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狮王:王后乖乖就范

第十章 浪漫花火(1)

夜澜止再度怀了龙种绝对称得上是西阙的一大盛事,涅寒帝在翌日并不急着公布于天下,并三申五令让要知晓的人噤口,那不浮不躁得沉稳样儿一点看不出是欣喜的,让言子等知晓的人着实苦闷了一把。

李清基对此事虽然也有微词,但是在他眼里涅寒帝做什么都是正确的,也不会想歪。

倒是夜澜止心平气和,她除了爱吃酸的东西来抑制反胃外其他一切正常,因为她可没觉得自己有身孕需要向天下公布,自己的王儿自己爱护就足矣。

按照惯例,除夕至年初三百官都是假放不用早朝不用理政事的,而宫妃也可以回娘家省亲,不过宫妃的时间就不用限制,告知帝王一声回去住一两个月倒是没问题的。

而值得一提的是,每年的除夕的前一天晚上都是王帝设宴和百官把酒言欢和总结一年政治战绩的日子,有除旧迎新,恭贺新岁之意。

有除旧自然有迎新,在这一天涅寒帝会对一些官员做出‘审批’,表现好的就嘉奖几句,顺便升一个级别,不好的就阴沉的直下降职令,不得有异议。

每一年这一天百官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总的来说还是挺让人期待的。没有人相信涅寒帝会长了一双透视眼或扫描器,事事都心明如镜,抱着侥幸的心思,挖空心思讨好帝王,来年办事也顺些,所以这一天是百官期望加官进爵颇为重要的一天。

今年这一年同样让人期待,在早朝时已经有迫不及待的人眼巴巴的等着李公公宣布一下宴会开设的时间和地址了。但是,他们想不到今年的期待落空了。

他们眼巴巴的候着,不意外的是虽然李公公有下了诏书,但是里面的内容却非如往常一般,而是一封昭告天下的喜讯——澜妃再度怀了龙种!

这都还不算,李公公喜讯公布完毕后继续下了第二个诏书——为体恤百官辛劳,今日的盛宴不设了,令其自当回府享天伦之乐。

涅寒帝年数不少,但是却后位没人坐,无一子嗣,令天下人担心不已。而现在澜妃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自当是举国同庆,但是有些人就是高兴不起来,一张脸假笑得想要抽搐!

涅寒帝后宫不丰足,甚多大臣的如意算盘在心里敲得咯咯作响,想要在那一天送上自己适龄的女儿、孙女、外孙女给涅寒帝,谁料这亲家梦是白日做的。

对于涅寒帝的圣旨百官无疑是有不甚欢喜的,却不能怎样,只有垂头丧气的下朝去了。

相对于百官的垂头丧气除了夜澜止之外的好几个宫妃心里可是要闹翻天了,愤怒得想要那一把火将夜澜止和她肚里的龙种给葬了!

她们本来还挺期待今晚的盛宴的,距离王家马场那次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涅寒帝了,就期待着今天的盛宴,暗暗想着自己貌美如花,比那个澜妃好了不知多少,只要好生打扮打扮还怕得不到涅寒帝宠爱么?

谁料她们今儿早膳还没用完呢就迎来了李公公,当时李公公眉开眼笑的她们都以为自己有戏了,谁料是涅寒帝说澜妃有身孕得注意很多事,她们住在宫中碍事,就让她们收拾细软回娘家过新年,直到澜妃产下龙种为止。

被人一头埲下去没有人高兴得起来,当天所有宫妃就迫不得已的收拾细软离去了,而涅寒帝在除夕那一天清晨再度下了一次圣旨,由于澜妃有了龙种,免西阙所有奴隶半年的税,并按人口赏赐半个月的米粮,米粮由所在城池的总督下发。

这几天发生的事件件都不小,没有人没听过的,即便是有那人也就是夜澜止罢了。

其实也怪不得夜澜止‘宅’,只是胎儿快两个月了她害喜的劲儿来的重了,经常吐不说还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就想躺着,什么事儿也不想去想。

将她的痛苦看在眼内涅寒帝也不好受就命人好生的照看着,什么都顺着她,所以她要睡,睡的时间长也没有人敢叫醒她,毕竟现在她的脾气和以往相比有些烈了。

过年最讲究的就是气氛和意头,而要论中国的那么多节日夜澜止最喜欢的就是过年和中秋,这两个节日都是喜庆团圆的,一家人无论工作有多忙相聚在一起吃一顿饭,聊聊生活上的琐碎事,说怎么温馨就怎么温馨。

