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惑江山:庶女不为后

第十章

第十章

“是呀,如果比带兵打仗,那当倒比铁真子多招术些,怎么那当都上当了,铁真子就没上当?”

“天不亡他!”

“再继续找加浩和中海,还有不留活口俘虏,不让北胡、北回知道确切消息,包括圣安!”

“是,这次加浩打狼山和阴厥山都打得漂亮啊!”

“是呀,他不反打阴厥山,别说在山里灭掉铁真子三万人,怕朕都出不了阴厥山了。”

两人突然一起没说话,大约想到加洛在这里,唐加浩生死未赴,怕加洛伤心,何慕枫伸手拍拍加洛,加洛才终于哭了起来。

苏宁见了赶紧退了出去,安慰加洛肯定不该是自己的事,一走出何慕枫的大帐篷就看见刘中正满心欢喜地跟着何地、何灵屁股后叫:“地三爷,灵四爷,教教小的,刚才那招叫个什么来的?”

两人都笑,何灵忍不住道:“刘中,你不适合练武,再说你的骨头都长老了。”

刘中大怒抖着手里的木剑道:“胡说,我立志要做一个关大侠一样的人物,除强扶弱,杀富济贫!”

两人笑得更开心,刘中受了打击,却听有人道:“那我教你如何?”

刘中转头一看是苏宁,受到打击的心灵一下得到伸展立刻跑到苏宁身边道:“苏大将军肯交我,那…那…当然更好了,不过你那么忙,可得说话算数。”

“一定啦!”苏宁笑了一下,刘中忙讨好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开始。”

“真的,那我们第一招学什么?”

“先学洗脸洗澡!”

刘中才想到刚从栈道钻出来,浑身都又脏又臭,没处是干净的,何地、何灵听了哈哈大笑。

刘中乐颠颠跟着往苏宁的帐篷跑去,一边问:“苏大将军,你在北地镇怎么知道小的叫刘中的?”一边还忘不了回头冲何地、何灵做鬼脸。

苏宁便道:“你在圣安城的名气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呀!”

刘中吃惊得有些结巴:“真…真的?”

何地何灵听了笑得都快抽了,然后又有些不知道所措地看着,平日里跟个冰山一样的苏宁跟刘中这么个小混子说笑,还要教他武功,看样子苏宁一定是闲慌了,要不就是打胜了搞不清东西南北了。

几天没睡这样狂奔,加洛本是来探病的,反是浑身酸痛也顾不得地窝在何慕枫怀里睡着了,何慕枫看着加洛脏脏的脸,『乱』『乱』的头发,『摸』着加洛地被缰绳勒出血的手,然后搂到怀里,也舒心地睡了。

加洛醒来第一件事就嚷着要洗澡,才发现何慕枫已经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又恢复平日的光彩照人,早给她把沐浴的汤水安排好了。

加洛顾不得身上的酸痛,脱了衣服就爬进浴桶,一爬进去却一下叫了起来,何慕枫忙走进来问:“怎么了?”

“好痛,我的手好痛,我的腿也好痛。”

“我看看!”

加洛大窘,何慕枫拿了干净的布衣把加洛从水里抱出来,却见加洛的手被缰绳把虎口、手掌都勒破了皮,忙要看腿,加洛的脸一下通红,一抬头就撞上了何慕枫的脸,两人近得嘴差点粘在一起,本被“春风一度”折磨着的加洛,狂于逃命时,还没感觉,这一松驰下来,再加上这种场景,加洛立刻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燥热。

何慕枫见了眉一挑用极诱『惑』人的声音问:“想不想要?”

加洛的血一下涌了上来,小腹那股子火四肢百骸窜了出去,忽想到施婧妤的事,自己还没有原谅何慕枫,上次那是自己神志不清,不能做数,于是咬住那唇摇摇头,何慕枫见了,笑了起来,忽一伸手往加洛身下『摸』去道:“不想,那让枫哥哥瞧瞧!”

