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怪谈

第二十八章雪色浪漫(上)

第二十八章雪色浪漫(上)

最近几日,黄砳总感觉后脑勺有些痒,他用手挠过之后起了一个小疙瘩,最后疙瘩也被他挠破了,从里面露出一截细如发丝的硬物。

黄砳觉得这可能是某种植物上的刺,不经意间刺入了他的身体,只要拔掉就没事了,可是黄砳一碰到那根刺脑袋疼的就如同裂开一般,他只好向女友李蕊求助,毕竟女生动作轻,而且指甲也长,便于取出那根小刺。

两人见面之后,李蕊看了看那根刺,然后对黄砳说:“这根刺好像扎的很深,还是去屋里弄吧!免得受风头疼。”李蕊带着黄砳来到她外面租住的房子。

此时天色已晚,李蕊将屋里所有的灯打开,然后开始翻箱倒柜,过了一会儿,她对黄砳说:“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外面买个镊子,你头上的那根刺太小了,我用手弄不出来。”

四个小时之后李蕊才回来,她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这个人着实奇怪,只见她头发凌乱,衣服上长满了灰尘,走路左右晃动,两只胳膊像是脱臼一般,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而左右摇晃,而且大晚上戴着鸭舌帽、墨镜以及口罩。

“她是谁?”黄砳好奇地问。

李蕊有些紧张地说:“这是……这是我请来的医生,专门给人拔刺。”

李蕊让黄砳趴在**,并叮嘱他不要乱动,那个奇怪的医生走到黄砳身边,两只手搭在他的背上,然后用力捶他的背。

“你干嘛呢?我的刺在头上,你砸我的背干嘛?”黄砳有些生气地说。

一旁的李蕊叮嘱黄砳不要乱动,还说这是医生的特殊取刺方法,过了一会儿,那个怪人把头凑到黄砳脑后,手持镊子开始拔他脑后的刺。

黄砳只感觉脑子里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一根、两根、三根,每一根都刺的那么深,头上的刺取完之后,接下来是背部,黄砳有些惊讶,自己的身上哪来这么多刺,每拔走一根,黄砳的意识就更加模糊,到最后他睡着了。

等黄砳醒来之后,他眼前一片漆黑,一丁点光线也看不到,既听不到声音也闻不到味道,这时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他很熟悉这个感觉,这双手是李蕊的,只有李蕊的手如此温暖和柔软,也只有李蕊会如此轻柔地抚摸他。

黄砳想问李蕊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说不出话来,嘴巴不知被什么封住了,黄砳心里着急想用手摸摸看,可是他抬不起胳膊,但是他能感觉到胳膊还在他的身上。

这时黄砳感觉到李蕊拉着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掌心写字,黄砳静下心来,感受李蕊写下的每一个字。

黄砳集中全部精力去感受李蕊写下的每一个字,最后串联起来是说:那些刺有毒,导致你暂时性失明,等会儿我带你去找医生。

黄砳不相信,假如是因为刺有毒,为什么要封住他的嘴巴?这让他想不明白,可是又表达不出来,黄砳急得直跺脚,这时他想到一个办法,可以用脚趾写字来和李蕊沟通。

可是黄砳用脚在地上写字,却始终得不到李蕊的回应,这让他想起之前李蕊的种种怪异行为,或许这一切都是李蕊有意而为。

黄砳想起前些日子的一个深夜,他看到李蕊独自蹲在阳台上说话,黄砳以为李蕊在打电话,但是李蕊的手机在桌子上,就在黄砳疑惑不解的时候,李蕊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好像有什么急事。

此时凌晨一点多,黄砳担心李蕊的安全,就偷偷跟在她的后面,谁知李蕊竟跑去了郊区的破庙,这间破庙已经残破不堪,很少有人来这里。

黄砳躲在破庙门外,他探出头看了看里面,吓得他差点晕过去,只见李蕊手里的手电筒照在房梁上,那里挂着一个上吊的女尸,只见她舌头耷拉在外面,眼睛瞪得滚圆却只有眼白。可是李蕊一点都不害怕,她走到女尸旁边,然后将女尸从绳子上弄下来,并将尸体摆放在地上,将女尸的眼睛和嘴巴整理好之后,李蕊就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

过了一会儿,女尸突然从地上坐起来,两只手僵硬地伸到前面,当女尸站起来的时候,开始向李蕊移动。

一旁的黄砳看到李蕊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他冲到李蕊身旁,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跑,跑出好远之后才停下来,黄砳气喘吁吁地问李蕊:“你刚才想干嘛?”

过了好一会儿,李蕊才解释说:“我……我做了一个梦,有个女人向我求救,我便跑到了破庙那里,谁知道她已经死了,结果还诈尸,多亏你及时出现,不然就麻烦了。”

如今,黄砳想起昨晚来给他拔刺的医生,越想越觉得她像之前上吊的那个人,至于李蕊究竟对他做了什么,黄砳一点都不知道。

这时,黄砳又感觉到李蕊的手在他手掌心上写字,这次李蕊要带他去医院,他站起身来,在李蕊的搀扶下一点点向前移动。

来到外面之后,黄砳终于感觉到了风,风有些冷,黄砳感觉心里敞亮了许多,如今黄砳走路不敢迈大步,他脑海里一片黑暗,总有一种前方就是深渊或者墙壁的感觉。

走了好久,黄砳再次感觉到风消失了,在李蕊扶着他坐在椅子上,这个椅子硬邦邦的,而且有些凉,这时李蕊示意要黄砳等一会儿,黄砳就坐在这里,过了一会儿,有一双柔弱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身上,随后又消失了。

等李蕊再次来到黄砳身边时,黄砳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可是他既看不见也听不见,而且说不出话来,更惨的是他的胳膊也不能动,现在黄砳只能通过跺脚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李蕊向他表示了歉意,还说这就带他去看医生,过了一会儿,黄砳上了两层台阶之后,又坐在了座位上,这次的座位舒服多了,而李蕊就坐在他的身旁,两只手紧紧攥着黄砳的手。

突然间一阵晃动,黄砳吓得不知所措,这时李蕊告诉他:现在我们在火车上,车已经开动了。

刚才他坐在候车大厅,那双小手一定是调皮的小孩过来摸了他,黄砳抱怨这一切,抱怨李蕊骗他,明明说好去看医生,为什么又带他坐火车。

李蕊告诉他要去大一点的医院,所以才坐火车,让黄砳不要着急,等到了那里一切都会好起来。

就这样,黄砳在黑暗中前行,他感觉时间变慢了,好像经历了好几年,虽然李蕊时不时和他交流,但依旧不能宽慰黄砳惊恐又憋闷的心。

黄砳用脚在地上写字,问李蕊:现在是几号?

李蕊在黄砳手心写道:二十三号。

黄砳没等李蕊写完,就把手缩了回来,可是他的手又被李蕊拽了回去,黄砳感觉到李蕊用手在黄砳手心涂抹,好像在修改之前的错误,果然没错,李蕊重新写下的日期为二十二号。

那天给黄砳拔刺的日期是二十一号,即使今天是二十二号,已经过了一天,可是黄砳一点饥渴的感觉都没有,如果是正常的人怎么会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