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比试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日我与你们孔府号称第一天才的摩西师兄比试了一番，结果他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再指点指点他一下。既然二师叔不待见，小子也只好作罢。咱们回去吧！”吴迟灵机一动，开口说道。
他很清楚，孔府的人一个个心高气傲，如果他继续相劝，这孔庆志只怕会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吴建德当年有过吩咐，绝对不许给孔府的人什么好脸色，就担心他们会蹬鼻子上脸，吴迟拿住了孔摩西的小辫子，不好好利用恶心一下孔府的人，岂会罢休？
和吴迟猜测的不错，孔庆志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暴跳如雷，大声道：“小子，少大言不惭！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让摩西出来教训你，看看到底是谁指点谁！”
吴迟淡笑一声，道：“好说，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便是！”
“哼，真是狂妄！”孔庆志甩下一句话当即退入孔府。
吴迟可不会如他说的那样乖乖地在原地等着，感知依附在孔庆志的身上，跟在他的后面，一道尾随进了孔府。
换做平时，以孔庆志的实力要想发现自己被人跟踪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这一次他被吴迟激怒的不清，也没曾想过吴迟会跟踪他，自然不会察觉。
吴迟老实不客气地在孔府转悠，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小家伙，你还真当我孔府是菜市场吗？”一道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在吴迟的耳畔响起。
不消多想，吴迟便知这道声音的主人就是他今番前来会面之人。在孔府之中，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发现他，那么这个人只有当今府主——孔幼龄一人！
“晚辈吴迟，求见师伯祖。只因师叔阻拦，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师伯祖见谅。”吴迟不卑不亢地说道。
孔幼龄的声音再度响起，道：“你说你曾赢了我孙摩西，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吴迟道：“当日之争，实属侥幸。不过若是再打一场的话，摩西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真是好大的口气！”孔幼龄道：“你与摩西再比试一场，如果还能取胜，我便答应你的请求；若是不能取胜，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吴迟点头应道：“好。”
孔幼龄又道：“你那两个朋友我已经命人接待，你就在演武堂等候吧。我想你应该找得到。”
“是。”吴迟答应一声，当即前往演武堂。
孔府占地极广，前院演武，中庭讲文，后院则是小辈、女眷生活之地。
演武堂在前院之中算是标志性的建筑，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虽然历经风雨，却依旧墨痕不脱，想是出自孔府早前家主之手。院前有一尊雕像，乃是孔老夫子持卷，巨石雕琢而出，也是很古物。
说是演武堂，其实就是一个露天校场，两旁陈列着刀枪剑戟，中间空地足有上千平方，足够族内子弟尽情施展。
吴迟赶来之时场内已经集齐了不少人，他们有的是早已在此习练武艺，有的是得到族内长老的通知，在吴迟进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赶来。不多会儿，原本空旷的校场便聚集了上百人。卞通和张锦堂也在其中，身旁有孔府长老相陪，言谈之色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受到刁难。
很快吴迟就发现了另外的三个熟人，这三人自然是孔庆志、孔摩西，以及当日在下邳被孔摩西收下的杀手千面阎君。
此时的千面阎君已经恢复女装，跟在孔摩西身后亦步亦趋，不难看出两人关系密切，千面阎君对他也是心悦诚服。
“我说当日他为何那么紧张，原来他早就知道千面阎君的身份！”吴迟嘴角带笑，心中又打了一个主意。
“这小子就是吴迟，吴建德的儿子，听说已经是一流高手，之前与摩西交手的时候还胜了摩西呢！”人群之中，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男子说道。
他旁边一个青年立马反驳道：“赢也是侥幸！当年吴建德赢我们府主，也是靠运气！”
“哼！年轻人就是狂傲，这小子竟然敢找上我们孔府的大门，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又一个青年附和道。