加洛更窘,何慕枫的手已经『摸』到了,然后笑道:“还说不想,都这样子了!”说完手往里一探,加洛吓得连呼吸差点都停了,却没有反感,何慕枫另一只手托住加洛的身体,然后用嘴唇轻轻地吻着加洛的耳根,加洛身体想极何慕枫,嘴里却固执地道:“我恨你!”

何慕枫听了嗯了一声才道:“知道你还恼着我,但这会不是给你解毒吗,等解完了,再来恼我!”说完嘴唇就从加洛的耳根移到加洛的唇上,堵住加洛“春风一度”发作显得更加娇艳的小口,加洛还有话没讲完,非常不甘,一张嘴想要一吐为快,何慕枫的舌头却趁机探了进来,把她刚翘起来准备反抗的小丁香弹压了下去,然后不甘的加洛就感到何慕枫在身下的手指也跟着进去了,另一只手落到她已经开始有了反应的小花蕾上,加洛身体一哆嗦,非常不争气地就交了差。

加洛见着何慕枫带着笑意的眼睛,又羞又恼,虽是快乐地交了差,但那股子火苗还没下去,想想那次,就算是神志不清,已让何慕枫占足了便宜,自己再推三阻四的,那不是太矫情了,而且她本来就爱慕何慕枫,身体又想,于是身体就软了下来。

何慕枫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在这种事上,不管樱花也好,方允儿也罢,她们都知道如何才能取悦自己,自己最想的人却是加洛,偏加洛的身体总让他欲想不能,刚才见着加洛又要闹,心里还在叹气,没成身体突然又软到自己怀里,自然欣喜万分,巴心不得把加洛侍弄到最舒服,让她从此沉『迷』此事,没事就与自己纠缠。

加洛脸『色』更红,嘴唇也更艳,身体泛着粉红,连便喘气声也重了,难为情中不忘不了叫了一声:“腿痛!”

何慕枫暧昧地道:“为夫会很小心的!”

加洛听了有些兴奋地回应着何慕枫的亲吻,甚至轻轻地回咬着何慕枫的舌头,任『性』地摘掉何慕枫的发冠,闻着何慕枫身上带着丹桂香气的薰衣味道,轻轻咬着何慕枫结实的肩膀。

加洛连连偿到了滋味,没有好的身体略感不适,在“春风一度”的作用下,加洛忘了牢儿,忘了没名没份,甚至连自己最憎恨的施婧妤的事也忘了,等到自己被何慕枫带到天堂后晕过去后,下意识又觉得自己挺下贱的,理当被何慕枫这么糟蹋,然后再没名没份的。

**好是好,舒服也舒服,只是之后乏力、酸痛、胸闷让加洛不得不大吞参丸,这事好象何慕枫获益颇多,连那内伤也好了,自己就象个八十岁老头行房过猛给掏空了般。

加洛看着自己的手被包得象个馒头,之后何慕枫细心地给她手上,腿上都上了『药』,然后又细细地包了起来。

加洛总觉得有些难为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欢好太过了,吃了参也都没有什么精力,只得由着何慕枫把她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在何慕枫那张行军榻上躺着,才慢慢缓了过来。

连躺了五天,手上和腿上的伤都好了,加洛终是可以下地,这些日子何慕枫很忙,夜里都回来很晚,早上很早就走了,两人睡在一张榻上,居然连面都见过,加洛一着急唐加浩的生死,二着急牢儿的下落,脚一可以沾地立刻就跑到何慕枫的大行营。

何地何灵当值,自没有加以阻拦,加洛一径走了进去,轻轻掀起门帘子,见里面有许多将军,除了苏宁、何人、何杰,其余的她都不认识,加洛一见不方便进去,跺了一下脚,正准备回去等候何慕枫,忽见何慕枫把手上正看的东西扔案上道:“安平王反了?真是出朕意料之外啊,他还有这样的胆量,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天关还在我们手里,前可拒北胡,后可打圣安。”何杰不屑地道,何慕枫点点头道:“朕思虑再做定夺,退下!”

