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赐恩
男子，饶有兴致的睨视我，久久，才话道:“你倒是胆子不小，没有朕的允许就私自走到台前来。”
我盈盈一笑，作答:“皇上不想看到小女子的舞姿吗？应许看了会让皇上眼前一亮呢？皇上就不想试试吗?”自己的声音是多么娇媚，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彐曳却是浅浅而笑，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温酒，无意的掠过上坐在一旁妃子面容：“爱妃觉得怎么样？”
他的话中之话正是：台上女子舞不舞这一曲，只有爱妃点头。这，摆明了是在选妃子。
于梓烟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笑意，此时的她柔声说道：“臣妾当然不反对啦，梓烟说来也是臣妾妹妹，臣妾还乐意不及呢。”于梓烟的话，听在耳中倒是认为自然而然的成分。
我淡淡一笑，绽放出灿然的笑容。明黄色男子心中自是波澜不惊，他，从没见过女子这般笑容。
然，我却顾不上那些，笑过之后，便翩翩起舞。我的舞步轻盈，如水中凌波仙子，整个身体灵动而飘逸，犹如漫天飞散的雪花。腰间的裙带在缓缓扭动下，无不吸引众人之目光。明齿朱红，鹅脸间那若影若现的酒窝随着嘴角的笑意而勾起，似笑非笑，似冷非冷，魅惑众生的眼中除了勾人摄魄，还有一丝淡淡的悲伤。空中慢慢飘絮的蒙雨，施仙台上飘飘起舞的身姿，长长的柔发随身而起，动作完美而优雅、又不失高贵，就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凌波仙子，水仙花。那样神秘，那样纯洁，让人不想去打扰，也不想去玷污。
一气呵成，一曲而终，落定在台。
或是舞得太投入的原因，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台下人们的表情，但，我想象的是：这些男人，在我完美演绎后会给予激烈掌声，和赞美之音的。
只是，台下的人们各个张大了嘴，目瞪口呆。他们的脸上不但没有惊艳，更甚至有的是霎异，惊恐。
我心中一惊，心想这下完了，全都演砸了。那原先的**昂长顿时就如被人活活浇了一盆冰水般，凉到心坎。彐颖的解药，客栈老头，都得因为我而死。一想到这，心中猛地一抽。
我冷汗涔出，偷偷瞥向明黄色男子。只见他的嘴角浅着笑意，那笑如此张扬，他俊眸直直望向我，一味欣赏。
与之对视，忽而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着急、酸楚。顷刻间，我眼色不自觉多了些许求助。对的，求助。望，他能要了我。从来没有这么低贱，要用这种哀求的可怜目光去求助一个男子，希望他收了我，要了我。
但，为了彐颖，我却那样做了。
明黄色男子身子慵懒地倚靠在金黄色的座椅上，黑色的发梢漫不经心地垂在俊脸一侧，他一只迁长而结实的手，微微撑着俊挺的下颚，笑意变浓。
随即，我撇去眼神，露出淡雅而从容之笑，等候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
‘拍，拍。’他的一双手赞许的排除响亮之声，俊脸之上惑魅的笑容勾得更浓。
而明黄色男子身边妃子，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全身僵硬不堪，但，也在瞬间又被一副娇颜替代。
“好！舞得甚好！”首先带头呐喊的是彐胤，他的大叫破了这惑人的场景。接着，文武百官们也从惊艳当中回过神来，叫好声先是断断续续，接下来变成整场男人的赞美之词。
原来，这帮人并不是因为我舞的不好而没有回应，反而是因为我舞的舞姿把他们都深深吸引住，才那般神情。
我会意，对着明黄色男子盈盈做一辑，柔媚之音：“小女子才艺不精，还望皇上见笑。”
彐曳一双笑眸望向身边妃子，道：“爱妃觉得如何？”
“皇上，臣妾很是满意呢。”于梓烟一双美眸看来看我，娇声说:“想不到妹妹还有这般好的才艺，这般妖艳的舞蹈，惊人舞得如此清丽，倒是把姐姐我都惊倒，完完全全的被妹妹飘逸舞姿所吸引，久久不得回神，妹妹，果真是我的好妹妹。”
我优雅含笑：“妹妹梓烟，谢谢皇妃姐姐的赞誉。”
于梓烟转而向明黄色男子说道：“皇上，丞相之女和臣妾之妹都舞罢，今天谁能封得施仙子的称号，还得由皇上来定呢。”
“爱妃急了？”彐曳哈哈大笑，惹得坐下的各位大臣茫然一片。
丞相大人面色阴暗，难看极了。
“这，两个没人舞得都使朕入迷，若要再她们当中挑选出一位，倒还真是难道朕了。”彐曳笑了过后。，眼角瞥了我和丞相之女，眉头作势深思状。
台下众位大臣均是屏住呼吸，此时宴会静悄极了，大家都在等着皇上宣布。
