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狮王:王后乖乖就范

第二十九章 离别在即(1)

由于辰儿宝贝太小,出来这里难免有不放心的地方,所以涅寒帝便带着好几个御医一道来到这里视察了。舒残颚疈

当然,此次辰儿宝贝倒没什么事儿倒是夜澜止这个做母妃的竟然‘一睡不起’,让整个队伍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

此时御医正弯腰在一旁为夜澜止细细把脉,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此刻紧绷着,然后无奈的叹息一声,晃头,自动自发的在一旁跪下。

一共来了四个御医,刚才把脉的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涅寒帝坐在床沿脸色与好字沾不上边,薄唇轻抿,“澜妃娘娘如何了?”

眼前这几个御医是帝阙里最好的御医了,他们跪成一排,五体投地道:“王上,臣等无能,着实查不出娘娘症状所在,臣等有罪……”

“查不出症状所在与根本没有症状……两者区别在哪?”涅寒帝的语气有些阴冷,“若是澜儿身子真的无碍为何无论如何叫她她都不醒来?”

“……”几个御医都不敢回话,身子哆嗦得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

涅寒帝视线像雷达一般在他们身上扫过,凝声道:“这便是你们给本王的答案?”

“王上开恩啊王上!”御医他们也不好过,他们活到这么老了,这症状是连听也没听说过啊,这怎么治啊!有御医干脆道:“王上,澜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兴许娘娘只是睡得舒坦了些不想醒来罢了,回到宫里,肚子一饿也就醒来了。”

涅寒帝闻言,不只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是心里有了寄托,冷眸眯了眯,站起来微微颔首,“现在启程回宫!”

当时夜澜止是沉睡着被涅寒帝包上马车,涅寒帝当时的脸很暗,而不知是不是又心灵感应,辰儿宝贝在回来的一路上都是哭着回去的。

辰儿宝贝连声音哭沙哑了,涅寒帝抱着他这回倒也没摇晃着他想要将他哄停,他甚至在祈祷着庆幸着,或许夜澜止会听到辰儿宝贝的哭声而醒过来。

但是,他的愿望落空了,直到一个半时辰后回到宫里,午膳都备好了,躺在龙榻上的夜澜止还是眼儿紧闭,唇儿绽放,鼻翼轻轻吐气,睡得沉稳。

已经甚久没有被哺乳的辰儿宝贝哭得声音都几乎没了,为了不让辰儿宝贝饿着,李公公百般无奈的找来了好几个年轻貌美,体香自然得奶娘来为辰儿宝贝哺乳。

说好听的,辰儿宝贝是个难得情深之人,说难听就是个孤傲尊贵得挑剔之人,他虽小但是不知为什么认的事儿忒准,他根本就不肯让别的女子喂他,还一个劲儿的折腾哭闹。

这可让包揽下一切事儿的李公公急坏了,现在王上抽不出身,今儿连午膳都不吃了,奏折也不批了,就坐在龙榻旁抱着澜妃说话,说到口干也舍不得停下来。

涅寒帝现在只管大的不管小的了,辰儿宝贝爱哭也就让他哭了去,李公公想破了头脑也不敢向涅寒帝请求让乖巧的小王子偎在澜妃怀里吸奶。

现在诏阙殿乱成了一团,言子她们也很想哭,但是现在殿里已经够吵了,谁也不敢再添乱子,只得把眼泪咽回去,看能不能帮一些实质的忙儿。

“王上,已经辰时四刻了,御膳房已经备好晚膳了,可要先出去外殿用膳?”李清基嘴巴有些干燥,他哆嗦着蠕动着嘴巴,巴巴的眼睛里尽是乞求。

涅寒帝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儿似的,硬朗的俊脸没有一丝表情,指尖挑着夜澜止散着龙枕上墨黑的发丝,嘴里说着一句:“宝贝儿,乖,起来吧……”

这一句平稳中包含着无限希冀的嗓音映着外边弱弱的哭声让李公公心酸不已,眼眶有些发红,忍了好久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道:“王上,您先吃一些东西,娘娘,娘娘……”

“出去!”这已经不知是涅寒帝第几次赶人了,李公公瑟缩一下,抹了抹眼角,出去了。

“公公,王上怎么说?”问话的是跪在外殿的几个御医,他们在涅寒帝一回来后就被召来为澜妃把脉了。

澜妃陷入沉睡的事儿没人敢泄露出去,但是涅寒帝此次视察回来一举砍了陪同的四个御医的脑袋的事儿却震惊朝野,弄得人心惶惶。

一大干御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的,直觉得那些御医运气真不好怎么就了捋了狮子须呢?但是他们也就这么一想,那几位名望算高的御医尸体还来不及抬回御医殿,倒是在殿里的御医都被同时召到了诏阙殿。