众将领忙行礼退了下去,大帐只有苏宁时,何慕枫才问:“你还有什么要讲?”

“刚接到消息,淮明王已把安平王策反镇压了,用犯上罪将安平王、义王、忠王腰斩于市,原来萧治父子早就被他暗里收买了。”

加洛听了这消息吓了一大跳,这安平王虽与何慕枫不和,但却是何慕枫唯一的一母同胞兄弟,只听何慕枫拍了一下案子,连忙探头一看,何慕枫闭上眼摇了摇头,苏宁忙放低声音:“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他杀也好,免得我与兄长终究有一日执刃相对,何允柯也想称帝。”

“何允柯想不想称帝不得知,但他手下有一谋臣却不同意称帝。”

“哦,朝里还有这样的谋臣,谁?”

“施泰的二儿子施南德。”

听到安平王反的事,加洛已经吓了一大跳,听到何允柯与施南德闹这么大动静,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知道这就后来《燕史》中极负盛名的“三王之『乱』”,只是安平王他们没有『乱』多久,就被平了下去,但安平王却是第一个有胆量反何慕枫的人。

何慕枫睁开眼顺手拿起案上的一把宝剑看了一会才问:“施南德又给他献了什么样的计?”

“施南德认为,皇上在北胡虽已…”

“赐你无罪,讲!”

“说皇上已薨,却有两子,于理于制都应变子袭父位,力主在皇上两子中选一子登位。”

何慕枫听了把宝剑扔到案上大声道:“好计策,好计策,这计策,在眼下朕生死不明的时候,比淮明王登基可强多了,还落个好名声,真是一举两得,即怕朕已薨是假消息,又怕失去机会,朕最大的皇子也才八岁,小的一个五岁,无论是八岁还是五岁的皇子登基,都不失为一条好计,朕失策,居然没发现施南德这个人才!”

“淮明王已将尹安公主许配给施南德。”

“一计成功,身登显位,不错,这皇帝选了,那太后选中了谁?”

“李苑当然力主德妃娘娘为太后,萧将军自认为他立了大功,自有他的想法,容参正却不许仪妃娘娘做太后,说再做什么太后,容家在天下也没颜面了,连容大人也一并称病在家中,不上朝!”

“刘典呢?”

“刘典被接到淮明王府便没了消息,但皇上吩咐的事在进淮明王府前都已安排妥当。”

何慕枫叹了口气道:“朕在这北方苦地为大燕的边界呕心沥血地打打杀杀,连命都不要,他们却诅咒朕薨,闹得欢腾呀。”

“关于皇上在北胡已薨的消息不知是谁传回去的。”

“总是那些相居心叵测、唯恐慌天不下『乱』的人传的,朕倒最怀疑是安平王假造消息好自立为帝,安平王做梦也没想到朕心慈手软,还有那心狠,一失足成千古恨呀,倒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了。”

加洛是退也不好,不退也不好,又听何慕枫道:“加浩和中海呢!”

“还派人继续在寻!”

“笑天不是有飞书传来,牢儿如何?”

“皇上,这是关大侠的传书!”

加洛便听何慕枫调侃的声音:“想看就出来啊!”

加洛忙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来,从苏宁手中把关笑天的书信抢了过去,看了信,知道关笑天带着牢儿已经到了天关,牢儿身上的烫伤,现已无大碍,便放心了,但一会又不放心:“还是把牢儿接过来的好,万一天关…”

“万一怎样?”

苏宁忙退了出去,何慕枫看着桌上的两格古币,加洛走到何慕枫身边不放心地问:“枫大哥,天关会不会有事?”

“只剩下一个了。”何慕枫伸手拿起那枚有“杨”字的古币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呀,兄弟六人最终还是只剩我一人了。”

加洛只得不问天关如何了,何慕枫忽凑过来问:“我说过舍弃江山换你原谅我,你原谅没?”

加洛忸怩了一下才道:“那不原谅,不是都…”

“都怎样?”