众人心中猜测，不外乎这些：这样的选择到也难道皇上了，为博美人欢喜而选择皇妃妹妹，得到美人笑颜却冷落丞相之女。丞相大人，两朝换代依旧坐权而佣兵在手，得罪其自是没有好处。选择丞相之女，让皇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嘲讽，那自然是万万不可令爱妃丢了这面子。
我面上无任何表情，十分泰然。在众位都着急见输赢之时，我却微弯眉眼，娇羞之中，带着一抹淡定从容。
我有把握，他会留下我。虽然说不清楚为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他会这么做。
彐曳招了招手，喜公公识相的靠了过来，彐曳在喜公公耳语几句，喜公公脸上会意赶忙点头。耳语过后，喜公公站直了腰，手上的毛羽一挥，对着坐落在下方的各位大臣说道：“皇上有旨，最新一届施仙子乃丞相之女获得此称号。”喜公公
这样的召领简直如天打雷劈，我心头一懵，整个身子差点站稳不住，一双目光直直望向明黄色男子，之见他的黑眸微微眯起，饶有兴致的与我对视。这样，更使我心头冰凉，面色铁青。
喜公公一宣言，人们均为窃窃细语。当中，不含第一时间向丞相大人献媚之人：
“丞相之女果真天资聪慧，恭喜丞相大人。”
“是啊，是啊，恭喜丞相大人。”
丞相面容淡然，自是惊喜得很，谦虚道：“诶，这是什么话，还不得咱们皇上看上了才选的，跟老夫无关，老夫只顾及教育子女，至于她们的路还得由自己走。”丞相心中喜悦，说起话来也是分外豪气。
彐胤面色煞白，牙齿紧咬，露出恼怒之气。掉过头，再来望那丞相之女一眼，她面容高傲，下颚扬起，正向我示威。
喜公公轻冷清嗓子，不等底下的大臣们安静，便又再次开口：“这位同样舞姿出色的女子，皇上口头封号为‘仙妃’，于今晚陪侍皇上。”
听罢，我的脚步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要摔倒。
与此同时，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哗然一片。
“封妃啊！”
“仙妃？这不与皇妃娘娘一个号吗？从来没有过一个朝堂后宫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称号的妃子啊！”
“封的这妃子称号和施仙子称号，哪个更重一点？依我看来，是那施仙子更为隆重！一年一度节日，能得到此称号的女子是天下最美之人。”
“这个可说不准，这丞相之女号称仙子，早晚有天会成为皇上的女人，可那女子现在就封了号，岂今晚就陪侍！如此一比较，似乎那女子更胜一成。”
“那可说不准，如今皇后之位空着，丞相大人在朝堂中又起到顶梁支柱，空位不明摆着是给丞相之女准本的吗？即使让那女子得先一步，量她也没能耐和丞相之女想聘美。”
刚刚还一副骄傲神色的丞相，此时此刻也冷冽着一张脸，而他的女儿也是面色煞白，一双美目怒火喷向我而来。
彐胤，则怔怔然，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人们在私底下议论之时，均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给我。此刻的我已经恢复淡定，优雅而高贵的神色扫了众人一圈，落在明黄色男子身上。
彐曳，均把众人的表情都揽入眸中。许久，他才懒洋洋启声：“等了这么久，仍旧不见受封之人来给朕谢恩，难道，圣旨就能忤逆？丞相，你说呢？”
丞相一愣，忙霍地叩首说道：“皇上多虑了，那是老臣禁自沉侵在喜悦当中，迟了一步。”丞相抬眸扫过女人，责备道：“筝儿，还不赶快谢恩？”
语毕，又牧地叩首：“老臣谢皇上圣恩！”
丞相之女（筝儿）盈盈做辑，面容娇笑，悦耳之声道来：“谢皇上恩典。”
在他们谢礼之时，彐胤对我使了个眼色。心中会意，我便也娇媚向彐曳行了一礼：“谢皇上恩典。”
“嗯。”彐曳满意的看了在座的众人，懒懒说道：“那就好。朕累了，众位爱亲慢慢饮酒做乐。”话罢，他缓缓起身，身侧的于梓烟也起身，搀扶着彐曳。而那喜公公，则是心有会意的拿起一件明黄色大衣，披在彐曳身上。
喜公公说道：“起驾，回殿。”
喜公公的话刚落音，其台下的人们也弯腰而做辑，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整个夜空。
我如木偶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谓。彐曳从我身侧而过，没有看一眼，倒是于梓烟行至我身旁之时，稍微抬眸，冷冷的一瞥。
我愣在原地，待于梓烟转眸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凄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