涅寒帝爱干净,素来不让那么多人一道进入里面的,现在这行为着实奇怪,让御医们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总觉得这天塌下来兴许也不能让涅寒帝像今儿这般反常。

他们是在内殿门口候着的,被召到的御医一个接着一个进去,然后一个接一个出来,出来的御医脸上不满了惊吓,全身发颤,老腿随时有可能当众软下来。

直到被召来的御医均被赶出来那些御医已经汗衫湿透,额头上尽是涔涔汗水,嘴巴气儿喘息得甚快。

他们在怕,在紧张,他们很想神游太空,因为他们怕一回神就听到涅寒帝冷冷的说:“全部拉下去,砍了!”

但是他们担心的事儿并没有发生,只是也不好过,他们已经在这里跪了快三个时辰了,下盖和老腰都快折了。

李公公叹气,晃头,道:“各位大人,咱家也不好说什么,还是老实的跪着吧,希望王御医能尽快赶回来。”

他们都知道澜妃娘娘现在看起来虽然很正常,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健全的人会如澜妃娘娘那般沉睡的,御医查不出原因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很多人都觉得中毒这词儿兴许能够解释这一切。

帝阙人才济济,但是喜欢接触毒物的人并不多,当然,王御医完全是一个例外。只是很不巧的,王御医平时甚勤巧,一般情况下都会出宫上山去采撷珍稀药物毒物,现在根本不在宫里。

他去的地方很不确定,没有人能猜到他去哪了,涅寒帝派来大量人去找了但愿能够快些找到人,毕竟现在事儿的发展甚为严峻,他们没有别的法子,就只能孤注一掷了。

“梁御医他们四人的家人可来认领尸体了?”李公公乃帝阙总管,这些事儿他自然得好生打点,莫让这些‘小事’扰到至高无上的王了。

那一群御医老早就被人召来这里了,对于御医殿的事儿谁能知晓,这一问全场静默。

李公公扶额,有些头疼。好半饷,招来人,吩咐道:“到御医殿去吩咐他们的学徒让人把他们领回去,莫脏了地儿!”

他话儿说得不甚好听,但是算是客气了,若是这事儿被涅寒帝知晓或是到了需要涅寒帝处理的地步,那么和那几个御医相联的人就甭想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是!”李公公能亲自吩咐办事儿的人都机灵,旋身就出去了。

“公公,王子还是不肯让除了澜妃娘娘之外的人哺乳可怎么办?”那人才刚出去,外殿一旁又有一人旋身而出,手儿揪住李公公的衣袖,泪眼婆娑。

“诶!”李公公此次真的叹出声了,今儿没有人比他更忙了更烦心了,张嘴道:“你们不……”

“一群饭桶,辰儿不肯让让她哺乳的,都拉出去砍了!”李公公还来不及吩咐什么,倒是内殿传来了涅寒帝阴冷残酷的话语。

他话儿一出,跪在外殿的那些御医全部软了腿,而李清基眼睛阖了阖,原本红了的眼眶恢复了清明,冷声道:“传王上口谕,把那几个奶娘全部拉下去砍了!”

门外的侍卫面无表情,旋身就领命去了。

“那公公……辰王子该如何?”言子眼睛很肿,脸儿泪痕纵横交错着,“辰王子已经一天不进食了,那可是会饿出病儿的啊……”13842771

李清基也六神无主,辰王子素来乖巧但娇贵不已,一点不合心意就休想让他屈服,现在想来他只有叹气的份儿他哪里能猜着该怎么办,京都里能哺乳的女子都召进宫里了。

不过幸亏的,这奶娘是一批批招进宫里的,没用的已经打发她们走了,方才那一批也就五人,所以也就五人被倾覆了性命。

“让御膳房煮些甜蜜的粥吧,米粒要煮烂一些,看王子能不能咽下去……”李清基说时声音越说越低了,只要他一想到那个乖巧的、小小的王子落到要喝粥的地步他心里就酸的泛滥,像喝了几瓶醋似的。

这已经没法子了,言子只好点点头,快步的跑出去了。

辰儿宝贝现在由琯子抱着,凌子在一旁努力的哄着,希望他能‘赏脸’喝一口奶。

哭了将近一天,辰儿宝贝漂亮的眼睛有些肿,脸颊也被泪水浇的发红,嘴唇也红滟滟的,像被胭脂洗炼过似的。

他现在不哭了,只是手儿脚儿都不安分的摆动着,小手一直灵动的指向内殿一侧。

凌子抿唇,咽泪,道:“王子乖,母妃只是在里面睡着了,莫忧,莫忧……”

辰儿宝贝的听觉能力和辨别能力很好,听懂了,但是很坚持的以手指着内殿,黑曜石般的眸子有着强烈的渴求。

“王子,现在王上在里面陪着澜妃娘娘呢,待王子吃了东西再进去可好?”