“你坏死了…”

“那怎么能算了,你那叫中毒了,为夫就算你不原谅也要给你解毒呀。”

加洛一听何慕枫又在逗他,立刻挥拳相向,直把何慕枫打到地上,一下扑了上去,把何慕枫打得一个劲求饶:“饶了我好不好,真是悍『妇』,悍『妇』,这么凶猛,天下谁还敢娶呀。”

“稀罕!”加洛不满地噘着嘴,何慕枫伸手拍着加洛道:“你说你总那么嘴硬,还不如顺从我些,我一高兴说不准就给你个名份,也免得人家笑话了去,是不是?”

“我才不稀罕呢,如果不是中那什么劳子毒,我理都不想理你?”加洛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何慕枫一见道:“好了,别哭了,不想理就不理我好了,中毒是另一码事,就你不想理,我一样给你解毒,那是一码归一码的事。”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那么小气,你还生我的气,继续生好了,但果需要为夫效力,为夫绝不以此事来为难洛儿。”

加洛听了心里一宽,却见何慕枫眼睛里的笑都快溢出来了,忽觉得上当,那种事好象何慕枫比中毒的自己还喜欢,自己生不生气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如果只在乎自己生不生气,为什么对那些个莺莺燕燕自己怎么会屡禁不止呢,气得又继续挥拳相向,何慕枫一手捏一枚古币仰身躺到榻上道:“放心,洛儿,天关没事!”

加洛自知道这些消息都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何慕枫那么个骄傲的人,嘴里不说,心里不知道有多失落,轻轻伸手『摸』着何慕枫的脸,何慕枫却一把把她抓到身上道:“洛儿,枫哥哥想要...!”

加洛听了吓了一大跳,张眼左右望望,何慕枫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把加洛狠狠按在自己身上道:“枫哥哥想要抱抱你!”

加洛闹得满脸通红,用拳头狠狠打了何慕枫两下才道:“我知道你恼我呢?”

“为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离开圣安,安平王、淮明王怎么有这样的机会!”

“知道就好!”

“那枫大哥处罚洛儿吧!”加洛鼻子一酸,何慕枫听了立刻精神起来,眼一亮道:“真的?”

加洛认真地点了点头,忽又觉得何慕枫神泰有异,明白过,立刻挥起粉拳往何慕枫身上招呼,何慕枫乐得哈哈大笑道:“洛儿,那枫哥哥可真要罚你了!”

加洛还要挥拳,何慕枫伸手捏住她的手坐了起来道:“枫哥哥罚你就这么无名无份地跟在身边!”然后在加洛耳边低下声又道:“不准吃醋不准生气,由得枫哥哥任意取夺!”何慕枫话刚落音,又被加洛的粉拳残酷镇压了下去,何慕枫只得大叹:“悍『妇』,悍『妇』!”

何地何灵在外听到两人打闹,都摇了摇头,他们跟了这十多年的主子,只要施加洛一出现,就主威无存了,也难怪圣安城的人都骂施加洛是狐狸精,这个主子还就服她『迷』『惑』。

加洛知道何慕枫事多,现在是非常时期,也不敢总缠着何慕枫,乖乖在行辕里养伤,待了两天,实在无聊,想起好些日子没见着狼娃和“青花玉”,忙便收拾利落,刚一出帐蓬却听人道:“唐将军和岳将军回来了!”

唐加浩和岳中海回来了,这让加洛的精神为之一振,开心得都快哭了,刚跑到何慕枫行营不远,就见唐加浩骑着一匹大白马远远地进了营门。

加洛忙跑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唐加浩一身疲备,但没有受伤,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一样的东西,包袱似乎被血浸着,唐加浩见着加洛,冲加洛一挥手道:“一会来跟你说话!”说完便和岳中海骑着马驰向何慕枫的帐蓬。

加洛哪里还等得到一会,紧跟着撵了进去。

一进去就听到唐加浩正禀道:“皇上,也知道那铁真子带的马都吃了什么东西,跟喝了酒一样,别说追臣,连站都站不起,能骑的马并不多,也就只有数千匹,臣就带着人与他们周旋了两天,把箭都用完了,杀他们两千人,可惜没有杀得了铁真子,只杀了他两个副将,后赶往长河,结果遇上虎落滩的伏击战,就带着剩下的人参加了虎落滩的战役,只是可惜让他们跑了几万人,听闻皇上大胜的消息,又急急赶到狼山,在路上遇到了岳将军,便一同前往。”

苏宁便道:“怪说不得,铁真子和他剩那两万多人没被诱进去,原来马跑不动,这是怎么回事?”

