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病毒发作
“机会？你在开玩笑吗？！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
一方通行不禁高声大吼。自己并未拥有那么便利的能力。虽说是最强的力量，说穿了也只是可以将动能、热能、电能等各种能量的“方向”加以转换而已。就用途而言，只能用来杀人。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脑中所想得到的应用法却只有藉由接触敌人的皮肤，让敌人的血液及人体电流逆转，造成爆炸......
“......？”
想到这里，忽然有个念头在一方通行脑中一闪而过。
他仔细咀嚼着自己脑中的东西。
让人体电流产生逆转？
一方通行的脑中不断浮现出如拼图般的片段语句。
他体内的时间流动，在瞬间变得极为缓慢。
看到一方通行陷入了沉思，杨曦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虽说因为他的存在，导致一方通行和最后之作并没有建立起动漫小说中的那种强烈的羁绊，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杨曦还是尽可能的让他能够从自责中解脱出来，从而找到新的寄托与希望。
一方通行的思考速度急遽攀升。
字排列中累赘的部分被剔除，逐渐凝聚成有意义的字句。
在专注的思考之中，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宛如永恒一般漫长。
删除病毒，需要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是从最后之作那庞大的人格资料中找出病毒程式码。第二件是操纵最后之作头脑内的电流信号，正确地删除病毒程式码。
病毒程式码已经从天井亚雄那里获得了，接下来所需要的就是进行删除工作。
但是这个工作并不轻松，稍有失误，导致正确的代码错删的话，或许会直接导致她成为植物人！
在学校授课包含超能力开发的学园都市之中，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也意味着拥有学园都市最强的头脑。过去曾经对整座都市空气粒子的流动进行精确预测演算的一方通行，运用所有的思考回路。尝试摸索出解决的方法。
回想起来吧。我最拿手的事情，最容易想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一方通行的肩膀如同遭到电击般剧烈震动。
人体电流的逆转。
如果，自己的能力真的可以改变任何能量的“方向”。
如果，只要触摸到到皮肤，就可以让血液及人体电流逆转。
他抬起了脸，看向了杨曦。从开始思考到结束，只花了不到十秒钟。
“喂，只要能够控制头脑内的电流信号，就算没有学习装置。应该也可以修改这个小鬼的人格资料吧？”
“撒，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一方通行，我怎么知道你的能力究竟是怎样的？只有你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
“切！”
撇撇嘴，虽然明知道这货有推脱的嫌疑，但就是拿他没办法。一方通行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拿最后之作的生命开玩笑！
所谓的学习装置，就是以电流对人的脑加以操控。将人格及知识强行输入的装置。
一方通行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当成是学习装置，从而对最后之作的人格资料进行更改。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天方夜谭的设想，一般人听了。只会觉得操纵人脑的信号？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在几百年前，人类在天上飞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不仅有飞机、火箭、宇宙飞船。就连人类都已经登上月球了。
想不到，并不代表做不到。
当然，一方通行并没有实际操纵过他人脑内信号的经验。没有自信绝对能成功。
“你想清楚了？现在手上有了病毒程式码，只要回去的话，就能利用研究所里的设备轻松解决，用得着这么冒险吗？”
“冒险？”
听了他的话，杨曦那张看似轻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一方通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带着小御坂一起出来？如果只是从天井亚雄手中夺取病毒程式码，我们俩就足够了。”
“......为什么？”
终于意识到疑点的一方通行询问道。
“因为，小御坂的肉/体从刚才开始就已经达到了极限，我一直都在用我的能力给她维持着。”