现在她的家人虽然不在此处,但是她的身旁还有涅寒帝,两人欢欢喜喜的过也是重要的。

她虽然如此想,这想法也不过分,但是当想到涅寒帝并非自己一人的,而是应该和后宫其他宫妃一道共享和涅寒帝,她就提不起兴致了。欣要在阙。

后宫宫人少了,流言蜚语也少了,而且此事涅寒帝不让人说给夜澜止听,怕她心软,会发过来劝他,所以千方百计瞒着。

夜澜止自除夕前一两天就开始开始,情绪就走着低洼,整个人闷闷不乐的看得涅寒帝担心不已。

御医有说过有身孕之人情绪起伏大,什么事儿都得顺着点,所以涅寒帝能想到的也只是她因有身孕而情绪不好罢了,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时时哄哄就不敢多言。

当然,涅寒帝不是那种放任自己的宠妃胡思乱想的人,让着她自然不是难事但是他觉得自己总得知道事儿的前因后果,想办法减缓一下情况才行,所以就让言子她们暗暗的旁敲侧击,毕竟明儿就是除夕了,总不能皱着眉过日子。

自己心里所想的对夜澜止来说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就算言子她们绞尽了脑汁还是未能从她口中套出一丁点信息。

李公公跟在涅寒帝身边二十年了,小小的进宫打滚也不容易,早就成了精的,涅寒帝担心的事儿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再说他心里也担心夜澜止就在除夕那天在涅寒帝烦躁的翻看着一年来的账单的时候开了口,“王上,澜妃娘娘进来心境不好,奴才倒是想到了粗劣的法子,应该能让澜妃娘娘开怀些……”

涅寒帝唇瓣抿成了一条硬线,冷冷的瞥他一眼,“李清基,磨叽作甚,若真是粗劣的法子就莫说了。”省得他费力又心烦。

他这话可是冷到了骨子去,李清基当下心脏都被冻结停止了,但是偏偏身上的神经不给面儿,额头却流起了汗丝,嘴巴磕碰好几下才能完整开口,“王上,前几天民间不是有传有一个人制造了很好看的花火么,那花火很美,用火一点就自动升上天,开出一朵妙花来,如果娘娘……”

涅寒帝原本紧蹙的眉峰闻言挑了起来,“可真有此事?”他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言罢了,往年年末这个时候都有不少大臣乱出馊主意吸引他的注意,说哪里出了一个美人,哪里有一个新奇的妙人,哪里逗趣……

但这些做法往往适得其反,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妙人事儿想的不过是搜集美女献给他,可谓是烦透了。现今他身旁已经有了夜澜止自然不会再理会这等事儿,为了省心干脆连昨天的盛宴都省下了。

“臣听说这绝非胡言乱语,当真有此事。”为了增加说服力,李清基更是道:“昨晚,昨晚奴才到了午夜都睡不着,去中庭散步去了,恰好听到啪的一声响然后半空中就有一朵巨花绽放……那花稍瞬即逝,如梦幻如空花,还发光,晶莹透亮,那颜色比蝴蝶的翠羽更为明艳,让奴才大开眼界。”

西阙在两年前便有了烟火,但是那烟火却不及屋檐高,被火一点唧唧的发出几缕明光就没有了,没什么看头。但是那花火就不同了,能飞到半空高的,美得迷了人的眼。

涅寒帝锐利的视线一直盯着李清基,见他脸上毫无慌张失措,一脸惊迷的神情觉得此时可能是真的了。虽然如此,尊奉赏罚分明的涅寒帝还是道:“此事若非如你说说那般,本王定不轻饶!”

李清基闻言定了心绪,唇边绽放一个好看的弧度:“是!”

涅寒帝从来不会随便做没有结果或者虚幻的事儿,他虽然心里李清基之言,但是还是要确认一下才动身。

李清基说自己是在中庭看到的,那花火大概是自帝/都最繁盛的那一条街的位置燃起的,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当时在玄武门守卫的定然也有人看到,所以亲自去问了当时守卫巡逻的侍卫。

那些侍卫提起昨晚所见个个脸色惊奇和喜悦,描述也和李清基大致相符,涅寒帝这才信了,当下就派人前往帝/都彻查此事。

派出的人多,事儿解决的快,再说那事儿着实惊奇,甚多人知晓了,所以搜索的也快,涅寒帝在一刻钟左右就得到了那人的具体位置,当下就穿着便服的出宫去。

他要给夜澜止一个惊喜。

但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个制造花火的人竟然是凤鹜珈!