“回苏大人,下官查了一下,那些马吃了一种叫做醉马草的汁,所以跑不动!”

何慕枫与苏宁都惊奇地“哦”了一声,加洛才知道自己给那些马吃了醉马草,救了唐加浩,却破坏了何慕枫杀那当、铁真子两人的大计,有些脸红,但如果重新再让她来一次,她还是会给那些马吃醉马草,听加浩讲完原因,何慕枫笑了一下道:“加浩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要不要朕为你记功呀!”

唐加浩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苏宁也在一旁笑,却听何慕枫道:“你和中海快去休息吧,也累了几天了。”

唐加浩便道:“臣还有事给皇上禀报!”

“讲吧!”

“臣想单独禀报!”

何慕枫点点头示意苏宁、岳中海都退下,加洛纳闷了,她哥还有单独禀报这种心眼,太难得了,等两人退下后,才听唐加浩道:“皇上,臣在虎落滩参战时遇到了父亲,北回兵是格尔领的兵。”

“他有话要跟朕说。”

“是,皇上,父亲告诉了臣很多事,还杀了格尔策反了北回军。”唐加浩说完双手递上那个包袱,何慕枫听了道:“你父亲,他还好吗?”

“好,只说想念皇上,还说当年不该意气用事!”

何慕枫过了好一会才道:“杭龙呀杭龙,这些年…”何慕枫忽一顿道:“加浩,朕都知道了,你去歇了吧!”

“皇上,臣当初…!”

“起来,加浩,起来,找个机会把你父亲接回来!”

“谢谢皇上!”

“去休息吧!”

“是!”

加洛立刻屁颠屁颠地跟在唐加浩后面走了出来,刚一出来就见有将领返回,正与岳中海打着招呼,岳中海便问:“看你们那么高兴,拎了什么?”

为首的便道:“是那当的人头!”

岳中海一听立刻兴奋地道:“是那当的人头,好呀,你们这可是头功!”

那为首的笑道:“可惜让那乌木干老贼跑了!”

另有一个也拍着马屁股道:“本来乌木干那老贼让皇上『射』了一箭,受了伤的,被封在那栈道里十来天,也跟条落水狗似的,结果突然又来了一个狼人,把他和另外两只狼人救走了!”

岳中海一听有些奇怪:“按理,所有的狼人都被乌木干带上了,怎么又出来一只?”

为首的就摇摇头道:“鬼知道乌木干养了多少这种东西!”

旁边那将领便道:“好象那天在洛小主子身边见过这个狼人!”

岳中海听讲到加洛忙道:“快去报给皇上吧,不知道要如何地奖赏你等!”

那几个将领就带着那当的人头进了何慕枫的大帐,加洛才想到怪说不得几天都没看到狼娃,原来做这事去了,加洛觉得何慕枫这一战本来布置得极完美,所有不完美的地方好象都与自己有关,铁真子漏网,是因为自己的醉马草,乌木干得以逃脱,是因为自己救的狼娃。

加洛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哥,我好象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唐加浩听了有些惊奇,伸手拉着加洛道:“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们说会话!”

加洛点点头,乖乖地跟着她这个引以为豪的哥去说话了。

刘典虽被软禁,何允柯他还算不错,好吃好喝地供着,所以吃好喝好就是睡好,也记不清过了多久,反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过以前了,只希望何允柯再拿两本书给他看看,日子过得就惬意了。

刘典正躺在榻上想着书的事,忽听外面传来长仪的声音:“把门给本宫开了!”