吴迟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笑眯眯地朝着孔摩西的方向迎了过去，近前道：“摩西师兄，咱们又见面了。”
孔摩西冷着一张脸，道：“当初在下邳，你的确赢了我，可我竟然没有想到你会将此事到处炫耀。早知如此，当日我就该杀了你！”
吴迟讪笑一声，道：“今日之日小弟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不这么说，只怕二师叔还不会让我进门。权宜之计，摩西师兄还望体谅。”
孔摩西根本就没理会吴迟说的是什么，神情鄙夷地说道：“当日你使诈赢了我，今日就有必胜我的把握吗？同样的招数对我可不会起同样的作用。”
吴迟谦逊地道：“还望摩西师兄手下留情，咱们点到为止。”
“你这个扮猪吃虎的家伙，别以为的还会上你的当。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你也别想侥幸从我手中占到一丝便宜！”孔摩西在吃过一次亏之后哪里还会再被吴迟蒙骗，这一次是他的复仇之战，又是当着家族之中这么多人，如果败给了吴迟，那岂不是说他之前也是技不如人吗？
堂堂孔府第一天才，如果败了就败了，可要是遭受不白之冤，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此战对吴迟来说关系重大，但对孔摩西来说，也是关乎自身以及孔府的荣辱，两人各怀鬼胎，却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赢！
孔幼龄并没有出面，主持局面的是孔幼龄的长子，孔府府主的继承人——孔庆乌！
孔庆乌也是孔摩西的生父，对这个儿子，孔庆乌本来有着十足的信心，但在见到吴迟之后，他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当初他的父亲与吴建德交手的湿乎乎，他对孔幼龄也是信心十足，可是那一战孔幼龄却败了，为人所不看好的吴建德却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虽然他嘴上不承认，可是他号称“一代宗师”，可是比成为“武林盟主”嚣张多了。
“肃静！”孔庆乌沉声喝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可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这一份能耐已经显示出他顶级高手的能耐。
“孔府果然卧虎藏龙！”吴迟心中暗赞一声。
除却少有的几位长老，孔幼龄算是孔府的第一代了，他在古武界中算是地位超然的顶级高手，再进一步便是当年石破天的境界。而像石破天那等已窥先天之境的超级高手，除了天赋之外，运气也占了一部分。如果天赋了得，运气不够，早早被人干掉，也难以达到石破天的境界。而从超级高手进阶先天高手，更是运气占据绝大部分。
本在吴迟看来，孔府之中能有以为顶级高手已算难得，可是没曾想，孔府之中竟然有两位顶级强者。虽然孔庆乌的实力与孔幼龄相比要差一些，但同为顶级强者 ，对付一流高手，一个便足以扫荡一群。
一流高手与顶级高手之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这一点是未达顶级强者门槛的人无法领悟到的。因为一旦领悟到那一点，便是顶级强者。
孔庆乌出现，孔府上下的弟子都安静下来，就连吴迟、卞通、张锦堂三人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一身儒雅之气的中年人身上。
孔庆乌看了看吴迟，这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吴家贤侄来我孔府，本应以礼相待，但家父有意考验贤侄的本事，便让小儿摩西与贤侄切磋一番。希望两位点到为止，勿伤同门和气。”
孔摩西上前一步，朗声回道：“是！”
吴迟也有样学样，开口道：“听大师伯的安排！”
孔庆乌见状，道：“如此，那就开始吧。庆志，你做裁判，以防他们少年切磋，收不住手伤了彼此。”
孔庆志点头道：“是。”
周围的孔府子弟迅速让出中间的空地，用作比武擂台。吴迟与孔摩西相距三丈，中间隔着一个孔庆志，二人俱是面容严肃，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孔庆志看了看孔摩西，又看了看吴迟，道：“小子，准备好了没有？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可要喊开始了。”
吴迟面带笑容，道：“没有问题！”
孔庆志又看了看孔摩西，同样问道：“摩西，你也没有问题？”
孔摩西摇摇头，道：“没问题，开始吧二叔。”
孔庆志点点头，道：“好。既然你们双方都没有问题，这场比赛那就开始吧。在这之前我要提醒你们一下，切不可下杀手，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明白吗你们两个？”
“明白！”孔摩西回道。
吴迟笑了笑，道：“点到为止嘛，我清楚。”
“嗯，那就开始吧！”孔庆志说完之后便朝后退了两步，将场地整个让给吴迟与孔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