现在，一方通行终于明白为什么杨曦从刚才开始就几乎一直抱着最后之作，连吃饭都是如此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她达到了极限，还要把她带着到处跑，不把她放进培养器中？”
这确实是一个疑问，杨曦四十五度角斜望着天空，用低沉的语气说道：“或许你还不知道，我所拥有的能力，最突出的就是能够预测未来...我的能力告诉我，小御坂的病毒今天就发作。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在找到天井亚雄，从他那里拿到病毒程式码后，来不来得及赶回去。所以，只好带着她一起行动。而你，一方通行，拥有整个学园都市最强头脑，计算力甚至与树型图设计者相媲美。如果有你在的话，就算没有学习装置，也能成功删除小御坂大脑中的病毒！”
仿佛印证杨曦所说的话一般，之前还好好的在杨曦怀中眨巴眨巴眼睛，显得非常好奇的小御坂忽然间身体抽搐了起来。
&nb
sp;“御......坂——”
少女的嘴巴动了。仿佛口干舌燥的人开口想要讨水暍，颤抖的双唇微微开启。
“御......坂......御......坂......是——”
双眼紧闭，只有嘴唇在动着。疯狂地、拼命地动着，似乎想要传达什么讯息。
“御......坂——......是御。坂是御！坂是！御坂是御坂是御坂是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御坂mviju0058..**uui%?nauqansicdaiasbna.._！！”
“啊？”
眼见最后之作突然高声大吼，一方通行不禁轻声叫了出来。
这个模样实在不太对劲。少女纤细娇小的身体，在一方通行眼前像被捞上岸的鱼一样不断弹跳。整个躯干大大地向背后弯曲。不知是骨头还是肌肉在不停地吱嘎作响。但是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表情，反而如同在唱着圣歌般，甚至带着一抹欢欣的神采。
唯有一点。
从紧闭的少女眼睑深处渗透出了泪光。
只有这一点并非源自于欢欣。
而是来自于剧烈的疼痛。
少女的惨叫声已经不属于任何国家的语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一方通行的质问，杨曦只是非常冷静的用力紧紧抱住小御坂。平静的回答：“这是经过暗号化的病毒程式码。那个病毒似乎已经进入启动准备了。”
“可恶！”
用力往地上一踩，大地因焦躁的心情而被一方通行踩出了一个大坑，但是一方通行本人丝毫没有在意。
“如何？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你这混蛋，你明知道病毒发作的时间，却还有心情带着这个小鬼到处闲逛。如果不是你故意耽误那么多的时间，我们早就带着这个小鬼和病毒程式码返回研究所了！”
“现在你怪我也没用。一方通行，病毒在藉由御坂网路散播出去以前，会先有一段准备期间。在这段期间内，现在的病毒程式码会被转换为妹妹们绝对无法违逆的‘上级命令’病毒程式码并非一开始就以‘上级命令’撰写，是因为如果这么做。病毒程式码在正常的人格资料中将变得非常明显，很容易找出来。时间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启动完毕，将透过御坂网路感染给现存的所有妹妹们，让妹妹们进入失控状态。接下来要怎么做，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十分钟...十分钟！”
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时间在流逝，一方通行在杨曦和最后之作之间来回看了看，终于下定了决心。
现在，只能靠自己的双手解决问题了。
看着最后之作。一方通行笑了。如果有镜子，他恐怕会大吃一惊，那是多么温柔的笑容！
再次拿着笔记本电脑，打开刚才查看过的病毒程式码。
画面上出现了庞大的程式资料。他以瀑布倾泄般的飞快速度卷动画面。将这些资料再次读过一遍。读完全部资料花了五十二秒。闭起眼睛反刍花了四十八秒。张开眼睛将自己的记忆与画面上的资料互相比对花了六十五秒。
准备完毕。
他已经准备好为一切画下休止符。
喀的一声，他捏碎了手中的笔记型电脑。
他将手上的“反射”关闭，以手指触摸被杨曦抱在怀里的最后之作额头。少女的皮肤仿佛得了感冒般微微发烫。他从皮肤上撷取了人体电流。不断接触人体电流的“方向”，就好像是以触手侵入少女的体内。根据所接触到的人体电流的“方向”。推测演算周围人体电流的“方向”。
最后，少女的头脑内部结构完全呈现在一方通行的脑中。
浮现在脑海的少女思考回路，是那么的温暖。
令人不禁想紧紧抱住。但是。一方通行的手在颤抖。
使用只能杀人的力量来救人。这就像将汤匙绑在战车炮管上喂婴儿吃断乳餐一样，具有极高的难度。
“......真有意思。可别吓死喽。”
他如此说道。
注入“力量”，改变“方向”。
“战争”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