“公主,这…”

“怎么,尔等敢抗命!”

“可是王爷吩咐过…”那人话还没讲完,刘典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门被人打开了,长仪走了进来。

见到长仪,刘典有些吃惊,长仪明显有些憔悴,被骄纵惯了的长仪此时让人感觉到非常无助没有依靠的,刘典忘记了要行礼,开口便问:“公主怎么了?”

“刘典,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刘典一听就知道他担心的事发生了,忍着腿痛站起来安慰道:“公主,有些事情不是你可预料的。”

“可是他是我的亲哥哥,我不想他去送死,但现在他就象中了蛊一样,什么话也听不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皇上又被困在了长河,安平王、义王、忠王怕皇位旁落,干脆打着‘肃清小人,还燕明君’的旗号反了。”

刘典进来的时候知道安平王反了,叹了一口道,长仪便道:“杭虎不肯反,安平王杀了杭虎的两个儿子,还软禁了李苑、容恩山,他们把容府,杭府都给抄了,容桓书、杭龙的小儿子杭克岷不知怎么得了信早跑掉了。”

“那淮明王呢,他到底没有出来主持大局?”

“我哥他…”长仪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刘典听了叹了口气道:“淮明王真是糊涂啊,皇上不相信安平王,但从没不相信过他,他已是百王之首,他还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以前他不这样的,从来就只想做个贤王,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偏想当这劳子什么皇帝!”长仪说着又哭了,刘典听了皱着眉道:“公主,淮明王正如你所讲,虽好强,其实『性』子还算淡泊的,怎么突生了这念头!”

长仪摇摇头道:“刘典,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小嫂子是他的心魔!”

刘典便想到那次何允柯的眼神,正要开口,却听长仪不悦地道:“你说小嫂子这人要心机没心机,要手段没手段,四哥为着她连江山也不要了,十一哥为了她,好象是连命也不想要了,她到底有哪点好,长得漂亮,四哥、十一哥没见过漂亮的?就他们身边的那些嫂嫂,哪一个不比她长得漂亮!”

刘典听了不由得莞尔:“也许他们就喜欢这种没有心计的丫头,对于淮明王此举,只要未成事实,你都要力争劝阻他!”

“他哪里还肯听我的!刘典,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刘典便道:“那他身边的人,谁的话能让他听进去两分!”

“好象现在就只有施南德了,好象还要把尹安许给施南德!”

刘典听了“哦”了一声:“南德,这人有几分才气,头脑也够用,那公主,我教你一招,你肯不肯听?”

长仪眼睛一亮道:“当然要听,你有什么好招术赶紧告诉我!”

刘典冲长仪招招手,长仪赶紧走近他,听刘典如此这般地说完,才眼睛一亮,一抬头道:“刘典,真有你的!”长仪讲完这句话,才发现她与刘典离得那么近,近得可以闻到彼此的呼息,不由得小脸一热,忙站了起来叫进自己的贴身丫头,那丫头拎了个小布袋,放在刘典面前的案上道:“驸马爷,这是公主给你带的书!”

刘典听了先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就湿润了,抬头哪还见长仪的身影,伸手摩挲着书,打开一看是自己本日喜欢的比较冷僻的书,也就是说一般在世上不容易找着的书,心里就更平静不下来了。

有了书的刘典更觉得淮明王这里关着好了,每天吃好喝好就看看书,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惬意,一日正看着书,长仪忽又急匆匆地来了,刘典刚要开口,长仪又急着道:“刘典,这又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刘典有些奇怪地问:“难不成,我教你那招,没有管用!”

长仪摇摇头道:“管用了,施南德果然是个明白人,我十一哥听了他的话!”

“既然听了,你还有什么紧张的,而且你是淮明王的亲妹妹,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长仪摇摇头道:“跟这没关,他们选中了五岁的予远做皇帝!”

刘典便道:“不管他们选中谁,只要不是淮明王登基,将来就有回旋的余地,你还急什么?”