凤鹜珈依旧是一身枫红色的衣袍,只是比较不同的是由于冬天天气冷身上绸缎式的外袍变成了枫红色的加厚锦衣,锦衣上还有染成了枫红色的狐裘,一张脸本来就不甚正经的白皙俊脸在这狐裘的映衬下更妖魅胜狐孽。

老实说,凤鹜珈还是很有痞气的资本的,一双凤眸随意一瞥就是一个风情,唇瓣一勾就是一场燎原之火,此时看着将一个命人他的店全部围起来,伸长颀长,俊美高傲的男子,那如花眷恋过的唇瓣裂开了一个口子,慢悠悠的跪了下来,开口就道:“不知王上大驾光临,小民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啊……”wgpg。

他不将涅寒帝放在心上的姿态让李清基愤红了眼,直接漠视他念佛般的咒/语,跨进一步,冷声就道:“大胆刁民,王上在此,你休得如此放肆!”

“呵,一只忠犬。”凤鹜珈撇唇,开口就没有好话儿。

“你!”李清基气得肠子都绿了,但是起码他没继续针对自己的主子也就退到了一旁。

涅寒帝有洁癖,他进了点定然是不会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盯着跪在地上自鸣得意,其实凄苦不已的凤鹜珈,冷峻的眉挑了一下,“想不到你也就那么点能耐……皮嘴上的功夫挺了不得的。”

凤鹜珈等不到他发怒,闻言一怔,然后就是气愤,妖媚的脸挂上夕阳似的怒红,嗤笑一声才作罢:“王上,小民是没多大的能耐,但是你何尝比小民高尚到哪去……”话罢,撇唇仰头看看了四周,巡逻一下属于自己的领土。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也就是‘您王上够有能耐,够高大的,现在还不是要踏入我的地方,一副有事儿求我的样儿’哼!

涅寒帝也不气,在一只李清基已经命人铺上一块绸缎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坐下,才缓缓的开口,“如果本王的性子没出差错的话——这西阙的万里江山是本王的。”

凤鹜珈本就被他在椅子上铺上一块绸缎才坐下的行为给气着了,现在听他如是一说更是气闷了。他不是一个懂得节制的人,而且年纪轻轻就颇有成就,免不了年少轻狂,更是有恨就报,连单枪匹马当街杀高官之子都做得出来,现在被人如此奚落打击当然受不了了,即使那人是帝王。

他的眼里可是从来没有帝王的,帝王能给他什么,帝王在他小时之时要了他的至亲,却让他的至亲惨死,现在的帝王更甚至抢走了他一生所爱……所以,帝王是个屁!

所以,他妖魅的唇勾了勾,倏地狂傲的以轻功腾飞而起,再稳稳的站在涅寒帝面前,冷哼一声,“那又如何?”

他的动作猖狂如秋季没有边际,随意撩动的野草,吓到了一旁的侍卫,赶紧上前将刀枪抵在他的全身,冷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在王上面前撒野,活得……”

他们尽职的话儿还没说话,倒是涅寒帝脸色一冷,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涅寒帝俊眸淡淡的,相对于凤鹜珈的激动她倒显得云淡风轻,波浪不惊,更是淡如薄云的说了一句:“你知道澜儿有身孕了吧?”

凤鹜珈闻言一怔,拳头倏地紧握,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显然易见。

他的表情已经告诉涅寒帝答案,涅寒帝继续道:“听说你研制了花火……澜儿进来心情不好,本王想让你做些花火给她看看。”

凤鹜珈头垂得低低的,薄唇紧抿,没有开口。

涅寒帝瞥他一眼,继续道:“今晚要守岁,在午夜正本王就会打算给她看着花火,在这之前你能做多少就做吧……”话罢,站了起来,打算离去。

凤鹜珈觉得好笑,但是更是愤怒,“站住!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就凭你是王上么?!”没有人会如此笨的,自己爱的人被抢了去,现在抢了她的人却要他为他做花火讨好她?若此窝囊,他小爷凤鹜珈是何许人也,凭什么答应,他以为他是神啊?!

