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言

第228章 择吉日

第228章 择吉日

洛石有些茫然,当下低头在桌子底下找了一圈:“小姐,可是忘了带出来?”

是么?

白漫回忆,她记得今晨换衣服的时候拿过那钱袋,只是后面有没有挂在腰上倒还真没了印象。钱袋里虽然没放多少银子,可里面还有一只顾汐送她的镯子,那可万万丢不得。

“姑娘,可还需要些什么?”

许是听到了白漫的喊声,方才的小二已是麻溜的跑了进来,看到桌上锃亮锃亮的盘子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很快就掩了下去。

白漫道:“洛石,结账。”

“嗳嗳,姑娘一共是三两二钱,给您抹了零头。”小二眯缝着眼,陪着笑脸一瞬不瞬的看着洛石的举动,待看到洛石真的从腰间挂着的大布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当下松了一口气。

可算不是来白吃白喝的了。接过银子,小二热络了许多:“姑娘稍后,小的这就给您找银子。”

白漫却是想着尽快找到钱袋,索性就随小二一同往掌柜的那处去。

此刻的程陌昀透过屏风看到白漫和洛石头也不回的出了客栈,不由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世子,可是看上那姑娘了?”

说话的是和程陌昀一样被自家老爹扔到兵营里操练过的齐家小公子——齐威。与程陌昀不同的是,他是因为在京城惹是生非被丢了进去,不过不管是如何进去的,在兵营那些日子都是齐威不堪回首的过往。

程陌昀抬眸掠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齐威嘿嘿两声,兴奋的往嘴里丢了几颗花生,嚼得咯嘣直响:“没想到啊没想到,世子你也有今天?”

方才他真的不过随口说说,可没想到他这是默认了。认识程陌昀这么久,还从来没见他盯着哪个姑娘瞧的这么仔细。不过,看这脸色,可是不好啊。

“世子,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若是看上了那姑娘,尽可娶了来便是。”齐威说罢又是摇头:“还是别了,咱们男儿志在四方,早早的沉迷在温柔乡里,可是不妙。”

程陌昀又倒了一杯酒:“确实不妙,脸上的伤可好些了?”

齐威脸一僵,便觉得那几道抓痕隐隐作痛,他和程陌昀一般年岁,府中已有了两个妾室,整日里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这不昨夜就闹到他脸上来了。

齐威道:“正要和世子你说,这女人啊,惯会使小性子,可千万要哄。”

程陌昀端着酒杯的手就是一顿。

齐威眼睛一亮,身体前倾:“世子,可是惹恼了人家姑娘?才在这里借酒浇愁?”齐威觉得自己真相了,难怪方才一直盯着那道屏风,听到那边姑娘说什么丢了钱袋,就差点起身。

程陌昀道:“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告辞了。”

“哎,别走啊!”齐威忙拉住程陌昀道:“世子当初在营里替我挨了一顿鞭子,那时我可发誓要好好回报世子大恩。如今世子烦心,如何不让我替世子解忧?”

见程陌昀若有所思,齐威再接再厉:“世子你放心,比起你来说,我在这方面怎么说也是经验丰富。如何哄姑娘开心,赢得姑娘芳心,统统包在我身上。”

……

在京城大大小小的消息之中,柳濡逸这件案子可谓是犹如一阵飓风席卷了大街小巷,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自然伴随着这道消息的还有众多姑娘们的担惊受怕,纷纷派了下人守着京兆尹打听消息。

是以,京兆尹府衙外的空地上又整日整日的人满为患。

与这道消息一起传出的还有另一则传言:据说柳昊临死前曾留下一封遗书,意指柳濡逸有龙阳之好,和他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此消息一出,一众哗然。

府衙门外不再是下人们守候,而是各家小姐亲自上门,悲呼让衙门尽快将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柳濡逸一个清白。而也有一些人觉得那封信许是真的,因为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世家姑娘明里暗里向柳濡逸表过心意,这燕瘦环肥总该有一款能吸引他吧,可却从不见他有什么回应。

如此一来,柳濡逸有龙阳之好的呼声越来越高。

“简直是岂有此理!”

柳府里柳潭怒斥出声,不管杀了柳昊、嫁祸柳濡逸的究竟是谁,追本溯源来说,就是针对他柳家而来。他们柳家世代功勋,家族底蕴深厚,可在柳皇后故去之后,他们柳家明里暗里就不知受到了多少的打压和排挤。

他在朝为官多年,行事光明磊落,从不会落人把柄。可暗地里却不知道多少陷阱等他来踩,朝廷暗潮涌动,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也是他不想柳濡逸进入朝堂的原因。

这些都是在所难免,只因柳家是太子外戚。可没有想到柳濡逸这才刚踏入官场,这些人就已经对他下手了。

正在柳潭沉思对策之时,又一道消息传入府中,同样这道消息也让京城关注此事的众人再次侧目。

瑾贤王爷亲自进宫面圣,为柳濡逸担保他绝对不是杀人凶手,并请圣上择选良日,为琉襄郡主和柳濡逸完婚。

圣上当下请倾天监将婚期定在了十月中旬,也就是半月之后。同时也下旨让池睿务必在七日之内查出真凶,以全柳濡逸清白。

听说这消息传出的当天,在京兆府外的姑娘们大喜大悲,晕厥的不知凡几。直接导致了长琅街上医馆上的大夫疲于奔命,安神汤药的销量直线上升。

就连太医院内些许太医都告假归了家。

“老爷,小姐的药来了。”小蕊小心的端着一碗药,来到床前。

陈知席接过药碗,用勺子舀起,仔细的吹了吹,道:“姚儿,来,先把药喝了。”

**的被子被捂得严严实实,里面透出一股哽咽:“爹,女儿喝不下。”

“喝不下也要喝。”陈知席板着脸,道:“难道在你眼里,为父这么多年的养育就不及那柳家小子半分?”

闻言,被子里的陈谚姚探出头来,一双泛红的眼里满是委屈:“爹,女儿是心中烦闷,喝什么药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