长仪不满地甩了几下手道:“可是…可是他们要你来写予远的登基檄文。”

刘典愣了一下才知道长仪在担心自己,更象遇到了春风般舒服,忙道:“长仪,我没事的。”

“你怎么就没事了,就你的『性』子,怎么可能来写这个登基檄文!”说完长仪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刘典坐了下来,身处险境倒没什么感觉,一颗心里都在想长仪担心他,不知不觉到了晚上,长仪却带着人来了,命人打开牢房,刘典一看忙道:“长仪,这个使不得,使不得,你十一哥知道了,还不知如何难为你。”

“我十一哥不是以前的十一哥了,他疯了,把我大哥、六哥、九哥都杀了,他早收卖了萧治父子,刘典你快逃吧,能逃多远就有多远。”

“这怎么可以!”

“你赶快走吧,我派人送你出去。”

“长仪,我想见见王爷!”

“我十一哥已经知道你安排人送走了几十万石粮食,几十万件兵器,正派人去追,回来非把你凌迟了不可,你还见他!”

本就抱着必死之心来淮明王这里的刘典听了,没有说话,长仪让刘典换上她带进来的一个侍女的衣服,亲自护着刘典出了城门,好在何允柯追粮追兵器去了,人家都知道长仪是淮明王最喜欢的妹妹,当然不敢来查车,长仪便一路送刘典过了茂河才道:“从这里过去,你自己寻我四哥去吧!”

刘典忙道:“公主,淮明王回来,他若对你发怒,你就把你送典到的地方告诉他。”

“你想死呀。”

“蝼蚁尚且偷生,公主冒着『性』命危险救典,死了如何对得住公主。”

“那为何要告诉他?”

“当然不要他一问你就告诉他,等他问急了,要动真时,你再告诉他。”

长仪看着刘典,刘典看着长仪点点头道:“公主回吧!”

“刘典!”

“嗯!”

长仪忽跳下马车看了刘典一会,刘典愣在那里,却听长仪道:“我要你活着,我不要做寡『妇』。”

刘典脸一红,心一热,然后眼睛也红了一个劲地点头道:“公主,放心,刘典无论如何也不让公主守寡。”

长仪重新爬回马车,让人驾车回去了。

刘典却没有继续向北,而是等天黑又返回圣安城了。

加洛终于可以和加浩坐下来了说说话了,加洛总觉得这一场仗打完,她哥发生了变化,但一时又说不出变在哪里了,加浩看着加洛好奇的目光于是笑问:“你要问什么?”

“哥,你是怎么到了北胡王庭后方的?”

唐加浩便笑道:“皇上在圣安那些都是苦肉计,刚把我关进天牢,没过几天就让我到了狼山!”

加洛虽已经猜到了,但听到从加浩口里讲出来,更安心,继续问:“那北胡后方怎么会有大燕的军队?”

“皇上早就密谋好了,是从贺兰国后方的荒漠进到北胡后方的。”

“贺兰如云会让你们从他的国境经过?他不是每年要向燕国缴两千万两白银,听他的口气还发着火呢!”

“贺兰国地处北回和北胡之间,贺兰国力弱小,常被两国侵犯,向燕国进贡些白银,也比不知什么时候受两国侵犯好呀,而且是他私下与皇上达成的交易。”

“这个混帐东西说得那么声泪俱下的!”加洛有点不相信贺兰如云和何慕枫是一伙的,如果真的是,他讲那些话的时候又分明是发自内心的。

“一是为了做戏给那当、铁真子、乌木干看,二是他的目的也许并不单纯。贺兰如云这个人是贺兰王最喜欢的儿子,但出身并不高贵,如果没有过人之处,如何又可以脱颖而出?表面上与皇上在合作,实际上还有自己的想法,帝王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情谊的,这中间大家互相利用罢了,要是他真与皇上联手,怎么还会派几万人参与围剿,如果这次那当胜了,他也会从中分一杯羹吧,皇上胜了,对他也没坏处。所以我带人进北胡后方,贺兰如云知道,长河和鬼谷的埋伏他却不知道,不过他很聪明,很快发现风向不对,立即给苏大将军发了信号,否则他那点人马也叫他有来无回。”唐加浩的语气带着意气风发。

