横抱起就要往外冲。

可沙哑男又领着面具人围了过来,“想走有那么容易吗,我就是要让你看着喜欢的姑娘死在你怀里。这就是跟我们阎罗会作对的下场,你要怪就怪自己不该滩这趟浑水

。”

“滚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现在眼里只有沈依依不停流血的伤口,根本没将这些匕首当回事。谁敢上前阻拦,我就是用嘴也要咬断他的动脉。

沙哑男扬了扬嘴角,“兄弟几个听好,在这女的断气之前不要杀他,让他死前好好享受一番痛苦。”

“你找死!”我凶狠地眼神朝沙哑男射过去,却被他一个灵巧转身躲开,根本不给我再用镜花水月的机会。

“兄弟们尽管往他女人身上捅刀子,比捅他更有快感!”我抱着沈依依行动已经不如之前,沙哑再出言激我无疑是要击溃我最后的心理防线让我不战自败。

我是让自己努力保持理智寻常最后的转机,可沈依依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使我渐渐要失去思考能力。不知道第几次打退面具人的时候,沈依依悄悄闭上了双眼,我使劲摇晃她却再也没有回应。

我低头亲吻她的嘴唇感觉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抬头暴怒地仰头长啸,“依依,我不许你有事!”阵刚欢号。

“到地狱在缠绵吧!”沙哑男找准机会与其他人同时出击,誓要一举结果我的性命。

可沙哑男的匕首还没碰到我衣服,他的肩胛处突然着火,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之引燃了其他所有人的衣服。面具人心神大乱自顾拍打着身上的烈火,却发现越拍火势越大瞬间将所有人吞噬。

“不要慌,这是幻术,我们并没有着火。”沙哑男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深邃的山洞内,虽然鼓舞着手下,语气中却隐隐有些后怕。

明镜止水的力量确实要比镜花水月强,身在幻术中连痛觉都是那么真实,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沙哑男居然靠意志力在完全陷入幻术前的一刻勉强逃走。看来我第一次用并不能将明镜止水发挥出最大威力。

其他已经中了明镜止水的人根本听不见沙哑男的呼喊,仍然在慌乱地各自拍打火焰,可他们并不知道这幻术中的火焰是我从人的身体内点燃的。维持着明镜止水,我的右眼巨疼难当。我不能马上移动,因为我离开幻境就会让明镜止水失效。唯一庆幸的是沙哑男无比忌惮明镜止水居然没敢再来偷袭,当我的右眼溢出鲜血视野变成一片血红的时候我抱着沈依依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因为镜花水月持续的时间不短,那些面具人根本无法立刻清醒过来。

可这也意味着我让沈依依的生命力又流失了相当多,脚下不停跑到当初跟乔鸢她们分道扬镳的地方使劲喊了几声她们的名字,得来的却是隐隐约约的打斗声。难怪没有人来救我,原来她们也遇到了麻烦。不过很快我又听到蛇吐信的声音,几声短促的惨叫,黑暗中午女露出了面纱,“对不起,我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让你受伤了。”

“帮我保护其他人,我现在必须立刻去医院。”有午女保护苏照雪她们,我再不停留冲向山洞外。

阮素心和夏敏看到我和沈依依全身浴血,惊慌之后立刻帮我拦下出租车马上赶往医院。急诊的手术灯亮起十几分钟后,邹强与向不弈护送其他人也赶到手术室门外。苏照雪见我的伤口都还没处理,心疼地拉着我去包扎,“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快去躺着让医生帮你看看要不要紧。”

我轻轻拨开她的手,摇了摇头,“我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依依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必须看到她平安无事,否则天塌下来也不离开。”

乔鸢体谅我的情绪,过来搂住苏照雪,“你就听他一回吧,他心里现在肯定不好受。”

苏照雪没有固执,回身去护士台买来一大堆消炎止血的药和纱布帮我简略地处理了一下伤势,其实不少伤口深可及骨但我真的感觉不到疼痛。过了漫长难熬的一个多小时,手术中的灯才熄灭,一名医生刚走出来就变我给拦住,“大夫,她没事吧,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情况并不乐观--”

“怎么可能,她不会有事的!”才听到一句,我已经差点将医生推倒在手术室的大门上。

苏照雪和乔鸢连忙过来拉住我,“洛言,你冷静点,听医生说完。”

那医生大约见惯了这种家属表现,继续平静道,“她失血太多,身体严重受创,我们已经尽力在挽救她的性命--”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就要炸裂,这样的词句仿佛每一个字都在从我手里将沈依依往外夺,“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好她,我亏欠她太多还没有来得及还!”

“如果在24小时内她能醒过来,那危险期才算熬过,不然我们恐怕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医生说完就走去护士台交代术后维护。

沈依依从手术室转移到急诊病房,脸色还是一片惨白,我不停喊她名字却没有一次得到回应。护士叮嘱伤者需要静养,不许我们全部进去,我只好让他们都出去一个人在病床边上陪着沈依依。日头当中又西斜,接着黄昏接着黑夜,我不想吃饭、不想喝水只为不要错过沈依依一丁点动静。

其间午女从窗户外面进来一次,依旧蒙着面纱、语气清冷,可手里却多了一把匕首,“身为左门中人,没有保护好你罪责难逃。不用回去禀报将军,我现在就切一只手给你。”

我没有抬头,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只要她没事,就算让我切一只手给你又何妨;倘若她出一点意外,你再怎么自罚也于事无补。出去吧,我现在没有心情讨论谁对谁错。”

午女没有立刻收起匕首,轻轻撩起面纱,伸手将满头青丝割断一缕递到我面前,“左门的规矩不能坏,这束头发暂且寄存,作为我欠你一条手臂的佐证。”

我不想多开口,只是懒懒地将头发放进口袋,无意间瞥见午女盖上面纱前的脸盘居然跟乔鸢一样完美。不过我心绪不宁,也没有多在意。

到了半夜我开始一个人自说自话小声给沈依依讲故事,当声音完全嘶哑说不出话的时候忍不住一阵咳嗽。这时听到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咳嗽,我立刻扭头望向沈依依,她的嘴唇在氧气罩里动了动。我高兴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摔在地上,马上趴到沈依依跟前握着她的手,“依依,我在这呢,一切都没事。我们马上就可以无忧无虑、开心快活地在一起做所有人想做的事了!”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我激动的声音,也轻轻推门看了进来,听到沈依依醒来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接着医生和护士赶来,查看完情况欣慰地通知我们已经度过危险期,接着只需要安心静养就会逐渐好转。虽然沈依依还没睁开眼,但情况已经好转太多,护士轻轻摘掉氧气罩让她试着恢复肺活力。

沈依依又休息了一会才开始更清楚地动嘴唇,她在说话,我立刻趴到她耳边,“我想光明正大做你的女人。”

我起身没有犹豫,扭头认真地看着苏照雪,“小雪,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