“呀呀……”小小的,沙哑的声音出自辰儿宝贝口中,他说的很短,算是同意了。

半个时辰后,言子端着御膳房以上好蜜饯煮的稀粥进来,小心的吹凉,慢慢的想要喂给辰儿宝贝吃。

她眼睛有着期盼,但更多的是担忧,因为辰王子太挑剔了,如果这一次他再不肯吃可就真的没法子了。

也许是听到了她的期盼,辰儿宝贝小小的嘴巴张开了,勇敢的吃了进去。喜悦,瞬时间卷席了言子她们几人,连沉静的琯子都忍不住喜极而泣。

李公公见此法子凑效那悬在半空中的心可算落地了,想了半饷,再度踏进内殿,在六重帷幕外顿足,小心翼翼的道:“王上,时间不早了,可要,可要……”

“李清基,谁要你进来了?”涅寒帝的声音很寒,那感觉像光着胳膊被嵌进厚实的硬冰似的,让人心脏都被冷的停止了运作。

李公公看似豁出去了的,丝毫不被涅寒帝冰冷的声音所吓退,跪下来,字字恫心,“王上,请以龙体为重啊,辰王子、澜妃娘娘都需要您,整个西阙都需要您啊,若是您倒下了,我们西阙该怎么办呐!”

“澜儿,你也睡够了,快,该用完膳了。”龙榻上的人没有作出回应,淡淡的声音却有传出。

“王上!”李公公跪着,脑袋拼命往地上磕,若非殿里有软软的地毯,看怕他那劲儿,可会让儒白的脑袋都要被磕出好几个洞来了。

涅寒帝甩头,既没有赶他出去也没有回答他,觉得胳膊被夜澜止枕得僵了,就搂住夜澜止的腰肢,动了动身躯,夜澜止任他搬动自己,连一声嘤吟也没发出。

夜澜止是个**之人,她睡姿时好时坏,有时候乖巧得像只没有爪子的小猫咪,有时候凶悍狼狈得像只张牙舞爪的凶悍巨犬,但是无论如何怎样当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搬动她,她都会抗议的发出浅浅的嘤吟以示抗议。

平时两人相拥而眠之时涅寒帝的动作自然轻柔不已,现在他的心抱着侥幸,抱着紧张,转动夜澜止的动作粗鲁了甚多,但是,他希冀的那一声嘤吟却没有自她浅抿的唇儿发出来。

心脏有些紧缩,握住她腰肢的大掌紧了紧,力气之大手背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但是怀中的人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没有难受,没有气喘,更没有娇声的抗议。

这让涅寒帝再也冰冷不起来,暴躁的心有欲将一切都覆灭的冲动。

“宝贝儿,乖,真的莫再睡了,不然本王真的生气了!”自夜澜止入睡后涅寒帝千呼万唤,千次万次,但是声音都是一如既往的柔若春水,他不想吓着她。

但是以往能让她发声的事儿他都做完了,他甚至耐着性子,睁着眼睛,搂着她一动不动的躺了两个时辰,手臂麻了、酸了都当是放屁,直到他觉得时间够了就搂住她动了动,听她发出娇吟。

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就连他亲她的嘴唇,抚摸她最**的地方,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涅寒帝头一次觉得六神无主,他不知该怎么办,平日里犀利如刀锋的眸眼里弥漫的竟然是无尽的迷惘,愣愣的看着睡得一塌糊涂的夜澜止,什么也发不出声。

外面的夕阳释放出最后一缕光明,滚落了山边,自窗外吹进的风添了些寒意,吹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宫墙宫殿都点起了华灯,诏阙殿内殿的夜明珠也绽放出了溢彩的光华。

涅寒帝俊逸得无与伦比的脸在这光彩中竟然毫不黯然失色还有一股傲世独立的感觉。起贝出个。

“王上……”不知隔了多久,李清基那带着哭音的尖声再度自外边传来,让涅寒帝回过神来了。

他目光闪烁,在看到夜澜止浅浅呼吸的鼻翼时少了些迷惘,只是突然伸手,将大掌伸到了夜澜止纤细白嫩的脖子上,微微用力!