加洛喜欢看到唐加浩这样的表情,点点头满意地道:“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的。”

唐加浩笑了一下道:“听皇上说,和你失去联系是在罗正商队遇狼的那个晚上,应该是狼娃把你带走了,后来再得到你的消息,却是被北胡兵抓走后,皇上正在北胡后方布置打阴厥山,得到这消息是夜晚,当晚就往回赶,第二天晚上到的王庭。那贺兰又送了消息来,说那个那当王爷要对你用下三滥的招术,皇上没有歇一下,立刻只身入狱去寻你,你却已被换了地方,皇上却在那当那里遭到伏击,原来那当早就布置好了等着皇上的,伏击皇上的就是那种凶猛异常的狼人,经过严格挑选,自幼就与狼一起喂大,他们有着狼一样的凶猛、残忍,而且培训前都下过蛊,在进攻之前,用谁的血喂蛊,这狼人就听谁的,好在这次长河鬼谷把那当的狼人大多埋进去了。”

“那狼娃是不是也是狼人?”

“狼娃有思维,而且武功、轻功非常不错,狼人没有思维,身形灵巧,但不会武功、轻功,可狼娃的某些行为又象极狼人。”

“皇上是怎么摆脱这些东西的。”加洛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唐加浩接着又道:“这些东西凶残无比,而且受指挥只要不死就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有蛮力,却不象狼娃那样反应快,会功夫,皇上受了些小伤还是出来了,对贺兰原来就三分信七分不信,这时怕是十分不信了。皇上回来后立刻又着人去查你的下落,重新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又被狼娃劫走了,当听到这个消息时,皇上的脸都变了,因为皇上认为找狼娃比到那当里寻你还不容易,但你却又奇怪地被狼娃放在皇上的帐篷前。”唐加浩一口气讲完,加洛也跟着松了口气又问:“那个罗照英和罗正是商人吗?”

“罗照英是那当二弟泰邪王的女儿,罗正是他们的家奴,长期潜伏在燕国做生意,那罗照英这次纯属意外到燕国游玩而己。”

“怪说不得,她知道那么多,而且还有块那么好使的令牌,哥,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皇上打我一顿是为了做给朝里朝外看的,我被打的第五天,皇上就派我和苏将军来了天关。打狼山时,我们是偷袭,只用了两万轻骑,狼山得手后,我们故意放北胡俘虏回去传了消息,让北胡王庭知道我们只有两万人马上了狼山,其实皇上后来很快增派了五十多万人马,本可以调动更多兵力,但皇上一直认为朝里有『奸』细,其中三十万还留在了天关,『迷』『惑』朝里,让北胡人从朝里得到的情报,调动兵力只是加强防守,而不是打北胡,到狼山的军队只有二十万步兵和三万骑兵到了狼山,皇上认为这些兵力用好了完全可以打败北胡。”

唐加浩继续道:“狼山得手后,皇上随即让苏将军带三万人用步行的方式避开北胡兵去的鬼谷布置好了埋伏,据说苏将军对那一带极为熟悉;皇上再派我带两万人马从贺兰境内进入北胡后方,只是那路上环境太过于恶劣,到了北胡,我们剩下不过一万五千人;剩下十七万人由苏将军从鬼谷返回后,在虎落滩布下一个大的埋伏圈,几处圈套都布置好了,说句实在话真的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是如何把那当、铁真子、乌木干又或者摇摆不定的贺兰如云诱进包围圈里。”

唐加浩看着加洛又道:“这次最没想到的是你,因为皇上此次出兵急,所有布置好的计策都是临时的,如果进不了阴厥山,就救不出牢儿,如果那当、铁真子不上当,鬼谷与虎落滩的局都白设了,你误打误撞成了这次计策最主要的一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