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天魔

第七章 名门正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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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师兄,滋味如何?”

看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苗遇春,冯子康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他只是慢慢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问了一句。

“冯师弟!救我!救我!”

苗遇春浑身欲裂,魔火灼烧灵魂的痛楚,任何人都受不了,他扯着冯子康的衣袖,哭求告饶。

“咎由自取,我是救不了你了——不过,若你坦白说出当年害我的真相,我倒可以减轻你一些痛苦!”

“冯师弟,当年害你的人不是我啊!这全是大师兄交代的,他要让自家弟弟继承小竹林嫡系,没想到叶师叔却选了你,这才派我害你,你饶了我啊!”

苗遇春痛极惨呼,根本不需要冯子康逼问,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招了。

“大师兄?”

冯子康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

所谓大师兄,就是龙虎山长宗落日峰鲁将军的嫡传大弟子,梁思安。这人在三代弟子中年纪最长,修为也是最高,最近刚刚筑基成功,被称为龙虎山兵家的明日之星。

六年前内门弟子选拔,小竹林传人是最后一个嫡系弟子的位置,偏偏叶天生性子疏懒,也只肯收一个徒弟。

梁思安的弟弟好不容易从外门弟子转入内门,他哥哥自然为他瞄准了小竹林这个嫡系的位置,为此不惜求鲁将军出面说合,谁知道叶天生在宗门选徒那天只是匆匆而来,挑了当时的傻儿就匆匆而去,鲁将军一宗之长忙于别事,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傻儿选入龙虎山内门时性子孤僻,与谁都不说话,只知道是被哪位使者捡回来的小乞儿,一无背景二无关系,梁思安大师兄听说叶天生闭关,就动起了杀心。

苗遇春嫡系弟子的地位是他帮忙争取而来,也是他一党,本性又并非良善,大师兄吩咐下来,他就二话不说地执行,只是当时他也只是十几岁的小儿,也没什么别的手段,只能把傻儿推入池中,想要淹死,没想到这小子命好,又被路过的宗门长辈救了,后来发烧烧坏了脑子,叶天生出关甚为歉疚,与这徒弟形影不离,就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本来他既傻了,叶天生十年宗门大选的时候必然还要为小竹林选一个传人,梁思安也就放下了这件事情。

谁料到冯子康居然好了,梁思安虽然还在闭关不知这件事情,但当时参与的苗遇春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原来如此。”

冯子康鄙夷一笑,所谓名门正派,也有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比之魔道又能好到哪儿去?想到当日利剑穿身的时候,那几个和尚道士义正词严,他只觉好笑。

“苗师兄说得清楚,那我就不好意思让你再受这魔火灼烧之痛了……”

他轻轻把手放在苗遇春的额头。

“多谢师弟,以后师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断不敢……啊!”

苗遇春眼泪鼻涕横流,正在千恩万谢之际,忽然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这也是他在人世发出的最后声响。

冯子康手下的躯体,迅速的枯萎下去,原本少年人的面貌显出了密如蛛网的皱纹,过不多时,苗遇春的整个躯干都在缩小干枯,惨叫声中,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冯子康体内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魔种,却再一次闪烁了起来。

“哼!”

敌手已灭,冯子康这才显出一脸的灰败之色,嘴角又一次渗出血丝。

这不同于刚才面对鬼将的假受伤,虽然那一下子也挨得不轻,但此刻的魔种反噬却更是厉害。

冯子康虽然魔种已成,但要勾引引气四层苗遇春的心魔,也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无相天魔化身不得不损己伤人,以自己的湮灭换取苗遇春心魔爆发,受了不轻的伤,就算吸纳了苗遇春不少精血,也只是略有恢复。

“看来以后要对付别人,还得自身修为够才行……”冯子康苦笑一声:“幸好,梁大师兄,我倒是已经找好了一个对付你的人选……”

如此看来,要他直接就去对付已经筑基的梁思安,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不过,他已经准备了一个工具,想来过不了多久,必然能给这位梁师兄一份惊喜吧!

他冷笑数声,抄起了苗遇春的储物囊和烈阳斧,就现在的收获而言,今天的行险还是值得的。

烈阳斧这种低阶却强力的兵器,对于引气期的修行者来说,实在是无价的宝物。不入筑基期,自然无法催动本命兵器或者法宝,顶多只能用些消耗品的咒符,一件低阶强力兵器,足足能把人的战力提高两阶。虽然这东西太过明显,冯子康不能在龙虎山中使用,但是找地方转手,也能换得不少好处。

苗遇春的储物囊中,刚获得的魂火珠自然在里面,还有离火斫神通的修炼法门,有数瓶补灵疗伤的丹药,也有数十颗灵石,更有各色咒符,虽然都是低阶的,但只要冯子康修到引气三层,刚好都可以使用。

冯子康老实不客气,统统将这些收入自己的储物囊中。

苗遇春的尸体自然不能就这么丢在这里,好在冯子康早有准备,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玉瓮,将这引气四层弟子的尸首收入其中,以后用魔道秘法炼去尸骨,还本为纯粹的精元。

收拾停当,冯子康这才盘膝而坐,抹去了苗遇春的存在痕迹,这才佩上了辟邪玉牌,慢慢调息。

谁也不会相信他有能力干掉引气四层的师兄,所以苗遇春的失踪必然与他无关。

兵家素来无恻隐之心,弱者自然会被淘汰,一个低阶的兵家弟子,在危机四伏的将军冢失踪,哪怕他是嫡系传人,那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冯子康闭目微笑,虽然代价不菲,但这次的行动,他还是甚为满意。

“咦!”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在这荒郊野外,居然他又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正是朝将军冢的深处行来。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