“王,王上?!”由于天气不算热,六重帷幕的料子弄成了纱质地,在缕缕风的吹拂下聚精会神的李公公能看到里边的情况,这一看让李清基整个人都呆住了。

“王上!不要啊,那样澜妃娘娘可就没救了啊,澜妃娘娘她……”李清基边哭喊着边拔腿就是往里面冲进去,试图阻止涅寒帝。

“出去!”只是李公公还没跑进去,涅寒帝就放开了大掌,冷声命令道。

李公公还是不放心,他身子哆嗦个不停,咽了咽口水,道:“王,王上,澜妃娘娘应该没多大碍的,她只是睡得沉一些罢了,王上您……”

“滚!”随着咚咚的沉厚一声,涅寒帝声音刚落,那原本嵌在床头的硕大夜明珠竟然被涅寒帝大掌一挥,掉在了地上,滚滚的滑动起来。

李清基惊了,简直能闻到自己喉咙有阵阵腥味发出,他也不敢将那涅寒帝视为珍宝的夜明珠捡起来,眼里的疼惜更甚更浓。

涅寒帝一生拥有无数珍宝,但是最让他珍惜的,喜爱的,也就只有床头摆放着,用来照明的几颗夜明珠了。

那是先帝临终前赠与他的遗物。

当时帝阙并不大,也就只是三十多个部落中普普通通的存在,势力称不上强大,珍宝什么的自然不能与现在的西阙光年帝国相提并论了。

如此大,如此光亮的夜明珠这人要是有一颗就很不错了,让世人倾羡了,但是涅寒帝却有四颗,翰郝司世上最大的四颗夜明珠都在他手里。

先帝看重涅寒帝也疼爱他,什么东西自然都得给好的,夜明珠就是其中之一,那是先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弄来的,说是赠与涅寒帝登基大典的礼物。

当然,先帝当时并未能将此亲手赠与涅寒帝他便薨了,倒是早就立了遗诏,什么该是涅寒帝的一样儿都没能少,所以当时欣荣太后虽然眼红也与将之挣去,却还是止步了。

涅寒帝得此心意之宝甚是珍惜,平日里更本就不让别人碰,谁要是碰了都得受罚。

现在这么宝贝的夜明珠涅寒帝竟然毫不怜惜的将之一手便扔下去了,看得李清基心里翻腾不已,想要弯腰捡起却根本不敢动。

李清基和涅寒帝一道长大的,他是个知心人,特权什么的自然少不了,只是李公公现在还是得小心谨慎,深怕惹怒了狮王,道:“王上,先帝赠的夜明珠……”

“李清基,本王不想杀你的。”李清基的话儿再度被打断,涅寒帝的声音很暴躁,甚至有股噬人的味儿,听得李公公直彪冷汗,等着他下一句……

果然!他脖子也就才那么一缩,涅寒帝就在度出声了,“但是并不代表本王不会杀你……”

李公公不老,长得好,脾气佳,身份高,权位重,若非是个太监他少不了是名门世家攀附的对象。现在被涅寒帝这么一说换做是旁人早已软了双腿,但是他只是心肝儿颤几颤便镇静了,坚决的道:“王上开心,奴才的命儿王上拿去便是了,只是澜妃娘娘……啊!”

哀嚎的惨叫尖细而惊悚,听得人耳朵都发麻,然而就是随着那一声,素来稳重的李公公被空中绽放得掌风倏地推出了内殿,没形象的跌倒在外殿的地毯上,瘫坐一团。

“公公,你,你怎么了?”面对,来自各方亲切的问候,李清基回过神来,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而内殿里,涅寒帝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心里的暴躁还加剧了,有熊熊燃烧之势。

他摆正像只玩具似的没有感觉的夜澜止,紧紧的捏住他圆润的肩头,冷声低喝:“夜澜止,本王命令你,现在醒过来!现在!”

涅寒帝的声音里尽是强悍,又霸道,又是强势,完全是不容人拒绝的,但是不知为何,在外殿听着的人却有一股心酸心疼的味道,总觉得里面包含了无尽的痛苦和希望,那希望是唯一的,而痛苦却是无尽的。

每个人都有强悍的一面,也不乏脆弱的时候,谁能保证谁一直都是强大的?

不错,你可能有强而有力的势力,有无坚不摧的后盾,但是你别忘了无论如何你也只是人罢了。

人不会永远失手,也不会永远做错,今儿每件事儿他都计划得周全而完美,南口和北滘现在都有属于他西阙的人马在了,他们的士兵甚至已经潜入到了那两个部落的中心,很快便能展开略带侵占的战争了。

但是,谁能告诉他,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一声不响,一气不吭,她到底想怎样?

他该如何,该如何才能让她醒来,该如何才能平息心头将近窒息的恐惧?w5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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