涅寒帝背对着凤鹜珈,闻言笑了,笑声不淡,还有些高傲,有些讽刺,“凭什么?凭本王懂你!”话罢,头也不回的打不离去。

凤鹜珈拳头握得更紧了,听着他狂傲离去的脚步声,垂头,失了说话的能力……

涅寒帝离去后,李清基没有立即跟上,来到凤鹜珈的身旁,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愤怒,没有了卑躬屈膝,尖细的声音此时有些悠远的宁静,“咱家不知你是如何想的,也知道你心高气傲…..但是你现在心里装着一个人,那个人还是别的人的人……不说些什么,就以你自己的心来说,你就舍得让澜妃娘娘失望或愁眉苦脸的么……”

凤鹜珈听着,拳头握得更紧了。

李清基浅笑,目光看向了窗外,街上行人很多,人人几乎是一袭新衣,脸上眉开眼笑的,甚是畅快,“你看啊,凡尘中多少人啊,活着,活着,笑着,笑着,但是总有哭着,痛着,苦着的时候……”

“人做事要对心,心舒坦了过得也就滋味了。”李清基说着,唇边的笑更浅了,像快要逝去的薄雾,“呈一时之气,你心里是有快意,但是你的心……就真的舒坦了么?”

“咱家是个阉人,什么爱情啊是没了念儿的,但是没有念儿并不代表不向往……”李清基话罢,来到他跟前,继续道:“人心最柔软的地方都住进了爱情……以往咱家怎会认识这些,但是咱家在王上身上可真是见识到了。”

“凤鹜珈,其实你可以做到的。”李清基说时眸光粼粼,有些水意,“你不会知道咱家其实是多么羡慕你,让心爱之人开心、幸福,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重要么?”

李清基说着说着,若说是劝人倒不如说更像是自我絮语,淡淡的,没有风吹草动,但是依然能看得出风吹之后草丛下边有着根深似的深意。

李清基说完,见凤鹜珈依旧没有动的意思,不禁笑开了,看着一旁在涅寒帝走后围上来一脸惶恐未定的店员掌柜,就不再说什么了,快步离去了。

凤鹜珈在李清基走后紧绷的肌肉瞬时间松懈下来,但是脸上薄薄的汗线却将他的心绪呈现个干净,看得他店里的友人担心不已。

“小爷没事!”凤鹜珈素来爽快,但是这安慰难免有些气势不足。

一个人上前,呆呆的就开口安慰,“珈爷,莫在意那个阉人的话,还有,王,王上……的话也不用在意,夜姑娘她,她……”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凤鹜珈就伸手打断了,留下一句:“今晚的晚饭不用留给小爷了。”就在众人错愕与不甘心的神色中跨步离去。

凤鹜珈去他的材料室,那是他研制出花火的地方。

花火是他几天前才研制出来的,技术还很不成熟,但是也还好,昨天熟练了,做的也快了,而且昨天做的还没烧完,还有十来株,仔细做在午夜前应该能做出成百株来的,他如是想道。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自己刚才多狂傲啊,狂傲得自己都有些崇拜自己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失败,而且他得承认,涅寒帝可比他有气魄多了。

昨天澜妃有龙种的事儿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了,老实说,他并没有难过,更多的是喜悦,他知道他以后算是有保障的了,毕竟母凭子贵,她肚子里的龙钟可是西阙光年帝国第一个龙子,这荣耀是天下女子都为之嫉妒的。

虽然他为她感到高兴,也曾心里祝福她,但是涅寒帝的出现却让他心里那股酸味还有不甘心全数涌上心头才显得不理智来,倒是合了涅寒帝心里那句‘就那点能耐’。

他自小也算是人中龙凤,什么时候向人低头过?

这世界上又多的是行为愚蠢的人,为他人作嫁衣,舍了自个孩儿为他人套狼等等,多讽刺,多愚蠢啊,但是这些事却是从一开始就心甘情愿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起码是个聪明的人,其实他才愚蠢呢,愚蠢的想法,愚蠢的行为,别人都来自己的地盘上卖弄、示/威了,他却一点气势也没有,做着无比窝囊的事儿!

但是那又能如何呢,每个人最懂的都是自己,自己心里想什么,想要什么别人也许懂但是也会不解。他懂自己,想要什么,渴望什么,心里都有一把尺子衡量着,就如那个阉人所说,逞一时之快得到的是什么,心里真的舒坦了么?

不,他知道,永远不可能,即使她不爱他,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让他高兴幸福是他这一辈子最渴望的事......所以,有何好计较的呢,爱与被爱从来就不在同一水平上,该知足了的......

各位亲爱的,很对不起,更得很迟,逸然家今天换了门窗,整个房子都很吵,二三楼也是,逸然想不了东西,睡也睡不着,混乱死了,对不起啊.......

嗯,逸然明天万更试试看?