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

第二十节 我们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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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想刺杀她时,一声呼喊从远处响起:“我们来了!王颖——刁青灵——你们还好吧?”

谢天谢地,白月的声音立即将我拉回现实,我险些铸成大错,刚才我差点要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动手!我连忙收回手,但当我看见不远处山坡上疾奔而来的人们,骑虎难下间,在心中暗暗地说了声:“对不住了!”然后一把将刁青灵敲晕。(..)

我敲晕她的角度正好是山坡上的人看不到的死角,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们会发现,倒是梧桐树上的头颅,如果这被发现了,那就全完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从空中垂直而来,狠狠地劈在梧桐树干上,人头立即不复存在,只看见树身瞬间被烈火缠身,不时还有一道道火舌喷涌而出,这是雨怎样也泼不灭的。强烈的气浪从我身上掠过,使我的脑袋清醒不少,我连忙扶着倒地的刁青灵离开。

“怎么回事?刘阿嫂呢!”白月急匆匆地问道。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死了。”

“就这些?”白月似乎还想套到些什么。

“对,就这些?”我的声音就像四肢一样愈来愈冷。

“我们怎么办?”

“我们,完了。”

说完,我在众目睽睽下扶起刁青灵向家里走去,只是这个家可能已经算不上家了,它比外面还要冷。我已经完全死心了,我发现当自己在面对无瞳的时候,完全不会赢、也不可能赢。我是真的累了,当一个人累到了极点,你就会发现即使是面对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也根本提不起半分精力。

我其实很想告诉那些人类,你们根本斗不过无瞳,你们在面对困难时,不是在演讲试图鼓舞人心,就是想那些无用之功,你们根本不会赢的,除非无瞳它是个傻。先知的预言已经很明确了,死。(..)这是天意。

晚上他们来分鬪肉时,我将先知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放弃,我也懒得劝。一村之长已死,他们开始推选新的村长,最后,巫师的徒弟李功成了村长。

“王颖,”刁青灵慢慢恢复了神志,她问我:“我怎么了?”

她似乎并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了,我问:“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只记得当时我们正在和刘阿嫂搏斗,然后打着打着——我怎么就晕了?咦,不对啊?我晕之前,刘阿嫂没有袭击我们啊?”她的思维并不清晰,我插嘴道:“抱歉,当时我被无瞳控制了,是我攻击的你。你别想了,再使劲也没用,还是赶紧躺下休息吧!”

她迷茫地点了点头,又问我看出无瞳是谁没有,我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并安抚她再次睡去,自己准备出门散散心,却正好碰上匆匆赶来的小飞。

“嫂子!”小飞神色匆忙地对我说:“我有一些事情要同你说。”

我看见他便联想起了丈夫,神色一黯,但还是振作起来请他进去。坐在客厅里,他先是警惕地四处瞧了瞧,确定没人偷听后,他才说道:“嫂子,你看看你头上的伤口,有什么感觉没有?”

我的兴致顿时全无,原来他就为了说这么一句,于是道:“没什么不妥啊,现在好多了,你不会就为了说这么一句吧?”

他故作轻松地一笑:“当然不是,你仔细看看自己头上的伤口吧,仔细看看。”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早就没有闲心去看自己的伤口,反正凭我的小强体质现在还死不了。我奇怪地望着他,但还是依他所说的做了,用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头部,顿时感觉无比惊骇,我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头上的伤口,足有五寸之深,像是什么东西在上边开了个口,露出骇人的内部结构,如果是正常人恐怕早就死了,我甚至都能看见自己的脑浆。

他苦笑一声,低头让我去看他的头,只见上面的伤口与我的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前两天,我和胖子来你家说事情,其实那个事情并没有叙述完,我也没有将后来的事情告诉胖子,因为我也不敢相信这一切:当时我也喝高了,却还没到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地步,但我总感觉有···一只手在我背后控制着我,我只能被动地走过去,我甚至连扭头的能力都没有。天哪!你能想象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我走近后所看见的一切胖子大概都说了,当我看见他们两‘鬼’时,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岳娟英跟刘阿嫂看见我,换句话就是看见我背后的东西,惊恐地加快脚步,试图立即离开,而我像是被附体似的,脑子里唯一的意识就是:追上她们,杀了她们!于是我疯一般地跑出去。跑着跑着,我感觉自己身后的东西攀上了我的背,然后一双冰冷刺骨的手就缠上了我的脖子,我的意识被刺激了一下,下意识就扭头去看——”

“那是一个没有四肢的鬼,它只有头和一双手,被肩膀连在一起。它脸上没有瞳孔、没有表情,眼眶里发着幽蓝色的光,两道血迹在脸颊上流淌着,从未停断!”小飞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胳膊下意识地抱在一起,久久不再说话,我耐心地等着,他接着道:“然后我一失足,摔到了崖下,幸好我命大,只是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胖子家门口。”

“朦朦胧胧间我做了个怪梦,听见有两个人在对话,那像是两个灵魂体,他们通过彼此的对话向我传达了一些事情:要想找出无瞳,一定要从5年前的事情想起,想想五年前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然后胖子就把我接回去,我偶然拨开头发便看到了这处伤口,我最初甚至担心自己是鬼,还在灯光下照过影子,但却没有任何不适,伤口虽没有愈合但也不疼。出于担心我没有将这些说出来。”

又是五年前!而且我的遭遇几乎同他如出一辙,我立即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他,语末问道:“那,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如果换了平常,遭到这样的重创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我们仍活着;如果说是命大,我们两人又都完好无损;排除这些意外可能,我只能说,我们被吸脑了。”

在我们这里一直有传说,附近的大山里都住有山精,它们能够吸脑,也就是将人的阳气一点点吸光,最后只剩下一具躯壳。山精的传说我早有听闻,照此来说,我头上的洞还真像是山精吸脑时给戳开的。

想想不禁有点慎得慌:“不是吧?无瞳还可以是山精?这算是兼职工作吗?”

“不一定至有山精才会这样。”小飞脸色越来越差,就在我想问他怎么了时,他开口道:“嫂子,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什么东西来了?”

我吓了一跳,刚才我们的谈话一直围绕着鬼啊、山精啊什么的,导致我神经已经够紧张了,现在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那种被盯梢的感觉又来了,通常情况下,当这种感觉来临时,就会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我和他相视,安静了下来。

然后,我仿佛听到了一阵阵低沉无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更像是击打在我心里。我心说不至于吧,大白天无瞳也敢来陷害我们,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叉了?

小飞脸色几乎是在发青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什么位置,整得我根本不敢回头,然后他在纸上飞快的画上我家的门口,然后在门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